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關心了一下依依的身體狀況後就出去忙事情去了,太子聽聞全殲了鍾達的這一批敵軍,一些原本還搖擺不定的大臣見鍾達輸了,便是答應幫助太子,這一下,援兵的數量猛的增加了許多,太子喜不自勝。


    靖國候疑惑的問道:「王爺,我們是往這邊走的,為何那些追兵竟然往另一個方向去了,還正好碰到了援兵,被援兵給殲滅了?」


    「本王另外派了一隊人馬故意往那個方向去,那些追兵以為是你們往那個方向去了,所以,他們就被我們給引誘到援兵的包圍圈去了。」


    靖國候陰沉著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王爺,你這個計劃是什麽時候準備好的?為何都沒有跟我們商量,我們完全都被你給蒙在了鼓裏了。」


    太子原本高興的臉上也瞬間凝結成了霜,冷聲道:「對啊,軒王,你怎麽能不跟本太子商量呢?」


    軒王這種越過他就直接做主的做法讓太子心裏十分的不爽,太子開始擔心軒王會成為下一個鍾達,將他當成一個傀儡。


    不,軒王才不會將他當成一個傀儡了,說不定軒王是想先利用他太子的身份,讓忠臣支持他,等到以後滅了鍾達了,軒王就將他殺了,自己繼位。


    這個想法不過在太子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太子就一點也不擔心了,即便軒王有這個想法,他也得有這個命啊。反正軒王的生辰也就十來天就到了,到時候親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發病,就知道他能不能活了。


    淩軒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道:「本王是在跟他們打戰的時候才想起來的計策,你們都已經走遠了,也來不及跟你們商量了。」


    「那接下來可有什麽作戰計劃?這個現在總該跟我們商量了吧。」


    「現在,我們要先將東朔各個城鎮的勢力收復迴來,各個擊破,這樣的話,就能將鍾達的勢力一點點蠶食,到最後,他就隻有京城一個地方了,孤立無援,我們攻打他的時候,也就不必擔心他還有援兵從背後對付我們。而且,我們收復了城鎮以後,也好在宅子裏安排這些家眷,好過躲在這潮濕的山洞裏。」


    「好,那我們現在第一個要收復的是哪個城鎮?」太子摩拳擦掌,萬分興奮,收復江山指日可待。


    「連城!」


    淩軒尋了一個岩石坐了下來,即便是坐在山洞裏的岩石上,他那周身的氣勢仍舊像是在軒王府裏坐在首座上一樣,形成一種以他為尊的浩然氣勢。


    太子麵上隱隱有些不快,軒王的這種不受地域限製的高貴氣息,是他怎麽也學不來的。


    「當初,父皇在世的時候,本王在連城拔除了整個連城所有的鍾達黨羽,父皇也立即安排了一些忠誠於父皇的人,即便父皇去世,那鍾達要想在連城策反一些人,也隻能策反少部分人,所以,我們攻入連城是最為容易的。」淩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一提起連城,太子像是打翻了調料罐一樣,瞬間五味陳雜,不是個滋味。


    當初他和鍾達還是一夥人的時候,淩軒在連城拔除了他們不少人,幾百個人全都被壓到了刑場砍頭。那個時候,太子恨軒王恨得牙癢癢。


    真是時移勢易,造物弄人。


    如今,他反倒要感謝那時候軒王拔除了他們的那些黨羽,給清理出了一片幹淨的領土。


    太子的麵色有些尷尬,咽了一下口水,訕訕的道:「那就從連城開始吧,什麽時候開始進攻?」


    「那些援兵已經往連城方向前進了,我們收拾一下,半夜的時候也要快速往那邊去了,跟援兵一匯合,就立即攻城。」


    「那這些家眷呢?」


    「先在這裏安身,等到占領了連城,再將家眷轉移進連城。」


    「好」


    靖國候上前道:「王爺,我跟你們一塊兒去攻打連城吧。」


    「不用了,你還是留在這裏,保護家眷的安全吧。」淩軒拒絕得十分幹脆。


    靖國候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點頭應承了下來。


    「夜影,你去跟鬼穀子說一聲,他製造的毒氣炸彈十分好用,讓他再準備一批。」淩軒吩咐道。


    「是」


    夜影找到鬼穀子的時候,鬼穀子正和南藝二人爭得麵紅耳赤的,夜影不禁撫額,這兩個人可真是頭疼啊。


    鬼穀子好爭鬥的性子就不必說了,眾所周知,而這南藝,長了一張娃娃臉,性子也跟個娃娃一樣,竟是也跟鬼穀子爭執個不休。


    夜影連忙打斷了他們,道:「你們就別爭論你們誰的毒氣厲害了,比試一下不就行了?剛剛王爺說鬼穀子製造的那些毒氣炸彈十分好使,想讓你再做一批,我們要去攻打連城了。這樣,你們二人各製作一半,到時候,這些毒氣炸彈上了戰場,一試用,就知道誰的毒氣炸彈厲害了。」


