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娃這次提幹非常順利。沒過幾天，鎮上就派人捎信來叫他下去，說縣上來人考察了；又過了不到一個禮拜，就有人四下調查良娃的社會關係；這才消停沒有多長時間，鎮上又來人捎信了，說縣上來文件批了，從現在起，良娃就是公家人了，叫家裏趕緊收拾收拾，馬上上縣開會。會一開就是十來天，等良娃從縣上迴來的時候，已是深秋季節了，到處都開始忙了，低下川道在緊火朝天的板稻子扳包穀；山裏麵包穀早已背迴屋來了，地裏隻豎著包穀稈，大夥兒正忙著扯豆子，豆子葉子都落了，隻留下稈稈和角角，金黃亮色的，看著就叫人喜歡。
良娃當幹部的事在十裏八下引起了極大轟動，一家人出門，不管是是老的還是小的，走到哪就遇到人起身相迎，笑著問話，讓到屋裏喝水。“哎呀，叔和嬸呀，你們這輩子沒有白活呀，養了個好娃子，人家算是徹底跳離農門了，不在和泥巴坷垃子打交道了。你們這是辣子命，越老越紅，樓房眼看豎起來了，過了年開了春就能搬進去，暢暢揚揚的，現在娃子又有出息了。你們咋這麽好的命呦，我的娃能要是有他良娃哥腳趾頭的命，我立馬死了都願意。”
爹和娘高興壞了，咧著嘴笑。可是笑著笑著，又好像哪兒不對味。黑裏沒人的時候，老兩口在床上談論起來了。“哎，你睡著沒？咋半天沒有聲氣，我以為你背過氣了。”
“你個死老婆子，就惟願我死呀，我就不死，娃才當上幹部，後麵的福多著呢，才不留著讓你一個人享。”爹說。
“你說娃這好事咋這麽順當，一點磕騰都沒打，我都覺得這好像不是真的，是大夥兒齊著心來哄咱們高興呢。”娘說。
“你咋那麽多心思呦，睡不著隻管鼾，我娃運氣好，咋，你還不服氣呀。不順息了你睡不著操心，順息了你也睡不著操心，真是一輩子操心勞碌的命。”爹說。
“哎，你說院子裏的人對良娃當幹部的事咋看，我咋覺得怪怪的。別看他們一個個對我們喜笑顏開的，啥好話都說，我總覺得不對勁，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到底哪兒不對。”娘說。
“啥子怪怪的，啥子不對勁，我覺得和往常一樣啊，我娃有出息了，人家也跟著高興呀，這有啥奇怪的。”爹說。
“不對不對，不是那迴事。對，我想起來，他們的笑是臉上笑不是心裏笑，你沒看他們對你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睛梢兒掃來掃去，就是不一樣。他們肯定是表麵上在對你笑，心底裏卻不知道咋謀算你。哎呀，人心呀，誰能摸得透，別看整天在一堆嘻嘻哈哈的，好的不得了，誰知道日後背地裏咋日弄你，往往是對你最好的就是害你害得最厲害的。我咋覺得怪模式樣的，不自然，原來是這樣。”娘突然像想明白了一個天大的道理一樣，興奮的很，一說起來就沒個完。
“管他呢，琢磨這幹啥，哪黑哪歇，真是吃蘿卜操淡心。不說了，睡覺睡覺，我瞌睡了。”爹說。
“誰像你呀，一頭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啥子也不想。”娘沒好氣地說。
良娃從縣上開會迴來，小鳳第一次像丫鬟一樣伺候著，洗臉的時候遞毛巾，黑裏洗腳的時候倒洗腳水，在床上更是格外的溫順，主動往懷裏鑽，綿軟的跟隻貓一樣。
良娃在小鳳身上勁用夠了，四腳八下平躺著，伸一隻胳膊讓小鳳枕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想：“我這才活出個人樣來，在外麵人見人笑，在屋裏小鳳又是這麽低眉順眼。哎呀當幹部就是好，難怪人人都把腦殼削尖了往裏鑽，掙輕鬆錢是小事，主要是感覺不一樣，高人一等嘛。”
小鳳蜷縮著貼在良娃身上，頭發散開蓋住了良娃的身子，一隻手輕輕地拈著良娃肚子上的皮，扯起來又放下，放下了又扯起來。
“哎，你咋了，咋不說話？”小鳳輕聲問。
“我在享受呀，有媳婦就是好，想啥時候來就啥時候來，想咋來就咋來。”良娃說著，伸手在小鳳奶上捏了一把，又低下頭去要把奶含在嘴裏吃。
“去你的，還有完沒完了。”小鳳把良娃的頭往開推。
良娃才不管小鳳咋樣呢，伸手把小鳳往懷裏一拉，頭頂著小鳳胸口上，小鳳兩個大奶子成了一個厚厚的綿綿的肉墊子，被良娃頭擠成了一個肉餅。
