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拉跟他走在一起,也不解地道:“說起來,從昨天晚上他迴來去終南子掌門的院子的時候我就沒看到草兒跟他一起,不會是他自己迴來的,草兒現在還在外麵吧?”


    唐繼雲嚇了一跳:“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還有一會兒就要開始比賽了,草兒要是誤了比賽,那可就糟了!”


    兩人正伸長脖子往後望,明憫也蹬蹬蹬跑了過來。此時他已經恢複了光頭僧衣的裝束,但言行舉止卻沒有恢複過來,急急合掌說了聲阿彌陀佛就問:“藍草心呢?怎麽還沒來?比賽時間快到了!”


    明慈跟在他身後操心地絮叨:“明憫!靜心!靜心!”


    唐繼雲和那古拉睜大眼看著明憫:“你又當迴和尚了?覺慧大師沒揍你?”


    明憫眼睛驀地瞪大:“小僧從來都未曾還俗啊!師父為何要揍我?”


    唐繼雲和那古拉對視一眼,那古拉試探地道:“那個……你有沒有如實告訴你師父和師伯你在空間中的表現呢?”


    明憫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有啊!小僧事無巨細稟報清楚,包括其中經曆的心魔和明悟也不曾隱瞞啊!”


    唐繼雲驚佩地問:“這樣你師父都沒有揍你?”


    明憫越發莫名其妙:“小僧既沒有隱瞞,還得了天大的明悟,連師伯聽了小僧說的佛理,都深歎小僧天性純良,機緣了得,讓小僧用心體悟,爭取早日解脫魔障,證得大道。師父又為什麽要揍小僧呢?兩位施主,你們說話好奇怪哦!”


    唐繼雲和那古拉不約而同深深佩服地看向前麵遠處跟終南子並行著的普濟寺覺仁掌門,高僧就是高僧,連這都能忍啊!


    明憫歎息道:“唉!這個藍草心怎麽還不來?她不來,小僧的魔障解不了,待會兒比賽也不會發揮好的!”


    唐繼雲和那古拉齊齊一激靈,警惕地看向這玉麵紅唇的俏和尚,異口同聲地問:“這話怎麽說?”


    明憫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不會吧?我都這麽明顯了你們都沒有看出來?我這裏……”明憫扁扁嘴抬手按住自己心髒的部位,無限委屈地說:“從在空間裏的時候,就越來越在意、歡喜藍草心!可是那天……出了畫境,第一眼就看到她撲在那樣俊美無比的男子身上彼此親吻,小僧心中好難過好難過,心髒像是要碎開了一樣……”


    小和尚淚眼婆娑地抬眸看向黑著臉僵屍般的唐繼雲和那古拉:“兩位施主,這是典型的**魔障對不對?你們知不知道這種魔障要怎麽破?小僧問了師伯、師父和師兄,可是他們都沒有經驗可以教小僧,讓小僧自己體悟,小僧悟不到解脫的妙法,好痛苦!”


    明慈哀鳴捂臉,又來了又來了,這迴把人丟到山門外邊去了……


    一窩子人鴉雀無聲中,一個聲音忽然在身後輕歎地響起:“小師父,我有那麽一點經驗,你要聽嗎?”


    幾人猛迴頭,這才發現身後不遠處竟然走來了一個身穿軍裝的威武的青年!一個軍人!唐繼雲、那古拉和明慈都是吃了一驚。再往後看才發現,另外一條來自前山的路口岔路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拐上來了幾個人,都不像是玄門人士。那幾個人似乎還沒注意這邊,正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


    為什麽會有俗世中人,尤其是軍人來到玄門如此隱秘的會場上?


    隻有明憫隻注意著他所說的話,驚喜地道:“施主有經驗?”


    “算有一點吧。”軍人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而且巧的很,我愛而不得的那個姑娘,跟小師父苦惱的,還是同一個人!”


