大約午夜十二點多，他才出現在我麵前。
他頭發蓬鬆，完全沒有梳理過，那不像平日的他。我知道他很累很累，心裏也很痛很痛吧？！雖然假裝沒事的對我笑，可是他的眼神騙不了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無盡的無奈與傷痛。
原來，相愛卻要分開比任何事情都痛，腦裏出現這幾個短句。
我忘不了那些從相識到相愛的日子
過程似乎很簡單
愛你卻不是簡單的事
我壓抑著難過與思念
就算你不在我身邊
告訴自己你心裡有我就夠了
我還是會一樣愛著你
他沒有緊握我的手，也沒有用那種愛慕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在逃避,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他不敢握我的手?因為他已經必須離開?因為他說了我們要分開？
因為愛我,才讓你如今難於取舍.如此痛苦嗎?
如果那樣,我仍然希望你沒有後悔愛上我。請原諒我的自私,請允許我那少少的私心。
車子還是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行駛，迷失方向的不是車子，而是車裏的我們吧？!
我們都在愛的世界裏受傷,勇敢爬起來,開始了這麽一段平凡的愛情故事。隻是劇終人散了,結果會是怎樣?抓上了彼此?還是隻是更加珍惜這個與自己相愛的人?
他播了一首情歌給我聽並很深情地唱著。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留意歌詞。
“你最近不說話
怎麽了 為什麽
是不是有什麽事讓你不快樂
聽說你最近很孤單
有點亂有點慌
可是我卻不能夠在你的身旁
你想要的 我卻不能夠給你我全部
我能給的 卻又不是你想要擁有的
我們不適合 也不想認輸
好幾次我們抱著彼此 都是想要哭
你常解釋 這樣的一切都隻是開始
我覺得是 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結束
不想再約束 不要再痛苦
下一次會有更好的情路。。。(重複)
愛 我卻不能夠 給你我全部
我能給的 卻又不是你想要擁有的
我們不適合 也不想認輸
好幾次我們抱著彼此 都是想要哭
你常解釋 這樣的一切都隻是開始
我覺得是 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結束
不想再約束 不要再痛苦
下一次會有更好的情路
這一次我們都能很幸福”
他跟我說他這兩天都在聽這一首歌,歌詞是這樣的讓人痛徹心扉。
突然很討厭這首歌,因為覺得這是首間接讓我們分開的歌曲。
可是,我卻很想知道。。。
“什麽歌名?誰的歌?”
“好像是叫著,唱的那個。”
我告訴他:“他叫李聖傑。”
開始的那一段歌詞配合他的唱腔,加重了我想哭的欲望,已經無法忍受離別在即的痛,如今這樣的歌曲隻是雪上加霜?更正中要害的折磨?
他特地唱給我聽的嗎?!還是他想說什麽?我們沒有不適合,隻是他真的再也給不到我想要的,我的心又怎麽能夠不痛?!
“我終於明白愛一個人,未必要擁有她,未必一定要在一起的。”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是嗎?” 你真的那樣認為?還是隻是在自欺欺人?亦或你在安慰著大家?
我沒有說什麽,隻是我哭了,他看著我說:“怎麽了?你哭什麽?你答應我什麽的?你答應了,你不會哭的!”
是我的眼淚讓你心痛了嗎?!所以你無法忍受我為了你而哭?我望著他,沒有把話說出口。
熱淚在眼眶打轉,他滿臉憂愁的看著我,放輕語氣的說: “沒事的。很快你就不會有事的。你答應我的事,你一定要做到。”
“。。。我沒有答應你什麽。”我很冷靜地說。
“你說了你不會等我的!”
“我沒有答應你!”
“你不要這樣,這一切不是我要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痛苦的等著我。”
我很任性的問他: “為什麽?為什麽選擇犧牲我?”
我在心中呐喊著: “我多麽希望我能夠如此的不體諒你,為什麽我的理智阻止我那樣做?!”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你不要這個樣子。讓我安心地解決我的問題,我們到時再談?”
“一年後,我希望能夠有你的好消息,你一定要闖出屬於你的一片天。”
“對啊!我會專心於事業,因為我會等你,我會做到我答應你的事。”我自己心裏說。
我沒有迴答他,隻是隨手拿了他的煙盒,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中偷偷抽出了一支香煙並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我的小提包。
他看到我把玩著他的煙盒,他說: “我會戒煙的。我已經沒有喝酒了。我再也不會去disco clubbing了。”
我握住他的左手,緊緊地,好想這輩子都不放開。
“以後不要再吃安眠藥了。”
“我答應你。”
“在你心裏,我是誰?”
“。。。不然,你告訴我,你希望你是我的誰?”
我心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希望我是誰,隻是你不會再說出口。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都給不到我答案?
我隻是說:“你要牢牢記住我的中文名字—劉慧珊。”
“再說一次我想要聽的話?”
“什麽?”為什麽今天的你還要這樣的假裝下去嗎?在我心中,你還是我的他,你不應該害怕說你任何的話。
“你知道我想要聽你說些什麽的。”我把頭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愛你。” 為什麽你今天你說得讓我如此心痛?
“我也愛你。”然後,我的唇我的舌都感覺到他那熾熱的吻。
我摸了摸他的臉再跟他說一次“我愛你”。
“如果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你會不會離開我?你會不會放手?”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他很苦惱的告訴我。
“迴到我的問題,不要說那個!”
