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良娃一次也沒迴去過,不是不想迴去,而是迴去了咋有臉見小鳳呀。
這天晌午,良娃吃了飯從食堂出來,一眼瞅見大門口站著一個人,長長的頭發跟門外的柳樹枝條一樣,搖曳生姿。良娃心裏一驚,小翠怎麽找來了,你膽子真是太大了。於是幾步下了台階來到小翠跟前,問:“你咋來了,你娘他們曉得你來嗎?”
“不曉得,為啥子我到那裏要跟他們說。我大了,我做啥子有我自由。”小翠說。“你住那個房子,我老遠來找你,你就叫我站在門口呀。”
“走,我引你去。”良娃說著,轉身走在前頭,小翠後頭跟著。“你曉得的,我在鎮上是幹文書的,屋裏經常人來人往的,你要忍著點,不要當著人就、就、就啥都亂來,你也不想為我們的事鬧得大家都曉得吧。”
“我曉得,我再想也不會在大白天和你親熱的,隻要你黑裏陪著我就行了。”小翠說。
“現在別說這些。你還沒吃飯吧,到我那兒把東西放下後,先去吃飯。”良娃說。“記住啊,在人麵前你是我的妹子,我是你哥,不要說漏嘴了。”
“我這麽老遠來,你咋招待我,想請我吃啥子。”小翠問。
“你到底是個娃呀,總是老想著吃。”良娃笑著說。
“你以後不準說我是娃,我都快二十了,成了大人了,你以為我啥都不曉得呀,再說我就不理你了。想吃又咋了,人誰不吃飯,人誰都想吃好的。再說我也在考驗你對我到底好不好。”
“一頓飯能說明個啥子。請你吃頓好的,就是對你好了,吃頓差的就不好了,真是的。人家兩口子過日子,精打細算才能把日子過好,要是都好吃懶做,日子咋能過到人前頭去。”良娃說。
“我們現在不是沒成兩口子嘛,要是真的那樣了,我比小鳳姐還會過日子的,保準把你伺候的好好的。”小翠說。
良娃把小翠引到屋裏後,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然後叫她坐著歇一會,出去一下馬上就來。良娃來到灶房,看見李師正在洗碗,收拾案板,上去小聲說:“李師,我妹子到這兒來了,黑裏叫她睡你哪兒吧。”
“好啊,黑裏你帶她早些來,要不我在快黑的時候來接。她老遠來還沒吃飯吧,我給做一碗吃的,啥都是現成的。”李師爽快答應著。
“不了,我一會引她出去吃點,黑裏了我送她來,你把門留著,要害得你睡遲點了。”良娃說。
良娃引小翠來到街上飯店,給小翠叫了一碗肉絲麵。飯端上來了,小翠說太多了,吃不完,要和良娃就著一個碗一起吃。良娃沒有理她,臉別過去看外麵的風景。小翠把筷子一摔,撅著嘴賭氣不吃了。良娃隻有耐著性子哄她,要了一個小碗,撥了一點出來,挑著一根根麵條吃著,消磨時間等小翠。
兩人從飯店出來,良娃請李師守一會電話,他引著小翠順著小河往上走。河兩岸的山坡上,麥子已有半人高了,綠油油的,風吹麥浪翻滾,長勢很不錯。
良娃邊走邊說:“小翠,明兒了你坐早班車迴去吧,你離開屋裏時間長了,又沒跟家裏人說,他們會操心的。”
“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我才不迴去,我想好了,我要住在這兒,明兒了買個煤油爐子,咱們不在你們大灶上吃飯,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衣裳,咋樣?”小翠說。
“你這不是瞎胡鬧嘛,你好幹無事的住這兒算那迴事呀,別人看見了咋說我們呀。我跟你說過,我們不會有啥子結果的,你想叫我身敗名裂呀,成了臭狗屎呀。”良娃說。
“我咋叫你成了臭狗屎了,你把我說成啥子了,我是要正兒八經的跟你好,跟你過日子的,以後還要跟你生娃的。”小翠說著,臉紅了起來,頭勾著走。
“你咋跟我過日子,我有媳婦的。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我們這樣,別人就會說我們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想讓人戳脊梁骨呀。”良娃說。
“我不管,反正嘴長在他們頭上,他們要說隻管說去,我是鐵了心要跟你好的,除非你不要我。”小翠說,眼睛紅了起來。
“你說我咋要你,你想像舊社會那樣給我當小老婆呀,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曉得不。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可能跟你小鳳姐離婚的,也就是說不可能和你過日子的。”良娃說。
“你,你,你……,你王八蛋。”小翠站住了,衝良娃大吼到,擰身就往迴跑。