    這次是四個人全都瞪大眼吞雞蛋了!明憫也呆了:“那……那施主現在渡過心魔了嗎?這個**魔障,施主是怎麽破的?”


    “算是……勉強渡過了吧!”軍人目光溫暖無奈地看著明憫,“她太美好、太特別,要忘記她很難,對不對?”


    明憫目光黯然地點點頭,老老實實地道:“馬上要出國曆險了,可是小僧都沒有辦法靜心修煉!無論睡著醒著,一閉眼睛就看到她……又開心又難過!”


    明慈身上抖了一抖,麵紅耳赤地拽明憫地衣袖。唐繼雲和那古拉臉色古怪地對視一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反倒是兩個說話的人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軍人兄弟般地拍拍明憫的肩膀:“我知道,我明白!小師父,每個人的心路曆程不同,我的經驗對你也許作用有限,你願意聽嗎?”


    明憫睜著一雙淚光瑩然的水汪汪大眼睛看著軍人點頭。


    軍人一手握著他的肩膀,雙眼坦誠真摯地看著他:“如果沒法讓自己不愛她,那就換一種愛的方式吧!”


    “換一種方式?”


    “對,換一種方式!不是占有,而是默默地守護她的幸福!讓她因為你而更幸福,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快樂和滿足。小師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憫呆呆地看著軍人堅毅的臉,仿佛一瞬間醍醐灌頂!


    後方正在走來的幾人中,一個淡茶色肌膚的英俊青年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向這邊,目光從好奇、疑惑、震驚最終過度到呆怔,被別人喊了一句才恍然醒轉,麵容迅速地恢複了正常。


    經過袖手獨自站在路邊仿若一道風景的那個青年軍人時,他故意放慢腳步落後兩步,似笑非笑道:“肖副隊長好有情懷!”


    肖湛深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的,似乎對於玉飛揚說這樣的話毫不意外。然而就在玉飛揚嘴角噙一縷鄙薄的笑意,即將擦肩而過時,卻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完全出乎玉飛揚的意料的話:“你是最笨的一個,所以,最慘的肯定也是你!”


    玉飛揚忽地扭頭看他,肖湛卻又不說了,仿佛從未開口一樣,靜靜地站在那裏,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目光寧和地看著那條通往後山屋宇的路口。


    玉飛揚頓時一陣強烈的惱怒!一個和尚,一個軍人,當著別人的麵深情款款地訴說自己愛戀一個有夫之婦,不覺得恥辱,反而還這麽地……驕傲?玉飛揚簡直為自己竟然想到驕傲這個詞而感到恥辱!心頭湧起一陣克製不住的惱怒,瞧瞧這兩支隊伍裏,都是些什麽人!


    藍草心竟然真的一直到比賽開始還沒有趕到!主席團都很詫異,但終南子倒是不慌不忙,替藍草心承諾就算晚些也一定會來,讓比賽隻管開始,不必等她。


    因為幾大門派都有弟子在其中,所以終南子、正一師太、覺仁、覺慧、端木悠等人都迴避了,本場排名賽由本門弟子不參賽的鬼穀子和玉峰真人牽頭主持。玉峰真人有些不放心地道:“終南掌門,這要是比賽開始了,對方到場之後,裁判唱名三遍還不到,可就判輸了!”


    終南子嗬嗬笑道:“無妨!玉峰真人請盡管開始!”


