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帶著玄鄴吧?我可信不過一條蛇……”


    “不用,本尊已經通知了黃禦河,讓他過來接走玄鄴,押迴東洲看管。到時候本尊隨時和你保持聯係,也不用擔心它背後耍花招說假話。”


    左淩泉微微點頭:“我一個人去還是?”


    “去奎炳洲本尊都得掂量,不是兒戲,老妖婆根本護不住你,身邊帶太多人有害無益……你和靈燁她們分頭行動吧,一明一暗,靈燁若是出事兒,你弄出動靜,舍身掩護她撤離,至於你……”


    上官玉堂說到這裏,轉過身來,揚起臉頰望著麵前的俊朗男子,把腰間的青鞘寶劍,交迴了他手裏:


    “本尊總有遁入輪迴的一天,希望在這一天到來之前,能看到你真正的獨當一麵。別讓我失望。”


    話語很深沉,和托孤似的。


    左淩泉接過青鞘寶劍,有些慌: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嗯……前輩的壽數還有多久?聽見這話莪有點心慌。”


    上官玉堂仔細算了下,輕聲一歎:


    “七千來年吧,不過本尊這個境界的人,沒有一個是老死的,大多活不到壽終正寢那天。”


    “七……七……?”


    左淩泉神色一呆,有些無語。


    壽數由命魂決定,左淩泉幽精境初期的道行,剛開始煉魂,壽數和幽篁巔峰的老陸差別不大;老陸三四百歲都成糟老頭子了,他要是止步不前,估計也差不多。


    老祖按凡人壽數類比,才二十出頭,正是又粉又嫩又緊的歲數,傷春悲秋說自己命不久矣,左淩泉感覺就和富婆看著錢包,說‘唉,就剩幾個億了,這日子可怎麽過呀!’差不多,實在沒法共情。


    上官玉堂瞧見左淩泉的表情,也覺得自己這話有點飄,又擺出了肅穆神色,認真道:


    “此事隻有你知道,不要告訴外人。掌權者被人看出深淺,下麵人容易起反心;即便不敢起反心,崔瑩瑩知道了,心裏又是個疙瘩,生怕她死在本尊前麵……”


    左淩泉是真不想聊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岔開話題道:


    “這世上年紀最大的是誰啊?”


    “應該是梅近水吧。她是青龍神使,青龍主生長,不出意外她能與天地同壽,不過具體年紀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商寅年紀也不小,還有妖族那隻九尾狐……”


    “九尾狐?”


    “?”上官玉堂微微眯眼。


    “額……好奇罷了……”


    “你最好把你那些齷齪想法收斂好,真正的九尾狐,尾巴可不長在女子……”


    上官老祖想起了薑怡那條狐狸尾巴,說順嘴了,表情少有得一僵。


    左淩泉輕咳一聲,做出沒聽懂的單純樣子:


    “那些都是說書先生瞎扯,我看過狐妖的畫像,都是尖牙利爪外形可怖……”


    “也不算可怖,妖祖和狼駭長得其實差不多,就是體型大了幾十倍,多了八條尾巴……”


    “九尾薩摩耶?!”


    “嗯?”


    ……


    ------


    孤葉島是隱世宗門,不幹涉世事,貿然把俘虜待到島上,即便不會給孤葉島惹火上身,也很不禮貌。


    為此被綁迴來的玄鄴,被老祖以鳳凰火畫地為牢,拴在了島嶼邊緣的礁石下。


    仇大小姐本想在旁邊看守,但女武神就在附近和左淩泉聊天,她不好旁聽,就很識趣兒的悄然退去,在島上閑逛。


    島上修士能隱居海外,性格都比較孤僻,仇大小姐見無人招唿,也就沒主動去搭腔,沿著林間小道行走,想著女武神剛才的分析。


    女武神剛才拷問完玄鄴,和她說過‘蒼沙古河’的典故,看意思是準備派人過去調查。


    仇大小姐有點想請命,但她是老劍神、陽神一係的人,並不算女武神麾下的修士,這話還不好開口。


    如果左淩泉他們過去的話,她估計還得向長輩請示,而長輩們隻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會答應這麽莽的主意,想想還有點讓人頭疼。


    仇大小姐獨自行走片刻後,漸漸來到島嶼中心,一陣小聲交談傳入耳中:


    “這事兒你知我知,可千萬不敢告訴靈燁姐……”


    “嘰。”


    “待會左公子要是一瘸一拐迴來,要好好安慰,咱們可不能幸災樂禍……”


    “嘰?”


