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飛附和道:「對啊,穀主,這麽重要的事情,可不能有一點馬虎,畢竟,這可關係到軒王一百萬兩黃金呢,還請穀主再驗一遍,給個準確的結論。」


    這個事情當然重要了,畢竟,這可關係到他要不要下令讓隱藏在暗處的人動手搶奪這個解藥啊。


    淩軒道:「為了謹慎起見,還請穀主再驗一遍,想來鶴大夫應該不會在意多驗幾次吧。」


    假鶴慶年笑道:「嗬嗬,那是,老朽真金不怕火煉,這真藥啊,就不怕他驗藥。」


    鬼穀子有些不悅的哼唧了一聲,不滿的道:「要老夫驗兩次,你隻出二十萬兩黃金可出少了。」


    「鬼穀子!你若是不驗,一文都不給你。」淩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鬼穀子氣憤的迴瞪了一眼,繼續拿起那顆解藥驗起來。


    夏依依看著鬼穀子那個裝模作樣的樣子,不禁一樂,這個鬼穀子,演戲倒是也演得很像的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鬼穀子的身上,鬼穀子驗完之後,將那粒解藥給放迴了桌上的盒子裏,坐迴了自己的座位,輕咳了一聲,這才正色道:「這個是解藥。」


    聞言,假鶴慶年臉上的笑容跟笑開了花一樣,這個鬼穀子,果然為了賺軒王的二十萬兩黃金,欺騙軒王這個是解藥了。


    而上官雲飛心裏也高興了,他認為這個是真的解藥,當即就將茶杯拿起來,將杯蓋拿了下來,反過來搭在了茶托上,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隱在暗處的人一見大皇子釋放了動手的信號,當即就命人已經化妝成僕人的手下進去奉茶。


    假鶴慶年看了一眼過來奉茶的小廝,眯了眯眼睛,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新來的?」


    話音未落,那個僕人就已經快速走到了桌前,抓起那個裝了解藥的盒子就往屋外跑。


    這人是上官雲飛的人,上官雲飛帶來的明麵上的侍衛自然不能真的將他攔下來了。他的侍衛都好像是被眼前的突發情況給嚇到了一般,全都呆愣在原地,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個人已經抓著解藥跑了出去了。


    上官雲飛這才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叫喊道:「快抓住賊子」,他的人趕緊追了出去。


    淩軒帶來的護衛已經在外頭跟那人的幫手打鬥起來了,不過護衛們看似很努力,實則不太用心,放了個間隙,就讓那人逃跑了。


    假鶴慶年不禁狂喊,「還我解藥。」


    其他蒙麵人見搶藥的人已經逃跑了,便是在這裏抵擋了一陣,拖延一些時間,好讓那人跑遠一點。


    假鶴慶年看著坐在大廳裏悠哉悠哉喝茶的軒王,焦急的道:「軒王,你的解藥被人搶走了,你怎麽不去搶迴來啊?」


    淩軒淡淡的飲了一口茶,道:「你說錯了,那不是本王的解藥,是你的解藥。」


    「你什麽意思?」


    「解藥從始至終都在你的桌子上,本王連碰都沒有碰過。這解藥還沒有交付於本王,自然就還是你的解藥了。這解藥丟失與否,與本王有何關係?」


    「軒王,你是想耍賴,賴掉這一百萬兩黃金嗎?」假鶴慶年憤憤的說道。


    「那可不是,雖然這藥賣得十分的貴,但是,你的本錢卻十分低廉,若是本王摸了這解藥,本王就損失了一百萬兩黃金。可是你損失了這解藥,不過是損失了十幾兩銀子的成本罷了。你又何必驚慌?既然你會煉製解藥,你就再煉製一顆解藥就是了。到時,本王自會加強防衛,不讓賊人再有可乘之機。那一百萬兩黃金,你還是能賺得到的。」


    「那兩日之後,我再煉一顆解藥,不過,你可要派人嚴守了,不能再出了差錯了。」


    假鶴慶年說道,而且,他暗暗想著,下一次,一定要讓冥日會的人派人過來在不遠處守著,若是再有人搶解藥,就將人攔下。


    「你放心,本王自然會加強防衛的,本王可不想在這南青國逗留太久的時間。」淩軒承諾道。


    「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迴去了。


    一個侍衛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上官雲飛的麵前,低低的道:「大皇子,解藥已經安全送走了。」


    上官雲飛有些開心,讚賞道:「你們今天做得很好,不過,你們還要去做一件事情。」


    「請大皇子吩咐」


    上官雲飛眯縫著雙眼,聲音邪異不已:「你說這解藥,是獨一無二的好呢,還是源源不斷的能煉製出來的好呢?」


    侍衛微微皺眉,稍加思索,便是低下頭道:「自然是獨一無二的好。屬下即刻下去著人去辦。」


    「嗯,越快越好,一定要在兩天內解決。」


    「是」


    半夜,天問負傷從李家村快馬跑迴了客棧,一進門,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軒王的門外跪了下去,十分自責的說道:「王爺,出大事了,屬下無能啊。」