    鬼穀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夜影,扁了扁嘴巴,啐了一口道:「小子,你別來這麽忽悠老夫,老夫跟南藝之爭,那是老夫和南藝的事情,你們休想獲得漁翁之利!」


    「不,卑職和王爺絕無此意。穀主,你放心,王爺會把你製造毒氣炸彈的銀子給你的。」


    「切,給老夫,他拿什麽給老夫?他前前後後整整二百萬兩黃金都被通天閣給騙走了,他還有什麽錢給老夫。哼,那個通天閣可比老夫來錢快,拿了這麽多的黃金,也沒見著他們出了一次手。」


    鬼穀子的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夜影了,怎麽迴事,這些日子冥日會怎麽好像是消失了一般?以往還經常冒出來刺殺王爺,現在不應該是刺殺王爺最佳的時候嗎?為什麽不出手了呢?


    「你放心,王爺定然不會少了你的銀子的。」夜影道。


    南藝冷哼一聲,嘲諷道:「鬼穀子,你拿沒有銀子當藉口,該不會是怕了我,不敢跟我比試了吧。」


    鬼穀子鬍子一翹:「老夫還能怕了你個小毛頭?比就比,誰怕誰啊?為了不讓你渾水摸魚,老夫製作出來的毒氣炸彈上用白線捆綁,你的用黑線捆綁,免得你到時候硬說老夫做出來的是你的。」


    「切,我還能怕你不成?比就比啊,你用白線,我用黑線。」


    「你們趕緊做毒氣炸彈,我還有要緊事情要跟王爺說。」夜影連忙撂下一句話就急匆匆的去找到了王爺。


    「王爺,鬼穀子和南藝兩個一起製造毒氣炸彈,他們還打賭比試,說你帶去戰場以後一定要仔細分辨究竟是白色捆綁的還是黑色捆綁的毒氣炸彈厲害。」夜影道。


    淩軒哂笑一聲,「他們倒是還有這個閑心,也罷,就幫他們比試一下。誰的是白色捆綁的呢?」


    「他們說了,為了你評判的時候不偏不倚,他們得等比試結果公布以後才說明線色。」


    「有趣」,太子彎起眉眼笑道,淩軒則是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


    「王爺,卑職這些天都忙著對抗鍾達,倒是忽略了冥日會了,好像自從政變之後,就沒有見到冥日會出來刺殺你了,他們好像全都銷聲匿跡了一般。」


    太子在旁一聽,不禁悔恨不已,道:「當初也怪你太過害怕冥日會了,竟是早早的就去找了通天閣簽訂協議,結果這冥日會竟是不出來了,真是白白浪費了一百萬兩黃金了,這些錢留著置辦軍需多好啊。」


    淩軒淡淡的道:「他們不出來,許是聽到了本王跟通天閣簽訂了協議的消息,他們才不想出來被通天閣追殺吧。抑或是,冥日會想躲在一邊看著我們被鍾達殺死,他也就省事了。不過,既然太子提起了軍需,本王也就想起來還有要事要跟太子商量了。我們之前的軍需隻能供得上我們自己的這些人馬,可現在投奔我們的援軍也多了起來,那些將士都是要吃糧食、要藥品、也要武器的。太子該撥點銀兩購買軍需了。」


    太子暗暗咬了咬牙,自己剛剛就不應該搭話,更不應該坐在這裏。


    「本太子的銀兩並不多,要留著以後救急用,前期這些銀兩還請軒王多支持一些,等到以後江山穩固了,本太子就從國庫撥銀子還給你就是了。」


    「哼,太子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不過,本王可是沒錢了,這馬連幹草都要吃不上了,也沒有力氣上戰場,本王看啊,今夜就不去連城了,本王在這山上把馬匹餵飽休養個幾日再說。」


    淩軒輕飄飄的看向太子,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大有放馬南山下的態勢。


    太子不禁氣憤的盯著淩軒,竟然敢威脅他,可是現在正是攻打連城的好時候,怎麽能錯過呢。咬咬牙,道:「本太子等會兒著人撥銀兩購買軍需便是了。」


    「太子,你早些這麽慷慨,援兵不就會更多了嗎?」淩軒揚眉,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來。


    太子氣得肚裏冒煙,道:「那軒王這次一戰,可要一舉得勝,才能不辜負本太子的期望了。」


    「太子若是不放心,那要不太子去攻占連城,本王留在這裏保護家眷?」


    太子竟是不知軒王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能言善辯了,自己居然鬥不過他,嘴角抽了抽,悻悻的道:「還是你去吧。」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淩軒來到了依依的身旁,見她還躺在床上,不禁皺了皺眉,以前她來月事的時候,可是也會經常出去走動的,怎麽這次竟然總是躺在床上了。


