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見良娃臉擰成了一根麻花,難受得很,小聲說:“你黑裏到我屋裏來,我有話對你說。”沒等良娃答應就走了。

    良娃豎在地上成了一個樁,老半天沒反應過來李師的話是啥意思,是說小翠的事還是其它事,到底是去還是不去。說實話,小翠已成了良娃的一個心病,真怕別人在麵前提起她,臭名聲是小事,主要是覺得他把小翠傷了,傷到骨子裏了,從她上車時怨恨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恐怕心裏要為她不安一輩子。

    天黑了,良娃磨蹭著不想去,心裏一直鬥爭著,可不去也不行呀,再難場也得去,不把李師的嘴堵住,往後咋辦呀,真要是傳開了,在鎮上混得住混不住不說,小鳳那關就難過。良娃不想離開小鳳,不想失去這個家。

    良娃還是去了。李師早早就炒了四個菜等在屋裏,兩個娃都哄著先睡了。李師請良娃坐下,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說:“我不會喝酒,見你一個人喝酒沒啥意思,就好歹陪著你喝一杯,我一喝酒就上臉,難看死了。”

    良娃見到這個場麵愣住了,路上想好了一肚子安撫李師的話現在都沒了用處,隻有先坐下,端酒和李師碰了一下,喝了,搶過銅酒壺,給自己滿上,端起又喝了,才噴著酒氣對李師說:“你說,有啥事?”

    “也沒啥事,就是見你心情不好,想請你過來坐坐,寬寬心。”李師說,給良娃把酒滿上,舉起麵前的酒要和良娃碰杯。

    良娃碰酒喝了,說:“我有啥心情不好的,還不是和往常一樣的。隻是覺得人活在世上沒意思,爭呀吵呀,愛呀恨呀,腿一蹬啥都沒了。有啥意思,都是空的。”

    “你們當幹部的想得就是多,我才不想那些事,我隻想掙錢多一些,給娃穿好些吃好些,沒有外帳了就好了。想那麽多有啥用。”李師說:“哎——,鎮上人都壞死了,尤其那個書記,總是趁沒人的時候對你毛手毛腳的,我一見他心裏就怕。怪事,我見你就不一樣,你是個好人,啥話都想對你說,在我心裏你就是我最親的人一樣,有些話對我屋裏的他都不想說就想對你說。”李師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身子扭捏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他走多長時間了,給屋裏來過信沒有,捎錢迴來沒有?”良娃問。

    “都三個多月了,眼看麥子就快黃了,他是個實心疙瘩,才不曉得給你寫信說些暖心的話,錢捎迴來了兩次,有一千多快。你吃菜呀,菜不吃都涼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要他說啥子暖心話,你還想沒結婚的時候那樣天天好話往你耳朵裏灌呀,給你遞錢就說明人家心裏想著你,不然遞啥錢呀。”良娃說。

    “要錢有啥用,人不在屋裏,家裏空落落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整天就是娃跟你吵,煩都煩死了。”李師說。

    “你不是說書記對你有那個意思嘛,有話跟他說,煩啥子呀。”李師說。

    “我是掏心窩子跟你說話,你還跟我說這個,我要是跟書記那個了,今兒還能叫你來喝酒,你就不懂我的心。”李師的酒上臉了,人麵桃花,嬌麵含嗔,在昏黃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風味。

    良娃看在眼裏,心裏像有個毛毛蟲在爬,起身走到李師跟前,抓住李師的手說:“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隨口一說嘛,你生啥氣呀,不氣了啊。”

    李師手往迴拽,頭往一邊扭,極羞澀的樣子。良娃趁著酒興,低下頭在李師臉上親了一口,把李師抱在懷裏。良娃好幾個月沒碰女人了,一下子來了勁,把李師抱起離了地,就要往裏房走,裏屋黑漆漆的,看不清床在那個位置。

    李師在良娃的懷裏不再別騰了,乖得像一隻貓,輕聲說:“開關在床頭上,你拉一下繩子燈就亮了。你放我下來,我把床鋪一下。”

