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驚雷一頓花言巧語外加威逼利誘,將許睿給哄騙到太子手下當幕僚,有了許睿的幫助,太子倒也打了幾場勝仗了。再者,又有南青國的幫助,原本一直處於劣勢的太子竟然能與鍾達抗衡一二了。倘若再有軒王的幫助的話,必定能瞬間處於優勢地位。


    「驚雷」


    「屬下在」


    「你立即帶一個軍醫前去看望一下軒王,若是他好得差不多了,就請他出山,前來幫助本太子,本太子想要乘勝追擊,直搗京師,將鍾達給殺死。」


    「是」


    連城府邸,淩軒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現在已經能站起來自由行走了,隻不過他體內的筋脈受損,暫時還不能運氣練武,隻得再好生休養一段時間了。


    淩軒走到門口,將大門打開來,讓陽光照射進來,便是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曬太陽殺殺菌。從表麵上看,已經沒有大毒蟲蠕動的跡象了,不過,隱藏在肉體裏,依然有些小毒蟲肆虐,不過,淩軒想著,定然能將這些毒蟲全都給殺死。因此,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隻是,怎麽這麽多天都沒有見到夏依依了,也怪想念的。


    「鬼穀子,怎麽這麽多天夏依依都不過來看看本王?」


    「她忙著給你煉藥,忙得腳不沾地的,哪裏還有功夫過來看你啊?」


    「就連一點點時間都沒有了嗎?」


    鬼穀子瞪眼道:「行了,你還嫌害她不夠嗎?上次她過來看你,結果就染上毒蟲了,如今她體內的毒蟲好不容易驅除幹淨了,若是再來你這裏染上毒蟲,你是想要害死她啊?老夫看,她還是好好的呆在屋裏得了,等你身體裏的毒蟲驅除幹淨,你們兩個再見麵,免得又生枝節。」


    淩軒垂眸道:「也是,穀主說得有道理,那就等本王的毒蟲全都驅除幹淨了,再見她吧。」


    馬管家踩著焦急的步子走了過來,站在門外老遠,有些敬畏的看著這個屋子,不敢靠近。


    「王爺,驚雷帶了個軍醫過來給王爺看病。」


    淩軒微微抬眸,道:「本王以前沒有解藥解毒之時,他不派軍醫過來,這個時候,穀主已經煉製出解藥了,他派個軍醫過來做什麽?還不如直接打發走了。」


    「是」


    「王爺,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子可是掛念你得緊。」驚雷帶著太醫直接跨進了院子高聲道。


    淩軒眸子一眯,寒氣四起,「驚雷,你未得本王通傳,竟然擅闖後院?」


    驚雷深深的作了一揖,致歉道:「王爺,卑職進來,也沒有人攔著,再者馬管家進來許久都未出來通傳,我們還以為王爺犯病了,馬管家走不開身,我們這才急急忙忙的進來的。所幸你這後院也沒有什麽妻妾,倒也沒有衝撞到什麽人。」


    這府邸的人都因為害怕染毒而搬了府邸了,哪裏還有小廝會阻攔他啊?


    淩軒嘴角抹起一絲冷笑,招了招手,道:「既然是來給本王看病的,那就進來給本王把把脈吧。」


    他將自己那隻被毒蟲啃食得千蒼百孔的手臂伸出來,搭在了扶手上,示意他們進屋來。


    驚雷渾身不禁起了雞皮疙瘩,訕訕道:「屬下並不懂醫,就不進來把脈了,還是讓軍醫進來把脈吧。」說著就朝著軍醫使了一個眼色。


    軍醫也是渾身抖了一個激靈,顫抖的道:「小的雖然會些醫術,可是小的不過是凡身肉體罷了,哪能像穀主一樣,那等毒蟲不敢侵染他。小的就不進屋了,拉根線懸絲診脈吧。」


    說著,就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根一丈長的絲線來,絲線尾端綁了一顆小石子,走到門口,將小石子的一段拋了進去。


    「膽小鬼」,鬼穀子撇撇嘴嘲諷道。


    淩軒將絲線綁在自己手腕上,等軍醫把完了脈,就將絲線解開,直直的朝著軍醫拋了過去,軍醫連忙躲開來,哆嗦道:「這絲線就不必還給小的了,小的還有許多絲線。」


    淩軒冷哼一聲,從旁邊拿過藥膏來,仔仔細細的將手上的傷患塗抹了一遍。


    驚雷道:「軍醫,軒王的身子如何了?」


    「軒王的脈象十分不穩,體內還有毒蟲肆虐,不過,軒王現在有解藥,想必很快就會痊癒的了。」


    「軒王現在的情況,可能上得了戰場?」


    「軒王的身體現在還不能使用武功,不過,若是去前線運籌帷幄、出謀劃策是完全可以的。」


    「好,太好了」,驚雷聽罷,就立即拍掌,隨即跪了下去,道:「軒王,如今戰事焦灼,雖然我們的實力比以前好多了,可到底是差了鍾達許多,打起仗來依舊十分吃力,還請軒王能上前線,幫著太子奪迴江山。」


