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降臨,我們入住了一家中高檔賓館.天使一進房間就嚷著全身都臭啦.要洗澡.我有些累,但很幸福.她在浴室哼著歌一邊整理要換的衣服.突然就說,你在幹嗎啊?進來啊!她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倒讓我嚇了一跳.走進浴室時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她看了我一眼,這才醒悟似的頓時大羞起來.卻轉過身,低著頭,等待我的擁抱.

    ……“我放水啦”

    我沒出聲,手也沒有停止緩慢的撫摸。但熱水流過她柔軟的雙乳,我的手順著熱水流向她的小腹,以下……她熾熱的閉上眼,轉過頭,口裏帶著熱水不顧一切的吻向我……

    當我牽著馬,馱著天使慢慢的爬上高山,看到那個美麗的小湖。她果然歡唿了。當我拿上自己的背包時,她卻決定不走了,要住下來。看了我簡陋的草屋也不以為異。傍晚考察隊迴來了,她上前一個個叔叔阿姨的叫。我尷尬的站在她身後,微笑著接受考察隊員們最犀利的考察目光。最後是李彥雯非常熱情的接待了我的天使。包括告訴她,她們女隊員是如何躲在樹下布簾子裏提了熱水抹身子。如果她的帳篷夠大的話,我想我的天使晚上就不會跟我睡在我的草屋下,草床上了。晚上天使和衣而眠,睡之前抱著我說了兩句話:“這裏的水好甜,空氣好好啊!”“以後不管怎麽樣,無論你到哪裏,我都跟著你,再也不分開了!”之後果然見她睡得非常香甜。我想的是,在中國也可以治病嘛。但沒說出來。

    第二天就是考察工作結束的日子了。他們似乎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黑葉猴。但想到要“迴到人間”去了。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如同來時一樣的興奮。隊長非常客氣的把一千二百塊錢用信封裝了雙手遞給我,並說:“辛苦了。”我非常感慨的接過。小心的揣在上衣口袋裏。

    本來我們就該隨著考察隊一起下山了。天使卻留戀不已。我不忍掃她的興,隻好麻煩我的搭檔送些食物和炊具上來。 沒想到他非常高興,然後指了指身後,神秘的說:“他們走了,我請你吃野味!”我一愣,理解的笑了。這時李彥雯和她的同學走過來,非常認真的給我們留下了地址和電話。當她揮手告別時,我心裏的感激使我好想去擁抱她啊。但我知道在中國,這不允許。

    天使是對的。 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這美麗的人間仙境加倍的溫馨起來。我們沿著湖畔的小路相偎相依的漫步。浪漫溫存過後,天使一手抱著我,一手不停的把我的頭發往上抹說:“老公,這裏真好,你就在這裏陪我度過我生命裏最後一段日子吧。”我認真的看著她,說:“你相信嗎?我有一個姨媽,二十年前因為脾癌晚期,醫院都拒絕治療了。說她迴家最多半年可活。可現在還好好的哩!”

    “是嗎?她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她也沒怎麽的。注意飲食啊。在縣醫院買些藥吃啊。鍛煉身體啊。不過她經常跟人說,她想開了。多活一天就賺了一天,就開開心心過好那一天!不能讓來之不易的那一天過得不快樂!我覺得這心態非常重要。”

    她低頭想了想,說:“是啊,每天住在醫院,靠那些什麽人體白蛋白啊,血漿啊,維持著生命又有什麽意思呢?以後我們就在這裏生活,開開心心的,你能照顧好我嗎?”她說這話的時候,真的象幸福的孩子一樣撒著嬌。我在她臉上重重的吻了一吻,說:“這主意不錯,可是媽媽會怎麽說呢?”

    “她有心理準備的了,醫生早就說過我的病已沒有什麽治療意義。從我停止靠藥物維持,走出醫院,她就知道意味著什麽。你下山打個電話告訴她,就說我跟你在一起,非常好,她能理解的。”

    我有些疑惑,也真正感到沉重起來。但這隻能在心底,我必須把快樂和信心給她。說:“好吧。我們把這裏建成一個美麗的家!我還有一點積蓄,叫山下的村民來搭一座漂亮的小木屋,怎麽樣?”

