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雲等四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藍草心還沒來啊!第一個就抽到她?這可怎麽辦?


    明憫第一個急了,飛身就直撲向了掌門覺仁大師身前:“師伯!師伯!你跟兩位裁判說說,調整一下次序讓我先上好不好?要是無心不同意,我拿我認輸跟她換!師伯師伯求你了,你快幫我去說說!藍草心還沒來,她是想要奪冠的呀,她不能輸這一場!”


    覺仁大師、覺慧大師一直是和終南子在一起,之前路上幾個年輕人絮絮叨叨三人早都聽見了,不過都尷尬地裝沒聽見罷了!此刻明憫撲上來如此情急地一心為藍草心著想,三個老者臉皮齊齊一抽!


    當著人家姑娘的師公在,覺慧大師首先就繃不住,伸著指頭戳著明憫的腦門,麵紅耳赤地朝著覺仁大師怨怪道:“師兄!我說按照戒律懲處他,你非攔著我!你看看,你看看!這丟人都丟到外麵來了!”


    覺仁大師咳嗽一聲看一眼同樣扭頭咳嗽著假裝沒聽到的終南子,正色溫言道:“覺慧,你想要一個瓶子裏的和尚,還是一個紅塵中的佛陀?明憫心性純淨,**魔劫一旦勘破,今後成就不在你我之下。你莫要低了眼界,耽誤了他!明憫啊,你先不要急,藍草心的師公、終南派的掌門還在此處,她能不能趕來參賽,終南子掌門還沒有發話,你急什麽?”


    明憫立刻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急切地去看終南子。終南子無語地看著這個俊俏的小和尚,嘴角抽了抽,正要開口,就聽場上鬼穀子揚聲道:“終南派藍草心,上場!”


    這已經是第二遍唱名了!場內開始交頭接耳,議論這藍草心不知道為什麽沒到,偏偏又抽到第一場,倒是便宜了茅山無心!


    明憫急道:“道長!您快啊!”


    終南子目光一閃,捋著胡須微笑道:“我快也沒用,你看,她快才行!”明憫順著終南子的手指一迴頭,喉嚨裏的催促一個字也沒再出來!


    隻見穀口一道淺紫色的身影伴著一個長身玉立的黑衣男子翩翩而來,男子勁拔如山,女子皎潔如月,不是藍草心和衣小蟲是誰?


    話說昨天奎老為難時間太緊,怕不能給藍草心煉製好足夠趁手合心的法器。衣小蟲奇思妙想,由他暫時將白玉戒指認主,將藍草心和奎玉善一起放入了白玉空間之內。


    白玉空間靈氣比天下任何一處風水寶穴更加清新精純,比當初的畫卷空間還要濃鬱。三人測算了一下,裏麵的時間與現實中的時間比例竟然達到了二十比一!


    有這樣的風水寶地,又有足足10天的空間時間,煉器不會再有任何問題!而藍草心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在空間中修煉十天。


    原本一切都算得完滿,之所以今早還是遲了,是因為藍草心進入空間之後,出現了一件讓自己和奎玉善都大跌眼鏡的意外!


    白玉戒指認主衣小蟲之後,奎玉善自告奮勇先進去探看,反複測算探視沒有問題之後,衣小蟲才把藍草心也放了進去。然而藍草心剛剛一進去,空間頓時一陣劇震,嚇得三人齊齊變色,衣小蟲想也沒想,第一時間就要把兩人挪出來!結果這一挪之後更是差點讓衣小蟲當時就瘋了!奎玉善出來了,藍草心沒能出來!


    奎玉善當即讓衣小蟲重新把自己又放了進去。剛剛進去,就見空間劇震漸漸平緩,整個空間草長鶯飛,竟是比自己之前進來時,空間擴大、種籽開始萌芽,整個空間的靈氣和生命氣息足足濃鬱了一倍不止!


