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過“一夜情”,竹之內波太郎熱衷於促成這段露水情緣,一到祗園隻要黑山陪他。官大一級壓死人,梅千奈奈也不敢說反對的話。一晚上的價格是京都當紅妓女一次收入的十倍,老板認為這對缺錢的夫妻來說,已經算是天價,沒有理由把到手的錢往外推,照這樣下去可以洗手不幹了。天知道我們家根本不缺錢,每天黑山去陪竹之內波太郎時,在房內心煩意亂,急得我直跳腳。相處的機會越多,日子一長,竹之內波太郎不能滿足於擁抱,肯定想要黑山的身體。雖然不至於失身,但是恐怕竹之內波太郎會被痛扁一頓,作戰計劃就偷不到了。

    黑山為了實現目標忍辱負重,任憑竹之內波太郎故意大吃他的豆腐,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在朝鮮哪個男人,敢對黑山上下其手啊!女人更是用手指都數得清,這迴虧大了。每天晚上都要陪那家夥,說不定還沒到宴會那天,黑山已經用劍狠狠教訓他。要想在短時間內,取得對方信任,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發生親密關係。在很多間諜片裏麵,美人計使用的頻率最高,看來隻能出這招了。

    沒事的時候,隻有喝酒才能和落合翔在一起。又是一夜宿醉,竹之內波太郎不願意從美夢中醒來,昨晚做了個甜蜜的夢。自己終於能夠和美人發生親密關係,不但親吻了他的唇,在身體留下愛的痕跡,共赴巫山雲雨。那種感覺就像初戀,充滿期待和渴望。盡管對象是個男的,本應同性相斥,卻偏偏深受誘惑。咦!在室內怎麽有水珠滴在自己臉上,睜開眼睛看見落合翔淚流不止,一個漂亮的人無論哭泣還是微笑,都是那麽的美麗。原來昨晚不是夢,他的身上有很多吻痕,房間內沒有其他人,而且奈奈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打擾,當然是自己留下的。在酒精作用下,兩個沒有交集的人發生了美好的事情。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今生隻想和翔在一起,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有海誓山盟的愛情:“不要再哭了,我的小寶貝,我會給你享不盡和榮華富貴,不管想要什麽,那怕是擁有權勢和名利,都會送到麵前。”

    竹之內波太郎白天的時候事情特別多,是個晚睡早起精力充沛的人,因此匆匆忙忙離開。現在是卯時末,祗園的黎明靜悄悄,紙醉金迷的夜生活,讓妓女們疲憊不堪。盡管其他人沒有早起的習慣,黑山還是小心翼翼的確定一下,跑迴房間在床邊蹲下:“真兒,趁沒人我們趕緊走。”兩人一溜煙跑迴自己住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玩了一次瞞天過海,類似於仙人跳。

    方法很簡單,發揮我的專長,配製使人產生幻覺的迷香,黑山事先含著解藥。竹之內波太郎親的是枕頭,很快就沉沉睡去,那些吻痕則是我努力學習的結果。平時都是黑山鉻下印子,輪到我怎麽也做不對,當然得讓他言傳身教一番。接下來撕爛白色內衣,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再加上過人的演技,竟然讓竹之內波太郎深信不疑。黑山真厲害,關鍵時刻沒有眼淚就失敗了,從未見他這麽哭過。他厲害的哭功,如果在現代是個演員,一定能得奧斯卡獎。

    我學波太郎那家夥,用手托著黑山的下巴:“美人,你要星星,我不敢給月亮。你要財富,我就送一座金山。”這句話是用韓語說的,黑山聽懂了卻無可奈何,真兒雖然已為人母,仍然像小女孩一樣,有一些淘氣行為,令人啼笑皆非。兩人開心的度過一天,心裏明白好戲在後頭。猜測竹之內波太郎占有欲極強,不能允許另一個人分享自己的愛人,肯定會棒打鴛鴦。如果事情進展順利,作戰計劃變成了囊中之物。

    想不到竹之內是個猴急的人,當天晚上馬上找我談話:“你喜歡翔嗎?確切的說,你愛他嗎?”波太郎是個容儀秀雅的美男子,其人如山中清泉,冷而不傲,尊貴而不浮華,而且通曉兵法和佛法。現在用零下三十度的目光看我,差點被凍成冰柱:“他是我的主人,怎麽可能不愛?”麵無表情猜不出在想什麽,他接著問:“這隻是婚姻關係,而不是真正的愛情。夫妻隻說明兩上人屬於彼此,並不一定真心相愛的人。愛情是偶然的相遇,產生的如烈火般長久不熄的感情。如果翔不是你的丈夫,還會愛嗎?他不能給你想要的貴族生活,我可以辦到。會給你一筆足夠花十輩子的錢,條件是離開翔!”

