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的外甥女,碧溪將此人身份記住,又問蓮心道:“將軍公子既然喜歡琴音,為何不迎娶她?”


    蓮心歎了聲氣,心想她們隻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工具罷了,又有幾個人願意把她們娶迴家供著?雖然心裏這樣想,嘴上依然不肯承認這樣的事實,便道:“世人嫌棄青樓女子,將軍夫人棒打鴛鴦,不讓他們成婚,好端端的一對,被拆散了。”


    碧溪頭,覺得自己在此地了解的信息差不多了,便讓吳嬸去結賬,蓮心見她要離開,自己要跟她聊一天的計劃泡湯,連忙拉住吳嬸的腿,看向碧溪笑道:“急什麽,這裏還有很多故事呢,貴人不想聽聽?”


    碧溪搖頭,她現在沒心思聽這個不是當事人的人話,她要去找當事人,清風的未婚妻問問清楚。吳嬸出去結賬,不一會便進來了,管著也頭哈腰的跟在後麵,碧溪笑道:“蓮心做的很好,隻是我有事需要離開一趟,下次再來與她聊天。”,管事聽碧溪讚賞蓮心,迴頭衝她頭,給了她一個讚揚的眼神。碧溪便扶著吳嬸的胳膊下樓,又吸引了樓下人的目光。


    倆人上了馬車,讓車夫打聽打聽工部侍郎住在哪裏,車夫頭,驅趕馬車離開杏花林,來到人口密集的長安街,詢問巡街侍衛,工部侍郎住在何處,侍衛便問車夫有何事,車夫老實交待,這是國舅府的馬車。去找工部侍郎有些事。侍衛一聽是國舅府的馬車,神色變了變,最後笑著指了方向,並隔著車簾跟碧溪請安。碧溪笑笑,心想:好一個會拍馬屁的,都不知道車裏坐的是誰,就嚷嚷著:給貴人請安。


    坐在馬車裏,吳嬸還心有餘悸的道:“上一次坐馬車出來,撞破了頭,如今傷疤還沒完全好。又要出來。”。她是不願意碧溪出來的,這外麵太亂,先前的事情將她魂都嚇飛了,如果她是當家夫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給碧溪出門。無奈她隻是一個聽人差遣的婆子。姐要去哪。她隻能陪著,不能攔著。


    碧溪笑道:“難不成喝水喝嗆著,以後就不喝水了?”。上次是偶然遇到了歐陽,才會驚動馬匹撞破了頭,這次她戴著麵具,沒人認得出她,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


    馬車走了好一會,終於到了工部侍郎府上,車夫讓門童進去稟告,門童跑著進去了,吳嬸先下馬車,擺好凳子扶著碧溪走下馬車,剛下了馬車,侍郎夫人便迎了出來,她一見到馬車,便知道來人身份不凡,連忙將碧溪迎了進去。


    “嬸嬸不必客氣,我此來是有些事情與您外甥女。”碧溪開門見山,也不打算繞彎。


    婦人聽她這樣,似乎懵了一會,才疑惑道:“您是將軍府的人?”,來找自己外甥女,那隻能是因為那件事,難道是來退親的?


    碧溪搖頭道:“晚輩是清風的堂姐,受家父之命,來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聽她這樣,婦人頭道:“應該如此,您請吧。”,倆人便一同走向奇琴的住所。


    還未走入住所,碧溪便聞到一股子藥味,心裏歎了口氣,想到清風的所作所為,隻怕是傷透了這位姐的心,又恨那名青樓女子,好好的拆散別人姻緣。


    推開門,一個丫鬟驚慌失措的看著來人,婦人揮揮手讓她退下,丫鬟便溜的飛快,碧溪覺得疑惑,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麽如此讓人害怕,又想到自己臉上戴的麵具,想著,怕是是這麵具讓人心生隔閡了。


    進了屋藥味更濃,一名少女歪坐在床榻上,見到有人來,也不覺得奇怪,隻是身子動也沒動一下,更別提起身迎接她們了。


    “奇琴,也不起身迎接,像什麽樣子?”婦人皺眉訓斥,生怕碧溪因為奇琴的無禮而生氣,怪罪他們。


    奇琴隻是笑笑,她隻看碧溪穿的一身衣裳便知道她的身份,如此富貴之人,又來找她,還能是因為什麽事情,左右不過是關於清風的那破事。


    “今時不往事,往事了無痕,不必再談。”奇琴低聲道。


    碧溪笑笑,想道:這位姑娘倒是明白人,隻是這心境有些狹窄了,不過是遇到一些挫折,便這樣不理世事,以後也是難成大器。


    “若想徹底忘掉不愉快的往事,就更要直接麵對,然後想通其中關竅,這樣才能真正放下。”碧溪話剛完,婦人便在一旁附和,碧溪不想聽她話,便屈身行禮,是有幾句私話想跟奇琴,嬸嬸可否先迴避。婦人略有些尷尬,想到在自己家中被人驅趕,心中有些不快,卻又不好什麽,便領著吳嬸一起離開了。