沉默了一會兒,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很肯定地說: “我不會!我絕對不會!”
今天晚上,他還是沒能把整個晚上的時間給我,因為有很多的電話催促著他迴去加班。
“為什麽?為什麽今天都這樣?為什麽?”
他拉著我的手,說: “不要那樣,我也不想的。明天晚上我們吃個飯,我們快快樂樂的吃一餐晚飯。”
我沒有說話,我隻是希望今天永遠不會結束。為什麽時間就不能真的停留在這一刻？
一路上,他再次唱了那兩首歌給我聽。
突然,他問: “你會等?”
“會!我會等一個我愛的以及愛我的。”
迴到了我家門口,我緊緊地抱著他,跟他說我真的很愛很愛他,然後,我閉上眼睛,再次深情地跟他接吻。
這一刻,我知道他用情很深的愛著我,可是卻又很痛的把我從他的懷抱中放開。
過後,我快步下車,不敢迴頭望他,因為,強忍著的淚水終於。。。
我飛快的迴到房間,然後號啕大哭。
我原來也有哭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
他在這時打電話給我,難道他算準了我會哭?
“你哭了?!你說話!迴答我。”他十分激動也似乎十分生氣。
“你不要哭!你答應了我,你不哭!你不可以哭。”
我還是沒說話。
他十分生氣地說: “你這樣,我怎樣能夠放心離開大馬?你再哭,我明天不來見你。”
他竟然這樣威脅我?他明明知道,那是我無法接受的!
我沒有再忍著哭聲。
“為什麽?在你麵前,我不能哭,可是現在都不給我哭?我忍不住!我不是你,我沒有辦法強裝若無其事。我心很痛,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快結束?我不要!我不要!”
“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什麽,但是我隻能說這個。”
“你不要管我。你讓我哭!”
“你不可以這樣!你一定要堅強!”
“。。。我辦不到。”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為什麽?我根本不想那樣。
“我等下再打給你,你不許哭!”
我任由他把電話掛斷。
我沒有繼續哭,我知道他會心痛。
夜更深了,他打電話告訴我他今晚會通宵,然後明天下午會來找我吃飯,隻有兩個小時可以抽出來陪我吃個飯。
怎麽我就那麽悲哀?我的他事業心重,到底是好是壞?我也不清楚了。
我發了則信息要求耀倫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告訴他兩天過後,我會收拾好心情迴到公司。他狠狠罵了我一頓,可是我沒有理會。我心想,他以為我會一振不起吧?!可是,我知道,就算再痛再難過,我不會放棄我的事業,那是我對他的承諾,也是他要求我去做好的事。
這一個晚上, 代表‘心連心’的號碼,對我們而言都是刻骨銘心的迴憶。
我不會忘,也不想忘記。。。
你呢?你會記得今天晚上我做的,我說的嗎?!
我記得你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記得你輕輕在我耳邊說話的樣子,我記得你抓緊我手的時候,我記得你抱緊我的時候,還有你身上的味道,你說話慣有的語氣,還有你望著我的眼神。。。
你要記得,我的心已經被你占據了,就算你忍痛割愛也沒有用。
我堅持那樣愛著你。。。就正如你當初堅持要讓我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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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他就要飛迴去本來屬於他的地方,一個讓他不得不離開我的地方。
我起身過後什麽都沒有做,突然覺得我什麽都不想也不能做。隻是梳洗過後打了通電話給昨天幫我聯絡到他的朋友,我告訴她我選擇等待。她了解我的心情,也沒有阻止我,隻是我的痛依然如此的深刻。掛斷了電話,我沒有發任何信息給我的他。因為我知道那樣隻會加深我的傷痛,也會讓他無法安心的離開。我愛他,所以我選擇放手,讓他走他要走的路,讓他去麵對他必須麵對的問題。因此,我隻能把一切的痛都收在心底。
整個下午,我沒有多說話,隻是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看著那一套叫的香港連續劇,換上一片又一片的dvd,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停下來,一停下來,我的心會楸著痛,然後無法唿吸,眼淚會不自覺得流出來。雖然知道得麵對現實,可是卻事與願違,我告訴自己決定了等他就不應該這樣下去。
隻是當連續劇有空檔的時候,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他,雖然他答應了今天下午會過來陪我吃頓飯。
“我很想他。”我隻能告訴我的朋友,所以發了這則信息給他。
“誰?”結果,我把信息發了給他,自己卻不自覺。他問我是誰。
“噢!錯了!不是跟你說。”
結果,他隻是給了我兩個字“假假” 。
我的心情其實已經很糟糕,沒有心情說什麽,隻是答他: “想你!想你都不可以?”
他也許又給我的話觸怒了,說: “你說了你不會這樣的!”
我看著他的信息,我喃喃自語的道: “就由著我吧?!”
