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尚書府


    「大人,宮裏眼線來報,上官雲飛在東宮與太子殿下密談了許久,關了門,誰也不讓進去。上官雲飛到現在都沒有出宮。」


    鍾達仰躺在躺椅上,眯縫著雙眼休息,右手手心拿捏著兩個大圓石轉動,發出輕微咯吱的響聲。


    鍾達聞言,眼眸都未曾睜一下,鼻子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毛頭小子,還想跟老夫鬥,不自量力。你著人盯著,若是上官雲飛派人迴南青國搬救兵,你就命人將城門封了,讓他們在東朔多呆一些時日。」


    「是」


    上官雲飛從東宮一出來,果然就立即派人迴南青國跟父皇調兵前來支援,卻是被人給攔在了城門口。


    「太子,如今我的人連城門都出不了,更別談迴國搬救兵幫你了。」


    上官雲飛扁扁嘴,對太子抱怨道。


    太子眉頭一皺,「怎麽,連本太子親自給的令牌也出不去?」


    上官雲飛冷哼一聲,拿眼快速的瞟了他一眼道:「哼,你給的那塊令牌在他們的眼裏就跟一塊破銅爛鐵一樣,半點作用也沒有!」


    話語間除了惱怒,還有一些嘲諷,他可從未見過這麽窩囊的太子,還沒一個大臣的權利大。


    太子心裏同樣不痛快,冷諷道:「你們的人就不能想想其他的辦法出城嗎?不過就是一個傳信的人而已,這就出不去了?當初軒王那麽多的人都能從你們南青國的眼皮子底下逃迴東朔,你們也用他的法子跑迴南青國去呀!就非得光明正大的從城門口出去不成?」


    上官雲飛冷哼道:「既然你這麽看得起軒王,你怎麽不去找軒王幫你?何必要找我們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軒王跟本太子素來就不和,他不伸腳來阻礙本太子登基就謝天謝地了,還能期望他來幫助本太子登基鞏固權利?」


    上官雲飛淡淡的笑道:「那可不盡然,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隻有永久的利益。以前,你們是對立麵,不過,隻要你跟他有共同利益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合作,哪怕這個合作是暫時的。」


    「你是說?」


    「你不是懷疑你父皇是鍾達殺害的嗎?這父皇可不止是你的父皇啊,也是他軒王的父皇,如果你跟他打親情牌,一起為父報仇,他興許會答應你。」


    太子微微皺眉,凝神思考了一下,道:「他之前本來就在查父皇的死因,現在,我若是跟他聯手的查父皇之死,若是查出來是鍾達幹的,他一定會殺了鍾達給父皇報仇,不過,現在就要看他肯不肯出力了。畢竟他若是將鍾達殺了,對他而言,也僅僅是為父報仇,其他的卻是沒有半點益處,好處都被我占了。他肯不肯,還是個問題了。」


    「如果再給他一個好處呢?」


    「什麽好處?」


    「百花蟲毒的解藥。」


    太子雙眸眯起,有些不信任上官雲飛,如果解藥在他的手上,那他之前一直陪著軒王找解藥,又趁機奪走解藥,那他的心機也太深了一些。自己可得防備著他一點,以免他什麽時候也將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怎麽?解藥在你的手上?」


    上官雲飛打了一個哈哈爽笑道:「怎麽可能在本皇子的手上?若是在本皇子的手上,本皇子早就將解藥交給軒王了,又怎麽會拽在自己的手上不給他呢?畢竟東朔和南青可是睦鄰,本皇子怎麽可能會做這些陰損之事?不過是那解藥還在南青國的境內,本皇子的人去找那顆解藥,已經發現了那些人藏匿的地方,想來不日就能將解藥搶迴來了。」


    「那你把解藥搶到以後,可要先交給本太子。」


    太子不禁也開始盤算起來了,這解藥究竟要不要給軒王呢?如果軒王幫自己除掉了鍾達,自己就將解藥給他,那軒王不用死了以後,會不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阻礙了呢?軒王若是也要奪皇位可怎麽辦?


    上官雲飛有些老謀深算的說道:「那是自然,肯定會交給你的,不過也要等本皇子將解藥搶到手再說了啊。希望能在軒王毒發之前將毒藥搶到,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個未知數,你最好是讓他在毒發身亡之前幫你把鍾達除掉,這是最為穩妥的。」


    「嗯」,太子點點頭,他的心裏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若是軒王將鍾達給滅了,自己就要防著點軒王了,最好是那顆解藥永遠都找不到就好了。


    軒王府,因為夜影還在北疆沒有迴來,而天問已經投靠了冥日會。如今負責軒王安全的是暗夜組織排行第三的南藝。


    南藝,一個年約二十五歲的男子,卻是長了一張還有些嬰兒肥一般圓圓的娃娃臉,膚色白淨,雙目精靈活力,他臉上的神情不像一般的武俠之人擁有冷峻的顏容和冰冷的氣息,他的臉上倒是顯現出了一絲與年齡不符合的稚氣來。


