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決定吧?!”他說。這到底是征求我的意見,還是隻是在通知我他的決定?這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

    我其實也懂他心裏的痛,隻是他別無他選,隻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雖然很短暫,可是我很珍惜我們一起的時間。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你永遠是我最親的朋友。有什麽,你都不可以瞞著我,你都必須告訴我。不可以說謊!”

    “我最後悔的是我傷了你的心,那是我犯下最大的錯。我竟然傷了你的心。”

    “你要記得,如果有人真的愛你,真的關心你,你給個機會對方,不要等我,真的不可以等我。”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要努力,一年後的你一定要是十分成功的女強人。”

    “你要多疼自己,不要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扛,那樣的你不快樂。”

    “你一定要幸福。”

    他一直在說,好像已經是分開的時候,我們再也沒有見麵的可能。他隻不過是在做最後的交代?!

    我隻是屏住唿吸聽他說話,我什麽都說不出口。那些都不是我要聽的,他應該很清楚我要的不是那些。為什麽他老是幫我做決定?

    “你愛我嗎?”我深唿吸,然後冷靜地問他。

    “我愛你,可是我不敢想以後會是怎樣,你懂嗎?”他的答案是十分激動的,我不是不懂當中的原因,隻是我不想懂。

    “你愛我嗎?”我還是很希望聽他說他愛我。那是我如今最想要聽的,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愛你。”他語氣中的肯定是我此時此刻最大的安慰。我告訴自己,他愛我,就夠了。這樣的男人,值得擁有我所有的愛,值得我用心的等待。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想法。我沒有讓他知道我會等他,我沒有讓他知道我會這樣一直愛著他。

    “你會不會從此消失?”

    我擔心的不是有沒有再相愛的機會,我擔心的是這個男人從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天涯海角那麽大,我到時候應該往哪裏去尋找我愛的他?

    “我不會!我會一直跟你用電郵保持聯絡。我答應你,你給我電郵後的十二個小時內,我會盡量迴複你。”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你迴去後有怎樣的打算?”

    “我會在香港,然後我會啟程去巴黎,過後也許會到西班牙。”

    “。。。”

    突然覺得我的他是斷了線的風箏,我捉不緊,也不能捉緊他,隻能讓他任空翱翔,希望當他累了的時候,風會把它帶迴來我身邊。“你沒事嗎?”

    我怎麽可能沒事?隻是我不打算告訴他我到底有多糟糕。

    “我不明白為什麽這次你能夠如此鎮定,如此理智,如此。。。”

    他安慰我說:“都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們隻能夠選擇接受。沒事的,相信我,沒事的。要快樂哦!”

    我知道你會痛,隻是你必須假裝若無其事,這樣做又是為了我吧?!為什麽?!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麽好?可不可以自私的要我等你?可不可以不要什麽都替我設想?

    他再次假裝沒事地說:“也不錯啦!至少那個晚上我們在一起。”他說的是那個擁著我入睡的晚上吧?!

    “我是虔誠的基督徒,我不希望占你便宜,幸虧如此,不然如今要分開會真的更難。”

    我竟然傻到說:“如果那樣能夠綁住你,我也希望是那樣。”

    他淡淡地笑說:“對於別的男人也許能,對於我,不能。”

    我太清楚,不是不能,而是因為始終沒有發生,所以你說不能。因為你不希望那樣,我也不希望要那樣才能留住你。你不是個一走了之的人,你說過做事要有始有終。

    “你有沒有後悔碰上我?”

    “沒有!我隻是懊惱我傷了你的心。”

    “不要後悔愛上我,不要!不要後悔!我沒有後悔愛上你!”我很激動地說。

    “如果不是這件事的發生,你答應過我的,你都會做到吧?!”我其實隻是突然想要說這句話,心裏已經知道如果不是這樣,他會給我他最好的。

    “我會!我一定會!”

    又是這麽一個肯定的答案,我的心怎麽能夠不是你的?!

    “也許吧?!其實,也許你不需要離開那麽久!本來就沒有人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也許不需要六年,你就迴到我身邊,我們又能夠在一起了。”

    這是我僅有的希望了。突如其來的事讓他離開,也許他會因為其他突如其來的事兒迴來吧?!天意弄人,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

    你沒有說什麽,也許你沒有想過會有那麽一天吧?!

    “我真的很想見你。”這句話劃開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他久久沒有說什麽,我重複了這句話,心裏在求他不要對我那麽的殘忍。

    “有必要嗎?”你怕我見到你過後會傷得更痛嗎?

    心都已經傷痕累累了,我不介意在傷口上再撒鹽,如果一切的痛,一切的刻骨銘心是為了你――我的他,我愛的他,再痛都是值得的。

    因為能夠為了他而痛,那是我苦澀的幸福。我不在意。正如我說過的,我沒有後悔愛上他,沒有後悔跟他開始,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後悔。。。

    這是上輩子我欠他,還是他欠我的?我都不在乎,隻要生命中有他,那樣已經是上天對我的眷戀,我心甘情願地接受這一切。

    我隻是哀求地說:“你都已經要走了,難道就不能見見我?以後。。。以後也許我沒有機會再見你了。”

    “難道這樣的要求也算過份?”我心裏問他。

    他歎了口氣,說:“好吧?!不過,你不可以說等我,你答應我的事,你一定要辦到?”

    “好吧!”我還能夠說什麽?!主宰權已經移交給你了。

    “你就當給我一個晚上的迴憶吧!你多陪我一個晚上?我答應你,我不哭。”

    “我跟同事們吃完晚餐後,我過來找你。”

    我擦掉眼角的淚水,收拾好我難過的心情,我對自己說:“要好好珍惜這個晚上,是他離開我前給我的迴憶。”

    在我心裏,我還是你的女朋友,我隻是不打算告訴你。你就放心去辦你要辦的事,完成你該完成的東西,不用牽掛著我,不用擔心我。為了你,我會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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