    對我說出如此狠毒的話,卻透露他用情至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偶然相遇,隻為那迴眸一笑,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造就了一段孽緣。誰說男人和男人之間不可能產生驚世情緣?竹之內波太郎僅認識黑山五天,就許下海枯石爛的諾言,應該如何收場才好?為了完成間諜使命,隻好把老公賣掉了,一萬兩銀子的高價,狠狠的敲一筆竹杠,這樣才顯得我像個貪財的女人。

    竹之內波太郎根本不管宴會是否有人伴奏,認為把情敵趕走才是大事。第二天一早,親自來監督整個過程。吩咐家將中村盛時隨行:“一個單身女子走遠路,而且還帶著萬兩白銀,財寶會引來禍端。還是讓我的家將送你到滋賀縣投靠親人,路上有武功高強的人保護,翔才能安心。”抱著黑山輕聲耳語:“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心願!”

    像是宣布所有權一樣,竹之內波太郎把心上人拉迴來,用霸道的口吻說:“從今天起,你屬於我!期限是永遠。”還真是個癡情種,把自己的愛情強加於對方身上,也不管是不是兩情相悅。昨晚上和真兒討論後做出決定,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能再迴頭,而且這次為了國家的命運,隻能豁出去了。

    雖然擔心真兒會發生意外,但是無法陪伴左右,離開隻會前功盡棄。還好接下來的半個月,輕而易舉蒙混過關。一天沒什麽事情,除了不用講話,可以自由活動,或是看書作畫。竹之內波太郎驚歎黑山畫功如此神奇,筆下花草樹木栩栩如生,更是寵愛有加,見其沒有離去的意思,漸漸減少暗中監視的人。

    等待已久的宴會終於開始,梅千奈奈親自演奏,還好她從小就受到專業訓練,家族生意接管前都要當妓女,這也是繼承人的悲哀吧!表演結束後,隻有黑山留下來,其他人都退下。金育打量著心想:這個藝妓長相很嬌豔,舉止投足間有著說不出的性感女人味,身高約一米八左右,不像大多數日本人那麽矮,體形偏瘦更顯得勻稱修長,如果不是知道藝妓都是男性,差點以為是仙女下凡。

    唯獨留下此人,看來與左大臣關係匪淺。果然不出所料,竹之內波太郎根本不管別人眼光,用力一拉把在旁邊跪著的黑山擁入懷裏:“寶貝,你實在太棒了!各位無須顧慮,大可盡情地暢所欲言。翔是我的寵姬,聽力沒問題可惜不會說話,因此今天的事情絕對保密。”把美貌的女子當妾室,天下間此類男子比比皆是。竹之內波太郎反其道而行之,把男人當側室,不說則已一鳴驚人。

    氣氛尷尬眾人無語,反正此次出使,目的並非幹涉別人私生活,金育首先反應過來陪笑道:“左大臣,我朝三百年來,都是大明的臣子,名為君臣實為父子,王上決定討伐胡皇。現在台灣鄭氏有意一同出兵反清,光複大明江山。日本能否借十萬大軍,幫助聯軍完成複國大業?”摟著美人享受周到服侍:“我隻關心複明後日本得到什麽好處?”

    這點在來之前,早就商量好條件:“大明朝與日本成為友好鄰邦,免關稅五十年。開放部分沿海地區港口,對日本商人在明國經商給予扶持。大王早年曆盡艱辛磨煉,熟習弓馬戰陣,並且久居清國,熟知彼國山川地形。因而與清人交戰,未必毫無勝算。在北伐之前,我朝會借口日本有意侵略為由,擴軍備戰湊足十萬大軍,時機成熟立即一起攻打清朝。”

    兩人一拍即和,接下來的談判非常順利。全部都是用韓語交談,黑山不費吹灰之力,原原本本把聯軍作戰計劃拿到手。怕金育懷疑自己,在宴會中假裝因聽不懂,無所事事睡著了,實際上腦子卻沒閑著。真兒說得對,一個國家朝代變遷是曆史現象,就算少數民族獲得政權也不應該歧視。其他國家再不滿意,也不能夠以複國為理由出兵,打下江山也是幹涉他國內政,或變成有侵略成份戰爭,名不正言不順。朝鮮不應該卷入這種無意義的紛爭,根本是把百姓推入火坑。

    宴會散後參加的大臣們各選祗園的一個美人入寢,竹之內波太郎抱起熟睡的人兒,輕輕的放在床上,欣賞著翔甜美的麵容。中村盛時恰巧迴來複命,見到主人和寵姬在一起,欲言又止猶豫不決。好不容易才轉移視線:“事情辦好了嗎?”鞠躬迴答:“按照您的吩咐送她上路了!”揮揮手打發手下,聽到這段對話,黑山差點沉不住氣,現在暴露身份後麵的行動就難以開展,真兒已經遭遇不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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