    渾身上下,橫看豎看,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有功夫的人,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廝罷了。


    雖然他的刀劍武功比不上夜影,射箭又比不上天問,但是他善於用毒。若是跟鬼穀子比起來,當然是沒有鬼穀子用毒厲害了,不過他的毒術也不弱。


    一身黑衣,身上掛滿了瓶瓶罐罐,還有許多布袋子,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收破爛的。


    因著江湖上的人素來都崇武,對於這種使用毒藥的人,在那些武林中人看來,都是一些卑鄙小人,使用的也是一些下三濫,所以,南藝向來被江湖中人所不恥。他完全不管那些江湖人看他時翻了多少白眼,倒是也不覺得自卑,依舊嘻嘻哈哈的過著日子。


    南藝閃身進了書房,恭敬的道:「王爺,太子暗地裏派人給我們暗夜組織的人傳了個信,約你今夜去禦花園假山一會,說是有要事跟你相商。他還特意說了,他如今被鍾達的人盯得緊,不方便出宮來找你,還請你悄悄的入宮。」


    「他被鍾達盯得緊出不來,本王這又何嚐不是被盯得緊緊的?」淩軒冷哼一聲,將書給扔到了書桌上,「這會兒倒是知道找本王來了,他這會兒才想起來他是姓杜的,不是姓鍾的了?」


    「以屬下之見,太子怕是想要找王爺您幫他對付鍾達,他倒是想得美,想借刀殺人,他得漁翁之利。王爺,屬下多嘴說一句,太子他就是活該,以前跟著鍾達狼狽為奸,現在知道他被鍾達控製成一個傀儡太子了。哼,王爺,你還是別去宮裏見他了,隨他自己去對付鍾達去。」


    南藝一打開了話匣子,就有些收不住,自己腦袋裏想些什麽,就直接說些什麽。跟冷峻寡言的夜影,還是跟沉穩老男人天問相比,南藝就顯得活潑多了。


    淩軒有些不喜南藝這摟不住的性子,因此,淩軒素來都不將南藝放在自己身邊護衛。


    在淩軒看來,南藝這活潑的性子,一點也不沉穩。再加上南藝那稍顯稚嫩的臉龐,經常然讓軒有些懷疑南藝真的排得上暗夜組織第三嗎?若不是南藝用辦事能力來征服整個暗夜組織,就他那張娃娃臉還真的難以在這個組織裏混下去了。


    淩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確實是多嘴」。


    南藝連忙閉上了嘴,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眨眨眼,問道:「王爺,你去不去?」


    淩軒淡淡的道:「去,不過不能直接這麽去。這門外守了那麽多的士兵,直接將軒王府都圍了一個圈,這軒王府裏出去一隻蒼蠅都能被人知道。」


    以往淩軒能從皇宮和南青客棧飛出去,畢竟那裏的侍衛是隔段距離站一兩個,而且還會偶爾走動巡邏,這樣的話,就一定會有空隙可鑽,就能趁著他們視線轉移的時候逃得出去了。


    這鍾達可是十分清楚淩軒的武功的,竟是直接派兵將軒王府圍了兩層人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無論軒王從哪個方向飛出去,都會被那些士兵看見的。


    「要不,屬下將後門守著的那些人弄暈?隻要屬下撒一把毒藥,瞬間能弄暈一大片。」南藝的臉上洋溢起了驕傲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小學生考試考了一百分,想要求表揚一樣。


    「動靜弄得那麽大,他們還能不知道本王出去了?」


    淩軒雖然極不喜歡翻白眼,但是遇到南藝這種幼稚的傢夥,他就忍不住的要翻白眼。


    「那,那怎麽悄摸摸的出去啊?」南藝為難的撓了撓頭。


    「大搖大擺的出去!」


    淩軒出了書房,問了僕人夏依依的去處,就直接往方敏的閨房走了去,還未走到方敏的房間,就聽見夏依依和方敏兩人在房裏嬉笑的聲音。


    淩軒冷峻的臉上瞬間就變得柔和了起來,看來,留著方敏住在府上也好,自己忙的時候,沒有空陪她,她也有個伴玩。


    房門沒有關,門和窗戶都大敞開著,想來是天氣熱了,打開窗戶要涼快一些。


    淩軒站在了門口,沒有打算要跨進去,那畢竟是別的女人的閨房。


    「依依,我請你看戲去,方敏,你也一塊去吧。」淩軒站在門口說道。


    「有話進來說啊,站在門口做什麽?」


    依依歪著頭看向拘謹守禮的淩軒,捂嘴笑道,方敏也咯咯的笑了起來,道:「王爺是怕進姑娘家的閨房啊,哈哈。」


    「我進來不方便,你們換身衣服,就跟我去看戲吧。」


    「方敏又不是別的那些扭捏的女子,她才不會在意你們這些破規矩了,有男人進來怎麽了?她都不怕,我也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個什麽?」依依走了出來,強拉著淩軒進去坐著,有些揶揄他道:「王爺素來都小氣得緊,又迂腐得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浪漫竟然要請我看戲了?」