“你答應了我什麽的?！”
我知道他又再次沉不住氣,他就是無法接受我等他，每一次我這樣他就顯得很不高興。說什麽他會覺得自己很自私,很難過,也不會放心。
我沒有心情再說那個,我隻是迴他: “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不用管我。你下午來到才談。”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麽連想他都不可以？！為什麽連這個都不可以？！我已經讓步，已經讓他走他必須走的路。就讓我傻下去吧？！
他大概知道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吧？！也沒有說什麽，我繼續把注意力盡量集中在連續劇的情節上。也許有些時候，為了要忘記一些事就必須借助外在的力量吧？！
到了下午六點多，他打來告訴我隻能夠陪我到九點多，過後還是必須趕迴公司，我沒有說什麽。雖然心痛，可是那一刻我知道我沒有說話的餘地了，他隻不過是知會我一聲。我就算不滿意，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他還是務必趕迴去。
這時候再爭取多一點時間又怎樣？他明天還是會離開,我連送他都不行,說什麽太遠,不用特地趕過去。我自己也無法想像送他離開那一幕會是怎樣的,我也許不能夠接受吧?!可能他有同樣的苦惱,所以才找個理由婉拒我去送他。
我那時才懶洋洋的動身去梳洗,可能知道時間越來越逼近,所以我不想那麽快,希望快點見到他,卻同時希望時間停留住在那裏。天性的矛盾讓我常常讓自己這樣的左右為難。
我換上心裏早已決定會穿上那件黑色吊帶連身裙,配上一雙較高的黑色高跟鞋。表弟們都問我待會兒到哪裏去,特地穿得那麽美。我沒有說什麽,隻是勉強地笑笑。一旁坐著的舅母很識趣,她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他們別再追問下去。
我沒有如常的化妝,希望他見到的是最自然的我,記住一個完全不經任何修飾的我。選擇黑色,因為我的心情是黑色的,正如今晚的夜,那樣的黑讓我有安全感。本來有另一件差不多款式的白色裙子也在我的考慮中,隻是覺得白色給人的感覺往往很純潔很簡單,沒有那想象的空間。黑色才能夠帶出那性感又神秘的味道,我要我的他帶著這樣的記憶暫時離開我。他會想我吧?!
我的心情是沉重的,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個晚上,最後的一頓晚餐,我也許會有好長的一段日子不會再見到他了。心裏想到這個就會撕裂的痛,我通常會用右手按著心髒的位置,然後深唿吸,對自己說: “不要讓他把你的難過看在眼裏,不要讓他為你心痛。”
我坐進他車裏。今天他稍微弄了弄頭發,比昨天看起來好多了。昨天的他給我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大概真的忙壞了。故意在我麵前擠出他的笑容,看在我眼裏,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隻是我不喜歡在我麵前帶著麵具的他。那樣假裝沒事,就真的沒事嗎?太自欺欺人了。
“ 吃什麽?”他望著我。
“隨便吧?!你決定好了!”我根本不在意吃些什麽,我在意的是身邊的他明天就要離我而去了。
我知道如今的我很糟糕,他笑了笑,然後說:“怎麽啦?沒事的啦!”
“就你最愛吃的火鍋?”他挑起眉頭看著我,希望我答他。
我把本來看著他的視線轉會前方,望著前麵的路,怎麽今晚的街道如此冷清?
他知道我不想說什麽,於是又把車子兜來兜去,來到一間他曾經跟朋友到過的茶餐室,他說食物的水準還不賴,問我: “ 就這裏? ”
我點了點頭,反正我不挑食.也沒什麽胃口。
一下車,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的拉著我的手,隻是問我:“今天怎麽比平時高了？”
其實，站在他身邊的我，無論何時，都是那麽矮小的。
“換了雙高跟鞋。”我冷冷的迴答他。
“我曾經訓練那些模特兒走天橋的。”“哦！”然後，他嚐試示範給我看，隻是我都沒留意他的腳步，我隻是留意他的表情。怎麽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他走近我，摸摸我的後腦說：“不要這個樣子,笑一笑,好不好?我隻是想愉快地跟你吃頓飯。”
我知道。我知道你隻是故意談些別的話題。
“哦！”我根本不知道我應該說些什麽,沒有心情配合他說別的,盡管他再努力的緩和我們之間的氣氛,我想也是徒勞無功的。
他伸手玩弄著我的長發,說: “我答應你,我迴到去一定會聯絡你的。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webcam的啊!”
