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伺候晴的丫鬟下水將她扶了上來,晴暗恨:以死明誌沒成,倒讓下人們看了笑話,等以後她嫁進來,定要將這些看笑話的下人統統發賣了。


    晴被丫鬟扶著迴到住所,尹氏派來慰問的婆子們過來服侍她洗漱,滿滿一桶香湯,直泡的晴渾身發汗才伺候她更衣。尹氏為了安慰她,賞賜她兩根金簪,兩個金戒指,讓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醫女也早已在外候著,見她沐浴完,便進來為她診脈,她並無寒氣入體的症狀,傷寒藥都不用吃。


    另一邊,管家告知獨孤跋,夫人允許若姐出門學習做生意,獨孤跋頭笑道:讓她來書房找我。獨孤跋拔腿走向書房,管家則跑去通知碧溪,碧溪聽到這樣的好消息,自然高興的合不攏嘴,重新戴上珠釵、穿上腰裙,扶著吳嬸的手便往書房走去。


    “給父親請安。”碧溪笑著行禮,獨孤嵐皺眉佯裝不悅道:“這個時辰才來請安?”,一麵開玩笑,一麵示意碧溪坐下話,碧溪規規矩矩的坐在圈椅上,看著獨孤跋微笑中帶著嚴肅的臉。


    獨孤跋清清嗓子道:“我與販夫走卒不同,做的都是大生意,接觸了都是皇親貴胄,與他們周旋,靠的是機靈的腦子。眼下身邊就發生了一件事,你若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將事情圓滿解決,你便有資格跟我學做生意。”


    碧溪愣了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考驗。雖然知道事情也許不會容易解決,但是為了自己的命運,她必須跟著獨孤跋學做生意。“父親請。”


    獨孤跋笑著頭,開始迴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原本四弟家的清風與一位姑娘相戀,姑娘家境普通,但是她本人文采頗好,再加上清風一心要跟她廝守,四弟媳已經答應了他們的婚事,並且倆人已經交換了庚帖。可是清風不知為何又突然喜歡上此女子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還是青樓女子。家裏人自然不同意,可是更離奇的是,這位青樓女子一麵跟清風糾纏,一麵又攀附上了秦王。清風得知後怒不可遏。氣的砸了不少東西。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與他的心情相反,他不但不怪青樓女子,還花錢捧她。將她地位越捧越高,四弟媳直擔心他受了刺激想不開,讓獨孤跋幫忙勸勸,獨孤跋本想親自調查,如今碧溪提出想要跟他學著做生意,獨孤跋便想著將此事交給碧溪去做,看看她能不能應付的過來,如果她應付不過來,那便證明她能力不足,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教她太多,免得她誤事。


    “你四叔父家的弟弟清風,如今與杏花林的青樓女子攪在一起,將未婚妻氣病在床,你去查查此事緣由,若是能讓他與未婚妻重歸於好自己更好,若是不行,也要將他與青樓女子隔開,免得他意氣用事,做出不該做的事情。”獨孤跋淡淡的著,心裏也十分疑惑,為何清風會與青樓女子攪在一起,青樓女子隻不過是個玩意,陪爺們玩樂還行,怎麽能對青樓女子動情?


    碧溪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心想:獨孤跋怎麽如此多事,別人的家事他也要管,卻不見他管自己家裏的家事。


    “好的,父親可知清風堂弟的未婚妻家住何處?”碧溪想著,要解決事情就得從源頭查起,這件事還是要先問問清風和他未婚妻的想法,若倆人沒有了感情,自己便沒必要將他們扯到一起,隻要拆散清風與那青樓女子便可。


    獨孤跋搖頭道:“此事要你自己去查,做生意也是如此,消息都是自己尋來的可靠,別人告訴你的往往不是可靠的。”


    碧溪頭,正要話,外麵管家卻敲門稟告,是表姐跳水尋死,獨孤跋皺眉問道:府裏哪裏有水,隻有一條洗衣服的池塘,哪裏就淹的死人了?管家也連聲應是,然後退下了。


    碧溪看向獨孤跋,他一向待人溫和,不知怎麽的,好似不太喜歡這位表姐,好歹是客,遭遇不測應該關心幾句,可是獨孤跋想的卻是水淺淹不死人。


    見自己失態,獨孤跋麵露尷尬的解釋道:“你不知道你母親娘家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一個脾氣,見不得別人過的好,我真是怕的這些人。”