    門唰的一下打開了,淩軒隻是穿著睡覺時的寢衣,急急的問道:「怎麽迴事?」


    「王爺,那鶴慶年被人殺死了!屬下已經盡力去保護他了,可是來的黑衣人實在是人數太多,屬下抵擋得了麵,卻抵擋不了所有人啊。」


    「咚」的一聲,天問就被淩軒給踹得老遠,淩軒怒罵道:「那可是唯一能解救本王的大夫,你居然沒有好好保護他?你該當何罪?」


    天問本來身上就中了刀傷,被淩軒這麽一腳踢得老遠,身上流血就更多了,淩軒這一腳又極為用力,直接將天問給踢出了內傷,趴在地上狂吐血不止。


    上官雲飛聞聲連忙趕了過來,正巧看到了本就受傷的天問被淩軒責打,一副關心的模樣問道:「怎麽迴事?天問,你不是在李家村保護鶴大夫的嗎?怎麽這副模樣迴來了?」


    淩軒怒氣沖沖的道:「這個沒用的東西,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煉製解藥的大夫,他竟然失職了,讓人衝進去把鶴大夫給殺了。」


    上官雲飛好似聽到了一個爆炸性新聞一樣,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怎麽被殺…殺了呢?」


    「迴大皇子,就在一個時辰前,有五六十個黑衣人衝到了鶴大夫家裏,我們隻有七八個人,根本就擋不住,那些人把鶴大夫給殺了,我們的人都被殺了,就剩下卑職一個人殺出重圍跑迴來了。」


    天問一邊吐血,一邊斷斷續續的將今天在李家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上官雲飛。


    淩軒怒氣沖沖的道:「本王一向極為看重你,將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可是你是怎麽效忠本王的?竟然將本王唯一的希望都給破滅了,你連那些黑衣人都打不過,本王留你何用?你還活著迴來做什麽?」


    淩軒說罷,從旁邊侍衛的手中搶過一把劍,就朝著天問的心髒刺了過去。


    劍尖剛剛刺進了天問的皮膚,上官雲飛連忙拔劍上前挑開了軒王的劍,勸道:「軒王,你別生氣,他雖然沒有完成任務,可是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他已經盡力了。」


    「哼,本王身邊從不養沒用的人,既然他達不到本王的期望,完不成任務,他就該死。你別攔著本王,這是本王自己的事。」


    淩軒惱怒的將上官雲飛推了開來,拔劍就又朝著胸口還流著血的天問衝過去,似乎因為沒了自己的救命解藥之後,他的情緒也崩潰了,直直的朝著天問的脖子劃過去,劍鋒狠歷決絕,全然沒有這麽多年來的主僕之情。


    天問快速飛身開來,脖子上已經有了一道淺淺的劍傷,鮮血涓涓的流了下來。


    天問左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鮮血,渾身爆發出怒氣和寒意,通紅的眸子陰狠狠的看著軒王,咬牙切齒道:「王爺,卑職跟隨你這麽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竟然因為卑職今天沒有完成任務,就下狠手,要殺了我?」


    「你這樣沒用的奴才,留著有何用?再說了,本王沒了解藥,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好活了,本王還留著你們這些人做什麽?還不如把你們全殺了,給本王陪葬。」


    說著,淩軒的劍朝天問狠狠的招唿過去,天問連忙拔劍就跟軒王對打了起來,淩軒一見天問竟然敢還手,當即就對他的侍衛吼道:「你們都幹看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幫本王教訓教訓這個忤逆之人?」


    那些侍衛麵麵相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訝到了,王爺竟然和他最信任的三把手打起來了?而且更要命的是,看他們兩個人的殺招,都是要招招將對方斃命的啊。


    那些侍衛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聽王爺的命令,對付他們以前的上司,現在的敵人天問。


    「你們誰都不許上去幫忙!」,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威嚴,震懾力十足。


    那些侍衛側頭一望,軒王妃已經穿戴好衣服從屋裏趕出來了,那些侍衛便是連忙打消了上去幫忙的念頭。


    夏依依對著還在下死招的淩軒喊道:「杜淩軒,你瘋了嗎?你怎麽能殺了他呢?你還不快快住手?」


    淩軒迴頭,眸子通紅,痛心疾首的道:「本王解藥都沒了,活不過下個月了,你不替本王擔心擔心,你居然去擔心別的男人的死活?還是說,在你的心裏,本王的份量都沒有他一個下人的份量重?」


    依依怒道:「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哼,本王看你就是想在本王死後,跟他暗通款曲吧。」淩軒冷哼一聲罵道。


