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禮道:「我自然替你想得周到了,放心,我屆時會去那裏幫你完成這個計劃的。」


    「好」


    雲禮捏了捏她的腰,上官雪立馬就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凳子,遠遠的看著他道:「事情談完了,我也該迴去了。」


    「迴去?你這麽著急的迴去做什麽?」雲禮也站了起來,朝著上官雪走了過去。


    「我出來呆久了,會讓別人起疑的」,上官雪有些恐慌的說道,聲音裏還帶著顫音。


    他越來越靠近,她就越來越害怕,腳步不停的往後退,退得不太方便了,幹脆轉身就朝著那個暗門跑了過去。


    暗門有些小,她剛剛跑到暗門的時候,就一頭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身子,雲禮比他更快速的到達,用寬大的身材堵住了暗門,正居高臨下,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上官雪有些害怕的往後退,雙唇都不禁哆嗦了起來,恨恨的道:「你別再碰我了,否則我不會跟你再合作,也不會幫你上位了。」


    雲禮的眸子一眯,釋放出危險的信號,冷厲道:「怎麽?你居然敢威脅我?」


    上官雪有些害怕的顫抖了一下,鼓足勇氣,定定的看著他道:「我不過是為了你著想,切莫因小失大。究竟是玩女人重要,還是你的皇位重要!」


    雲禮身子一怔,忽而露出了一個笑容,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道:「沒有想到,你的腦袋倒是比你姐姐上官瓊要聰明一些。好,我今天就放了你。」


    上官雪往後退了兩步,離開了他不老實的魔掌,冷哼一聲,道:「我先走了,至於這些珠寶,我挑兩樣就成了,拿多了,可是會引起大皇兄和倩寧的懷疑的,畢竟,我出門可是沒有帶多少銀票。」


    雲禮的眼睛斜斜的上飛,瞟了她一眼,道:「怎麽?倩寧不是你的人?剛剛你故意將她支開,現在又怕她看出什麽端倪,你身邊的人若是不能為你所用,留在身邊必定會成為禍害。」


    「倩寧自然是我的人,她不會泄密,不過,你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也少一份危險。」


    上官雪以前做什麽事情,素來都沒有瞞著倩寧的,包括派倩寧去外頭找人朝夏依依臉上潑熱油,倩寧也算得上是她身邊的得力助手。


    而雲禮這事,若是他們兩個僅僅是為了謀權王妃之位和皇上之位而走在一起,那也就罷了,偏偏的這個雲禮全然色慾薰心,竟然敢對她下手,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若是傳言出去,她將萬劫不復了,自然要瞞得死死的了。


    雲禮冷哼一聲,湊到了上官雪的耳邊道:「如果,倩寧成了我的人,她就不會走漏風聲了。」


    上官雪嘴角一彎,心裏一陣冷笑,他竟然連自己身邊的宮女也看上了,如是倩寧成了他的人,那也就是說自己的身邊也有了他的人,這倩寧到時候究竟是聽哪個主子的命令了?自己豈不是在自己的身邊安了一個雲禮的眼線了?


    這事也就對他有利,而對自己完全沒有半點益處,反倒更是被雲禮給監視得死死的了。


    上官雪瞪著眼睛冷冷道:「你最好別動我的人,你若是喜歡她,我就將她送給你去,你把她收在你的後院裏,但是我絕不會再用她了。」


    「哼!」


    雲禮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冷哼一聲,縮了縮眸子,道:「你快些迴去吧,呆久了,可會讓大皇兄起疑心了。」


    上官雪從桌上隨手拿了兩個首飾,便下樓去找倩寧,倩寧也不敢貪心,挑了兩三樣不太貴重的首飾,用二公主的錢結了帳,就往客棧迴去。


    一路上,倩寧都沒有開口問過上官雪在客棧之事,隻當二公主真的隻是在雅間裏挑選珠寶而已。


    雲禮從窗口的縫隙裏往外看,看了幾眼倩寧,眼裏散發出了精光,「沒想到,她身邊的宮女竟然也長得這般漂亮。」


    雲禮陰冷的笑了一聲,從首飾店的後門離去,他一離開,便有幾個盯梢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各自分頭行事。


    「大皇子,二公主今天出去,去了首飾店裏買了幾樣首飾,不過,又段時間,二公主將倩寧給打發到樓下了,她獨自一人呆在了二樓雅間了,後來,二公主離去之後,屬下見到二皇子竟然從首飾店的後門出去了。」


    「哼,本皇子就知道這個上官雪有問題,上次給軒王妃潑熱油的事情,估計也是她幹下的。當時曾經有個武功高強的人從軒王妃的侍衛手中將那潑油的男子給劫走了。本皇子還在疑惑了,上官雪的身邊何時有這等武功高強的人,竟然能一人打得過軒王妃身邊五六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原來竟然是他。」上官雲飛冷哼一聲,沒有想到雲禮竟然一路跟到了這兒來了,而且,看起來,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暗中勾結了,「他們二人在首飾店裏都說了一些什麽?」