我不想繼續說什麽,隻能夠假裝沒事,我大步領先走進這茶餐室裏,不想讓他看見我眼中的難過。
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我讓他負責點菜,可是他拿不定主意,我就隨便點了兩道菜,然後他坐下,開始忙著夾菜給我,要我多吃點兒。
我勉強著自己把食物放進口中,我知道如果我沒乖乖聽話,他會覺得我因為他而沒有了食欲,這樣的話,他又會不高興。
“你的電郵地址,電話以及住家地址呢?”我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迴到去會打給你,然後我特地開個電子郵箱是專給你的。”
我沒有再問什麽,隻是他拿了我所有的聯絡方式說有時可能會寄些東西給我。說到這裏,我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他笑著說: “這世界有快速郵遞啊！”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我隻是好奇向他這麽一個不屈小節的人，會想到快速郵遞東西給我？！
“我生日時，你記得給我你的禮物哦！”他突然笑著說。
我冷冷的說：“你根本沒讓我知道你的生日日期。”
聽到我那麽說，他十分意外。我迴了他一個“有什麽好奇怪的”眼神。
離開了茶餐室，我知道再沒多久，他必須趕迴公司。我的腳步是沉重的，時間卻不斷在流逝。
我們必須跨過溝渠才能走到拿車的地方，他這時才伸手扶著我。我感覺到他手心的溫暖，隻是以後他的大手不會再握著我的手了。這樣的幸福不會再屬於我。
在車裏,他還是唱了那兩首歌給我聽，我忍住眼淚，隻是眼睛濕濕的。他看到了，然後又再提醒我那些所謂我答應了他的事。
“不準哭，不要等我，好好保重，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要接受其他愛你的人，要努力工作，要快樂，要學會堅強。。”
我學他說話：“要戒煙戒酒，不準再吃安眠藥，一定要跟我保持聯絡.什麽都不準瞞著我，要一定給我你的消息。。”
車子漫無目的的在公路上行駛。
“我生日在二月一日，如果我留在大馬，想必很熱鬧，因為是公共假期。他們說明年的生日更有意思，因為難得我的農曆與西曆生日都在同一天。”
“我已經知道迴到去會怎樣，會有很多人敲我的房門。我會先到彌敦道那裏跑一轉。很快見到我的跑車，我的電腦，我的狗，我的床，我的睡房，我媽媽。。。”
我聽得出他當中的興奮，隻是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發，緩緩的歎氣道：“隻是我留下了一個人在這裏。。。就是你。”
我忍住我的淚，不吭聲。
他問我：“明年那個九王爺誕是幾時？”
我傻了眼的看著他，心想原來他沒有忘記他的承諾。
“我有空的時候，會飛過來看你。”他說。
有少少賭氣的成份的說：“你才不會有空來看我!”
“哦？要那樣說話的啦！那是不是我有空時，都不要我看你？”
他故意那樣的。你明知到我會多想你迴來！
他說：“就最後一次吧？！”
隨即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那是他最喜歡弄我的。大概因為他要我忘了他，說了必須分開，所以他昨天就不敢像平時那樣太親近我。如今離別在夕，他還是忍不住吧？！
他再次緊握我的手，我知道以後未必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生日的時候，就算我人沒到，禮物還是會到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禮物，我要的是你！”我又沒有把話說出口。都怪世事的無可奈何好了！
“你記得你說過的，答應我你會做的。”
突然，他問我：“你知道我的乳名嗎?”
“你沒說,我怎麽知道?”
我知道他隻是想輕鬆的跟我談談天。
我告訴自己先把痛苦放一邊,好好珍惜現在跟他一起的這一刻。
“從小他們就叫我‘阿竇仔’ 。”其實,我沒有問清楚是哪個字,隻是問他原因。
“不知道!不過,我已經算很幸運了,他們叫我哥哥奶嘴強!這個更加難聽。”然後,他放聲大笑。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我知道他很快會離開了。
“笑一個?”他要求。
我隻是把頭靠在他肩膀,好好感受在他身邊的這一刻,哪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等待下一次的重逢,還是在他身邊,我最舒服,最放心,最安心。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親了親我的手背,然後又捏了我的鼻子一下。他也是想再次感受我們在一起的時刻吧!
“我以後可能會過香港發展。那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中。”
“哦!歡迎!我到時做你的導遊,帶你到處逛逛。”
靜了一下，我開口說：“我今天不知怎麽了,什麽都不想做,就隻是對著電視一整天,整個人迷迷糊糊。。”
“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告訴我你以後都要這樣過日子?!”他很生氣。
我沒有理會他的怒氣,隻是淡淡地說: “就隻是告訴你,這兩天起身過後都是這樣。”
他大概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吧?!我知道此時此刻的我望著路上的其他車輛,我的雙眼已經沒有了光彩,眼前一片迷糊,我沒有心情再顧及他的感受。
停在紅綠燈前麵,他看到路邊一個身材挺胖的女人,然後打趣道: “哇!你看她。。。”
我拍拍他的手臂說: “你不可以那樣說別人的！”
“不是啊！那樣很難有人要的。哪裏像男生？你沒見過街上很多胖子身邊都有個苗條的女朋友嗎？很少見到胖妞身邊有個瘦男啦！哪裏像我們？多麽襯！一個像周傑倫，一個像蔡依林。”
周傑倫是他的偶像，他常說他會唱完他所有的歌，還試過因為我喜歡王力宏而很認真地問我是不是不喜歡周傑倫。我其實不討厭他，還挺欣賞他某些歌曲。可是，我不覺得那樣跟他喜歡的有任何抵觸啊！
我笑笑問他：“你哪點像他了？又不看看自己的身形！”
我知道你隻不過要逗我開心。
然後，他嚐試扮周傑倫在認真在駕車,那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啦!好啦!像啦!”然後我忙不上一句“當減肥成功後! ”
他馬上不敢示弱的駁迴我說的話: “什麽啊!這個才有安全感啦! ”
我自己在心底說：“你也知道，你給我多麽大的安全感吧？！”
他沒有說話，大概我又保持沉默看著他的關係吧？！
我摸摸他手背上的刺青,他接著說: “迴到香港,我也許會在這裏再多弄個刺青。”
他用手從他的頸項比到了他的手臂,看來那會是個很明顯的刺青。我記得他告訴我設計師身上有刺青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他手背上小小的刺青曾經造成他不少的困擾。
大家都會覺得那是不雅的吧?!也因為那樣而帶有色眼鏡看他的?突然我憶起中醫曾經也因為他的刺青而警告我說他不是好人。他明知如此,為什麽突然又會那樣做呢?他不是說過那樣會讓很多女子因此而遠離他
他頭發蓬鬆，完全沒有梳理過，那不像平日的他。我知道他很累很累，心裏也很痛很痛吧？！雖然假裝沒事的對我笑，可是他的眼神騙不了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無盡的無奈與傷痛。
原來，相愛卻要分開比任何事情都痛，腦裏出現這幾個短句。
我忘不了那些從相識到相愛的日子
過程似乎很簡單
愛你卻不是簡單的事
我壓抑著難過與思念
就算你不在我身邊
告訴自己你心裡有我就夠了
我還是會一樣愛著你
他沒有緊握我的手，也沒有用那種愛慕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在逃避,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他不敢握我的手?因為他已經必須離開?因為他說了我們要分開？
因為愛我,才讓你如今難於取舍.如此痛苦嗎?