    「我哪裏小氣了?看個戲才花多少點錢?還能捨不得看戲了?不過是我從來都不喜歡這些東西罷了。」


    依依抿了一口茶,眉眼彎起笑道:「既然你不喜歡看戲,那你今兒怎麽又想著去了?」


    淩軒看了看屋外,隻有南藝和畫眉在屋外守著,便是低低的說道:「太子約我今晚去宮裏禦花園商議事情,我怕從軒王府直接去宮裏會被鍾達的人給發現了,所以,想著從戲園子裏溜走。」


    「哼!」夏依依帶笑的臉色瞬間就落了下來,嘴巴撅得高高的,都能掛一個油壺了。冷哼道:「我還以為你是特意帶我們去看戲的呢,看來,我還是想多了,你哪有那麽好的心帶我們去看戲,不過就是利用我們給你打掩護罷了。這樣的戲,我才不想去看呢,我窩在府裏聊聊天也挺好的。不去,不去。」


    「依依,我快去快迴,一定會早點迴來陪你一起看戲,好不好?」


    「不去!哼,我當你那麽好心呢,原來,你還是那麽一個不懂情趣的人。」


    「那你今天先委屈一次,我明天就真正的陪你再看一場戲如何?」


    「哼,今天我不去,明天也不去,以後都不會陪你去看戲。」


    淩軒隻得將目光投向了方敏,請求道:「方敏,你幫我勸勸她?」


    方敏看著正襟危坐的淩軒,不禁捂嘴笑道:「王爺,我看你可真是個榆木腦袋,哄女人哪能這麽哄啊?你就這麽幹巴巴的坐在光用嘴巴哄?你現在把她抱起來親幾下不就哄好了嗎?」


    淩軒不禁咂舌,這個方敏,說話也未免太過大膽了,這種男女之間的閨房之樂,豈能當著外人的麵卿卿我我呢?即便是要用那種方式哄,也該關起門來親熱啊。


    夏依依瞟了一眼笑得十分開心的方敏,嗔怪道:「你是不是想看現場直播啊?改天你倒是帶著夏子英來我麵前卿卿我我一次?」


    方敏切了一口,道:「我剛剛可是在幫你,你倒好,這麽快就站在他那一邊去了。唉,看來還是跟夫君的關係要比跟閨蜜的關係要好一些啊。」


    淩軒正色道:「依依,我不會浪漫,也不知道怎麽哄你開心,你還有些什麽願望,你都可以跟我說,我盡量滿足你,這樣,你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遺憾了。」


    依依的眉心微微一皺,有些傷感起來,她昂頭,隱藏了傷感,笑著道:「得了吧,我哪有那麽多的願望啊?」


    「有啊,你明明就有很多願望的嘛,你就知道在我麵前說這個那個願望的,你怎麽就不當麵跟他說啊?」敏兒道。


    淩軒微微皺眉,看來,改天自己要跟方敏這裏探探口風,打聽一下夏依依都有什麽願望,自己盡量在活著的時候滿足她的願望。


    依依連忙道:「看戲是吧,走,去看戲。不過得把鬼穀子帶上,不然,我們三個人去看戲不帶他,他肯定要鬧騰的。」


    「嗯,就帶上他吧。」


    片刻後,軒王府的大門一打開,夏依依難得的穿了艷麗的衣服,又畫了精緻的妝容,神采奕奕的,跟在軒王的身邊,身後,除了方敏他們幾個,竟是還帶了許多的小廝。


    門外守著的士兵不禁覺得有些狐疑,軒王素來都是深居簡出的,極少在入夜了以後還出門的,他們今兒怎麽帶了僕人出門。等軒王他們一走,立即就有人跟蹤了上去。


    馬車吱呦吱呦的朝著鬧市走去,到了京城裏最為鼎盛的戲園子,此時,戲園子正是熱鬧的時候,燈火通明,咿咿呀呀的古曲唱法從戲園子裏飄了出來,一些捨不得花錢進去看戲的老百姓,便是搬了板凳坐在戲園子外頭聽著傳出來的飄渺的戲曲聲。


    戲院門口負責迎賓客的女子看見軒王的車架停在了戲園門口,不禁有些晃神,軒王可從來不曾來過戲園子聽戲的。再說了,以王爺的身份,即便是要聽戲,也都是招了戲班子入王府裏聽戲的,就像太子,以前還是誌王的時候,就經常將戲班子請進東宮聽戲的,畢竟他們這樣高貴的身份來戲園子這種地方有失身份。


    迎客女子見軒王都已經把王妃給攙扶下了馬車了,這才迴過神來,慌忙上前來迎接,又立即命人去將掌櫃的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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