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我不敢告訴你我的身份,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做事一向謹小慎微,我是閣主的身份還未到公布之時,就不能公布,我就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就連夜羽跟了我這麽多年,我都未曾跟他提起過。他曾問過我,我告訴他,等軒王登基之後再告之他我的身份。」


    「夜羽是外人,可是我是你的妻子,你連我都隱瞞。」夏依依撇開臉,一臉不悅。


    淩軒摟著她的肩膀,寬慰道:「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會瞞你任何事情了,好不好?」


    依依昂頭看著他,瞪眼道:「是嗎?那麽為何我問他們關於啟兒的事情,他們一個個的都緘口不言?還不是你下了封口的命令?你告訴我,啟兒究竟是死是活?你不是答應了我,要留啟兒一條性命的嗎?」


    淩軒的眉頭深深的皺起,道:「他還活著。」


    「那你把他關在了哪裏?」依依急切的問道。


    「太妃、安王妃為了讓啟兒逃走,被安王的那些士兵給殺了,他們後來將啟兒給抓迴來了,關在了柴房裏,派了兩個士兵在門外看守著的。後來,柴房起火了,有兩大一小的屍體,已經被燒得隻剩下骨架了。我在小的骨架身上找到了這兩樣東西。」


    淩軒將那個燒得漆黑的小玉笛和燒裂的玉佩拿出來交給了依依,依依眼眸一縮,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小玉笛,再將自己的那個小玉笛給拿了出來,仔細一對比,確實是以前啟兒送給她的那個小玉笛。


    她依舊還記得以前啟兒對她眨著一雙小小的天真純潔的眼睛說:「皇嬸,你以後想我的時候就吹響這個小玉笛,你若是想我了,也可以來南方找我玩。」


    依依皺眉道:「你剛剛說啟兒還活著,可是你又說被燒死在了柴房裏?這些東西確實是啟兒的貼身之物。」


    淩軒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我雖然對外宣稱啟兒已經死了,但是我在柴房裏發現柴房裏有油的味道,而且那三具骨架全都是安靜的狀態,並不是活活的燒死,說明這三具屍體全都是先被人殺死,然後被拖進這柴房裏燒死的。」


    依依瞬間明白了,眸子立即睜開,眼裏一片清明,「你的意思是啟兒殺了一個跟他個子差不多的人,詐死逃跑了?」


    「嗯。」淩軒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於夏依依能這麽快的分析出事情,對她十分的讚賞。


    依依不禁有些害怕了起來,如果啟兒逃跑了的話,難保啟兒不會因為他全家都死了,而心生怨恨,屆時,很有可能會在他長大以後捲土重來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依依不無擔憂的看著淩軒道。


    淩軒深吸了一口氣,「我先將東朔的皇朝穩定了以後,再派暗夜組織和通天閣暗地裏去打探一下啟兒的下落,將他活抓迴來。如果,他拒捕的話,我也不得不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依依神色暗了暗,她有些不願意看到最後那一步的結局,可是二者相爭,要麽一方屈服,要麽總有一方受傷。


    她微微咬唇,最後一次乞求道:「如果發現他的蹤跡,我希望你能盡量網開一麵,把他抓迴來關在宗人府裏,不要殺了他。」


    「我答應你,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會害了他的性命。」淩軒鄭重的承諾道。拿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肚子,輕聲道:「暫且替我保密我的雙重身份,我目前還需要利用通天閣主的身份,等我結束了西昌的戰事,迴來後也就能給必要的人公布我的身份了。」


    「好。」


    「西昌那邊的事還很緊,我必須要趕緊迴去,不然容易被別人發現的。你在家安心養胎,等我迴來。」


    「好的。」


    事情說清楚了,依依也不再糾纏他,淩軒讓鬼穀子給他重新將人皮麵具戴上,便是打開了房門極速飛了出去。


    凝香和畫眉走了進來,十分上道的並不問閣主跟他們剛剛在屋裏都說了一些什麽。


    依依一見到凝香,猛然想起來剛剛居然忘了讓閣主給夜羽傳凝香已經懷孕的消息。算了,反正他們也差不多半個月就要迴來的,到時候再給夜羽一個驚喜也好。


    連城,一個胖乎乎的小個子男孩戴著一個大大的鬥笠,將自己的麵部給遮擋了起來,背上背著一把跟他的身高都差不多的黑色劍鞘的劍,手上拿著一個網兜,裏麵裝著一隻甲魚,走進了聚寶當鋪,站在櫃檯下,裏麵的夥計隻是看得見他那個鬥笠頂部罷了。