如果那樣,我仍然希望你沒有後悔愛上我。請原諒我的自私,請允許我那少少的私心。
車子還是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行駛，迷失方向的不是車子，而是車裏的我們吧？!
我們都在愛的世界裏受傷,勇敢爬起來,開始了這麽一段平凡的愛情故事。隻是劇終人散了,結果會是怎樣?抓上了彼此?還是隻是更加珍惜這個與自己相愛的人?
他播了一首情歌給我聽並很深情地唱著。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留意歌詞。
“你最近不說話
怎麽了 為什麽
是不是有什麽事讓你不快樂
聽說你最近很孤單
有點亂有點慌
可是我卻不能夠在你的身旁
你想要的 我卻不能夠給你我全部
我能給的 卻又不是你想要擁有的
我們不適合 也不想認輸
好幾次我們抱著彼此 都是想要哭
你常解釋 這樣的一切都隻是開始
我覺得是 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結束
不想再約束 不要再痛苦
下一次會有更好的情路。。。(重複)
愛 我卻不能夠 給你我全部
我能給的 卻又不是你想要擁有的
我們不適合 也不想認輸
好幾次我們抱著彼此 都是想要哭
你常解釋 這樣的一切都隻是開始
我覺得是 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結束
不想再約束 不要再痛苦
下一次會有更好的情路
這一次我們都能很幸福”
他跟我說他這兩天都在聽這一首歌,歌詞是這樣的讓人痛徹心扉。
突然很討厭這首歌,因為覺得這是首間接讓我們分開的歌曲。
可是,我卻很想知道。。。
“什麽歌名?誰的歌?”
“好像是叫著,唱的那個。”
我告訴他:“他叫李聖傑。”
開始的那一段歌詞配合他的唱腔,加重了我想哭的欲望,已經無法忍受離別在即的痛,如今這樣的歌曲隻是雪上加霜?更正中要害的折磨?
他特地唱給我聽的嗎?!還是他想說什麽?我們沒有不適合,隻是他真的再也給不到我想要的,我的心又怎麽能夠不痛?!
“我終於明白愛一個人,未必要擁有她,未必一定要在一起的。”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是嗎?” 你真的那樣認為?還是隻是在自欺欺人?亦或你在安慰著大家?
我沒有說什麽,隻是我哭了,他看著我說:“怎麽了?你哭什麽?你答應我什麽的?你答應了,你不會哭的!”
是我的眼淚讓你心痛了嗎?!所以你無法忍受我為了你而哭?我望著他,沒有把話說出口。
熱淚在眼眶打轉,他滿臉憂愁的看著我,放輕語氣的說: “沒事的。很快你就不會有事的。你答應我的事,你一定要做到。”
“。。。我沒有答應你什麽。”我很冷靜地說。
“你說了你不會等我的!”
“我沒有答應你!”
“你不要這樣,這一切不是我要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痛苦的等著我。”
我很任性的問他: “為什麽?為什麽選擇犧牲我?”
我在心中呐喊著: “我多麽希望我能夠如此的不體諒你,為什麽我的理智阻止我那樣做?!”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你不要這個樣子。讓我安心地解決我的問題,我們到時再談?”
“一年後,我希望能夠有你的好消息,你一定要闖出屬於你的一片天。”
“對啊!我會專心於事業,因為我會等你,我會做到我答應你的事。”我自己心裏說。
我沒有迴答他,隻是隨手拿了他的煙盒,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中偷偷抽出了一支香煙並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我的小提包。
他看到我把玩著他的煙盒,他說: “我會戒煙的。我已經沒有喝酒了。我再也不會去disco clubbing了。”
我握住他的左手,緊緊地,好想這輩子都不放開。
“以後不要再吃安眠藥了。”
“我答應你。”
“在你心裏,我是誰?”
“。。。不然,你告訴我,你希望你是我的誰?”
我心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希望我是誰,隻是你不會再說出口。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都給不到我答案?
我隻是說:“你要牢牢記住我的中文名字—劉慧珊。”
“再說一次我想要聽的話?”
“什麽?”為什麽今天的你還要這樣的假裝下去嗎?在我心中,你還是我的他,你不應該害怕說你任何的話。
“你知道我想要聽你說些什麽的。”我把頭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愛你。” 為什麽你今天你說得讓我如此心痛?
“我也愛你。”然後,我的唇我的舌都感覺到他那熾熱的吻。
我摸了摸他的臉再跟他說一次“我愛你”。
“如果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你會不會離開我?你會不會放手?”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他很苦惱的告訴我。
“迴到我的問題,不要說那個!”