    唐繼雲、那古拉麵麵相覷,不知道藍草心、衣小蟲和終南子這次到底在搞什麽。


    比賽即將正式開始,山穀正中早已圍好一個大大的圈,將並未做任何整理的小山穀圍了進去,所有人自由散站在外圍山坡上。鬼穀子和玉峰真人來到山穀中間,親任裁判。


    鬼穀子朗聲道:“十年一屆的世界玄門大會召開在即,事關華夏氣運,我玄門弟子十年一次遴選,當選者責任重大。世界玄門大會定例,每個參賽國隊伍必須由12名玄門30歲以下弟子組成。本屆遴選,十二枚符引,除劉銳重傷退賽以外,共有十一名弟子脫穎而出。所空缺一名名額,將由本屆大會主席團商議,從之前排名靠前的選手中遞補。遞補弟子不參與本次比賽排名,自動排名參賽隊末席。”


    玉峰真人接著道:“空間角逐之後,十一名選手已經各自選取了獎勵,本次排名賽不再為每個人設立獎品。但,本次排名的先後將默認為整個隊伍的既定位次!你們每一個人都要牢牢記住:參加世界玄門大會的過程之中,每個後位弟子都必須服從前位弟子!除非前位弟子不幸罹難,否則後位弟子不得擅自指揮!”


    “另,依照華夏玄門大會十年一屆遴選慣例,本次排名賽後,新當選的隊伍隊長,也就是本次華夏玄門大會排名第一的冠軍選手,將獲得由整個華夏玄學界滿足其任意一個要求的特權!”


    玉峰真人說完,鬼穀子拿出一張紙念到:“本次排名賽製:循環賽,以每個選手勝負場次論定排名!抽簽各憑運氣,連賽不做休息。現在宣布賽程!”


    “羽翩躚: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明慈、明憫2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端木明榮、藍草心、唐繼雲、那古拉、明慈、明憫、江浩雄、尹丹兒、曹文凱9人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根據賽製,單方麵認輸者,判輸,免賽!相互認輸者,判平局,免賽!羽翩躚當前尚需對陣:無心。共1場。”


    玉峰真人剛宣布了一個人,場上便響起了選手們驚訝的竊竊私語聲。選手中此時臉色最不好看的要數端木明榮。他定定地看著站在離他很遠處的羽翩躚和白鶴山莊莊主,臉上群山靜默,寂月無聲。


    白鶴山莊莊主目光安靜地看著前方,羽翩躚支著琵琶靜靜地立在父親身旁,兩人的氣質沉斂而輕忽,仿佛再有一陣仙風過,便直可乘風歸去!


    唐繼雲輕聲歎息:“羽翩躚倒是個好樣兒的!”


    那古拉也點頭道:“是啊,要不是她的一條腿殘疾了,搏一搏位次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如今卻甘願聽從除了無心在內的所有人調遣,這份心胸,就是我們苗疆人,也是佩服的!”


    唐繼雲看了跟著茅山掌門曇明道長站在另一側的無心一眼,低聲問明慈:“明慈小師父,我聽說你和明憫也自願認輸了好幾場?”


    明慈合掌在胸低聲迴答:“阿彌陀佛!我們既然無心冠軍之位、駕馭之權,掌門師伯也讓我們最好不爭競,那又何必消耗各位的體力精力,影響各位與其他人的比賽?但是明憫說,不能都認輸,天命有緣、有恩義於我們的,我們就認輸,無緣的人便鬥法一場,也算是盡力迴報了諸位的恩義。這樣才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譬如對那無心女施主,就決不能認輸,必要全力對戰,以示懲戒!小僧以為……明憫說得對!”


    唐繼雲和那古拉深以為然!


    唐繼雲更是想到,若是換個眼光,從比賽的整體賽程來看,從進入畫境空間之前的提示到如今的排名,誰說不是對選手心境的有一番打磨曆練?人活一世,怎能真的無法無天、無信無義,而事後還沒有任何懲戒和報應?一時的放縱誘惑,看誰能經受得住罷了!