    良娃才舍不得把懷裏的女人放下來,騰出一直手在前麵摸索著,把燈打亮,兩人滾在床上,兩張酒氣衝天的嘴粘合在一起,再也沒有分開。

    風浪平息後,良娃摟著李師說:“沒想到你人瘦是瘦,勁還怪大的,拱得我都有些吃不消了。和你在一起就是痛快,出了我一身的臭汗。”

    李師卷縮在良娃懷裏,鼻子塞在良娃的胳肢窩裏,使勁嗅男人的味道。說:“你媳婦胖吧,女人胖了好,男人睡在上麵綿和,我太瘦了,就是咋吃都吃不胖,我沒把你墊著吧。”

    “我媳婦是比你胖些,女人胖有胖的好處,瘦有瘦的好處,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腰沒有一把粗,幹起來特別帶勁。”說著,手伸到李師勾子摸揣起來。

    李師輕聲說:“你還想嗎,我們再來。”

    “不敢來了,我得迴去,要是迴去遲了,大門鎖了咋辦,我進不了屋了。”

    “迴去做啥,就睡在這裏,我要在你懷裏困一覺。”李師說。

    “那明兒早上你娃上學,讓她撞見了咋辦,不好的,明兒黑了我再來。”良娃說。

    “我不叫你走,就睡在這兒,明兒你一黑早走,你忘了我有大門鑰匙,門一推開有半尺寬的縫縫,手伸進去把鎖子打開。每天我是第一進去的,要給你們燒開水,做飯。”李師說。

    “那好,我不走了。”話沒說完,人就騎在李師身上了。

    李師嚶地一聲,在良娃的搖晃下,大聲叫喚起來。良娃趕緊拿嘴堵住李師的嘴,使勁親著,親的李師出不來氣。

    李師掙開良娃的嘴說:“你想把我憋死呀。”

    良娃說:“我是怕你叫的聲音大了,把娃吵醒了。”過了一會又說:“其實,我是挺喜歡你喊的,你喊得聲音越大我越來勁。”

    事畢後,兩人抱著美美睡了一覺,非常香甜,連一個夢也沒有。直到李師的女子在外麵喊,“娘,昨黑誰來了,做了這麽多好吃的,還有酒呀。”李師猛地醒來,對外麵說:“你上院子大舅來了,趕緊上學去,過細遲到了,路上主意啊,走在路中間,不要東張西望的摔了。”

    女子走後,良娃坐起身子要穿衣裳。李師抱著良娃說:“再睡一會,還早呢。”邊說邊扯良娃小肚子上的毛。

    良娃說:“不了,我得起了,我們小心一些,才來的長遠,這樣對你好,黑裏了我再來。”

    李師說:“我忘了問你了,前兒那個女子真是你妹子呀,我看咋不像呀,你都三十五六了,咋有個二十來歲的妹子。”

    良娃說:“不是我妹子是誰,你咋胡亂猜測呢。”

    李師說:“你不要瞞我,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們不是兄妹夥的。街上好多人看見你把她引到坡上去了,還抱著人家。不過你和她沒成,要是成了,她不會那麽傷心的,不會隻歇了一夜就走了,肯定會陪你多住幾天的。”

    良娃把李師鼻子輕輕捏了一下,說:“你呀你呀,我咋說你呢。你曉得就行了,不要到處亂說啊。”

    李師說:“我才不亂說呢,你當我是五六歲的娃呀。可是你再陪我多睡一會兒。”

    良娃手伸進去抓住李師的奶子,揉捏著說:“真的不早了,你是想我們隻來一夜,還是想長久呀,好飯得慢慢吃,一次吃多了,下次就不香了。”

    “恩,那你黑裏一定來,不要叫我等時間長了。也不要來的太早了,等人都睡定了來,那時候娃也睡了,我們好說話。”李師囑咐著。

    “曉得了,小壞蛋。”良娃臨走時,手伸進被窩,在李師勾蛋子上狠狠擰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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