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上前就將夏依依手中的劍給奪了下來,道:「現在你就把你自己當成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讓兩個丫鬟保護你的安全就行了。那些女眷,南藝自然會安排人去保護她們的。你操那麽多的心做什麽?你要記得,你也是一個女眷,你看有哪個女眷像你這樣操這麽多的心啊?」


    鬼穀子往四周看了看,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悅道:「怎麽沒有看到凝香那個丫頭?她不在你身邊保護你?都已經快兩天了,她還在生氣?也太小心眼了一些。」


    「鬼穀子,你別再說這個了,若是讓她聽見了,又要傷了她。」依依連忙四下一看,好在凝香沒有在這。


    「行,不說就不說,趕緊找個寬敞的地方躲著,若是他們來了,也好跑。」


    靖國候因為沒有解藥,拿了毒氣炸彈也不敢在近處使用,便是帶著士兵跑到了外麵寬敞的地方,這才將兩箱毒氣炸彈給打開來,一箱是白色線捆著,一箱是黑色線捆著的。他一見,就更加篤定了這是鬼穀子和南藝做的毒氣炸彈了。


    當即就隨手拿了一個白色線的,拿出來點燃了引線以後,直接就往對麵扔了過去,高興的叫嚷道:「我讓你們通通見鬼去。」


    然而,引線燃完了以後,竟然沒有半點動靜了,好像火熄滅了一樣。


    「呸,拿了一個壞的。」靖國候連忙又拿了一個白色的點燃了扔過去,依舊是一樣的結果,他啐道:「肯定是南藝做的,沒有做成功。」便是從黑色線綑紮的裏麵拿了兩個出來,結果也是同樣的不起作用。


    靖國候這才開始懷疑這兩箱毒氣炸彈有問題,當即就隨手拆開了一個來看,不禁氣極。


    這就是一個空竹筒,裏麵也就隻有這麽一根引線延伸到外麵,裏麵根本就沒有放毒藥,更沒有放硝和硫磺,分明就是兩箱假的炸彈。


    而這兩箱也絕對不會是沒有做完的東西,因為若是沒有做完,他們絕對不會派兵去看守的。他們之所以這麽以假弄真,就是為了讓自己受騙上當而已。


    靖國候氣得直接就將這兩箱假炸彈給踢翻在地,狠狠的朝對麵啐了一口,「媽的,竟敢愚弄老子。」


    南藝笑得一臉燦爛,「靖國候,這個禮物不錯吧?我看你剛剛搶得那麽起勁,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你呢。」


    「南藝,你以為你拿這些假的東西騙了老夫,你就能贏了嗎?老夫就算是跟你直接開打,老夫也能贏,你們不過才幾百人而已。」


    「唔,對哦,我不過是幾百人而已,可是我有毒氣炸彈啊。」


    南藝笑得一臉無害,那張娃娃臉竟是顯現得清純可愛,揮了揮手,一個士兵拎著一個布袋子過來,南藝隨手拿起一個來,點燃了引線就往對麵扔了過去。


    「嘭」的響了一聲,毒氣四溢,靖國候的人當即就毒暈在地上,靖國候連忙屏氣往後跑去。


    「哼,還想跑?你們給我繼續往他們那邊扔毒氣炸彈!」


    南藝對士兵們交代了一句,當即就拔劍朝著靖國候飛了過去,二人在半山腰的樹尖上激烈的打鬥了起來。


    靖國候不愧是以前的將軍,武功自是不在話下,南藝竟是有些吃力,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沒有辦法將靖國候給殺死。


    「太子,你也該出來幫下忙啊!」南藝朝著山頂怨天尤人的大聲抱怨了一番,「你若是不出來幫忙,到時候我們輸了,你也沒有好處啊。」


    太子踩著樹尖就飛了出來,長眸滴溜溜一斜,嘲笑道:「本太子還以為軒王手底下的人都是十分厲害的角色呢,沒想到竟是打不過別人啊。」


    「太子,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我們現在可不是為了自己在賣命,而是為了太子你的皇位在賣命。」南藝一邊吃力的跟靖國候對打,一邊氣唿唿的說道。


    太子站在樹梢,雙手抱胸,看好戲一般,不依不饒的嘲諷道:「你可是暗夜組織排行第三的人啊,武功竟然這樣差嗎?」


    南藝氣得直咬牙,就沒有見過這麽惹人厭的人,自己還替他賣什麽命啊?