    玉峰真人氣韻悠長,聲音穩穩傳遍全場,一個個地宣布了各個選手的場次:“明慈: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明憫、羽翩躚、那古拉、唐繼雲4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藍草心、端木明榮、唐繼雲、那古拉、明憫、羽翩躚、江浩雄、尹丹兒8人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當前尚需對陣:曹文凱、無心。共2場。”


    “明憫: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明慈、羽翩躚、那古拉、唐繼雲4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藍草心、端木明榮、唐繼雲、那古拉、明慈、羽翩躚、江浩雄7人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當前尚需對陣:尹丹兒、曹文凱、無心。共3場。”


    “唐繼雲: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明慈、明憫、那古拉、羽翩躚4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藍草心、那古拉2人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當前尚需對陣:端木明榮、尹丹兒、江浩雄、曹文凱、無心。共5場。”


    “那古拉: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明慈、明憫、羽翩躚、唐繼雲4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藍草心、唐繼雲2人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當前尚需對陣:端木明榮、尹丹兒、江浩雄、曹文凱、無心。共5場。”


    明慈和明憫向唐繼雲、那古拉合十行禮:“兩位施主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唐繼雲和那古拉唇角含笑,唐繼雲還禮道:“兩位小師父不也一樣?彼此彼此而已!”


    玉峰真人還在繼續念誦:


    “江浩雄: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明慈、明憫、羽翩躚3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端木明榮、尹丹兒2人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當前尚需對陣:藍草心、唐繼雲、那古拉、曹文凱、無心。共5場。”


    “端木明榮: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江浩雄、羽翩躚、明慈、明憫、尹丹兒5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當前尚需對陣:藍草心、唐繼雲、那古拉、曹文凱、無心。共5場。”


    “藍草心: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唐繼雲、那古拉、明慈、明憫、羽翩躚5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當前尚需對陣:端木明榮、尹丹兒、江浩雄、曹文凱、無心。共5場。”


    四人相視一眼,那古拉眼神一挑,心照不宣地問:“端木?”


    唐繼雲點頭:“也隻有他有可能對草兒奪冠形成威脅了。但願我們比草兒先對上他,無論如何也要多耗去他一些法力,讓草兒輕鬆一點。”


    明憫和明慈愧疚地道:“我們兄弟二人在畫境中多次與端木施主並肩作戰,他保護過我們多次……”


    那古拉打斷兩人的話握住兩人的肩膀:“有情有義才是好漢子!不用解釋,該當的!”


    玉峰真人還在繼續宣讀:“尹丹兒: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羽翩躚、江浩雄、明慈3人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你又向端木明榮認輸,甘願排名在其之後,當前尚需對陣:藍草心、唐繼雲、那古拉、明憫、曹文凱、無心。共6場。”


    “曹文凱:原需對陣十場,因賽前羽翩躚向你認輸,甘願排名在你之後,當前尚需對陣:端木明榮、藍草心、唐繼雲、那古拉、明慈、明憫、江浩雄、尹丹兒、無心。共9場。”


    “無心:因賽前無人向你認輸,你也未向任何人認輸,當前需與全部選手對陣10場。”


    賽程念完,不用比賽開始,十一名選手中威望高下已經是分了個清楚明白!


    曹文凱不過是沒能有機會在畫境空間中與其它選手相處,所以暫時沒有人緣,他的師門也不過無奈一笑。但正一師太臉色可就很不好看了!


    尹丹兒可是跟端木明榮等六人一起生死曆練,卻是其中除了叛逃者無心以外,威望最差的!這讓正一師太情可以堪?


    茅山派掌門人曇明道長更是臉色黑囧。曇明道長不忍心苛責身旁一直深深低著頭一副愧悔模樣的無心,隻得在內心深處長長歎息一聲。


    徒弟煉心一再失敗,他這個當師父的難辭其咎!


    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師妹曇磯師太爭吵的情景。但願事情不會如曇磯斷定的那樣糟糕吧!


    鬼穀子聲音滑潤悠遠:“因比賽場地隻設此一處,為便於選手休息,按照場次多少,由場次多的選手先開始比賽。第一場,由賽程10場的選手無心抽取一名選手進行比賽!”


    無心上場,不一會兒從10個名簽抽出一根,一看之下頓時大喜過望!


    鬼穀子朗聲宣布:“藍草心,上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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