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隻覺得心頭一陣恍惚,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獨孤嵐撒嬌的模樣。這個時候他該用過早膳了,再過一會,禦醫也該來了。


    “備馬車,我要去杏花林。”,眼下去查清楚清風與那青樓女子之間的感情糾葛才是正事,旁的事情都得放一邊,等到她空閑下來再處理。吳嬸應聲,出去讓丫鬟通知馬房,沒過一會,便傳來馬蹄聲。碧溪知道馬車來了,戴上麵具,銀票讓吳嬸裝好,她握著扇子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便見到晴麵色不大好的站在外麵,她看了看碧溪,又看了看吳嬸,似乎不大確定眼前戴麵具的人是誰。碧溪沒有理會她,直接踩著凳子上了馬車,吳嬸代碧溪向晴行禮,隨後跟著坐上了馬車。


    見馬車緩緩離去,晴麵色更是不好,低聲問身邊的丫鬟道:“這是表姐嗎?一大早就出門?”,而且還戴著麵具,好好的為什麽要戴麵具?難道是出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丫鬟頭道:“應該是的。”,由於碧溪戴著麵具,丫鬟也不大肯定自己見到的人就一定是碧溪,迴答起來也不是很肯定。


    晴想到:獨孤若乃是未出嫁的女子,一般不能輕易出府,就算要出府,也應該有家中女性長輩陪同,而她居然帶著婆子便出門,似乎完全不把家中長輩放在眼裏。可惜的是,她現在身邊沒個可用的人,也沒錢。不然倒是可以利用碧溪外出的機會折磨她一番,讓她以後不敢跟自己做對。


    馬車一路前行,直接來到杏花林,吳嬸按照吩咐,下了馬車與管事商議,尋一間上房歇息,找這裏的最好的姑娘作陪,管事很快將廂房安排好,吳嬸這才迴到馬車旁,扶著碧溪下馬車。管事本以為要來一個大財主。沒想到下來的人是個戴麵具的女人,頓時麵色有些不好了,這裏可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哪裏能招待女人?同時又想到。這女人莫不是知道自家男人來這裏玩樂。氣不過要來砸場子?


    “姑娘。這裏隻招待男人。”管事攔住碧溪的去路,微笑著解釋道。


    碧溪抬手撫摸麵具,笑道:“你把我當男子不就可以了?”。管事抬眉,一時間沒弄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她看著明明是個女人,如何將她當成男子?碧溪見他不解,又笑著解釋道:“男人能尋歡作樂,難道女人便不能?”,管事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這位也是來尋歡作樂的,難怪要戴麵具前來,隻怕是擔心被人認出來,迴家被爺們懲罰。


    “廂房已經備好,姐請上樓。”管事在前麵引路,吳嬸扶著碧溪在後麵慢慢走,大廳裏不少人看到碧溪戴著麵具都是一臉驚奇。不一會便來到三樓,碧溪問管事,哪個女子最受歡迎。管事沒想到她不要男人伺候,反而要女人伺候,心裏疑惑,嘴上不由的問道:“您是想怎麽玩?”


    碧溪想了想,覺得能將清風哄的跟未婚妻鬧翻,這名青樓女子必定不簡單,便道,要口才好的,陪我話而已。管事應聲退下,不一會便有兩個女孩送來心和茶水,心隻是普通的綠茶餅和花餅,看著還不如國舅府裏做的精致,茶葉雖然是紅袍,卻也隻是一般的紅袍,不值多少錢。等了片刻,管事領著一位身披紅衫的女子走進來,為碧溪介紹道:這是蓮心姑娘,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姐若是覺得煩悶,就讓蓮心開解開解。


    蓮心好奇的打量碧溪一番,屈身行禮道:奴家見過貴人。她也見過不少有錢的公子哥,但是眼前這位姑娘,光這一身衣裳就要上百兩銀子,而且這雲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能穿雲錦的人,身份顯然十分高貴,這樣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得罪。


    碧溪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蓮心坐下話。管事見倆人已經見禮,便識趣的退了出去,將門外的木牌翻過來,“有客”的一麵朝外。


    “荷自蓮心來,蓮子助長成。有苦口難開,無苦化汙泥。蓮心姑娘是不是心裏也有苦?”碧溪打著扇子輕聲笑問。


    蓮心見來人出口成詩,心中十分訝異,女子讀書少,會吟詩的更少,她們身在煙花之地,為了取悅男人不得不學會這些附庸風雅之事,可是眼前這名女子看著十分尊貴,應該不需要以色事人,怎麽也學著吟詩作對?


