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尋歡作樂、葷素不忌他不敢管,可外麵都有人來敲門了,他再繼續縮著脖子裝不存在可就不太合適了。


    萬一事情鬧大,他們主子丟了臉,他這個車夫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為防事後被責罰,他壯著膽子去了正房那邊,跟他家主子稟報院外有人圍攏過來的這樁麻煩事兒。


    然而他家主子卻跟看不見他似的,不管他說什麽,他家主子都隻一門心思按著那個向他求救的小廝這樣那樣。


    他和那小廝都是他家主子的絕對心腹,那些被禍害的女子吃了藥後是個什麽樣子,他們也是清楚的。


    一看他家主子的這模樣,他們就知道他家主子必然是誤食了他拿來對付那些女子的那種藥。


    車夫不再奢望他家主子清醒過來主持大局,也不敢湊過去幫那個被他家主子按著的小廝。


    他家主子現在神誌不清、葷素不忌,他不能為了救別人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車夫迅速退出屋子,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沒辦法,門不關的話聲兒更大,外頭的那些人更得對他們不依不饒。


    關好門,車夫開始絞盡腦汁琢磨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他家公子名聲掃地已是不可避免,前程毀了,他肯定會遷怒他們這些身邊人的。


    他不想坐以待斃,於是就開始考慮自己偷一些銀錢趁夜逃走的可能性。


    有錢他就可以賄賂那些愛貪便宜的裏正,就可以在新的地方改名換姓重新落戶,隻一點,他留在主家家裏的父母妻兒,在他跑了之後,下場必然不會多好。


    那車夫正糾結他是隻顧自己,還是為了父母妻兒留下承受主家怒火,院子外就傳來了客棧掌櫃敲門喊人的聲音。


    車夫本就不是個聰明伶俐的,越著急他就越想不出好辦法,因為被掌櫃的一句“撞門”嚇到,他著急忙慌的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院外的那些人。


    然而他這個隨便找的理由,實在是隨便的過了頭,他話音剛落,院外就有人拿住了他話中把柄。


    他當然不能如那人所說,把大夫和院子外的這群人給放進來,讓他們盡情觀摩他家主子的醜態,可他又沒有過得去的理由拒絕,於是就隻能死守著院門,不放任何人進來。


    客棧掌櫃安撫不住被他們惡心到的隔壁兩間院子的客人,隻能牙一咬、心一橫,在大夫過來之後,打著幫他們救治病人的旗號,吩咐客棧夥計直接撞門。


    原本就生氣的隔壁兩間院子的客人,被他這火上澆油一般的態度一激,幹脆也讓自家的夥計、下人去幫著客棧夥計撞門。


    眾人在掌櫃的授意下很快撞開了小院的門,左右兩個院子的客人又讓下人攔住搗亂的車夫,打開了正房那扇虛掩的門。


    然後,眾人就看到,那紈絝子弟和他那個小廝,正赤條條的彼此肢體交纏。


    不想髒了眼的壓根兒就沒跟進來,跟進來看熱鬧的都是些葷素不忌、不會因為畫麵辣眼睛就掩麵而走的粗糙大漢。


    眾人看的眼也不眨,嘖嘖稱奇著,七嘴八舌的不斷議論。


    老臉通紅的大夫由請他過來的男仆推著進了屋子,都不用把脈,隻一眼他就看出那紈絝子弟情況不對。


    他判斷那紈絝子弟是中了下三濫的藥物才會如此,於是建議客棧掌櫃直接報官,交給官府調查。


    客棧掌櫃點頭如搗蒜,這可是去大名府趕考的秀才老爺,在他們客棧被暗害,他當然得拿出個正確的態度來。


    然而還沒等他吩咐夥計去叫官差,徹底慌了神的那車夫就已經下死力掙脫了轄製著他的兩個別家下人,“不能報官!這、這是我家的事,你們不能報官!”


    看熱鬧的閑人不由懷疑起來,有人最快,當即便問,“為何不能報官?你家主子這明顯就是被人下藥了,你身為下仆,難道不該配合官府為他找出幕後黑手,幫他洗刷身上汙點?”


    青天白日和小廝亂來,那是他家主子為人下三濫,可若是因為被人下藥才會如此,那他家主子的名聲就還有的挽迴。


    這麽一看,車夫的拒絕可不是就顯得不合常理起來。


    車夫吭哧半天才想出一個蹩腳的理由來,“我家少爺是要參加鄉試的秀才,你們這是生怕他不夠丟人?若不是你們非要闖進來,我家少爺也不會被人看到這副樣子!你們......”


    質疑的人立馬反駁,“他既是被人害了,便是有辱斯文也情有可原。倒是你這下仆,一看就是心裏有鬼。我現在懷疑是你暗中下藥,故意害得你主子斯文掃地。”


    客棧掌櫃也覺得這人說的很有道理,他打發了夥計立馬去報官,車夫則被客棧的另兩個夥計嚴密看管起來。


    有客棧之前三不五時塞的銀錢打底,衙門的人來的很快,那紈絝子弟還沒有恢複神智,官差就已經封鎖現場,開始搜屋子了。


    很快,錢匣子裏的小紙包、地上那二人衣服堆裏的小紙包,以及那壺加了料的茶水就被當作證物拿了出來。


    車夫看見被搜出來的那些小紙包,頓時麵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家公子這迴可不是丟臉那麽簡單了。


    果不其然,官差的態度很快就從“懷疑有人要害這人”,轉變成了“懷疑這人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他們先是審問了那車夫,那車夫腦子笨還不禁嚇,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家主子幹過的那些壞事都給招了出來。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他們萬沒想到,這紈絝子弟竟在私底下做了那麽多壞事出來。


    衙門的人記錄好那車夫的口供,然後把折騰完,終於平靜下來的那紈絝子弟,和他飽受摧殘的小廝,以及腦袋低垂的車夫,全都打包帶迴了衙門。


    看了一出大戲的客棧諸人各迴各的房間,有人和同伴一起議論、猜測,也有人,比如顧文萱他們,早早就躺下睡了,根本沒有因為這件事耽誤自己的正常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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