    侍衛立即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屬下該死,雅間外頭有人守著,屬下不敢靠得太近,因此,沒有聽得見他們說了一些什麽。」


    「嗯,無妨,雲禮他武功高強,若是你們靠得太近了,反而會被他給發現。你們有沒有派人繼續跟著他?」


    「派了」


    「那就好,等到鶴慶年煉出解藥之時,你們一定要趕在上官雲禮之前把解藥搶到。」


    哼,他想當皇上,沒門。以前父親還是大臣的時候,上官雲禮都表現得不爭不搶的,可是父親當了皇上以後,這極大的權利也誘惑得上官雲禮要開始搶奪皇位了。他一個側室生的兒子,還想繼承大統?


    「是」


    兩天之後,一大清早的,鬼穀子冷著一張臉走到了淩軒的房間,道:「軒王,有人對老夫下手了。」


    「怎麽迴事?本王不是派了人在你房外嚴加看守的嗎?對方怎麽下手的?」淩軒神色凜然,看來,那個假鶴慶年是真的煉製不出解藥來,而且,他背後確實還有人。


    「他們在老夫的早點裏頭下了毒。」


    「下毒?」淩軒不禁失笑,道:「他們怎麽這麽蠢,對你下毒,還能有什麽毒是你檢測不出來的?」


    鬼穀子氣唿唿的道:「對,他們知道老夫能檢測出來毒藥來,所以,他們也不指望老夫會將混有毒藥的食物吃下去。他們換了一種方法對老夫下毒,老夫差點就中招了。」


    「什麽方法?」


    「他們將氣體毒藥裝在了碗中,用蓋子蓋得嚴嚴實實的,老夫一掀蓋子,那毒氣就立即沖了出來。根本就不讓老夫驗藥,而是直接對老夫下手。」


    「這是什麽毒藥?」


    「哼,倒也不是什麽要人命的毒藥,不過是讓老夫失去味覺和嗅覺而已,而且這種毒不需要解毒,隻是會在一年後就會自動恢復味覺和嗅覺。他們這樣的目的就是讓老夫今天沒有辦法去李家村檢驗那假鶴慶年煉製出來的是不是真的解藥。」


    「一年,哼!這樣一來,一年內你都不能幫本王檢驗百花蟲毒的解藥了。不用一年,本王也早就死了。」淩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直接將桌子給砸了一個粉碎,咬牙切齒道:「他們可真是夠狠的。」


    依依有些著急的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淩軒的手,已經被木桌給劃破了,流淌了一些殷紅的血跡。依依連忙想去幫他處理傷口,被淩軒拒絕了。


    依依側頭問向鬼穀子道:「那你怎麽樣?還能不能聞到和嚐到?」


    「還好,今天老夫倒是運氣挺好,侍衛在門外從小廝的手中接過了早餐送進來的時候,老夫當時在洗漱,便吩咐侍衛將早餐放在桌上,侍衛見碗盅有些熱,就將碗蓋給掀開了,那毒氣直接沖了出來,將侍衛給毒得失去了味覺和嗅覺。老夫逃過了一劫。」


    「那現在可該怎麽辦?」夏依依皺眉道,「要不要將鬼穀子沒有中毒的事情公告出來,到時,就說驗不了解藥。還是對外謊稱他中毒了?」


    淩軒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來:「真亦假時假亦真!」


    片刻後,淩軒的房內便是響起了鬼穀子發飆的咒罵聲:「軒王,老夫千裏迢迢的跟著你到了這南青國,幫你找尋解藥,可不是跟你過來送命的,老夫以行醫為生,這失去了嗅覺和味覺,你要老夫還怎麽煉藥,還怎麽給人醫病?老夫還怎麽賺錢?」


    「鬼穀子,你別生氣,你放心,即便你不能行醫賺錢,本王也會出錢給你養老。」


    「我呸,老夫若是跟在你身邊,讓你養老,還不知道要受你多少氣呢。老夫還不如自己賺錢,花自己的錢,來得瀟灑快活。再說了,你到時候都已經死了,老夫還怎麽讓你給我養老?」


    「你!你這不是還沒有被人下毒成功嗎?你不是還可以靠醫病賺錢的嗎?」


    「呸,老夫跟著你到這裏來尋解藥,你連半文錢都沒有給老夫,倒是那麽大方給那個煉藥之人一百萬兩,老夫也要談價,老夫要二十萬兩黃金。」


    「你不過是驗藥而已,又不是煉藥,二十萬兩黃金,未免也帶多了。」


    「多?哪裏多了?你也可以不用找老夫,你直接去把要拿迴來,然後給別人一百萬兩吧。哼,若是沒有老夫給你驗藥,你怕是花一千萬兩黃金,也是被人騙了十次而已。」


    「鬼穀子,你未免也太過貪心了!」


    「你就說給不給吧,不給,老夫就不去了。」


    「滾!」


    響起了淩軒暴怒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砸被子的聲音,音落,鬼穀子氣唿唿的從屋裏沖了出來。