    「掌櫃的,你這裏能當魚嗎?」他的聲音有些不符合年齡的老成。


    那個夥計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這人,怒罵道:「小孩子去別處玩去,我們這裏是當鋪,隻當值錢的東西,不當你這些什麽魚。」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他肯定收。」


    「滾滾,我們掌櫃的隻接見重要的客戶,你這個小孩,哪裏有這個資格讓我們掌櫃的親自接見?」


    夥計更加不耐煩探出了頭來,看了一眼,仍舊看不見小孩的臉,他便是伸出手來想要將小孩的鬥笠給掀開趕他走。


    「唰!」


    一把長長的劍瞬間抵上了那個夥計的脖子,小孩的聲音沒有孩童的單純和稚嫩,隻有壓抑著仇恨的憤怒和陰狠。


    「叫你家掌櫃的出來,否則,你會立即人頭落地,本公子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陪你玩。」


    那夥計嚇得額頭冒出了一震冷汗,連忙跟另一個夥計道:「快去叫掌櫃的過來,快。少俠,您稍候,掌櫃的很快就來了,您小心手中的劍,別傷著小的了。」


    夥計立馬就變了一副嘴臉,恭敬而又討好。


    小孩冷哼一聲,見到掌櫃的出來,便是再次問了一遍,掌櫃的神色變了變,見來人隻是個小孩,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是冷冷的道:「我們這裏是當鋪,隻當真金不當假魚。」


    「沒有真金,隻有甲魚!」小孩道,語氣生硬而冰冷。


    掌櫃的身子一震,不禁更加狐疑,再見那小孩手中的劍,心中也頓時明白了幾分,連忙拱手恭敬的道:「少俠,請跟在下到裏間詳談。」


    小孩收了劍,那夥計這才覺得脖間上的涼意散去,長唿了一口氣,他隻覺得這個小孩小小年紀,卻是陰狠不已啊。


    裏間,小孩拿出了懷中冥日會的令牌,道:「本公子要你立即暗地裏召集冥日會,本公子要重振冥日會,以待將來報仇雪恨!」


    「少俠可是會首的什麽人?會首為何會將冥日會交給你?」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隻需知道,現在冥日會的會首是本公子就足夠了。」


    小孩冷冷的道,自始自終都未露出他的麵容來。


    掌櫃的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麵前的小孩隻是拿著殺天霸的劍和令牌的話,他還會有疑慮,可是他竟然連口令都知道,那就隻能是殺天霸親口告訴這小孩的了。


    掌櫃的十分疑惑,殺天霸為何會將冥日會傳給一個幾歲的孩童?


    他隻得垂首跪了下去,恭敬的道:「在下飛豹拜見會首。」


    「好,你隻要忠心跟著本會首,本會首絕不會虧待你。」小孩沉聲道,「你立即安排一個隱蔽的地方,本公子需要躲個十年再出江湖。」


    「是。」


    這連城裏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時間飛逝,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西昌國已經被三國給滅了,而三國坐下來商談之後,也將西昌國給瓜分了,當然,南青國分得最少,東朔與北雲國將大部分的西昌領土給平分了。各國各自派了兵馬將奪過來的城池給駐守了之後,淩軒這才留下了一些將領在西昌的城池,他趕緊朝著京城趕迴來。


    很快,軒王不僅收復了東朔原本的領土,還擴充了東朔江山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東朔的各個角落,那些百姓不禁歡唿雀躍,特別是那些曾經被西昌士兵給欺淩過的百姓,更是對軒王感激不盡,他們恨不得將所有的西昌人全都給滅了。


    隻不過軒王隻是殺了那些西昌的士兵,並沒有殺那些願意歸降的西昌百姓。他想要以仁治天下。


    淩軒一迴到京城,那些百姓便是高高興興的夾道迎接,幾乎將整個街道都給擠得水泄不通,百姓們高唿著:「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震天響,幾乎將淩軒的耳膜都給震破了,淩軒微笑著對百姓們點頭致意。


    太貴妃則是親自到了凱旋門迎接,喜氣洋洋的用同樣的迎接方式迎接著淩軒,不過,比起以前迎接夏依依來說,太貴妃更加覺得整個人的臉上都倍有麵子。


    她的兒子,才是整個東朔最為高貴的男人,她的兒子,打下了這東朔的江山。


    她,也因為她的兒子,自己將要成為東朔的太後,這一切的榮耀,都是因為她生了一個最有能力的兒子。


    夏依依也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了王府門口迎接,淩軒連忙下馬上前扶住了他,道:「依依,你懷著身孕,還出來做什麽?」


    依依笑道:「我原本也想著要去凱旋門迎接你的,隻不過,我懷著身孕,母妃擔心胎兒的安全,不讓我出王府,我也就隻好在門口迎接你了。」


    「這外頭風大,你在花廳裏等著就好了,跑大門口做什麽?」淩軒微微責怪道,一邊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依依原本就已經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的肩膀上。