    南藝幹脆直接一邊跟靖國候打,一邊將靖國候給引到了太子的身旁,南藝一個虛晃,便是立即閃身逃跑了。雖然南藝殺不了靖國候,可是要想逃跑,還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靖國候一見南藝跑了,太子又近在咫尺,如果自己直接將太子給殺了,鍾達定然會對自己大加嘉賞,當即就舉劍朝著太子刺了過去。


    太子剛剛還雙手抱胸在看戲,沒有料到南藝竟然棄他而去,而靖國候的劍又十分快速的朝他刺過來,他心裏一慌,便是想躲開,可是雙手交叉抱著胸呢,竟然來不及解開手來去拔劍,身子也不方便躲閃,沒能完全躲開來,自己的右手臂上結結實實的被刺了一劍,頓時就鮮血如泉湧。


    太子趕緊抽出劍來抵擋著靖國侯再次刺過來的劍,不過,因為他的手剛剛受傷了,武力值也下降了,獨自一人還真的難以殺了靖國侯。


    打鬥了一會兒,太子便是也有些著急了,可是礙於剛剛自己嘲笑過南藝,南藝一氣之下竟是不管他了,他又不想放下自己作為一個太子的尊嚴,不想開口喊南藝來幫忙,隻得一個人硬撐著。


    太子的武功卻是比南藝的武功要高得多,即便是在受傷了的情況下,還能將靖國侯給刺傷了。不過仍舊是沒能殺的了他。


    靖國侯眼見著他的兩千手下很快就被南藝給滅得差不多了,明白他若是在這裏再呆下去,隻會更加難以逃脫。當即就從樹梢飛速向樹底下掠去,將太子給引到了自己的護衛當中,讓大家一起圍攻太子。


    太子被那些人給糾纏住了,雙拳難抵四手,漸漸的處於了劣勢,而靖國侯為了加緊時間殺了太子,下招就更加狠厲了。


    不一會兒太子就有些敵不過群攻,又十分害怕自己會被靖國侯給殺死,在生命麵前,他選擇放棄了尊嚴。


    「南藝,你快過來幫忙啊!」太子忍不住大聲唿喊起來。然而,沒有人過來。


    「你拿命來!」靖國侯揮劍上前。


    「南藝,南藝!」


    太子唿喊得更大聲了,心裏也更加焦急了,他不想被圍攻殺死在這裏。


    南藝這時才慢悠悠的過來,學著太子的樣子,雙手交叉抱胸,嘴角勾起,嘲諷道:「呦,太子自小就有那麽多的教習先生教你武功,就對付這麽一點點人竟然還會受傷啊?」


    「你少幸災樂禍,本太子若是死了,看你怎麽跟你家王爺交待。」


    「你若是死了,還有什麽好交待的,隻怕就要好好考慮一下該扶持誰當皇上了。」


    「你真是大膽!」


    「不大膽又怎麽闖蕩江湖呢?」南藝絲毫不害怕的反擊道,自己若是不治治太子這臭德行,自己心裏就不爽。


    太子氣個半死,實在是打不過了,便是哀求道:「南藝快幫忙,本太子快要不行了。」


    「你說你早這樣求人不就完了嗎?」南藝壞壞的笑道,拔出劍就下去先攻擊那些人數眾多的小嘍嘍,減緩太子的壓力。


    很快,這些小嘍嘍就被解決了許多,太子這才就覺得自己能喘上幾口氣了。不一會兒,圍攻的小嘍嘍都被他們給殺死了,於是就集中精力對付靖國侯。


    靖國侯見勢不妙,當即就往樹梢上飛去,快速的逃竄。


    「攔住他」,太子道,與南藝二人一起追上去,靖國侯不敵二人合力,戰了十幾迴合便是慘死在二人的劍下。


    太子連忙迴去找鬼穀子療傷,南藝則去清點人數。


    鬼穀子又豈會失去一次斂財機會,當即獅子大開口,跟太子訛了許多銀兩才幫他療傷。


    南藝在整個山上找尋了一遍,便是急匆匆的趕過來,臉色有些不好看,「太子,沒見著龐靈兒,許是趁亂跑了。」


    「一個女人而已,跑了就跑了吧,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隻要把靖國侯除了,就沒有大患了。」


    太子手臂上纏了繃帶,不以為然的悠悠道。


    「可是她一跑,就必定會去泄露我們在這裏的藏身之所。」


    太子立即站了起來,大吼道:「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趕緊去找她啊。」


    南藝微微皺眉,麵露不悅,他並不喜歡聽太子這樣命令和質責他的語氣,「已經派人去了。」


    南藝轉身離開這裏,才去跟夏依依她們匯報情況。


    依依眉心一皺,道:「我們得立即收拾東西轉移。」


    「現在?可是王爺說了他攻下連城以後,就會迴來接我們的。我們若是再去下一個轉移點,隻會離連城越來越遠。」


    「這樣吧,我們折迴昨兒呆的那個山頭去,我們剛剛才從那裏轉移過來,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還會迴到原來的地方去,那裏比任何一個新的轉移點都要安全。而且,那裏離連城還要近一些。」


    南藝垂首想了一下,道:「好,屬下現在就去跟太子商議一下。」


    龐靈兒一路狂奔,跑出很長距離以後,遇到了在各處尋找夏依依蹤跡的鍾達士兵,連忙上去報信,那些士兵趕緊糾集了人馬往山上跑去,待他們去了那兒,整個山上除了死屍,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了。


