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參見王爺、王妃。」迎客女跪拜在地,聲音動聽。


    淩軒微微點頭,並未跟她對話,馬管家立即上前說道:「你這兒可有雅間?」


    迎客女有些為難的皺眉道:「我們這兒的雅間都是提早訂的,這個時候正是人多的時候,雅間都已經包出去了,就連下麵大堂裏,也都坐滿了,沒有空位了。」


    馬管家道:「你看看能不能給王爺騰一個空的雅間?」


    「這…民女不太敢去將那些人趕出來,包雅間的都是一些貴人!」迎客女低著頭顫抖的說道,她不敢得罪那些貴人,也不敢得罪王爺。


    「你可真是糊塗,王爺的身份這麽高貴,那些人理應讓一個雅間出來給王爺。」掌櫃的出來,就立即板著臉訓斥迎客女,又連忙對馬管家拱手致歉道:「還請管家稍候,小的這就去樓上跟那些人通融一下,給王爺讓一個雅間出來。」


    不一會兒,掌櫃的就出來了,笑著對馬管家拱拱手道:「已經讓出來一個雅間了,請上樓吧。」


    依依有些不適應這種強權社會的霸道做法,凡事都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嘛,自己後麵來怎麽能將別人趕走呢?若不是因為淩軒今天有要事,夏依依定然不會非要今天進去看戲的,改天定了雅間再來看也一樣。


    夏依依道:「掌櫃的,今兒也是我一時興起,想要過來看個戲,讓你開口將別人趕走,也為難了你和那些客人了,這樣吧,那讓出雅間的客人的在你戲園裏花費的一切費用,都由我們出了。」


    掌櫃的不禁眼睛一亮,來戲園子裏看戲,有些身份的人也經常會為了雅間而互相爭執,像王妃這樣主動提出賠償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掌櫃的心裏連連對軒王妃的為人處事讚嘆了幾聲,卻是不敢真的應承下來,開口道:「那個雅間的客人人數少,小的將他和另一個雅間的客人擠到一個雅間去了,他們也沒有什麽怨言。王妃也不必補償他了,這個咱們戲園子直接給他免費就行了。」


    「哪能讓你們戲園子做虧本買賣了?既然是他們兩個雅間的客人都受了影響,那就他們兩個的費用都算在我們軒王府的頭上。」


    「這…」


    淩軒立即打斷了掌櫃的話,冷冷的道:「既然軒王妃開了口,你就盡管按照軒王妃說的辦。」


    掌櫃的連忙住了口,躬身道:「多謝王爺、王妃。樓上請。」


    「嗯」


    一行人上了樓,這雅間的位置正好在二樓正中央,正對著對麵大院子裏頭的戲台子,視線真是極好。


    掌櫃的親自站在一旁伺候,道:「王爺,可需要一些吃食?」


    「愛妃,你想吃什麽就盡管點。」淩軒對依依寵溺的說道。


    依依麵露嬌羞狀,捂嘴笑道:「那我若是點得多了貴了,你可不許心疼你的錢袋子哦!」


    「你若是能將我的錢袋子給吃空了,也算你的本事了。」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依依笑道,轉頭對掌櫃的說道:「將你們戲園子裏所有吃的都上一份過來。」


    掌櫃的愣了一下,即便王爺寵著王妃,王妃也不必這麽糟蹋王爺的錢吧,掌櫃的躬身道:「王妃,戲園裏吃食種類也多,若是每一樣都上一份,怕是你們四人也吃不完。」


    掌櫃的說的四人,是坐在桌子旁的王爺、王妃、鬼穀子、方敏,而馬管家、南藝、畫眉還有一眾小廝都是站著的,站著的人都是伺候人的,是沒有資格在戲園子裏和主子一塊兒吃的。


    夏依依道:「吃得完,他們也一起吃的。」依依的眼睛朝著站著的一眾人身上掃了一遍。


    掌櫃的連忙躬身應是,下去準備去了,不過掌櫃的並不認為他們是一起吃,他以為的是王妃他們吃不完以後再賞給下人吃。


    不一會兒,整個桌子都擺滿了,掌櫃的躬身道:「王爺、王妃,請慢用,還有吃食沒有上完,等會兒這些吃了收拾了盤子,小的再將那些吃食給端過來。」


    「嗯,行,你忙去吧,這兒不必著人伺候,有他們伺候我們就行了。」依依道。


    掌櫃的躬身退下,馬管家連忙將雅間的門給關了,依依這才伸手去拿吃食吃,這一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整個桌子上二十來盤吃食竟然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了,全都已經被鬼穀子給嚐了一個遍了,速度可真是快啊。