小鳳沒再別騰，一手抱著良娃的頭，一手在良娃的背上輕輕地到處摸，說：“你這次會咋開這麽長時間呀，比春上大隊幹部上縣開三幹會還長，都講了些啥？”
“其實開會隻開了一天，農業縣長都來了，講了現在調整產業結構的事，種魔芋搞產業給咱農民增加收入的好處，講了全國的大形勢。這次配備魔芋專幹，就是要大力發展魔芋麵積。其它好多人都來講，有的講作風紀律的，有的群眾工作咋搞的，還有的講有些幹部在做群眾工作時，把人家婆娘搞了的事，在場的人都笑了。”良娃說到這兒，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好像又迴到會場上一樣。
“那些領導咋講這些嘛，一點水平也沒有，都是一些大流氓。還有些啥子。”小鳳接著問。
“後麵就是培訓，每人發了一本書，專門講魔芋咋種的，有三四個老師講課。有講魔芋習性特點生長規律的，有講魔芋耕作模式的，就是和啥子莊稼種在一起好，前茬是啥後茬是啥，有講魔芋咋種，種好密，上啥肥，澆啥水，最喜歡在啥地上長，有講魔芋咋樣收獲儲藏的，有講魔芋加工的，有磨粉的，有切片的，有和麥麵和在一起做吃貨的，多的很，我也記不全。”
“那你啥時候上班呀，人家沒說時間？”小鳳接著問。
“說了，給我們一個禮拜的時間，叫把屋裏莊稼幫著收，安頓了，再去，我這次可能不在我們鎮上，被分配在佛像鎮工作。”
“佛像鎮，那麽遠，哪你多長時間能迴來一趟呀，你想我了咋辦。”
“一個來月吧，也說不定。我想你了，就像會上領導講的那樣，也去搞一個婆娘去。”良娃在小鳳勾子上揪了一把，邪笑著說。
“你敢，你要那樣，你看我不把你這個東西割了喂狗去。”小鳳手裏抓著良娃下身的東西，說。“哎，公家給你一個禮拜時間太短了，說事幫著家裏收拾地裏的活，能做啥嘛，啥也做不了。”小鳳說。
“端人家的碗由人家管，誰叫咱如今是幹部了，不聽管咋行？”良娃自得地說。
“哎，你說，我們房子快起了，外麵是貼瓷片還是隻抹一道水泥？我看貼瓷片好，亮騷，好看。”
“聽說貼瓷片貴的很，我們不是外麵欠了一勾子脹麽，花那些錢幹啥，隻要能住進去就行了。”
“你曉得個屁，虧你還是當幹部的人。你以為貼瓷片是隻是圖好看呀，房子就跟人一樣，貼瓷片就是在裝臉麵。你見過誰把好衣裳穿在裏麵，還不都是穿在外麵的。你以後要是那個領導來了，同事來了，屋子漂亮，你臉上不是也有光。花錢怕啥，錢是人掙的，掙了就得花，花了再去掙，我們還年輕著呢，欠哪一點錢還能放在心上。”小鳳說。
良娃當幹部的事在十裏八下引起了極大轟動，一家人出門，不管是是老的還是小的，走到哪就遇到人起身相迎，笑著問話，讓到屋裏喝水。“哎呀，叔和嬸呀，你們這輩子沒有白活呀，養了個好娃子，人家算是徹底跳離農門了，不在和泥巴坷垃子打交道了。你們這是辣子命，越老越紅，樓房眼看豎起來了，過了年開了春就能搬進去，暢暢揚揚的，現在娃子又有出息了。你們咋這麽好的命呦，我的娃能要是有他良娃哥腳趾頭的命，我立馬死了都願意。”
爹和娘高興壞了，咧著嘴笑。可是笑著笑著，又好像哪兒不對味。黑裏沒人的時候，老兩口在床上談論起來了。“哎，你睡著沒？咋半天沒有聲氣，我以為你背過氣了。”
“你個死老婆子，就惟願我死呀，我就不死，娃才當上幹部，後麵的福多著呢，才不留著讓你一個人享。”爹說。
“你說娃這好事咋這麽順當，一點磕騰都沒打，我都覺得這好像不是真的，是大夥兒齊著心來哄咱們高興呢。”娘說。
“你咋那麽多心思呦，睡不著隻管鼾，我娃運氣好，咋，你還不服氣呀。不順息了你睡不著操心，順息了你也睡不著操心，真是一輩子操心勞碌的命。”爹說。
“哎，你說院子裏的人對良娃當幹部的事咋看，我咋覺得怪怪的。別看他們一個個對我們喜笑顏開的，啥好話都說，我總覺得不對勁，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到底哪兒不對。”娘說。
“啥子怪怪的，啥子不對勁，我覺得和往常一樣啊，我娃有出息了，人家也跟著高興呀，這有啥奇怪的。”爹說。
“不對不對，不是那迴事。對，我想起來，他們的笑是臉上笑不是心裏笑，你沒看他們對你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睛梢兒掃來掃去，就是不一樣。他們肯定是表麵上在對你笑，心底裏卻不知道咋謀算你。哎呀，人心呀，誰能摸得透，別看整天在一堆嘻嘻哈哈的，好的不得了，誰知道日後背地裏咋日弄你，往往是對你最好的就是害你害得最厲害的。我咋覺得怪模式樣的，不自然，原來是這樣。”娘突然像想明白了一個天大的道理一樣，興奮的很，一說起來就沒個完。
