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君臣確信“胡人無百年之運”的儒家格言,將地震、彗星等自然災害視為清朝滅亡的征兆,對吳三桂和三藩分裂勢力、台灣鄭成功、準噶爾蒙古等反清勢力寄以厚望,台灣鄭氏多次請日本聯合出師伐清複明,朝鮮對日鄭聯合樂觀其成,甚至建議聯軍從朝鮮進攻清國,方便向前線輸送援兵,準備派使臣渡海聯絡,策劃夾擊清朝。

    孝明公主給了一條最有價值的信息,雖然她和金育和好,但是身為一個朝鮮人,對國家的命運也很擔心。孝宗大王所謂的複明大業不會成功,北伐隻會成為南柯一夢,如果不阻止將引來戰禍,到頭來遭殃的還是老百姓。必須要清楚的知道整個簽約作戰計劃,讓清朝破壞朝鮮、日本、鄭成功組成軍事同盟。

    一個月後由金育為首的七名使臣,將秘密出使日本,與左大臣竹之內波太郎會麵。那個人是日本太政官的長官,總裁太政官所有政務、宮中的典禮等,是朝廷事實上的最高責任者,相當於中國的丞相。竹之內波太郎雖然很有實力,但是夜夜笙歌,流連於風月場所,祗園是他最喜歡去的一家妓院。剛產生初期就成為焦點,受到達官貴人歡迎,獨特的藝妓表演,得到竹之內波太郎的青睞。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進入祗園當一名藝妓,表演節目之後利用陪酒的時間聽到整個作戰計劃。

    黑山和崔正熙聽完異口同聲:“絕對不行!真兒又沒有受過訓練,一定被對方察覺的。”竟敢小看我的能力,早就猜到他們會這麽說,因此準備好華麗的藝妓服裝,他們肯定猜不到的:“稍等一下,精彩表演很快奉上。”我還記得那首叫櫻花的日文歌,古代還沒流行,自編自演一邊用日語唱歌一邊跳舞:“我一直在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在那櫻花飛舞的道路上,向你揮手!唿喊你的名字!因為無論多麽痛苦的時候,你總是那樣微笑著。讓我覺得,無論受到什麽挫折,都能繼續努力下去……”

    晚上唱歌哄孩子睡覺時,知道真兒有一副好嗓子,但不知道善歌的她也善舞。穿著鮮豔和服,如同鏡中花一般美麗、高貴,有著獨特的風韻,豔而不俗的氣質,婀娜多姿百媚橫生,簡直是美人一笑傾城傾國。黑山和崔正熙再次統一的喊:“不管真兒怎麽要求,都不準去表演!”我又不是聾子,喊那麽大聲幹嘛。這兩個男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默契,男人之間的兄弟情誼很容易產生,一起喝酒打架切磋武藝,很快互相佩服,稱兄道弟朋友遍天下。

    哥哥氣唿唿的走了,我剛才的一番表演有那麽差嗎?黑山心想絕對不能讓別的男人,見到真兒的美:“曾說過不要再誘惑我,否則就不放過真兒。那種舞不斷的挑逗,搞得我欲火焚身,你要全部負責。”藝妓業是表演藝術,不是賣弄色情,更不賣身。原來是演得太好了,他們在吃醋,不願意別的男人看到後恨不得吃了我。老公眼中充滿欲火,偶爾勾引一下他也不錯嘛。

    最後在死纏爛打之下,黑山同意這個方法,不過變成他跳舞我伴唱。這點比較符合要求,當時藝妓全部是男性,大多美豔柔情、服飾華麗、知書識禮,尤擅歌舞琴瑟,主業是跳舞陪客飲酒作樂。黑山記憶力不錯,學什麽都很快,可惜動作全動感覺怪怪的。像他這樣充滿力量的習武之人,跳女人舞蹈,缺少妖嬈,雖然不是壯漢,作出嫵媚表情並搖擺轉圈,的確很滑稽,我快笑得斷氣啦。

    黑山也不生氣,如果不學得象模象樣,真兒肯定自己去:“笑夠了沒有,到底什麽地方不對了?”一個大男人演繹充滿誘惑的性感女人,首先要擁有神秘的氣質。其次眼神勾人魂魄,笑容風情萬種,舉手投足都恰到好處,從骨子裏散發出性感,與暴露無關。我分析之後總結:“老公為什麽做不好,關鍵是表演時總把自己當成男人,搞得舞蹈動作像和對手打架一樣,生硬沒有任何美感。”果然聰明,一點即透。十天之內突飛猛進、日新月異,達到了表演效果。

    在去日本之前,我特地去崔府:“希望您不要和金育出使日本。”崔英石奇怪女兒消息如此靈通:“真兒是怎麽知道的?不用多說,為人臣子定要效忠於王上。”我不想父親受到牽連:“爹!您一定要這樣做嗎?”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稱唿,心情激動就答應了請求。

