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看流兒哥天天垂頭喪氣的,迴事啊?”


    “我哪裏知道啊,他那天和師傅一起外出,迴來後就變得不開心了。”


    “可是我看師傅心情很好啊,天天哼著小曲。”


    “你們兩個娃娃,這就不懂了吧,還是讓師兄來告訴你們,江流兄弟是得了病。”


    “二哥,流兒哥得的是什麽病?得病了怎麽不去找郎中看病?”


    “嘿嘿,這病去醫院沒用。”


    “什麽,難道是絕症?那咱趕緊給流兒哥買棺材去吧。”


    “什麽買棺材,這病死不了,也不用去看醫生,來個女人就能治好他的病。”


    “我知道了,師兄你在說,流兒哥是杆銀槍蠟頭?”


    “臭小子別瞎說,江流這是相思病範了。”


    武家的三兄弟爬在江流家門前,不斷說著閑言碎語,這寫話穿到江流耳朵裏,讓他坐不住了。


    江流對著那三人喊:“你們可不要傳謠啊,我江流外號一夜七次郎,可沒有什麽病。”


    武三笑著說:“流兒哥,你都在家裏呆三天了,也不出來玩玩。”


    江流想了想,自己在家呆的時間確實不短了,反正這幾天,自己已經把心情調整好了,不如出去逛一逛。


    這樣想著,江流起身,來到屋外,感受陽光。


    江流說:“三哥,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樂子嗎?”


    武三笑著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找你,怎麽能空手而來呢?我還真知道一個樂子。”


    江流:“什麽樂子?”


    武三迴答:“抄家。”


    抄家?這事古代的皇帝經常幹,不就是沒收一個家族的所有家產嗎?可現在是民國了,哪還有皇帝?更別談抄家了。


    江流說:“這可不興抄的,你說一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武三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啥,就是有官府的人從別人家裏搬東西,不停地搬,這不就是搬家嗎?”


    聽武三這麽一說,確實像抄家,但民國政府一向重視個人財產,認為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進行沒收財產的行為的。


    除非這家犯了大罪。


    江流又問:“不知道你說的抄家,抄的是誰的家?”


    武三想了想,說:“好像是黃家。”


    江流心裏一咯噔,問:“哪個黃家?”


    武三伸出手一指,江流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正是黃家商會的黃家!


    江流眼睛瞪得賊大,二話不說,趕緊跑向黃家。後麵的武三追趕著說:“慢一點啊流兒哥,你也太喜歡看熱鬧了吧?等等我啊。”


    江流可沒時間停留,他隻是在家裏呆了三天,這黃家商會怎麽就被抄家了?江流腦子飛轉,心裏想著黃家可能犯的罪。


    救寶隊?這肯定不可能,出手的是天津衛政府,從外國人手裏獲取古董,天津衛不說支持,肯定也不會反對。


    那還有什麽罪?難道是大量夠買火藥的事情暴露了?可炸的是日本人,又沒得罪天津衛政府啊!


    江流想不通,索性一路狂奔,把武三落在身後老遠,等他到達黃家商會之後,發現這裏已經擠滿了人。


    江流來到圍觀的人群中,問:“大哥,這黃家商會是犯了什麽事?”


    周圍的人都搖了搖頭,有個人湊過來,說:“你們不知道了吧,這黃家商會和土匪勾結,東窗事發,這才被抄家。”


    和土匪勾結?江流心裏一愣,這絕對不可能,江流對黃家了解很深,黃老板絕對不可能勾結土匪!


    有人問:“都說這黃家商會有錢,這下子一抄家,市政廳要發財了。”


    那懂哥迴答:“不是啊,黃老板還是聰明,早就把財產轉移了,現在,黃家沒多少錢,他的錢啊,都在他幹兒子手裏。所有這市政廳想抄家,也抄不到多少錢。”


    “這幹兒子運氣也真好,白得了那麽多錢,那黃老板在監獄裏畏罪自殺了,這錢不就屬於他了嗎?”


    “而且啊,據說他幹兒子還會娶了黃老板的女兒黃還英,那可是個美女啊。”


    “嘖嘖,繼承家產,贏取白富美,這不走上人生巔峰了嗎?”


    “是啊是啊。”


    “真是羨慕。”


    眾人談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落到江流耳朵裏,卻到了不江流腦子裏。


    江流現在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好端端的黃家商會,怎麽說沒就沒了?


    我那麽大一個黃家呢?三天前它還在那裏豎立著,怎麽今天就不見了呢?


    江流冷靜下來,把思緒理了一遍。


    黃家勾結土匪,黃老板畏罪自殺,幹兒子得到了財產還娶了黃小姐,這怎麽看,都像是有人在從中作怪啊。


    江流問那懂哥:“懂哥,現在黃老板死了,那黃家人現在住哪裏啊?”


    懂哥迴答:“和那個幹兒子住在一起,在兩道口的大宅院裏。”


    江流打聽清楚了地址,便來到了大宅院,這裏守衛森嚴,不僅有黃家的家丁,還有許多沒見過的人。


    這些沒見過的人中,穿著雜亂,行動可疑,不似守衛,倒像監視。


    不過這些都是普通人,江流輕易繞過他們,來到院子裏。他一路悄悄行走,來到了後院一處僻靜之地。


    此地居住的似乎都是黃家女眷,江流在一個角落裏,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子。


    這女子是黃還真的丫鬟,以往和黃還真形影不離,現在她在這裏,那不知黃還英在哪裏?


    江流走到丫鬟身後,捂住她的嘴巴,小聲說:“別害怕,是我。我放開手,你不要叫喊。同意了,你就點點頭。”


    丫鬟眼神驚恐,但還是點了點頭。江流見狀,把手稍微放開一點,忽然間,他感到手中有風吹過,他注意到丫鬟嗓子滾動,好像在醞釀著驚喊。


    江流又用手捂住丫鬟的嘴,果然,從丫鬟嘴裏發出聲響,但好在江流提前預警,隻從丫鬟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沒有驚動其他人。


    江流無奈地說:“我是江流,你們小姐的朋友。”


    聽到這話,丫鬟收起了恐懼,江流也放心下來。可江流沒注意到的是,丫鬟眼裏的恐懼變成了鄙視、憤怒、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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