良娃見勢不對,跟在後麵就追。小翠一邊跑一邊哭,見街上人多,轉身往路邊坡上跑。良娃攆上後,伸手去拉小翠,連說:“小翠,小翠,你不要這樣,別人都看著呢。”小翠把手一摔,大聲說:“你別管,我願意咋樣就咋樣,我死我活與你啥相幹。”
良娃一把拽著小翠的胳膊,往裏用力一拉,把小翠拉進懷裏,用力箍著不放手。小翠別騰著,掙脫不開,靠在良娃肩上抽搭著,哭的頭發眼淚黏在一起,貼在臉上,整張臉通紅通紅的。
良娃停了一會,小聲說:“我們到一個背人的地方去,這兒低下人看的顯顯的。”小翠輕聲“恩”了一聲,離開良娃的懷抱,跟著良娃上了山頂,又下了一段坡,來到一大片鬆樹林裏,找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小翠緊挨著良娃坐著,低著頭,一聲不吭。
良娃說:“小翠,你冷靜想一下,我們將來咋辦。我們都有父母、親戚、同學、朋友,我們以後咋在人前站呀。你不要一時頭腦發熱,啥都不管不顧了的,我們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又不是過了今兒不要明兒了。”
小翠坐著,頭低著,不說話,像在聽又像沒聽,折了根小樹枝在地上劃著,一遍遍寫著良娃小翠、小翠良娃幾個字。
良娃說:“我也不曉得你喜歡我些啥,咱們論年齡、論啥都不在一個檔次上,我說了你是害了你,你還是想開些,世上好娃子多的很,隨便那一個都比我強。”
“我就要你害我,我願意,我就要跟你,別人再好我不稀罕,反正是這一輩子我跟定你了,你想跑都跑不脫。”小翠突然開口說道,看來她雖然在地上寫字,耳朵一直在聽著。
“我要咋說你才明白呀,你不要牛肉吊子了行不行,我求你了。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配不上你,我們不能在一起的,聽見沒。”良娃說。
“我沒聽見,就是沒聽見。”小翠抬起頭大喊著,轉過身麵對著良娃,拿手去推良娃。良娃猝不及防,身子往後一仰,兩隻手本能地往後一撐,把一個略微凸起的肚子亮了出來。小翠撲上去,滾進良娃的懷裏,說:“我也不想你跟我結婚,我隻想你跟我好。你抱緊我,這裏沒人你怕啥子。你放心,我不破壞你和小鳳姐的好姻緣的,我來的時候早都想好了,隻要你跟我好好好一次,就像你對小鳳姐一樣,你想咋的就咋的。我要懷了你的娃,我一輩子不嫁人了,就守著你的娃過一輩子。我不相信我養不活他。我要在你跟前好好當一次女人,嚐夠滋味以後就啥也不想了。有了你的娃以後我就走,以後永遠不來見你,你放心了吧。”
本來小翠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良娃心動不已,隻是一直克製著,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渾圓的身子又滾進懷裏,良娃更是把持不住了,小肚子一股子又一股子的熱氣滾動著,可是聽了小翠的懷了他的娃後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嫁人的話,心裏猛地一驚,用力把小翠推出老遠,站了起來,喉結一咕隆一咕隆地翻滾著,急促地喘著氣,額頭上冒著冷汗。
“小翠,別,別這樣,我求你了,你這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我也不會原諒自己。幸好我沒動你的身子,你還是規規矩矩地嫁人把,把它原原本本地留給你男人。男人都在乎這個的,如果他發現你在和他以前破了身子,你會在他跟前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你的日子就難過了,我不能害了你。”
小翠也跟著站了起來,兩隻冒著火的眼光死死盯著良娃,披頭散發,兩隻眼睛圓鼓鼓的,像要從眼眶裏暴了出來。盯了好久好久,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嗚哭了起來。
良娃低下身子,拉著小翠的胳膊說:“你別這樣,你起來,我們下去吧。我們出來時間長了,要是有人來辦事找不見人,領導要罵人的。”
小翠沒有吭聲,一個勁地哭著。哭了好久,最後猛地抬頭,止住了哭,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用手指當梳子理了理頭發,又使勁擤鼻子,把鼻涕擦在樹上,把身上、腿上、勾子上的灰撲索幹淨,轉身順來路往山下走。一路上,沒在和良娃說一句話。
第二天,良娃把小翠送上班車,一直到班車開動,拐過彎看不見後才迴來。
李師見到良娃,小聲問:“你妹子是咋的了,昨黑裏哭了一夜,我問她她也不說,就是一直哭,她該沒有啥吧?”