    龐靈兒帶著靖國候的屍體迴了京城,獨自入了皇宮,一下就跪在了鍾達的麵前。


    鍾達,穿著皇袍端坐在禦書房的首座,陰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龐靈兒,沖了下來,惡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大巴掌,一把拎起她,咬牙切齒道:「你們父女倆居然敢暗算朕?弄了標記將朕的人引到軒王的包圍圈全殲滅?」


    龐靈兒被鍾達的兇狠給嚇得瑟瑟發抖,頓時就淚如雨下,狂哭喊冤枉:「皇上,冤枉啊,臣女和父親可是對你忠心耿耿的,是那軒王太過奸詐,他派人一路上暗暗跟蹤我們,將臣女做的標記全都給抹了,又做了一路假標記將你的人給引到包圍圈去,還將我們給蒙在鼓裏。又不讓臣女父親跟著他一起,父親這才生疑了,迴原路去查探了一下,才發現了端倪,便是舉兵想要在山頭上殺了太子,給皇上報仇,誰知竟是被他們給殘忍殺害了。皇上,臣女父親可是為了你才死的啊,還請皇上要給臣女父親報仇啊。」


    「朕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來欺騙朕的?」


    「皇上,臣女父親和臣女家人還有那兩千家丁、護衛的屍體可是不假的啊,臣女怎會將全家老小的性命搭上來欺騙你?」龐靈兒哭著,美麗的容顏上沾滿了晶瑩的淚珠,看著好不可憐,「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傳人進來查證,那些士兵上山可是都看見了的。」


    鍾達早就已經傳了人進來問過情況後才令人帶龐靈兒進來,見她如此說,便是也相信她沒說謊了,眼裏的陰狠散去,手指鬆動,將她放了下來,十分「心痛」的道:「朕剛剛也是一時氣糊塗了,如今想來,你們靖國侯府對朕可是忠心耿耿,一門忠烈啊,朕今日就賜靖國候為靖國公,諡號」忠勇靖國將軍「,朕著人給他厚葬。你們侯府也改名為靖國公府,朕將府邸原原本本的還給你,特封你為」昭麗郡主「,每年由朝廷給你撥銀兩,保你衣食無憂。」


    龐靈兒連忙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臣女多謝皇上恩賜!」


    龐靈兒的心剛剛安穩下來,鍾達下一句陰森森的話又將她給激得脊背一寒。


    「朕記得你是軒王未過門的側妃?你何時過門啊?」


    龐靈兒腦子也不笨,慌忙道:「迴皇上,這是前朝的人賜的婚,那也隻是在前朝作數罷了,到了今朝,可是皇上您的天下,這前朝的事情哪還能作數啊?」


    鍾達眯起眼睛瞧了地上跪著的人一眼,自己居高臨下的倒是隱隱看見她身前半露的兩抹雪白,倒是個美人坯子,「你倒是長了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兒,今夜就留下來侍寢吧。」


    「啊?!侍、侍寢?」


    龐靈兒尖叫出聲,瞳孔都快瞪出來了,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看著麵前已經風燭殘年的鍾達,他都夠當自己爺爺的了,自己不過才十幾歲啊,龐靈兒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內心是十分拒絕且覺得噁心至極的,在她的夢想裏,可是要嫁給像軒王那樣的年輕英俊的男人,可是軒王命不久矣,她才不想嫁給軒王,這以後再嫁個公府世子也好啊。怎麽能嫁給鍾達這樣的老頭,看鍾達這歲數,也沒多少年好活的了,到時候鍾達駕崩,自己年紀輕輕的豈不是跟她姐姐龐玨兒一樣被殉葬嗎?


    「怎麽?你還不願意了?」鍾達臉色陰沉,寒氣四起,他隻需一眼,就能看穿龐靈兒的心思。


    龐靈兒連忙搖頭,隨口扯了個謊:「不是的,臣女隻不過是心有所屬了。」


    鍾達眼眸一眯,「你愛上軒王了?」


    「不,臣女當初被指婚給他是被迫的,臣女其實早已屬意兵部侍郎鍾大人,就是當朝的太子殿下。」


    龐靈兒道,鍾顯雖然年紀也大了,可好歹是個中年人,又是新封的太子,就是將來的皇上,自己若是得寵了,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就享用不盡了。再說了,這個鍾達總不能跟自己兒子搶女人吧,說不定鍾達還會看在自己一家老小都死了的份上,可憐自己,就直接將自己賜給鍾顯做側妃呢。


    然而,龐靈兒高估了鍾達的仁義,鍾達後退了兩步,撚了撚手中的珠串,緩緩閉眼,貌似在迴憶以往的事情,十分「心痛」道:「朕雖然當了皇上了,可是先皇畢竟是朕的女婿,朕心懷慈悲,還是決定要遵守先皇的遺願,讓你和軒王早日成婚,來人,送龐小姐去軒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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