    見她們倆人離開,碧溪也搬了凳子坐下,輕聲歎道:“你也別傷心,那青樓女子必然不可能嫁入將軍府。”


    奇琴淒涼的輕笑,誰嫁入將軍府與她有什麽相幹,反正她是不會嫁入將軍府的。


    見她不話,碧溪隻能沒話找話道:“妹妹為何臥病在床,如今吃的什麽藥?”,不過是隨口關心幾句,誰知奇琴聽了卻了冷笑幾聲,道:“拜清風所賜,我沒淹死已經是萬幸。”


    碧溪心下疑惑,想道:奇琴話裏有古怪,她生病為何怪清風,難道是清風將她推入水中?可是清風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應該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才對。他是將軍之子,他若不喜歡,直接退了這門親事便可,為何要做出殺人滅口之事?


    “你親眼看見清風推你入水?”就算清風要殺人,也不必自己動手呀,奇琴為何一口咬定是清風下的手?


    “沒有,有別人看到了。”


    碧溪歎了一聲,直覺得這樣一問一答實在太無聊,便問道:“可否將事情經過與我一遍,若是清風做了這樣的錯事,我定會為你討迴公道!”


    聽到碧溪要為她討迴公道,奇琴笑笑,她怎麽可能傻到相信碧溪的話,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怎麽可能會為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討迴公道。


    “那日,清風讓馬車來接我,馬車越走越荒涼,最後來到一處懸崖峭壁,我便站著欣賞遠處的風景,誰知後麵突然伸出一隻手,將我推入懸崖下的湖中,大難不死,我爬迴山上,好不容易迴到家中,卻得知清風與琴音交好,本來我不以為意,可是琴音過來是清風調戲於她,清風還告訴她,已經除去了我,可以與她雙宿雙飛——”


    聽她這樣,碧溪隻覺得頭疼,這馬車是清風派去的,又約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的確有些可疑。想了想,碧溪問道:“妹妹為何認識青樓女子?”,偶然認識將軍之子就算了,為何又認識青樓女子,而且事情過後,這青樓女子還過來找她這些話。碧溪想起晴的所作所為,她自己編造謠言,將汙水潑到別人身上。莫非這青樓女子玩的也是這招?


    “元宵節,賞花燈,猜燈謎,我與她各猜中二十二盞,並列成為冠軍,後又得知我們名字中都帶了‘琴’字,便結交做了朋友。”,隻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琴音是青樓女子,她隻當琴音是一般人家的女孩罷了。


    碧溪笑笑,感歎奇琴心思太過單純,就因為這些事,就跟不熟悉的人結交做了朋友,不過這樣看來,這位青樓女子還有幾分才華。


    “出事前她是不是經常來找你?”碧溪想到事後青樓女子能找過來,一定是沒出事前就來過這裏。


    奇琴頭,她與琴音彼此欣賞,經常見麵,而她因為與清風定下婚約,不能隨意出門,便隻有琴音經常過來看望她。


    碧溪覺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還不能完全確定。


    “經常往來,想必她之前便知道你與清風有婚約,既然如此,如果她珍視你們的友誼,就該處處避諱。她清風逼迫她,可是她是青樓女子,本身便是價高者得的一類人,清風若是喜歡她,完全可以花錢,況且你不了解你的這位朋友,她一麵與清風曖昧,一麵與秦王勾搭,她的手腕不尋常,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想憑借這兩位的人際關係,獲得自己想要的名譽地位和財富,而你,是被她踩在腳下犧牲的。”


    奇琴聽碧溪這樣,木然的搖了搖頭,她不相信碧溪的話是真的,可是她又無法反駁,因為她的確不了解琴音,她們在一起隻談論詩詞歌賦,也會談到清風——,突然靈光乍現,奇琴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是那道思緒消失的太快,她一時間沒能抓住。想了好一會,她終於想起,之前琴音並不曾來找她,到後來她與清風定下親事,她才慢慢與她走的近了。


    難道——難道這刻意的接近,是她早早便計劃好的?


    “即便如此,也是清風棄我在先,我不會迴頭。”就算這一切都是琴音設計的,可是清風與琴音在一起是事實,她不會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清風的所作所為令她覺得惡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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