    ……


    仇大小姐稍顯疑惑,來到附近看了眼,卻見謝秋桃抱著胳膊站在石橋上,眉頭緊鎖認真教導。


    團子在石橋欄杆上滾來滾去,一副好無聊的樣子。


    “秋桃。”


    仇大小姐收斂心思,緩步來到跟前,詢問道:


    “你在和團子聊什麽呀?有什麽不能告訴上官靈燁的?”


    “……”


    謝秋桃表情一僵,那麽大的驚天八卦,她哪裏敢隨便透漏,含笑道:


    “也沒啥,就是仇師姐和左公子孤男寡女出去一晚上的事兒,我怕團子亂說,讓靈燁姐想歪。”


    “嘰?”


    仇大小姐看不懂團團的意思,自然沒發現異樣,聞言搖頭道:


    “我和左劍仙結伴除妖,有什麽不能讓上官靈燁知道的,她要是能為此打翻醋壇子,那隻能說她越活越迴去了。”


    “嗬嗬……”


    謝秋桃甜甜笑了下。雖然剛闖了大禍,但作死的心依舊按賴不住,她瞄了眼老桂樹,又開始了:


    “對了仇師姐,這棵樹挺有意思的,你要不過來看看?”


    仇大小姐毫無防備,直接跟著來到了老桂樹前,抬眼打量:


    “挺漂亮的,有特別之處嗎?”


    “你仔細看看。”


    “……”


    仇大小姐微微蹙眉,仔細打量眼前的大樹,眼前沒出現什麽異樣,但心裏卻冒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莫欺少女窮……


    我憑什麽比不過上官靈燁……


    她憑什麽找到那麽好的相公……


    ……


    亂七八糟的雜念縈繞心頭,似乎有樣很特別的東西夾在其中,又握不住。


    而要把這些東西看清楚,這棵樹好像在指引她,往西邊走,答案就在那裏。


    西邊……


    仇大小姐轉頭望向西方,眼神疑惑。


    謝秋桃賊兮兮站在後麵,等待良久後,詢問道:


    “仇師姐,你看到誰了?”


    “什麽看到誰?”


    “就是人呀,嗯……印象深刻的人……”


    仇大小姐不明所以,搖頭笑道:


    “想到上官靈燁了,這棵樹做什麽的?”


    “啥(嘰)?!”


    謝秋桃如遭雷擊,感覺這句話,比左淩泉的還勁爆。


    畢竟左淩泉還能算異性相吸,這算啥?


    團子也滿眼不可思議,估計在琢磨:奶娘和奶娘睡一塊兒了,泉泉睡哪裏……


    仇大小姐發覺謝秋桃目光古怪,蹙眉道:


    “秋桃?”


    “哦……”謝秋桃神色怪異,甚至下意識離仇大小姐遠了些,勾了勾耳邊垂下的頭發:


    “嗯……這棵桂樹,是島上修士用來看心上人的,那什麽……”


    仇大小姐臉色一黑。


    繼而仇大小姐就手腕輕翻,取出了一根教導弟子的戒尺,拍向謝秋桃的臀兒。


    啪啪啪——


    “啊!仇師姐我錯了,我開玩笑的,這棵樹一點都不準……啊,我錯了我錯了……”


    ……


    斜陽之下,白衣如雪的高挑仙子,持著戒尺,兇巴巴追著圓臉小姑娘打。


    毛茸茸的白團子,幸災樂禍的跟在後麵小跑,還‘嘰嘰嘰’助威,不過片刻間,兩人一鳥就消失在林蔭小道之間……


    ------


    婆娑洲,霜花城。


    城內大興土木重構各種陣法,煙塵四起,時而有正道中人從東方趕來,荒野間也不乏巡查的修士。


    臨海港口旁邊,有一座山嶺,上麵修建有七層觀瀾樓,即是霜花城港口的燈塔,也是異族天遁塔母陣所在之處。


    黃昏時分,吳清婉和薑怡,並肩站在觀瀾樓外的圍欄旁。


    薑怡和小冷竹,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麵,目光帶著幾分擔憂,雖然沒明說,但肯定是操心著左淩泉等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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