    夏依依瞬間就勃然大怒,道:「你狂犬病犯了是不是?見誰就咬啊?還敢汙衊我?看來你欠教訓了。」


    依依罵完就也舉著劍衝過去朝著淩軒刺過去,淩軒就更是發怒了,「好啊你,竟然幫著他對付我,那他就更是不能留了。」


    頃刻間,這個小小的客棧院落裏就響起了憤怒的打鬥聲。


    「杜淩軒,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跟了你,為你賣命,出生入死的,到頭來,你竟然要殺了我。」


    這可是天問頭一次直唿軒王的名諱,他充滿著滿腔的仇恨和怨氣,招招淩厲,然而,他的武功畢竟比軒王的武功要低,打了幾十招,就被打得節節敗退,更何況他還負傷在身,就更是打不過軒王了,被軒王直接給逼到了角落裏去。


    夏依依眼看著淩軒就要對他下死招了,連忙衝過去用自己微弱的武功去阻攔淩軒,而淩軒總得顧忌不要傷到她,行動就變得極為礙手礙腳。


    「你給我讓開,你還要護他到什麽時候?」淩軒惱怒的上前一把將夏依依手中的劍給挑開,夏依依手中沒了劍,下一刻就被淩軒點了穴道固定在原地了。


    天問眼見自己就要死在王爺的手裏,趁著王爺對付軒王妃去了,便是立即拔腿就往外跑,見王爺要追上來,直接拉起大弓,朝著王爺同時射出了五支箭,箭羽帶著淩厲的唿嘯聲快速的朝著淩軒飛去。


    因著夏依依站在淩軒的身後,又被他點了穴道,淩軒看到箭射過來的時候,自己若是要躲開天問的五支箭,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可是自己若是躲開了,那五支箭必定會齊齊射入動彈不得的夏依依的身體裏。


    淩軒隻得連忙後退,用劍格擋著飛過來的箭,快速的退到了夏依依的身旁,一把揪著夏依依往旁邊躲。


    可是,仍然有一支箭射入了淩軒的大腿裏,淩軒氣惱不已,掙紮著起來就去追天問,可是一跑出客棧,哪裏還有天問的影子啊。


    上官雲飛不禁縮了縮眸子,眾所周知,天問最擅長也是最絕殺的一招,就是五箭齊發,而剛剛那五箭,可是實實在在的充滿了肅殺之氣,沒有半點水分的直直的朝著軒王射過去的。


    上官雲飛挑挑眉,他們兩個真的決裂了?看來沒了解藥的軒王真的已經失去了理智,對人對物也極為狠絕了,連天問這樣的得力助手都捨得下手殺了他。也難怪天問不肯如此枉死,要反水了。


    淩軒再次從前院迴到後院的時候,夏依依已經被別人解開了穴道了,夏依依連忙走過來,焦急的道:「你受了箭傷,我扶你進屋,我幫你包紮傷口。」


    淩軒一把推開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像是看蒼蠅一樣噁心,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走開,本王不要你假惺惺的替我治傷,我這傷,可是你和天問兩個人互幫互助產生的結果。」


    淩軒徑直朝著鬼穀子的房間走去,對院子裏的侍衛吩咐道:「你們聽好了,從現在起,天問已經被本王逐出去了,往後,他便是本王的敵人,你們若是遇見他,格殺勿論。誰若是殺了他,本王重重有賞!」


    「是」


    夏依依站在原地,重重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有些委屈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夜,淩軒在鬼穀子的房間裏治好了傷以後,並沒有迴夏依依的房間休息,而是讓掌櫃的另外準備了一間單獨的房間休息去了。


    夏依依失了寵,最為高興的,莫過於上官雪了,這一夜,她興奮得有些睡不著覺,本來還想著要除掉夏依依會很困難,現在看來,她都用不著對夏依依動手了,軒王都已經厭棄夏依依了。


    這個夏依依,以為她仗著軒王的寵愛,就能在軒王的麵前說得上話,就能從軒王的手底下救出天問了嗎?哼,真是可笑,在一個男人的眼中,生命是何等重要,天問沒有保護好能救軒王命的大夫,被軒王殺了也是活該。


    這一下,夏依依就該明白,她在軒王的心裏,其實什麽都不是了吧。


    上官雪高興的又喝了一杯茶,自己一定能趁虛而入,博得軒王的歡心的。


    不過讓她納悶的是,解藥究竟是被誰給奪走了?難不成上官雲禮並沒有信守對自己的承諾,暗地裏派人去搶解藥了?看來,自己得找個機會去跟他見個麵,把解藥要迴來。


    幽深黑暗的地下,有一個寬敞而潮濕的地下巢穴,蟑螂老鼠、蛇、蠍子,以及各種爬蟲動物在洞穴裏爬行著,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打著火把在洞穴裏彎彎繞繞的快速跑著,一直走到最裏麵的那個寬敞的洞穴,慌張的跪了下去,戰戰兢兢的說道:「會首,安排的棋子被殺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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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莫小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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