    鬼穀子搶在前頭怒聲道:「你沒見到軒王的身子虛弱嗎?連走路都費勁,還怎麽上前線給你們打戰?」


    「穀主,剛剛軍醫也說了,雖然不能上陣殺敵,可是卻能出謀劃策啊。要知道,這個戰場上,一個好的計謀,就能決勝於千裏之外。」


    淩軒淡淡的冷諷道:「本王聽說,你們太子帳下新來了一個軍師,可是厲害的很啊,還需要本王給你們出謀劃策嗎?」


    驚雷眼眸一垂,他就知道這種事情肯定瞞不了軒王的,軒王雖然在府裏生病,可是一直都關注著前線軍營裏的大小事情。


    驚雷打著哈哈笑道:「王爺見諒,太子殿下原本也不想招許公子當幕僚的,隻是,王爺前段時間病重,命懸一線了,而前線那邊,我們又節節敗退,隻得廣納賢才。許公子雖然人品不咋的,但卻是東朔難得的有才之人,太子這才招了他,還請王爺大腹容人。」


    「你們太子要招什麽人,關本王什麽事?」淩軒冷哼一聲,心裏卻是有些不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許睿了。


    「哦?原本我們太子還終日惴惴不安,如今有了王爺這句話,我們也好放下心來了。」驚雷眉開眼笑的道,旋即嘆了一口氣,道:「唉,王爺,你不知啊,雖然那許睿是個才子,可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沒有上過戰場,很多計策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若不是有太子殿下的英明決策,就許睿說的那些戰略直接用上去,八九也是要輸的。所以許公子的那些計謀,隻能當作是建議參考罷了。這打戰之事,還得王爺你這個常勝戰神親自出麵才行啊。」


    淩軒對驚雷給他戴的這頂高帽子並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本王每日裏還得服藥、針灸、泡藥浴,每日不得停歇的,哪能去得了戰場啊?即便隻是去出謀劃策,也是去不成了。」


    「王爺,這你可就盡管放心,太子說了,你去了那裏之後,他一定給你安排和這裏一樣的條件,你照樣可以服藥、針灸、泡藥浴,一定不會耽誤你治病的。」


    鬼穀子一甩手,冷哼一聲:「老夫不願去,他這針灸、泡藥浴就做不成。」


    驚雷也立即對鬼穀子拱手道:「穀主,我們太子思慮周到,若是穀主跟著軒王一起去的話,保證讓你在那邊住得舒舒坦坦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定不會委屈了你。」


    「老夫也不願意去」


    驚雷吃了一癟,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這個鬼穀子,還真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硬又臭啊。


    驚雷隻得將矛頭轉向軒王,道:「王爺,現在,我們的兵馬也足夠,再者又有南青國的兵馬,還有護民會的幫助,這個時候正是趁勝追擊的時候,若是我們失去了這個機會,將來若是再想打勝仗,就難於上青天了呀。王爺,這可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若是錯過了,那祖上的江山可就真的要落入鍾達手中了。」


    驚雷從懷中取出來一封信,恭敬的遞了上去,「這是太子寫給王爺的家書,太子說了,王爺看到這封信,一定會去幫幫他的。」


    淩軒展開來,快速翻看完畢,不過就是太子又把兄弟情誼掛在嘴上,把父皇搬出來罷了。淩軒嘆了口氣,道:「行,本王就隨你去前線。」


    「多謝王爺,太子說得果然不錯,王爺是最重情重義之人了。」驚雷喜出望外的道。


    鬼穀子當即就不樂意了,瞪眼道:「要去你去,老夫可不願意去,還有,丫頭她肯定也不會去。」夏依依現在的身體十分虛弱,得留在府上安心靜養,好好進補,若是去了前線,哪還能安心養病啊?