沉默了一會兒,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很肯定地說: “我不會!我絕對不會!”
今天晚上,他還是沒能把整個晚上的時間給我,因為有很多的電話催促著他迴去加班。
“為什麽?為什麽今天都這樣?為什麽?”
他拉著我的手,說: “不要那樣,我也不想的。明天晚上我們吃個飯,我們快快樂樂的吃一餐晚飯。”
我沒有說話,我隻是希望今天永遠不會結束。為什麽時間就不能真的停留在這一刻？
一路上,他再次唱了那兩首歌給我聽。
突然,他問: “你會等?”
“會!我會等一個我愛的以及愛我的。”
迴到了我家門口,我緊緊地抱著他,跟他說我真的很愛很愛他,然後,我閉上眼睛,再次深情地跟他接吻。
這一刻,我知道他用情很深的愛著我,可是卻又很痛的把我從他的懷抱中放開。
過後,我快步下車,不敢迴頭望他,因為,強忍著的淚水終於。。。
我飛快的迴到房間,然後號啕大哭。
我原來也有哭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
他在這時打電話給我,難道他算準了我會哭?
“你哭了?!你說話!迴答我。”他十分激動也似乎十分生氣。
“你不要哭!你答應了我,你不哭!你不可以哭。”
我還是沒說話。
他十分生氣地說: “你這樣,我怎樣能夠放心離開大馬?你再哭,我明天不來見你。”
他竟然這樣威脅我?他明明知道,那是我無法接受的!
我沒有再忍著哭聲。
“為什麽?在你麵前,我不能哭,可是現在都不給我哭?我忍不住!我不是你,我沒有辦法強裝若無其事。我心很痛,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快結束?我不要!我不要!”
“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什麽,但是我隻能說這個。”
“你不要管我。你讓我哭!”
“你不可以這樣!你一定要堅強!”
“。。。我辦不到。”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為什麽?我根本不想那樣。
“我等下再打給你,你不許哭!”
我任由他把電話掛斷。
我沒有繼續哭,我知道他會心痛。
夜更深了,他打電話告訴我他今晚會通宵,然後明天下午會來找我吃飯,隻有兩個小時可以抽出來陪我吃個飯。
怎麽我就那麽悲哀?我的他事業心重,到底是好是壞?我也不清楚了。
我發了則信息要求耀倫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告訴他兩天過後,我會收拾好心情迴到公司。他狠狠罵了我一頓,可是我沒有理會。我心想,他以為我會一振不起吧?!可是,我知道,就算再痛再難過,我不會放棄我的事業,那是我對他的承諾,也是他要求我去做好的事。
這一個晚上, 代表‘心連心’的號碼,對我們而言都是刻骨銘心的迴憶。
我不會忘,也不想忘記。。。
你呢?你會記得今天晚上我做的,我說的嗎?!
我記得你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記得你輕輕在我耳邊說話的樣子,我記得你抓緊我手的時候,我記得你抱緊我的時候,還有你身上的味道,你說話慣有的語氣,還有你望著我的眼神。。。
你要記得,我的心已經被你占據了,就算你忍痛割愛也沒有用。
我堅持那樣愛著你。。。就正如你當初堅持要讓我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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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他就要飛迴去本來屬於他的地方,一個讓他不得不離開我的地方。
我起身過後什麽都沒有做,突然覺得我什麽都不想也不能做。隻是梳洗過後打了通電話給昨天幫我聯絡到他的朋友,我告訴她我選擇等待。她了解我的心情,也沒有阻止我,隻是我的痛依然如此的深刻。掛斷了電話,我沒有發任何信息給我的他。因為我知道那樣隻會加深我的傷痛,也會讓他無法安心的離開。我愛他,所以我選擇放手,讓他走他要走的路,讓他去麵對他必須麵對的問題。因此,我隻能把一切的痛都收在心底。
整個下午,我沒有多說話,隻是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看著那一套叫的香港連續劇,換上一片又一片的dvd,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停下來,一停下來,我的心會楸著痛,然後無法唿吸,眼淚會不自覺得流出來。雖然知道得麵對現實,可是卻事與願違,我告訴自己決定了等他就不應該這樣下去。
隻是當連續劇有空檔的時候,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他,雖然他答應了今天下午會過來陪我吃頓飯。
“我很想他。”我隻能告訴我的朋友,所以發了這則信息給他。
“誰?”結果,我把信息發了給他,自己卻不自覺。他問我是誰。
“噢!錯了!不是跟你說。”
結果,他隻是給了我兩個字“假假” 。
我的心情其實已經很糟糕,沒有心情說什麽,隻是答他: “想你!想你都不可以?”
他也許又給我的話觸怒了,說: “你說了你不會這樣的!”
我看著他的信息,我喃喃自語的道: “就由著我吧?!”