“管他呢，琢磨這幹啥，哪黑哪歇，真是吃蘿卜操淡心。不說了，睡覺睡覺，我瞌睡了。”爹說。
“誰像你呀，一頭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啥子也不想。”娘沒好氣地說。
良娃從縣上開會迴來，小鳳第一次像丫鬟一樣伺候著，洗臉的時候遞毛巾，黑裏洗腳的時候倒洗腳水，在床上更是格外的溫順，主動往懷裏鑽，綿軟的跟隻貓一樣。
良娃在小鳳身上勁用夠了，四腳八下平躺著，伸一隻胳膊讓小鳳枕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想：“我這才活出個人樣來，在外麵人見人笑，在屋裏小鳳又是這麽低眉順眼。哎呀當幹部就是好，難怪人人都把腦殼削尖了往裏鑽，掙輕鬆錢是小事，主要是感覺不一樣，高人一等嘛。”
小鳳蜷縮著貼在良娃身上，頭發散開蓋住了良娃的身子，一隻手輕輕地拈著良娃肚子上的皮，扯起來又放下，放下了又扯起來。
“哎，你咋了，咋不說話？”小鳳輕聲問。
“我在享受呀，有媳婦就是好，想啥時候來就啥時候來，想咋來就咋來。”良娃說著，伸手在小鳳奶上捏了一把，又低下頭去要把奶含在嘴裏吃。
“去你的，還有完沒完了。”小鳳把良娃的頭往開推。
良娃才不管小鳳咋樣呢，伸手把小鳳往懷裏一拉，頭頂著小鳳胸口上，小鳳兩個大奶子成了一個厚厚的綿綿的肉墊子，被良娃頭擠成了一個肉餅。
小鳳沒再別騰，一手抱著良娃的頭，一手在良娃的背上輕輕地到處摸，說：“你這次會咋開這麽長時間呀，比春上大隊幹部上縣開三幹會還長，都講了些啥？”
“其實開會隻開了一天，農業縣長都來了，講了現在調整產業結構的事，種魔芋搞產業給咱農民增加收入的好處，講了全國的大形勢。這次配備魔芋專幹，就是要大力發展魔芋麵積。其它好多人都來講，有的講作風紀律的，有的群眾工作咋搞的，還有的講有些幹部在做群眾工作時，把人家婆娘搞了的事，在場的人都笑了。”良娃說到這兒，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好像又迴到會場上一樣。
“那些領導咋講這些嘛，一點水平也沒有，都是一些大流氓。還有些啥子。”小鳳接著問。
“後麵就是培訓，每人發了一本書，專門講魔芋咋種的，有三四個老師講課。有講魔芋習性特點生長規律的，有講魔芋耕作模式的，就是和啥子莊稼種在一起好，前茬是啥後茬是啥，有講魔芋咋種，種好密，上啥肥，澆啥水，最喜歡在啥地上長，有講魔芋咋樣收獲儲藏的，有講魔芋加工的，有磨粉的，有切片的，有和麥麵和在一起做吃貨的，多的很，我也記不全。”
“那你啥時候上班呀，人家沒說時間？”小鳳接著問。
“說了，給我們一個禮拜的時間，叫把屋裏莊稼幫著收，安頓了，再去，我這次可能不在我們鎮上，被分配在佛像鎮工作。”
“佛像鎮，那麽遠，哪你多長時間能迴來一趟呀，你想我了咋辦。”
“一個來月吧，也說不定。我想你了，就像會上領導講的那樣，也去搞一個婆娘去。”良娃在小鳳勾子上揪了一把，邪笑著說。
“你敢，你要那樣，你看我不把你這個東西割了喂狗去。”小鳳手裏抓著良娃下身的東西，說。“哎，公家給你一個禮拜時間太短了，說事幫著家裏收拾地裏的活，能做啥嘛，啥也做不了。”小鳳說。
“端人家的碗由人家管，誰叫咱如今是幹部了，不聽管咋行？”良娃自得地說。
“哎，你說，我們房子快起了，外麵是貼瓷片還是隻抹一道水泥？我看貼瓷片好，亮騷，好看。”
“聽說貼瓷片貴的很，我們不是外麵欠了一勾子脹麽，花那些錢幹啥，隻要能住進去就行了。”
“你曉得個屁，虧你還是當幹部的人。你以為貼瓷片是隻是圖好看呀，房子就跟人一樣，貼瓷片就是在裝臉麵。你見過誰把好衣裳穿在裏麵，還不都是穿在外麵的。你以後要是那個領導來了，同事來了，屋子漂亮，你臉上不是也有光。花錢怕啥，錢是人掙的，掙了就得花，花了再去掙，我們還年輕著呢，欠哪一點錢還能放在心上。”小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