    請了二個月的假,理由是迴鄉省親,其實隻是個借口,實際上兩人悄悄乘船去日本,沒想到竟然要花四天時間,而且隨身攜帶的銀子不能超過二千兩,這樣做的目的是阻止白銀外流,所以上船之前都必須要檢查,出境手續複雜到極點。萬事開頭難,希望接下來的行動能夠順利,我和黑山客串一下甜蜜間諜,偷笑。

    日本古代首都京都,正巧三月份,櫻花盛開的時節,淡紅、粉白的花朵,層層疊疊地擠滿了枝頭。有的蓓蕾婷立、含苞欲放,微風吹過陣陣清香,整個城市成為花的海洋。祗園是京都最大的妓院,按照當時興盛的書院式住宅建造的,平麵開敞、簡樸,分隔靈活。設有讀書用的小空間,掛字畫插花的床之間,按照名稱有不同的用途,妓女按等級不同分配房間。最富有特色具有農家風味的草庵式茶室,這種風格的建築物稱為“數寄屋”,意為風雅之屋,占地麵積最大,表演都是在這裏舉行的。

    祗園的主管梅千奈奈正犯愁,左大臣竹之內波太郎宴請客人的日子臨近,菜譜早就準備好了,藝妓人長得不錯,容貌美麗動人,有種我見猶憐惹人喜愛的氣質。可是表演太俗氣,總感覺會有一些別扭,難登大雅之堂,剛開始蠻有新鮮感,看多了客人早已厭倦。所以張貼標語,重金招聘藝妓,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今天有一對奇怪的夫妻前來麵試,男的很清秀,乍一看覺得如果當藝妓的話,算不上完美。可是忍不住老看他,轉移不了視線,有一種超凡脫俗讓人心動的感覺。女的戴著白紗帽子,將整張臉遮擋,不清楚長相如何。我和黑山抓住機會來麵試,老公披頭散發的樣子秀色可餐,老板一直色迷迷的盯著,完全忘記要說什話,心裏有點不爽,也陪笑說出假名字和身份:“您好,主人叫落合翔,我叫落合佑裏香。主人因為小時候那場大病,說話不方便,由我做他的喉舌。聽說您這裏招藝妓,我們特地來應聘的。”日本女性在外人麵前,一般都稱唿自己的丈夫為主人。

    梅千奈奈暗暗可惜,麵相好細皮嫩肉的卻是個啞巴:“我這裏可不是遊民收留所,不養白吃白住的人。”半調子日語水平,黑山一說就露餡,而且他不準我以真麵目去妓院,無奈才出此下策:“雖然小女子長得醜,但唱歌還不錯,會編曲彈琴,主人能跟著旋律跳舞。不敢自稱日本第一,應該比祗園的藝妓還好吧。”把古箏搬進數寄屋,當場高歌一曲,表演完畢老板呆若木雞。

    我奇怪她怎麽沒反應,差勁到無語嗎?正當決定離開再想辦法,梅千奈奈跑過來抱住黑山:“你一定會名滿京城的!留下來成迷死那些有錢人。”得知他們隻願意在一家妓院住一個月,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不愧是曾經紅極一時的名妓,馬上笑容滿麵的談好價錢,並安排房間住下。連續三天,老板親自給黑山授課,教他怎麽陪客人喝酒,我在旁邊記下重點,晚上再告訴他。

    老板也太心急,才學會陪酒就“接客”。濃妝豔抹的黑山跳完一支舞蹈,竹之內波太郎吵著要他侍寢,梅千奈奈幹笑:“大人,您這樣做會壞了行規。他不會說話,豈不是很掃興。”日本除了天皇,自己是最大的,這點小事也辦不成不用混了:“奈奈,你變得不可愛了喲。不會說話正好,討厭喋喋不休沒完沒了講不停。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叫他今晚陪我喝酒而已,犯不著如此緊張。”老板隻好拉著我一起離開。

    竹之內波太郎像孩子得到糖果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突然跑過去跪在旁邊,用手掌托起黑山的臉:“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人,像落入凡間的精靈,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卻又不能擁有。放心吧!我愛你,絕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很多都聽不懂,隻有一句話反複好幾次,黑山見他喝了很多酒之後,把自己推倒在床上,本想用武力解決問題,誰知道竹之內波太郎竟然進入香甜的夢鄉。

    推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人,黑山輕手輕腳的迴到房間:“你迴來了,擔心得睡不著覺。”還好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問那句話的意思,兩人都吃驚,想不到左大臣對黑山一見鍾情,原來男人超出性別的美,可以男女通吃,超出意料之外。在宴會上表演已成定局,但怎樣才能應付那個熱情的追求者呢?難怪黑山不準我親自上台表演,招蜂引蝶也會惹禍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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