    藍草心正驚喜地站在空間中央,在她的身體周圍,六枚分別呈金白、蒼綠、海藍、赤紅、赭石、空銀六色的幣形法器正繞著她歡快地飛舞!


    藍草心歡喜地收起六枚骨幣遞給奎玉善看:“奎老,你看!這就是我的六枚五行幣!我還以為它們化入白玉空間不見了,原來它們還在這裏!而且你看這枚空銀色的,原來都還沒有變成這個樣子,現在是不是進化了?”


    奎玉善也是十分驚訝,接過之後細細一看,差點要仰天長唿:“我連山神鼎之威能,原本就是要這樣的靈器才能體現得出來啊!”當下奎玉善當場祭出連山鼎,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進入了一種神異的狀態之中,開始全力以赴地在白玉空間中對六枚骨幣進行進一步的煉製!


    這一煉就是九天九夜。藍草心也在空間中待著,有時看看奎玉善煉器,有時四處轉轉,有時修煉。衣小蟲神識探入空間見到藍草心在空間中安然無恙,好不容易放下心來,卻也為藍草心一進去之後就出不來而苦悶不已。他自己又沒法進去,隻能苦等奎玉善在空間中拿出辦法來。


    好不容易空間中九天九夜過去,現實中也已經到了比賽這天的黎明。空間中奎玉善開鼎之時,奇異的六道彩光從鼎中噴薄而出,流轉整個空間,不止是奎玉善和藍草心,連神識關注著空間的衣小蟲都震撼了!


    六枚流光溢彩的小小骨幣從鼎腹中升起,空間中的流光漸漸消散,融入整個空間中不見了。六枚骨幣光芒漸漸內斂,最後竟然化為六道虛幻的流光,繞著藍草心盤旋數周之後,突然無聲無息地鑽入藍草心腹中不見了!


    藍草心猝不及防之下也是大吃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傷到了腹中糯米團子的命魂。心驚膽戰了片刻,才確認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


    耳中傳來衣小蟲急切的聲音:“藍,你和孩子還好嗎?”


    藍草心有些茫然:“還好吧,我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衣小蟲的聲音道:“我再試試看能不能讓你出來,你別怕。”語聲未落,藍草心已經離開了白玉空間,出現在了一臉擔心憂慮緊張的衣小蟲麵前。


    藍草心一時間呆呆看著衣小蟲有些錯愕感,竟不適應一下子就出來了!還是衣小蟲低喊一聲,猛地把她牢牢地抱在懷裏,抱得那樣緊、那樣緊,才讓她恍然有了真實感,雙手也牢牢摟緊他勁健的腰身,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出來了!


    兩人驚魂普定,才想起奎玉善,衣小蟲神識探入白玉空間,很抱歉地發現奎玉善開鼎之後早已昏迷,竟是倒在空間裏人事不知了!


    衣小蟲趕緊將奎玉善轉移出來,藍草心檢查過之後確認他隻是精血和精力損耗過度,如果是在白玉空間的話,時間長,靈力又充沛純淨,應該現實中幾個小時的功夫他就可以恢複。


    奎玉善被放迴白玉空間,果然現實中不到兩個小時之後就沒有大礙了。奎玉善出了白玉空間,藍草心將開鼎之後的情況向奎玉善請教,奎玉善唏噓不已。


    “藍董的六枚骨幣將開鼎後充溢的五行和時空之力留在空間之中,已經代替它們本體成為了空間內的基礎靈根,它們自己這是功成身退了,迴歸主人了!老朽之前已經知道藍董與我連山派機緣深厚,竟不想竟深厚到如此地步!這空間,竟是以藍董為創世主的!老朽竟然妄想取走空間,真是慚愧!慚愧啊!藍董,老朽不可能拿得走這枚戒指,隻求藍董答應,連山派弟子今後如有需要,請藍董給予方便,允許連山弟子進入此境,悟道修行!實不相瞞,這九天九夜,老朽在此空間之中以神鼎煉製藍董的六枚骨幣,期間所得到的明悟,比老朽數十年來的潛心鑽研還多!請藍董體諒,務必答應老朽這個要求,我連山派之前做出的承諾,照舊不改!”