    “太好了,想一想都美得不得了。”她快樂的拍手叫好。“我還有幾千塊錢哩。明天你去鎮上,把該買的東西都買迴來!”

    我看著她美麗的歡顏,又哪裏有一點病人的痕跡?稍微愣了一下,隨即被她的情緒感染,用手指著湖麵說:“我首先就買兩根魚杆,釣魚給你吃!”

    “是嗎?有魚嗎?”

    “有,我去遊泳時還咬我哩……”

    ……

    我們高高興興迴到草屋,興致勃勃的商討。是搭木屋還是木樓?朝向歡快的瀑布還是麵向幽靜的小湖?這個湖該叫什麽名字呢?我躺在草床上,天使時而想出一個點子,便高興的撲上來擁抱我一下。並打開我的背包,開始“籌集”資金。當她拿出我的日記本,看到裏麵的紅包時,問:“誰給你的紅包呢?”

    “是上次媽媽迴來帶我去一個部長家,那個部長給我的。”我一直是幸福而微笑的看著她。

    “是宋伯伯,給你多少?”

    “我沒看,兩百吧。”那紅包真的很薄。

    “不會,我看看。拿出來建我們的‘家’,可以嗎?”

    “當然,拿出來看看。”

    我看到她靈巧的手指抽出來,不是紅的鈔票。而是一張淡藍色的紙。“是支票!”我吃驚了。

    天使比較得意:“我就說了,怎麽會是兩百那麽小氣。8萬!”

    我驚得坐了起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爸有股份在他那裏的。你懂了嗎?”

    我太懂了!但我馬上想的是:“你這次迴來沒去看爸爸?”

    “去了,黃祉璿也去了。為什麽以前誰都不許去看他?現在誰都可以去了呢?”

    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孩子。我重新躺下,張開雙臂,她一手拿著支票趴在我身上。我溫柔的說:“我想,用這些錢給山下的小村子建一個小小的水電站。”她斜著眼跳皮的笑著,意思是這點錢夠嗎!?

    我拍了拍她的腰,說:“水電站可小可大,小的小到什麽程度呢?一根毛竹鑽空了引水就可以發電了。”

    她一愣,隨即仰頭哈哈大笑:“那是什麽水電站啊!”

    “能供一家人三隻燈泡哦!”

    她一頭趴下來,躲在我耳邊,笑得停不下來。我抱緊了她,看著“門”(就一窟窿)外,想的是內心最擔心的事。她卻咬起我的耳朵來,接著是脖子。我把手伸進了她的牛仔褲,感觸到溫暖細滑的皮膚。

    “ok!你怎麽總是喜歡大白天來事呢?”她抬起頭,臉紅紅的,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冤枉吧?

    我趕緊把手拿出來,說:“沒有啊。”她鬆了一口氣,翻身下去躺在我身邊,又笑起來。

    “還笑?有那麽好笑嗎?”

    “不是,我現在想的是,你當初背著這8萬塊錢在拉薩乞討,豈不是在捉弄人嗎?”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嚴肅的說:“不是,那不是乞討。”

    “那是什麽?”她認真起來。

    “用最卑賤的形式表示認錯,向神認錯。希望得到諒解,乞討神賜予好的命運。”

    她聞言側身過來,把頭放在我胳膊上,一手摸著我的臉說:“想媽媽了?”

    她這麽柔情的問我,反而使我眼淚從眼角滾落,長長的滑過臉龐,耳朵。我任她替我把眼淚拭去後,用一絲寬慰的微笑迴報她深情的雙眼,微微顫抖的唇吻向她,然而她的眼淚已止不住,熱熱的落在我臉上。

    “以後我叫你寶寶。”吻後她微笑著輕聲說。

    “那我叫你什麽?”

    “……也是寶寶。”

    “嗯,那你就是寶寶的寶寶。”

    “你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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