    「依依,很不舒服嗎?」淩軒的語氣裏透露著十分明顯的擔憂。


    「是不太舒服,太過勞累了,我躺個幾天就好了。你放心去打戰吧,不必擔心我。」


    淩軒嘆了一口氣,抓著依依的手,抵到自己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道:「那你要多多保重。」


    「嗯,你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歸來。」依依十分乖巧的點點頭,看向他的目光裏同樣充滿了擔憂。


    「等我占領了連城,就立即迴來接你去連城,再也不住這潮濕的山洞了,你現在身子不爽利,住這裏對你身子不好。」淩軒在她的手上親了幾下,才十分不舍的站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又折迴來,捧著她的臉,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啜了一口,十分濃重的鼻音響起,「等我迴來接你」。


    轉身大步跨了出去,他走得極快,生怕自己再在這裏多呆上一會兒,就會捨不得離開。


    衣袍帶著一股強大的風,席捲出門,將地鋪旁邊細碎的幹草捲起,飛舞到空中,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半夜,淩軒他們帶著兵馬都往連城去了,後半夜,一個黑影悄悄的從後山摸了上來,他的武功十分的高強,輕鬆的躲過了山上巡邏的士兵。


    他沒有從大洞口進來,南藝站在大洞口那裏守著呢。那個黑衣人從另一處小小的洞穴擠身進去,迅速的脫了夜行衣,塞到了洞穴的一處碎石下。快速的朝著龐靈兒休息的地方走去。


    「爹,你怎麽來了?」


    「我問你,你在路上做標記的時候可被人發現過?」


    靖國候陰翳的眼睛盯得龐靈兒渾身顫抖了兩下,她哆哆嗦嗦小聲的道:「沒有啊」。


    「你個蠢貨,被人早就發現了,你還不知道。」靖國候氣得低聲罵了起來。


    「爹,怎麽了?出事了嗎?」


    「為父趁著軒王他們都走了,就悄悄的下山去,沿著我們來的原路走了許久,除了近處這段距離的標記沒有被人動過以外,遠處你做的標記都已經被人給抹了!」


    靖國候因著今天軒王還是不同意他跟著去打戰,而鍾達的人後來也沒有找到他們的巢穴,竟然一直都沒有跟著龐靈兒的標記找到這裏來。他的心裏又開始生疑了,這才想著要迴原路查探一下,這一看,不禁渾身冒汗。


    原來龐靈兒一路上的標記都被抹了,隻留了這附近的一些標記來蒙蔽他。


    如此想來,軒王已經知道他是叛徒了,隻不過一直沒有當麵說出來罷了,而軒王還將計就計,定然是造假了龐靈兒的標記,將鍾達的人給引到了援兵的包圍圈裏去了。


    「這麽說,我們暴露了?那我們該怎麽辦?」龐靈兒不禁嚇得脊背冷汗涔涔,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顫抖得撞擊咯咯直響。


    「為今之計,隻能趁著軒王不在這裏先下手為強了,不然,等軒王攻占了連城,就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了。」


    「我們打得過嗎?」


    「他們的士兵隻有幾百人,而我們有兩千人,如果他們沒有毒氣彈,那我們就能贏了。」靖國候道。


    「可是囤放毒氣炸彈的地方有很多的士兵把手啊,怎麽能偷的出來呢?」


    「毒氣炸彈幾乎都被軒王拿走了,這裏就隻是留了兩箱而已。等下我帶人先突襲駐守的士兵,把毒氣炸彈偷出來。」


    依依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外頭有廝殺聲,連忙從地鋪上爬了起來,畫眉道:「王妃,你先別亂跑,若是有事情,等會兒會有人過來跟我們報信的。」


    很快,就有一個士兵跑了過來,道:「王妃,不好了,靖國候反了,他襲擊了囤放毒氣炸彈的涵洞,把毒氣炸彈給搶走了,現在他正在跟我們的人在外頭打著呢。」


    「我們就這麽一點點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王妃,要不我們趕緊尋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畫眉道。


    「躲什麽啊?現在太妃和那些女眷身邊可沒有人保護她們,我們得立即過去救她們。」


    依依拿著劍就朝著太妃住的方向沖了過去,迎麵就碰到了鬼穀子氣唿唿的朝她衝過來。


    「丫頭,老夫就知道你肯定會忘了老夫對你的忠告,特意趕過來瞧瞧,你果然又要去廝殺了,是不是?」


    依依恍然一怔,自己怎麽忘了現在不能劇烈運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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