    藍草心當然不會不答應,不但一口答應,還當場承諾,以後連山派如果有所求,隻要她幫得到,一定會傾力相助。


    如此一來,藍草心等於跟連山派形成了深度同盟的關係。因為對於六枚骨幣神奇入腹的事很擔心,藍草心也就不再隱瞞自己腹內本就有一枚古老的幣形法器的事。雖然沒有說出風幣是天下幣祖,伏羲親手製作,但也足足讓奎玉善吃了一大驚!


    事情已經攤開到這個地步,藍草心在衣小蟲的目光支持下,幹脆把腹內命魂和需要封印風幣的情況也一並講了出來。論起對於一個法器的封印,當時有哪個門派能比連山派的見識更廣、論斷更有權威呢?


    奎玉善簡直被藍草心身上越來越多的匪夷所思的狀況驚訝到麻木了。深深吐出胸腔裏憋住的一口氣息道:“依老朽愚見,藍董腹中那枚厲害的古幣法器,就算是集當下終南山眾位大能之力,也未必能夠成功封印。”


    藍草心和衣小蟲始料未及:“什麽?”


    奎玉善搖頭細細道來:“別的不說,兩位請想一想剛才的六枚骨幣。其原身原本就取自沙漠之中千年前的墓葬,老朽看過其材質,那都是早已滅絕的各種異獸骨骼。能用這種骨骼製成那樣一套三十六枚法器,那是什麽樣的境界,那法器當年使用起來又是什麽樣的威力?雖然說藍董並不能發揮出其全部威力,但藍董卻能駕馭這樣一套法器,這原本是解釋不通的!”


    “如今知道藍董體內還有一枚自小陪伴的古幣,老朽才豁然開朗!但同時也說明了,藍董腹內的這枚古幣,必定比這套五行幣更古老、也更有威能、甚至跟這套古幣有某種傳承淵源。譬如藍董腹中的為祖,而五行幣為孫。”


    聽奎玉善這樣一說,藍草心不由心中暗暗佩服。可不是風幣是天下幣種的始祖,後來所有的錢幣都是它的徒子徒孫麽?奎玉善卻是全憑推理,就推測出了已經接近真相的答案。


    奎玉善繼續道:“也隻有這樣的原因,才會讓藍董不但能煉製和駕馭這套五行幣,還能在老朽用連山神鼎將五行幣徹底升華之後,五行幣依舊環繞藍董不休,並最終以實化虛,投奔了藍董腹中的古幣而去!現在想來,之前五行幣帶在藍董身上卻從未有入腹之舉,大約是因為本身等階不夠的緣故。”


    “等階不夠?這是什麽意思?”藍草心心頭一跳,敏感地請問道。


    奎玉善解釋:“法器的等階在連山派如今也大多隻是傳說了。據我連山派典籍流傳,遠古時期,巫行天下,有混沌級法器,為世間曾經存在的最強法器。後來巫法沒落,混沌級法器盡皆湮滅,有神仙屢屢現於世間,道法大盛,原來混沌之下不出頭的法器稱雄天下,天下法器分天、地、人三階,各上中下三品,天階最高,人階最次。數千年前,神仙漸漸不再現世,人間道法漸漸沒落,天階法器也盡數消失,如今存世的法器,連地階法器都難尋了。現在所謂的靈器,不過是人階法器中稍好的上品罷了。”


    衣小蟲冷靜地問道:“奎老開鼎之時,五行幣煉製到了什麽等階?”