“你答應了我什麽的?！”
我知道他又再次沉不住氣,他就是無法接受我等他，每一次我這樣他就顯得很不高興。說什麽他會覺得自己很自私,很難過,也不會放心。
我沒有心情再說那個,我隻是迴他: “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不用管我。你下午來到才談。”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麽連想他都不可以？！為什麽連這個都不可以？！我已經讓步，已經讓他走他必須走的路。就讓我傻下去吧？！
他大概知道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吧？！也沒有說什麽，我繼續把注意力盡量集中在連續劇的情節上。也許有些時候，為了要忘記一些事就必須借助外在的力量吧？！
到了下午六點多，他打來告訴我隻能夠陪我到九點多，過後還是必須趕迴公司，我沒有說什麽。雖然心痛，可是那一刻我知道我沒有說話的餘地了，他隻不過是知會我一聲。我就算不滿意，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他還是務必趕迴去。
這時候再爭取多一點時間又怎樣？他明天還是會離開,我連送他都不行,說什麽太遠,不用特地趕過去。我自己也無法想像送他離開那一幕會是怎樣的,我也許不能夠接受吧?!可能他有同樣的苦惱,所以才找個理由婉拒我去送他。
我那時才懶洋洋的動身去梳洗,可能知道時間越來越逼近,所以我不想那麽快,希望快點見到他,卻同時希望時間停留住在那裏。天性的矛盾讓我常常讓自己這樣的左右為難。
我換上心裏早已決定會穿上那件黑色吊帶連身裙,配上一雙較高的黑色高跟鞋。表弟們都問我待會兒到哪裏去,特地穿得那麽美。我沒有說什麽,隻是勉強地笑笑。一旁坐著的舅母很識趣,她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他們別再追問下去。
我沒有如常的化妝,希望他見到的是最自然的我,記住一個完全不經任何修飾的我。選擇黑色,因為我的心情是黑色的,正如今晚的夜,那樣的黑讓我有安全感。本來有另一件差不多款式的白色裙子也在我的考慮中,隻是覺得白色給人的感覺往往很純潔很簡單,沒有那想象的空間。黑色才能夠帶出那性感又神秘的味道,我要我的他帶著這樣的記憶暫時離開我。他會想我吧?!
我的心情是沉重的,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個晚上,最後的一頓晚餐,我也許會有好長的一段日子不會再見到他了。心裏想到這個就會撕裂的痛,我通常會用右手按著心髒的位置,然後深唿吸,對自己說: “不要讓他把你的難過看在眼裏,不要讓他為你心痛。”
我坐進他車裏。今天他稍微弄了弄頭發,比昨天看起來好多了。昨天的他給我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大概真的忙壞了。故意在我麵前擠出他的笑容,看在我眼裏,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隻是我不喜歡在我麵前帶著麵具的他。那樣假裝沒事,就真的沒事嗎?太自欺欺人了。
“ 吃什麽?”他望著我。
“隨便吧?!你決定好了!”我根本不在意吃些什麽,我在意的是身邊的他明天就要離我而去了。
我知道如今的我很糟糕,他笑了笑,然後說:“怎麽啦?沒事的啦!”
“就你最愛吃的火鍋?”他挑起眉頭看著我,希望我答他。
我把本來看著他的視線轉會前方,望著前麵的路,怎麽今晚的街道如此冷清?
他知道我不想說什麽,於是又把車子兜來兜去,來到一間他曾經跟朋友到過的茶餐室,他說食物的水準還不賴,問我: “ 就這裏? ”
我點了點頭,反正我不挑食.也沒什麽胃口。
一下車,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的拉著我的手,隻是問我:“今天怎麽比平時高了？”
其實，站在他身邊的我，無論何時，都是那麽矮小的。
“換了雙高跟鞋。”我冷冷的迴答他。
“我曾經訓練那些模特兒走天橋的。”“哦！”然後，他嚐試示範給我看，隻是我都沒留意他的腳步，我隻是留意他的表情。怎麽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他走近我，摸摸我的後腦說：“不要這個樣子,笑一笑,好不好?我隻是想愉快地跟你吃頓飯。”
我知道。我知道你隻是故意談些別的話題。
“哦！”我根本不知道我應該說些什麽,沒有心情配合他說別的,盡管他再努力的緩和我們之間的氣氛,我想也是徒勞無功的。
他伸手玩弄著我的長發,說: “我答應你,我迴到去一定會聯絡你的。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webcam的啊!”