“沒有啥,她一個年輕娃,能有啥子。”良娃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眼睛望著別處說。
這天晌午,良娃吃了飯從食堂出來,一眼瞅見大門口站著一個人,長長的頭發跟門外的柳樹枝條一樣,搖曳生姿。良娃心裏一驚,小翠怎麽找來了,你膽子真是太大了。於是幾步下了台階來到小翠跟前,問:“你咋來了,你娘他們曉得你來嗎?”
“不曉得,為啥子我到那裏要跟他們說。我大了,我做啥子有我自由。”小翠說。“你住那個房子,我老遠來找你,你就叫我站在門口呀。”
“走,我引你去。”良娃說著,轉身走在前頭,小翠後頭跟著。“你曉得的,我在鎮上是幹文書的,屋裏經常人來人往的,你要忍著點,不要當著人就、就、就啥都亂來,你也不想為我們的事鬧得大家都曉得吧。”
“我曉得,我再想也不會在大白天和你親熱的,隻要你黑裏陪著我就行了。”小翠說。
“現在別說這些。你還沒吃飯吧,到我那兒把東西放下後,先去吃飯。”良娃說。“記住啊,在人麵前你是我的妹子,我是你哥,不要說漏嘴了。”
“我這麽老遠來,你咋招待我,想請我吃啥子。”小翠問。
“你到底是個娃呀,總是老想著吃。”良娃笑著說。
“你以後不準說我是娃,我都快二十了,成了大人了,你以為我啥都不曉得呀,再說我就不理你了。想吃又咋了,人誰不吃飯,人誰都想吃好的。再說我也在考驗你對我到底好不好。”
“一頓飯能說明個啥子。請你吃頓好的,就是對你好了,吃頓差的就不好了,真是的。人家兩口子過日子,精打細算才能把日子過好,要是都好吃懶做,日子咋能過到人前頭去。”良娃說。
“我們現在不是沒成兩口子嘛,要是真的那樣了,我比小鳳姐還會過日子的,保準把你伺候的好好的。”小翠說。
良娃把小翠引到屋裏後,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然後叫她坐著歇一會,出去一下馬上就來。良娃來到灶房,看見李師正在洗碗,收拾案板,上去小聲說:“李師,我妹子到這兒來了,黑裏叫她睡你哪兒吧。”
“好啊,黑裏你帶她早些來,要不我在快黑的時候來接。她老遠來還沒吃飯吧,我給做一碗吃的,啥都是現成的。”李師爽快答應著。
“不了,我一會引她出去吃點,黑裏了我送她來,你把門留著,要害得你睡遲點了。”良娃說。
良娃引小翠來到街上飯店,給小翠叫了一碗肉絲麵。飯端上來了,小翠說太多了,吃不完,要和良娃就著一個碗一起吃。良娃沒有理她,臉別過去看外麵的風景。小翠把筷子一摔,撅著嘴賭氣不吃了。良娃隻有耐著性子哄她,要了一個小碗,撥了一點出來,挑著一根根麵條吃著,消磨時間等小翠。
兩人從飯店出來,良娃請李師守一會電話,他引著小翠順著小河往上走。河兩岸的山坡上,麥子已有半人高了,綠油油的,風吹麥浪翻滾,長勢很不錯。
良娃邊走邊說:“小翠,明兒了你坐早班車迴去吧,你離開屋裏時間長了,又沒跟家裏人說,他們會操心的。”
“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我才不迴去,我想好了,我要住在這兒,明兒了買個煤油爐子,咱們不在你們大灶上吃飯,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衣裳,咋樣?”小翠說。
“你這不是瞎胡鬧嘛,你好幹無事的住這兒算那迴事呀,別人看見了咋說我們呀。我跟你說過,我們不會有啥子結果的,你想叫我身敗名裂呀,成了臭狗屎呀。”良娃說。
“我咋叫你成了臭狗屎了,你把我說成啥子了,我是要正兒八經的跟你好,跟你過日子的,以後還要跟你生娃的。”小翠說著,臉紅了起來,頭勾著走。
“你咋跟我過日子,我有媳婦的。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我們這樣,別人就會說我們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想讓人戳脊梁骨呀。”良娃說。
“我不管,反正嘴長在他們頭上,他們要說隻管說去,我是鐵了心要跟你好的,除非你不要我。”小翠說,眼睛紅了起來。
“你說我咋要你,你想像舊社會那樣給我當小老婆呀,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曉得不。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可能跟你小鳳姐離婚的,也就是說不可能和你過日子的。”良娃說。
“你,你,你……,你王八蛋。”小翠站住了,衝良娃大吼到,擰身就往迴跑。
良娃見勢不對,跟在後麵就追。小翠一邊跑一邊哭,見街上人多,轉身往路邊坡上跑。良娃攆上後,伸手去拉小翠,連說:“小翠,小翠,你不要這樣,別人都看著呢。”小翠把手一摔,大聲說:“你別管,我願意咋樣就咋樣,我死我活與你啥相幹。”