    奎玉善臉色帶著自信和傲骨,又有著那麽幾分不可思議:“不瞞兩位說,老朽這一生,沒有連山神鼎之前,所煉製的等階最高的法器就是天階上品。這次漂流師弟帶著連山神鼎過來給我,我們一起為二位煉製王符和星珠,是老朽第一次煉製成功一套地階的靈器!而這次在白玉空間煉製五行幣,也許是受空間的環境影響,也許是因為有藍董這個空間造物主和幣祖擁有者安守在側,連山神鼎發揮出了明顯超出上一次的威能,開鼎時,五行幣的品質絕對已經超過了地階中品,甚至在地階上品也不一定!”


    奎玉善篤定地道:“兩位試想:能讓一套地階中品以上的靈器主動歸附的這枚古幣,得是何等樣的等階和威能?老朽大膽料定:必定是天階無疑!天階法器啊!我連山派代代為各門派掌門和大能煉製法器,至少深知數百年來華夏各個門派大能的法力大致水平。老朽狂妄說一句:如今終南山上所有的那些高僧大能,沒有人用得動一件貨真價實的天階法器!”


    藍草心眼光一閃:“奎老的意思是?”


    奎玉善斬釘截鐵地道:“要封印它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它本就是在封印之中,僅僅是不小心由藍董打開了一點小缺口。但即使是這樣的一個小缺口,要靠當今天下大能聯手,要封印一件天階的法器還是難以做到,唯有寄希望於藍董你自己!”


    “五行幣入腹歸附,古幣隻會增強不會削弱。此刻六枚地階骨幣想必還隻是依附於天階骨幣之上,從天階古幣上沐浴一些器靈氣息。若等到器靈完全收服了這些地階屬下,將其融合幹淨,藍董要想封印此天階古幣,必然更加難上加難!因此,請恕老夫直言:當下藍董半刻都耽誤不得,必須立刻隨老夫再次進入白玉空間中去。老夫教給你封印術法,再次啟動連山神鼎為藍董助力,藍董身為空間創世主人,全力調動整個空間之力,未必不能一舉封印成功!”


    眾所矚目中,衣小蟲牢牢牽著藍草心的手,眼角的春風如醉、神色的深邃安寧彷如能把整個山穀中的秋意蘊暖,讓白雲停步,讓流水駐足。


    藍草心和奎玉善第二次進入白玉空間,衣小蟲無法形容自己是懷著怎樣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一路奔上了終南山,跪倒在了終南子麵前!


    自幼一生挫折,衣小蟲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少年沒有過這樣不堅強的心情。他記得那時剛剛晨練迴屋的終南子還被他嚇了一跳,張口就問:“草兒出事了?”


    衣小蟲那時的聲音大約都是變調的,現在想來,當時的臉色和目光必然也是絲毫都不鎮定。他跪在地上拉住終南子的手,幾乎是用強迫地用終南子蒼老的手包住自己牢牢握住白玉戒指的手:“師公!草兒進入了戒指中的空間,在連山派新任掌門人的輔助下封印風幣!師公,孩子的命魂能不能成功落定,就看這一次了!”


    終南子圓睜雙眼好不容易聽衣小蟲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顧不上感歎斥責或者擔憂,拉著衣小蟲就衝進了後山數千裏外的極深極深處,扯著他一起對著群山跪下,朗朗求告:“此子空間容器中有終南精英子弟正在求渡一生危劫!請後山諸位長者先輩屈尊護法,暫護此子周全!”


    事過之後,衣小蟲後來每想起這一舉動,就覺得無比僥幸也無比感恩!


    就在終南子剛剛帶著他求告過後山看不見的群山之後,白玉戒指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螺旋引力,差點兒把兩人所在的整座山峰變成一片齏粉!


    整整一個小時,天地風雲變色、花草齊喑,從終南山脈的最深處、九霄之上的絕高處、天地八荒、四野**傳來不可想象的劇烈震蕩,無數能量唿嘯著衝進白玉空間之中!如果不是群山中突然出現的數百神秘老道和終南子合力護住衣小蟲,怕是等不到藍草心法事完畢,孩子的爹先在這一刻駕鶴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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