    「她不可以去,她得留在這裏陪太貴妃。」


    淩軒立即開口道,他才不想夏依依和許睿在軍營裏碰麵了又重燃舊情了。


    「那老夫也不去」,鬼穀子橫眉豎目道。


    驚雷低垂著頭,權當自己沒有聽見他們的爭吵,也不參與進去,拱手道:「卑職去花廳先行候著。」


    「嗯」,淩軒淡淡的點點頭,讓他先離開,自己再好好的勸勸鬼穀子。


    片刻後,鬼穀子氣唿唿的來到了夏依依的房中,一進門就嚷嚷道:「也不知道你男人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被驚雷三言兩語的哄騙幾句,竟然就要拖著他那個病怏怏的身子去前線給他們出謀劃策?」


    依依見他這樣,頓時就忍俊不禁,這麽一笑,竟是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畫眉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部,給她順順氣,又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勸道:「王妃,你身子不好,經不得大悲大喜的,你當心著點。」


    鬼穀子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道:「你笑什麽笑?老夫勸了許久,嘴巴都快磨破了皮,他都不肯聽老夫的,非要去前線,還要拉著老夫一起去前線,老夫可是不願意跟他一起發瘋。」


    「太子過來了?」依依喝了一口茶順了氣,放下茶杯抬眼問道。


    「又不是過來要錢來的,他能來?不過是派了驚雷過來,又派了個軍醫過來打探虛實,連門都不敢進,就遠遠的懸絲診脈了一番,就說王爺可以去前線了,還說不讓他去上陣殺敵,就讓他在軍帳裏出謀劃策就是了。可是那前線連吃飯都要吃不飽了,還怎麽給他弄好吃的養身體啊?就是煉藥的藥材,和泡藥浴的藥材也是不好買的了,哪有在連城這麽方便啊?再說了,他每天吃得藥,可是要你的血液做藥引子的。」


    「無妨,我跟他一起去前線就是了。」依依淡淡的笑道。


    鬼穀子立即瞪大了眼睛,摸了一下依依的額頭,道:「丫頭,你沒有發燒啊,你怎麽也跟著她一起糊塗了起來了呢?軒王被蒙在鼓裏不清楚你的情況,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你自己的情況嗎?你看看你自己,抽血都把整個人給抽的虛脫了啊。在府上呆著的話,張嬤嬤還能每日裏給你端些進補的湯藥過來,你若是去了前線,你的身子可是會愈發的虧損的啊。」


    畫眉也連忙勸阻道:「對啊,王妃,你可不能再去前線奔波了,你的身子可是經不起路上的顛簸,還有前線的艱苦條件的,你還是好好的在府上養傷吧。」


    「可是我若是不跟著去的話,淩軒的藥就沒有辦法煉製了呀。」


    「你怎麽也同意軒王去前線?你不攔著點他?還跟他一起發瘋?」


    依依淺笑道:「鬼穀子,雖然我們幫著太子打戰,最後登基為皇的也是太子,可是,現如今我們跟太子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太子戰敗,鍾達下一個就是要將我們斬草除根的。唇亡齒寒啊,我們也隻能幫太子答應勝仗,將來,我們還能迴到京城軒王府上,不然,我們就是當一輩子的逃兵,要麽就是慘死在鍾達的劍下了。」


    鬼穀子思考了一下,也贊同的點點頭,「既然你們兩個都贊同軒王去戰場,那老夫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老夫跟著一起去就是了。不過,你得留在這兒。」


    「為何?」


    「因為許睿如今是太子帳下的幕僚,王爺他不想讓你跟著他去軍營,免得你和許睿又見麵了。」


    依依眼眸一縮,他居然成為太子的手下?他以前不是隻想著經商,不想攙和朝廷上的事情的嗎?為何現在又同意跟太子共事?以現在的局麵,許睿應該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商人才對啊,若是太子一旦戰敗,那許府的老老少少豈不是都要被鍾達給滿門抄斬?


    依依迴過神來,淡淡的道:「既然淩軒有這個顧慮,那我就不去前線了。以我對許睿的了解,他必定會對我躲得遠遠的,不會前來撩撥我,不過,那軍營是個是非之地,少不得被有心人利用,傳出一些緋言緋語出來。」


    畫眉立即道:「對,王妃,你就呆在府上好好養身子。」


    「對了,鬼穀子,我等會兒多抽一點血,你拿去多煉製幾顆藥,也好去前線先用著。過幾天,我讓嚴清煉好了藥再給你送過去就是了。」


    「你今天才抽過血,你還抽?不行,絕對不行。」


    「沒事,我之前抽得少,我的身子還扛得住,你們這不是要去前線,他手頭上的藥也吃不了兩三天了,還是多煉製幾顆藥,你們去那邊才好放心啊。」依依說話說久了,連聲音也變得虛弱無力,好像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了。


    鬼穀子一陣心疼,可是現如今,要想救淩軒,也隻能讓夏依依受罪了。鬼穀子咬牙道:「行,那就再抽點,不過,可不能超過最大的血量。迴頭,老夫再研究研究解藥,興許還能再煉製出來一種少用一些血的解藥來。」


    「嗯,那樣就最好不過了,多謝鬼穀子。你先迴去收拾東西吧,我等會兒抽好了血,就讓畫眉給你送過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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