    依依道:「鬼穀子,你少吃一點,當心積食不消化哦。」


    鬼穀子瞪了她一眼,道:「你叫老夫過來玩耍,卻又捨不得讓老夫吃?那還能玩得痛快了?」


    依依欲哭無淚,道:「鬼穀子,我哪有捨不得讓你吃啊?我不過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年紀大了,吃食上應該節製,吃多了腹脹難受的。」


    「哼,老夫腹脹了,老夫自己會開藥方,吃了就消化了。」


    鬼穀子一邊說,一邊吃,還一邊對這些吃食點評,依依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依依的眼睛在下麵的大堂裏掃了兩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對淩軒道:「底下盯著你的人可真不少啊,好幾個呢,你能逃得出去嗎?」


    「能」


    淩軒讓小廝把朝著大堂那側的窗戶一關,就迅速的跟一個身材跟他差不多的人交換了一些衣服,又讓鬼穀子給他們稍微易容,整個過程不過才片刻時間,再次打開窗戶的時候,那些在大堂裏往這邊盯著的人一看軒王還坐在那裏吃點心,便是都放下心來。


    剛剛窗戶一關的時候,他們都下了一跳,還以為軒王趁機跑了,現在看見王爺還坐在那裏,他們這才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若是把軒王跟丟了,他們可就慘了。


    其實,此時此刻,和夏依依坐在一起的「王爺」是已經易容以後的小廝,而淩軒,在剛剛關窗戶的時候,他和另外兩個小廝趁機從雅間的門出去了,一些在雅間門口外盯著的人也並沒有生疑,這些小廝出去辦事也無需盯著,隻要軒王還在雅間裏就行了。


    敏兒和依依對這些咿咿呀呀唱著的戲曲並不感興趣,聽也聽不懂,隻得無聊的吃東西。


    鬼穀子倒是十分享受,吃得高興了,就跟著唱幾句。


    「來,你們也一起吃,這麽多的東西呢。」


    「多謝王妃。」


    那些小廝也不客氣了,紛紛上前去吃東西,不一會兒,就將桌上的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


    「馬管家,讓掌櫃的進來將吃食端進來。」依依吩咐道,又對「王爺」道:「你上窗戶口站著去,背對著我們。」


    「王爺」道:「小的若是去窗戶口站著,外頭的盯梢的人會不會認出我是假的?」


    「拿扇子遮擋半張臉好了,他們隔得遠,看不太清楚的。」依依將淩軒隨身攜帶的那把扇子交給他,又仔細叮嚀道:「你記住,你若是要開口,就別說『小的』的,要說『本王』。」


    「小的明白了」


    「嗯?」


    「哦,『本王』明白了」


    「你站直點,模仿得像一些,拿出王爺平時的那股氣勢出來」


    「王爺」努力站直了,也故意板著一張臉,可是哪裏有王爺的那股氣勢啊?隻能模仿個一二成。他有些為難的說道:「真模仿不出來。」


    依依微微抬眉,那倒是,淩軒的那股子氣勢可是與生俱來,渾然天成的,是發自骨子裏的,哪裏是這些個骨子裏既是奴才相的人能模仿得出來的?


    「行了,就這樣吧,站那兒去,能不開口就堅決不開口就是了。」


    不一會兒,掌櫃的便是過來送吃食了,看了一眼站在窗口,背對著他的「王爺」道:「王爺,吃食已經布置好了。」


    「王爺」高冷的點點頭,卻是不吭聲,繼續看著樓下戲台上的演出。


    依依道:「他這時正看得高興,等會兒他自然會過來吃的,掌櫃的,你下去吧。」


    「是」


    掌櫃的退出去關門的瞬間,看見那些小廝竟然都上桌子上拿吃食,掌櫃的不禁嘖嘖稱奇,原來軒王妃說的一起吃,就真的是一起吃啊。


    過了一個多時辰,三個辦事的「小廝」就迴來了,每人還抱了兩罈子酒,門外盯梢的不禁狐疑,買個酒而已,需要去這麽久嗎?再一看那酒罈子上的標記,不禁瞭然了,這種酒可是要跑到城南去買的,而且還要排很久的隊才能買得到的,便是也就不再懷疑什麽了。


    又聽了半個多時辰的戲,淩軒醉醺醺的從雅間裏出來,南藝和馬管家小心翼翼的跟在王爺的身後伺候著,夏依依則是扶著淩軒緩緩的下著樓梯,看樣子,王爺喝了不少酒。


    那些人就更是堅信王爺一直都是呆在雅間裏沒有出去過了。


    淩軒醉得就連上馬車都有些困難,還需要放一條凳子踩著上去才行。下馬車時,也需要人扶著才能下馬車。


    一進了王府,淩軒依舊懶懶的歪在依依的肩膀上,由著依依扶著他進了臥室,又由著他給扶到了椅子上坐著。


    依依把他扶著一坐下,就立即起身要走,淩軒卻是一把見她的手使勁一拉,夏依依一時不妨,整個人都跌進了淩軒的懷裏。


    畫眉一見,眉眼一笑,連忙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下一刻,淩軒帶著酒氣的氣息就輸入到了依依的口裏,霸道而濃鬱,依依微微皺眉,迴應著他的吻。良久,才結束了這個吻。