    夏依依抬頭,十分享受淩軒的這般寵愛,笑道:「你也太過緊張了一些,我這不是剛剛才出來嗎?門外候著小廝的,看見你往這邊過來,才叫我出來的。」


    「走,我們去花廳說話。」淩軒道,親自攙扶著她進了花廳。


    走在後麵被無視的太貴妃神色稍稍有些變了變,卻是依舊滿臉歡喜的吩咐張嬤嬤快些去沏茶。


    一行人走進花廳坐下後,依依問道:「方敏呢?」


    淩軒淡淡的道,「西昌那邊現在還不能放鬆,我讓她和夏子英一起駐守在那邊,護國公則是留在了熱河那邊駐守,訂大力已經迴了北疆了。肖瀟和蔣副將則是去了南邊。有他們在那邊駐守,我們這邊才能安安穩穩的登基,我們的百姓才能安穩的過個好年。」


    依依點點頭,她對此深表贊同,每天一個百姓的平安幸福可不是邊疆千千萬萬的將士們犧牲了自己的團圓來守護的嗎?


    依依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求寵的笑容,道:「淩軒,等你登基了了以後,我能不能跟你求個賞啊?」


    淩軒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你想要什麽賞?我一定會答應你的。你是要金山還是銀山?」


    「我想讓你封方敏一個公主之位,可行?她畢竟是對我們東朔有功之人,她求個賞賜,不為過吧?」


    淩軒立即道:「她啊,現在已經被升為副將了,不過,你既然想要讓她當公主,那我就賜她一個公主之位就是了,這樣,她也尊貴一些。」


    淩軒自然是十分了解夏依依的,夏依依從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更不是一個以權謀私的人,她給方敏封一個公主之位,隻怕是為了保障方敏的親事吧。


    一旁的太貴妃微微垂眸,暗自扁扁嘴,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已經被夏依依給吃得死死的了,夏依依這一開口,淩軒立馬就答應了,這感覺好像是夏依依賞了淩軒一樣高興。


    淩軒對夜影和夜羽道:「你們兄弟倆等會兒就留在王府一起吃飯吧,本王設宴犒勞你們兩人,對你們兩人聊表心意,這些日子以來,多虧了你們二人的幫忙,本王才能奪得這東朔的江山。」


    夜羽對淩軒拱了拱手,冷冷的道:「本座就多謝王爺的好意了,不過,本座跟他坐在一起,可是吃不下飯,本座今天跟著你一道迴軒王府,隻是為了過來接我夫人迴去,並不是為了過來跟王爺討賞的。」


    淩軒不禁麵上有些尷尬,夜影立即對夜羽道:「王爺這也是一片好意,你怎麽能不領情呢?」


    「王爺隻是你的主子,並不是本座的主子,你拍馬屁就拍好了,犯不著拉上本座一起討好他。王爺,當初我們的約定現在也已經完成了,我們通天閣已經幫你奪迴了東朔的江山了,我們也可以跟你們結束那個契約了。本座這就告辭了,往後,你再來找我們通天閣辦事的時候,請帶好傭金!」


    夜羽對夜影沒有什麽好臉色,對軒王更是同樣冷著臉,半點不把這個即將登基為新皇的王爺看在眼裏。


    夜影的麵色一陣青一陣白,道:「夜羽,你怎麽說話的呢?」


    「我該怎麽說話,犯不著你來教。」夜羽針鋒相對道。


    夜影怒極,正要訓斥他,夜羽卻是比他更加激動,上前一步道:「怎麽,你想教訓我?那我們出去打一架,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凝香連忙上前勸架道:「夜羽,你別吵架,今天王爺剛剛迴府,你別傷了和氣,壞了王府的興致。」


    夜羽冷冷的剮了她一眼,想起凝香以前喜歡過夜影,他心裏頓時就躥起了一股火:「怎麽?我教訓他幾句,你還心疼他了?那你再嫁給他好了!」


    凝香頓時委屈,又羞又憤,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依依連忙勸道:「夜羽,凝香她已經懷了你的骨肉了,你可別欺負她,不然,我可是不會饒了你的。」


    夜羽一愣,語氣頓時就柔和了下來,「凝香,真的?」


    「嗯。」凝香微笑著點點頭。


    「還有,夜影,夜羽,王爺還有話要單獨跟你們兩個說說。王爺是不是啊?」依依側臉,微笑的看著淩軒。


    淩軒咳了一聲,道:「是,你們兩個跟本王出來一趟。」


    ------題外話------


    就要大結局啦!激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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