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衙門。飽受摧殘的那小廝,一口咬定是白景洲那夥人報複他家少爺,給他家少爺在茶水裏下了藥。


    衙門的人敏銳捕捉到他話裏的漏洞。


    他主子在此之前雖然想要輕薄那位姑娘,但卻以失敗告終,“下藥”這事兒更是還停留在他們的計劃中,並沒有被付諸實施。


    既然沒有付諸實施,那麽人家又有什麽理由以牙還牙的暗中報複?


    最重要的是,那藥是藏在他們錢匣子裏的,壞主意也是他們躲在屋裏偷偷商量出來的,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這種下三濫的藥。


    不知道的東西,你讓人家怎麽拿去用?


    那小廝被對方問的啞口無言,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兒肯定和白家人脫不了關係。


    想到顧文萱踹凳子時的利落身手,他急忙道:“那姑娘的嫂子會武功,肯定是她偷聽到了我們說的話!”


    負責問他話的刑名師爺額上青筋暴起,“人家待在客棧大堂,你們待在後頭小院裏,那麽遠的距離,你倒是跟我說說,她要怎麽偷聽你們主仆說話?”


    那小廝苦思冥想,“她、她肯定是偷偷溜到我們的住處去了!”


    那師爺忍無可忍踹了他一腳,“人家一個年輕小媳婦,大晚上的沒事兒溜去你們四個大男人住的院子,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師爺氣得原地打轉,這狗東西,他哪怕說是白姑娘的哥哥去偷聽了呢,他都得出於謹慎讓人去問問,可他倒好,都這時候了,還死性不改想要毀人家良家女子的名聲呢,真真可惡至極。


    師爺吩咐人用刑,那小廝哪扛得住這個,他挨了還不到十板子,就鬼哭狼嚎的改口,不敢再攀咬顧文萱了。


    反倒是他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他全都一五一十招出來了。順帶的,他家少爺也被他給招出來了。


    畢竟他隻是為虎作倀的小鬼,他做的壞事,有一大半他家少爺都是主謀元兇,說他自己的時候,他家少爺也免不了要被他時時提及。


    還以為自己會被衙門傳喚的白景洲沒想到,他們竟安安穩穩在客棧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一直到吃完早飯都沒有被衙門傳喚問詢的白景洲他們混在人群裏,有些震驚,也有些困惑的和大家一起離開。


    路上沒旁人,白景洲忍不住問顧文萱,“那主仆三個應該會攀咬我們的吧?怎麽衙門都沒有派人找我們過去問話?”


    雖然他們特意從客棧外麵繞到客棧後頭,又是翻牆進的客棧以牙還牙,算是給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據,可衙門再怎麽也該例行一問才是。


    顧文萱也很困惑,主要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因為白景洲並沒有動手,動手的就隻有顧文萱,所以那主仆三人下意識地把他歸類到了文弱書生那一掛裏,攀咬的時候直接就把他給忽略了。


    他們盯著顧文萱攀咬,偏顧文萱又是個梳著婦人發式的年輕女子,衙門的人先入為主的就覺得,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小媳婦,就算曾經學過一點拳腳功夫,她最多也就是比尋常女子手腳麻利些,想要悄悄潛進其他客人的住處還是沒可能的。


    固有思維和經驗主義讓他們嚴重低估了顧文萱的武力值,在他們看來,顧文萱就算能精準踢飛一個圓凳,也不代表她就是什麽武林高手。


    在自身能力有限,還明知那紈絝子弟不是好東西的情況下,他們不認為顧文萱會想不開到隻身犯險,潛入那紈絝子弟住的小院。


    他們對這件事有自己的判斷,那主仆三個又不知道顧文萱和白景洲真的去過,他們胡亂攀咬,心裏難免發虛。


    衙門的人於審問方麵還是很有經驗的,沒多會兒就試探出了他們隻是在胡亂汙蔑別人,自然就更不會去傳喚白景洲他們了。


    白景洲他們想不到那主仆三人竟隻攀咬顧文萱一個,自然就也猜不出會出現這樣的陰錯陽差。


    一行人混在早起出城的人堆裏出了城門,繼續往大名府趕。值得慶幸的是,從這裏到大名府,他們沒再遇到任何麻煩。


    老天賞臉,路途順遂,之前受傷了的三個書生,也隻有其中一人,身上還有少許尚未散盡的淺淺淤痕,另外兩人都已經徹底恢複,可以說一切都很讓人心情愉悅。


    因大家相處的好,在分別之前,白景洲還把自家在大名府的宅子地址留給了蘇雲展、陶昌等人,並熱情地邀請他們抽時間過來做客。


    蘇雲展家、陶昌家在大名府也有宅子,且蘇雲展家的還是比白景洲家那個位置更好、麵積更大的宅子,華之和受他所邀,去了蘇宅借住。


    陶昌家的宅子與白景洲家的宅子隻隔了兩條街,是個占地麵積不大,但宅子的內部環境,房屋的質量、布局、陳設都很不錯的二進宅子。


    那三個受傷的書生,都被陶昌邀請到了他家暫住。


    蔣玉恆是他朋友,兩人早就說好了要一起住在陶昌家,秦、彭兩位書生原本的打算卻是去住客棧。


    他們和想要攀附白景洲、陶昌、蘇雲展的那兩個書生不同,若不是陶昌待人赤誠、品性極好,且還很是無奈的答應了讓他們單獨開火,他們是不會跟著陶昌去他家借住的。


    兩人盤纏有限,能承擔起的夥食水平肯定是沒辦法和陶昌比的,他們不想像吃大戶似的,沒完沒了的占陶昌便宜,但又拿不出足夠的夥食費給陶昌,所以就決定單獨開火,和陶昌、蔣玉恆分開吃飯。


    至於華之和,這位雖然帶的盤纏也不多,但卻架不住這一路他的開銷實在是少。


    他出發沒多久就結識了蘇雲展,二人一見如故,蘇雲展不僅一路都給他蹭自己的車,而且也沒少讓自家下人順便幫他訂房、點菜、準備幹糧。


    這些都是蘇雲展直接付了錢的,華之和因此攢下了不少盤纏。


    這會兒蘇雲展邀他到自己那裏暫住,華之和索性就把省下的盤纏全都當成夥食費交給了蘇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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