    依依想著起身去喝杯茶,卻又被淩軒給按在了椅子裏一頓狂摸,依依去擋他的手,他嘴巴嘟嘟囔囔的拒絕著,好像神誌不清似得,繼續調戲她。


    依依臉色一沉,將他的手給按住了,道:「杜淩軒,你就別撒酒瘋了,你根本就沒有醉。」


    「誰說的?我就是喝醉了!」淩軒將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你根本就沒有喝多少酒,酒都被鬼穀子喝了,鬼穀子還特意留了兩壇酒沒有開封,帶迴自己屋裏獨享去了。你能瞞得住那些人,還能瞞得住我不成?」


    依依伸手將淩軒的兩個耳朵給揪住了,道:「讓你裝,我讓你裝,你不是醉了嗎?那你應該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也不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麽吧。」


    淩軒那雙醉醺醺、微眯著的眼睛就立即睜開了,眼裏一片清明,他疼得哎呦叫喚了一聲,連忙伸手將依依的手給抓著,求饒道:「依依,我錯了,你快鬆手。」


    「哼,讓你裝醉,還想裝醉占我便宜?」依依狠狠的揪了一把,才放開了他的耳朵。


    這一鬆開,淩軒的耳朵已經通紅了,他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髮燙的耳朵根,委屈的道:「我是你夫君,就算裝醉占你便宜也沒什麽啊,你幹嘛下手這麽狠?」


    「哼!我樂意!」依依撅了撅嘴巴,問道:「太子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麽?」


    淩軒吸了一口氣,收起了臉上玩味的不正經,正色道:「他還能說些什麽,不過就是跟我說他懷疑是鍾達毒殺了父皇,讓我跟他聯手掰倒鍾達,他還說了,掰倒鍾達,也是父皇生前的願望。」


    依依冷笑一聲,「他倒是敢親手殺了自己的外公?和舅舅他們?」


    「如今鍾達礙了他的眼,擋了他的路了,自然是想要除掉鍾達了。」


    「他就隻是讓你幫他殺了鍾達,沒有說給你什麽好處嗎?」


    「說了,以後他登基為皇了,就許我一個鐵帽子王,良田萬頃,珠寶無數。還說他已經委託了上官雲飛將那顆百花蟲毒的解藥給攔在南青國裏,搶奪了解藥就立即給我送過來。」


    「那本就是一個假的解藥,他們居然還沒有發現。」依依微微皺眉,又自言自語的道:「你肯定是答應了他吧。」


    「嗯,我答應了,雖然他開的這些條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誘惑力,但是,我希望在我活著的時候,將鍾家給滅了。我之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並沒有對鍾家的的囂張做出任何反應,由著他們將軒王府給包圍了,我不過就是想要縱容著鍾達,遮掩,鍾達就會自以為他已經將整個東朔都控製在他的手中了,他就會得意忘形,露出他想當幕後皇帝的想法。這樣一來,他和太子之間的矛盾就會加大,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背道而馳了。原本我一個人對抗鍾達是有些困難,若是再加上太子和上官雲飛的勢力一起對付鍾達,成功的把握就會更大。」


    「跟上官雲飛聯手?」依依一提起這個親手殺害自己的親弟弟和親妹妹的兇手,依依不由得反感至極,皺眉道:「他怕不是一個可以聯手的人吧。」


    「他們南青國想讓上官瓊的孩子當太子,那他現在就隻能跟太子合作,畢竟如果鍾達將來讓鍾詩彤的孩子當太子,對南青國沒有半點好處。」


    「如果鍾詩彤是假懷孕的話,那鍾達可是要將一個冒牌貨嬰兒來冒充皇室血脈了,也難怪太子越來越容不下鍾達了。」


    依依冷靜的分析完,又道:「淩軒,以太子這種過河拆橋的性子,隻怕等你幫他把鍾達滅了,他就要對你下手了。」


    淩軒冷笑一聲,臉上有些憂愁,搖了搖頭:「我還用等他下手?沒有解藥的我,不是隻有一條路可走嗎?那就是死路。既然對他構不成威脅,他就不會對我下手。我會立即讓夜影和白澈迴來幫助我。」


    「夜影可是受了軍令在北疆駐守的,若是迴來的話,也得太子下旨才能迴來,可是鍾達會同意?」


    對此,依依表示深深的懷疑,太子做不了主,沒有鍾達的同意,太子也沒有辦法調動任何一個大臣。


    「放心,我們已經想到了辦法,能讓鍾達同意。」


    淩軒淡淡的說道,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微微皺眉,思考著下一步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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