我不想繼續說什麽,隻能夠假裝沒事,我大步領先走進這茶餐室裏,不想讓他看見我眼中的難過。
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我讓他負責點菜,可是他拿不定主意,我就隨便點了兩道菜,然後他坐下,開始忙著夾菜給我,要我多吃點兒。
我勉強著自己把食物放進口中,我知道如果我沒乖乖聽話,他會覺得我因為他而沒有了食欲,這樣的話,他又會不高興。
“你的電郵地址,電話以及住家地址呢?”我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迴到去會打給你,然後我特地開個電子郵箱是專給你的。”
我沒有再問什麽,隻是他拿了我所有的聯絡方式說有時可能會寄些東西給我。說到這裏,我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他笑著說: “這世界有快速郵遞啊！”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我隻是好奇向他這麽一個不屈小節的人，會想到快速郵遞東西給我？！
“我生日時，你記得給我你的禮物哦！”他突然笑著說。
我冷冷的說：“你根本沒讓我知道你的生日日期。”
聽到我那麽說，他十分意外。我迴了他一個“有什麽好奇怪的”眼神。
離開了茶餐室，我知道再沒多久，他必須趕迴公司。我的腳步是沉重的，時間卻不斷在流逝。
我們必須跨過溝渠才能走到拿車的地方，他這時才伸手扶著我。我感覺到他手心的溫暖，隻是以後他的大手不會再握著我的手了。這樣的幸福不會再屬於我。
在車裏,他還是唱了那兩首歌給我聽，我忍住眼淚，隻是眼睛濕濕的。他看到了，然後又再提醒我那些所謂我答應了他的事。
“不準哭，不要等我，好好保重，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要接受其他愛你的人，要努力工作，要快樂，要學會堅強。。”
我學他說話：“要戒煙戒酒，不準再吃安眠藥，一定要跟我保持聯絡.什麽都不準瞞著我，要一定給我你的消息。。”
車子漫無目的的在公路上行駛。
“我生日在二月一日，如果我留在大馬，想必很熱鬧，因為是公共假期。他們說明年的生日更有意思，因為難得我的農曆與西曆生日都在同一天。”
“我已經知道迴到去會怎樣，會有很多人敲我的房門。我會先到彌敦道那裏跑一轉。很快見到我的跑車，我的電腦，我的狗，我的床，我的睡房，我媽媽。。。”
我聽得出他當中的興奮，隻是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發，緩緩的歎氣道：“隻是我留下了一個人在這裏。。。就是你。”
我忍住我的淚，不吭聲。
他問我：“明年那個九王爺誕是幾時？”
我傻了眼的看著他，心想原來他沒有忘記他的承諾。
“我有空的時候，會飛過來看你。”他說。
有少少賭氣的成份的說：“你才不會有空來看我!”
“哦？要那樣說話的啦！那是不是我有空時，都不要我看你？”
他故意那樣的。你明知到我會多想你迴來！
他說：“就最後一次吧？！”
隨即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那是他最喜歡弄我的。大概因為他要我忘了他，說了必須分開，所以他昨天就不敢像平時那樣太親近我。如今離別在夕，他還是忍不住吧？！
他再次緊握我的手，我知道以後未必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生日的時候，就算我人沒到，禮物還是會到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禮物，我要的是你！”我又沒有把話說出口。都怪世事的無可奈何好了！
“你記得你說過的，答應我你會做的。”
突然，他問我：“你知道我的乳名嗎?”
“你沒說,我怎麽知道?”
我知道他隻是想輕鬆的跟我談談天。
我告訴自己先把痛苦放一邊,好好珍惜現在跟他一起的這一刻。
“從小他們就叫我‘阿竇仔’ 。”其實,我沒有問清楚是哪個字,隻是問他原因。
“不知道!不過,我已經算很幸運了,他們叫我哥哥奶嘴強!這個更加難聽。”然後,他放聲大笑。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我知道他很快會離開了。
“笑一個?”他要求。
我隻是把頭靠在他肩膀,好好感受在他身邊的這一刻,哪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等待下一次的重逢,還是在他身邊,我最舒服,最放心,最安心。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親了親我的手背,然後又捏了我的鼻子一下。他也是想再次感受我們在一起的時刻吧!
“我以後可能會過香港發展。那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中。”
“哦!歡迎!我到時做你的導遊,帶你到處逛逛。”
靜了一下，我開口說：“我今天不知怎麽了,什麽都不想做,就隻是對著電視一整天,整個人迷迷糊糊。。”
“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告訴我你以後都要這樣過日子?!”他很生氣。
我沒有理會他的怒氣,隻是淡淡地說: “就隻是告訴你,這兩天起身過後都是這樣。”
他大概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吧?!我知道此時此刻的我望著路上的其他車輛,我的雙眼已經沒有了光彩,眼前一片迷糊,我沒有心情再顧及他的感受。
停在紅綠燈前麵,他看到路邊一個身材挺胖的女人,然後打趣道: “哇!你看她。。。”
我拍拍他的手臂說: “你不可以那樣說別人的！”
“不是啊！那樣很難有人要的。哪裏像男生？你沒見過街上很多胖子身邊都有個苗條的女朋友嗎？很少見到胖妞身邊有個瘦男啦！哪裏像我們？多麽襯！一個像周傑倫，一個像蔡依林。”
周傑倫是他的偶像，他常說他會唱完他所有的歌，還試過因為我喜歡王力宏而很認真地問我是不是不喜歡周傑倫。我其實不討厭他，還挺欣賞他某些歌曲。可是，我不覺得那樣跟他喜歡的有任何抵觸啊！
我笑笑問他：“你哪點像他了？又不看看自己的身形！”
我知道你隻不過要逗我開心。
然後，他嚐試扮周傑倫在認真在駕車,那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啦!好啦!像啦!”然後我忙不上一句“當減肥成功後! ”
他馬上不敢示弱的駁迴我說的話: “什麽啊!這個才有安全感啦! ”
我自己在心底說：“你也知道，你給我多麽大的安全感吧？！”
他沒有說話，大概我又保持沉默看著他的關係吧？！
我摸摸他手背上的刺青,他接著說: “迴到香港,我也許會在這裏再多弄個刺青。”
他用手從他的頸項比到了他的手臂,看來那會是個很明顯的刺青。我記得他告訴我設計師身上有刺青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他手背上小小的刺青曾經造成他不少的困擾。
大家都會覺得那是不雅的吧?!也因為那樣而帶有色眼鏡看他的?突然我憶起中醫曾經也因為他的刺青而警告我說他不是好人。他明知如此,為什麽突然又會那樣做呢?他不是說過那樣會讓很多女子因此而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