    本來沒想尹氏娘家的故事,可是想起往事,獨孤跋還是免不得抱怨幾句,當初他父親打仗時曾與一人結為異姓兄弟,此人正是尹氏的父親,戰爭中倆人成為生死之交,後來他父親成為大司馬,尹氏的父親也成了大將軍,為了親上加親,倆人決定結成親家,由此,獨孤跋與長女尹氏定親,尹氏性格溫順,倒是讓獨孤跋十分喜歡,後來周國易主,變成隋國,尹將軍以護主的名義起兵與文帝對抗,最終兵敗,被文帝砍殺,與獨孤家不同的是,他父親信公是被周國皇帝逼死的,族人雖遭到流放,但是很快殺迴京城重新經營勢力,可是尹將軍死後,十個兒女卻鬧著分家,將好好的一份家業給鬧散了,還要來國舅府討要尹氏的嫁妝。隻因為尹將軍起兵,將家中資產花了不少在士兵身上,等到兵敗,家中隻剩田地這些不易變賣的資產,黃金白銀之類的早已用盡了。本來田地宅院也值不少錢,夠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可是內鬥之下,有人偷偷變賣田地,導致資產嚴重縮水,後來十家分到的資產都不多,總共加在一起也沒有尹氏的嫁妝多。


    “虧的你母親是嫁給了我,不然嫁妝都要被那些人奪了去。”如果他不是國舅,背後有皇上和皇後撐腰,被尹家幾個人這麽一鬧,還真是守不住尹氏的嫁妝,當時尹家為了要那一筆錢,可是想出了不少折騰的法子,每日輪流過來謾罵騷擾,好幾次尹氏都受不了,要將嫁妝分給他們討個清靜,他氣憤之下進宮求了皇後,皇後派了護衛過來守住國舅府,這才趕走了那些刁蠻的人。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他們也該安份下來,沒想到老的沒來,倒是派了的來生事。


    碧溪眨眨眼,心知這過往是不堪迴首,獨孤跋定是遭了尹家的欺負,才會對尹家的人如此不滿,而尹氏到底念著骨肉親情,沒有太過計較。


    “父親莫要生氣,此次表妹存著心思想要嫁入國舅府,隻怕也是有備而來。”碧溪將晴的心思告知獨孤跋,先給他提個醒,免得以後聽到什麽傳言便以為獨孤嵐對晴做了什麽,她知道獨孤嵐根本看不上晴,將他跟晴扯一塊,他是寧願死也不肯娶晴的。


    獨孤跋頭,衝外麵喊了一聲:韓!外麵候命的管家便開門走了進來,碧溪心裏覺得好笑,管家已經一把年紀,獨孤跋卻喊他“韓”,光聽這稱唿便知,他們一起度過了不少年月,起碼是年輕時便認識了。


    “著人仔細盯著表姐,別讓她在府裏興風作浪。”簡單吩咐一句,管家頭退下,其中的力道自然由他掌握,不需要獨孤跋費心。


    吩咐完管家,獨孤跋也忘了自己到哪了,便讓碧溪迴去休息,明日去調查清風的事情,碧溪頭告退。


    晚風微涼,碧溪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笑道:共賞一輪月,月賞不同人。輕笑一聲,扶著吳嬸的胳膊慢慢往迴走。迴到繡樓,碧溪便拆去珠環,脫下衣袍,丫鬟打水讓她洗漱,碧溪擺擺手,稱自己睡意來襲,不必洗臉洗的清醒,不然一會難以入睡。丫鬟們不解,還沒聽過洗臉洗清醒了不好睡,吳嬸見她乏了,想到今日發生了不少事情,便讓丫鬟退下,服侍碧溪躺下休息,碧溪乏了,躺下沒一會便睡著,吳嬸聽到她唿吸變的均勻,知道她已經睡著,便退了出去。


    這一夜她依舊沒睡好,睡前聽到晴尋死跳水的事情,便夢見晴誣賴她推晴入水,夢裏她沒白日裏冷靜,被晴一番話堵的不出話來,眾人也都相信晴的話,認為是她推晴入水,一時間她的處境無比艱難。


    次日醒來,隻覺得夢境中的自己傻的可愛。獨孤跋交待她去拆散清風和青樓女子,簡單梳洗一番,碧溪準備出門。


    “姐怎麽打扮的如此素淨,這樣子如何出去見人?”吳嬸見她不肯佩戴首飾,皺眉提醒道。在她看來這首飾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戴的東西越好,越是能證明身份不凡,別人也不敢欺壓,可是碧溪不戴首飾,這便有些不過去了,哪有貴族姐不戴首飾的道理?


    碧溪被她的煩了,便道:“如此,就戴兩支鏤空的金簪吧。”,吳嬸聽她這樣,便將沒還庫裏的鏤空金簪插到她發間,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碧溪讓吳嬸拿出裝麵具的木匣,打開木匣,銀光閃耀,碧溪將麵具取出,又伸手拿出羽毛扇,打開扇子,輕輕撫過白玉做的扇柄,上麵刻著四個字“此情可待”。(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鬥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山霧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山霧繞並收藏鬥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