    且她的詩做的十分自然,荷自蓮心來,蓮子助長成,荷葉可不就是蓮子裏那一的翠綠嗎,有苦口難開,無苦化汙泥,蓮心是苦的,蓮子裏如果有蓮心,卻不能放在適宜的環境,又或者蓮子裏根本沒有蓮心,那麽蓮子都將化為汙泥,隻有將蓮子放在適宜的環境裏,到了適宜的季節,蓮心才會成長,成為那一片片荷葉。


    “姐奇才,奴家的名字不過是隨便取的。”她現在有些後悔接下這份差事,眼前的女子出口成詩,以她的才學,如何陪的過來?


    碧溪笑笑,將蓮心麵上的不自然盡收眼底,她也不是為了尋事,既然蓮心才學不行,她也不為難,便道:“你來這杏花林裏發生的趣事,如果我覺得無趣,你便作詩一首賠罪,如何?”


    蓮心隻當她是來這裏聽故事來的,心想,別的地方故事不多,這紅男綠女的地方,故事最多了,哪件不是趣事,讓她這裏的趣事,十天也不完。這眼下杏花林裏便有好幾件趣事可以道,完這幾件趣事,估摸著天都黑了,這一天的差事可不就輕鬆的結束了?


    “那我先來姐妹們的趣事吧。要杏花林裏,最受男人喜歡的便是紫燕,她的恩客無一不念她的好——”


    碧溪一聽到恩客二字便伸手叫停,能吸引清風的怎麽會是普通青樓女子,還恩客眾多,這樣的女子隻怕是清風看也不會看一眼。“我喜歡聽風雅趣事,她的床上功夫如何我不想聽。”


    蓮心這會真是有苦不出了,來這裏的人,哪個不是為了尋求心靈上和**上的刺激,偏偏這位姑娘要聽風雅的故事,要聽風雅故事就該去看戲啊,來這種地方聽什麽風雅故事?


    沉靜了一會,碧溪提醒道:“就沒個真情實意喜歡彼此的嗎?”,頭牌與貴族子弟的愛情故事,這該是青樓裏的一段佳話,蓮心怎麽會不知道呢?


    蓮心想了想道:“前些日子,這裏來了一名妙齡少女,少女長的十分好看,不過來這裏的原因有些難以令人接受,她與一名男子相戀,家裏人不同意倆人在一起,倆人便約好私奔來長安發展,誰知那男子竟然是存了歹心,故意將女子騙出來,一到長安,就把那女子賣入青樓,還打聽了好幾家價錢,最後我們杏花林出的價錢高,把她買了下來。”


    碧溪皺眉,心中有些厭惡,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假意討好,騙去女子信任後將女子賣入青樓,當真可惡。


    “換一個,聽的我心情都不好了。”碧溪淡淡道。心裏卻想著,世上女子可憐者眾多,這青樓裏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可憐之人,可惜她人微力薄,不能為女子撐起一片天。


    蓮心苦笑,腦子轉了轉,又想到一個故事,道:“前些日子,杏花林的頭牌換人,詩詞歌賦樣樣出色的頭牌,一夕之間敗給貴公子捧出來的琴音,琴音姑娘長的好看,但是在詩詞音律方麵並不是十分出眾,但是她能同時吸引倆位有錢人,這讓人十分豔羨——”蓮心著著便開始浮想聯翩,想象自己也能吸引貴公子的場景。


    碧溪皺眉想到,難道琴音就是與清風在一起的人?見蓮心不在狀態,便拿扇子敲敲桌麵,示意她繼續下去。“那兩位公子是什麽人?”


    蓮心見她對這事感興趣,便故意湊近她道:“一位的秦王殿下,另外一位聽是將軍府的公子,聽這將軍府的公子原本已經議親,但是琴音將他搶了過來,現在那未婚妻不知道被氣成什麽樣呢。”


    碧溪頭,心想:原來清風追捧的人,真是這位琴音姑娘,而這名女子身手不凡,勾搭清風的同時又勾搭秦王,好一個風流女人。


    “逢場作戲罷了,又怎麽可能與琴音真心相愛呢?”碧溪故作不屑,想要激起蓮心的反駁,蓮心必然站在同是青樓女子的琴音這邊與她反駁,拿出更多清風真心喜歡琴音的證據出來,而這些,正是她所需要的。


    “如果他們不喜歡琴音,怎麽舍得花那麽多銀子捧她?送那麽多好看的衣裳首飾給她?將軍家的公子還要將她打造成京城最有名的頭牌,讓她名垂青史。”


    碧溪越聽越覺得怪異,如果真喜歡一個人,應該娶進門才對,怎麽能容許她朝秦暮楚?可是不喜歡的話又為什麽為她花那麽多銀子?


    “那位公子的未婚妻是什麽人?”


    “是工部侍郎的外甥女,來長安遊玩,便遇到了將軍公子,本以為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成想,竹籃打水一場空,落了個空歡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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