良娃一把拽著小翠的胳膊,往裏用力一拉,把小翠拉進懷裏,用力箍著不放手。小翠別騰著,掙脫不開,靠在良娃肩上抽搭著,哭的頭發眼淚黏在一起,貼在臉上,整張臉通紅通紅的。
良娃停了一會,小聲說:“我們到一個背人的地方去,這兒低下人看的顯顯的。”小翠輕聲“恩”了一聲,離開良娃的懷抱,跟著良娃上了山頂,又下了一段坡,來到一大片鬆樹林裏,找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小翠緊挨著良娃坐著,低著頭,一聲不吭。
良娃說:“小翠,你冷靜想一下,我們將來咋辦。我們都有父母、親戚、同學、朋友,我們以後咋在人前站呀。你不要一時頭腦發熱,啥都不管不顧了的,我們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又不是過了今兒不要明兒了。”
小翠坐著,頭低著,不說話,像在聽又像沒聽,折了根小樹枝在地上劃著,一遍遍寫著良娃小翠、小翠良娃幾個字。
良娃說:“我也不曉得你喜歡我些啥,咱們論年齡、論啥都不在一個檔次上,我說了你是害了你,你還是想開些,世上好娃子多的很,隨便那一個都比我強。”
“我就要你害我,我願意,我就要跟你,別人再好我不稀罕,反正是這一輩子我跟定你了,你想跑都跑不脫。”小翠突然開口說道,看來她雖然在地上寫字,耳朵一直在聽著。
“我要咋說你才明白呀,你不要牛肉吊子了行不行,我求你了。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配不上你,我們不能在一起的,聽見沒。”良娃說。
“我沒聽見,就是沒聽見。”小翠抬起頭大喊著,轉過身麵對著良娃,拿手去推良娃。良娃猝不及防,身子往後一仰,兩隻手本能地往後一撐,把一個略微凸起的肚子亮了出來。小翠撲上去,滾進良娃的懷裏,說:“我也不想你跟我結婚,我隻想你跟我好。你抱緊我,這裏沒人你怕啥子。你放心,我不破壞你和小鳳姐的好姻緣的,我來的時候早都想好了,隻要你跟我好好好一次,就像你對小鳳姐一樣,你想咋的就咋的。我要懷了你的娃,我一輩子不嫁人了,就守著你的娃過一輩子。我不相信我養不活他。我要在你跟前好好當一次女人,嚐夠滋味以後就啥也不想了。有了你的娃以後我就走,以後永遠不來見你,你放心了吧。”
本來小翠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良娃心動不已,隻是一直克製著,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渾圓的身子又滾進懷裏,良娃更是把持不住了,小肚子一股子又一股子的熱氣滾動著,可是聽了小翠的懷了他的娃後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嫁人的話,心裏猛地一驚,用力把小翠推出老遠,站了起來,喉結一咕隆一咕隆地翻滾著,急促地喘著氣,額頭上冒著冷汗。
“小翠,別,別這樣,我求你了,你這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我也不會原諒自己。幸好我沒動你的身子,你還是規規矩矩地嫁人把,把它原原本本地留給你男人。男人都在乎這個的,如果他發現你在和他以前破了身子,你會在他跟前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你的日子就難過了,我不能害了你。”
小翠也跟著站了起來,兩隻冒著火的眼光死死盯著良娃,披頭散發,兩隻眼睛圓鼓鼓的,像要從眼眶裏暴了出來。盯了好久好久,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嗚哭了起來。
良娃低下身子,拉著小翠的胳膊說:“你別這樣,你起來,我們下去吧。我們出來時間長了,要是有人來辦事找不見人,領導要罵人的。”
小翠沒有吭聲,一個勁地哭著。哭了好久,最後猛地抬頭,止住了哭,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用手指當梳子理了理頭發,又使勁擤鼻子,把鼻涕擦在樹上,把身上、腿上、勾子上的灰撲索幹淨,轉身順來路往山下走。一路上,沒在和良娃說一句話。
第二天,良娃把小翠送上班車,一直到班車開動,拐過彎看不見後才迴來。
李師見到良娃,小聲問:“你妹子是咋的了,昨黑裏哭了一夜,我問她她也不說,就是一直哭,她該沒有啥吧?”
“沒有啥,她一個年輕娃,能有啥子。”良娃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眼睛望著別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