    片刻後,淩軒也冷著一張臉走進了鬼穀子的屋子裏,兩人在屋裏頭似乎也有些不愉快,不過,最後,鬼穀子的情緒似乎平靜下來了。


    「大皇子,剛剛鬼穀子跟軒王訛了二十萬兩黃金。」侍衛匆匆走進了上官雲飛的房間裏,報告他打探而來的消息。


    上官雲飛饒有興趣的看著來人道:「那麽大的動靜,本皇子也聽見了,不過就是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何事。」


    「迴大皇子,今早有人在鬼穀子的早餐裏下毒藥,鬼穀子幸好沒有中招,不過他也被嚇得不輕,這才去了軒王麵前大發一通脾氣,還跟他獅子大張口,開了二十萬兩黃金,否則,就不給他驗解藥了。軒王也跟他吵起來,還氣得將桌子都給砸個粉碎。不過最後,也還是讓步了,給了鬼穀子二十萬兩黃金。」


    「嗬嗬,這個鬼穀子,貪財是出了名的。不過是驗個解藥而已,竟然開價二十萬兩黃金,真是胃口不小啊。不過,軒王也是迫不得已,隻能忍下這口氣了,畢竟,除了鬼穀子,也沒有人能幫他驗藥了。」上官雲飛笑道,下一秒,他的笑容就變成了冷厲,眸子微縮,道:「究竟是誰對鬼穀子下手?下手的目的又是什麽?」


    那個侍衛連連搖頭,屋內,沒有人能迴答他。


    上官雲飛便是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雲禮?他想要鬼穀子驗不出解藥,然後我就不敢下手搶奪,他就趁機將藥給搶了?」


    「這個,屬下不知」


    「你們今天見機行事,若是真藥,或者是有人來搶藥,你們就立馬動手。」


    「是」


    淩軒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李家村拿藥,而上官雲飛也同樣帶著人迅速跟在了淩軒的身後,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往李家村而去,同時安排了另一撥人裝成蒙麵人準備搶藥。


    假鶴慶年高高興興的將眾人迎進了大廳,著人給各位上了茶盞,道:「這是老朽最新炮製的茶,味甘清香。」


    眾人飲畢,假鶴慶年笑著對鬼穀子道:「穀主,在下炮製的這個茶,你覺得如何?若是不好,在下可要如何改進?」


    鬼穀子放下來茶盞,冷哼一聲,吧唧著嘴巴道:「甜倒是甜,香也香,不過還欠缺一些,你再改進吧,老夫可沒有空教你如何炮製。」


    假鶴慶年笑道:「多謝穀主講評,在下一定改進。」他的笑容裏,那眼裏的笑意更甚,隱隱還有一些得意。


    他給其他人的茶,都是真正清香甘甜的茶,唯獨給鬼穀子的茶裏添加了許多鹽和黃蓮,這樣的茶根本就不能下咽,又鹹又苦,可是鬼穀子卻裝作十分好喝的模樣喝了下去,還說這茶又甜又香,看來鬼穀子是真的失去了味覺了。


    鬼穀子怕是故意跟軒王說他沒有被下毒成功,肯定是為了跟軒王要二十萬兩黃金,才欺騙軒王的。


    這樣,可就好辦了,鬼穀子為了得到那二十萬兩黃金,就一定會跟軒王說那解藥是真的解藥了。


    假鶴慶年這一下,就十分放心的將自己煉製的那一顆黑乎乎的,假的百花蟲毒的解藥拿了出來,恭敬的道:「軒王,解藥已經煉製好了,還請軒王查驗。」


    「嗯」軒王淡淡的說道,轉頭對鬼穀子道:「有勞穀主了。」


    鬼穀子哼了一聲,起身,大搖大擺的走到假鶴慶年的身前,拿起那一粒解藥,放到鼻尖聞了聞,又用銀針紮了一下解藥,淺嚐了一下銀針上粘著的些許藥末,道:「看起來像是真的。」


    假鶴慶年立即板著臉孔道:「穀主,你這話是什麽話?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哪有什麽看起來像是真的?你這模稜兩可的迴答,讓眾人也聽不明白。」


    通天閣的分舵主也說道:「對啊,穀主,還請你金口直斷,這究竟是不是真的解藥,有了一個確定的結論,通天閣才能決定這一百萬兩黃金究竟是給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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