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沒有等到自己想見的人來,心裏有些不悅,打開門來,冷冷地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軒看著她冷若冰霜,好歹來者是客啊,竟然對自己冷冰冰的,沒有半點熱情的態度,淩軒說道:「怎麽?你就這麽不歡迎本王嗎?」


    依依說道:「你別忘了,我們已經和離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還來這裏找我幹嘛?」


    淩軒見她在鬼穀子和嚴清麵前毫無顧忌地將他們已經和離的事情說出來,難道她早就已經將事情告訴鬼穀子了?所以一點也沒有在意他們兩個還站在院子裏聽著。


    淩軒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悲涼,自己似乎很不想承認他們已經和離了,甚至不想公之於眾,到現在他都還瞞著母妃和父皇的。自己也許在心裏還是想跟她複合的吧,沒想到她竟是一點退路也不留,竟然告訴了別人。那這樣的話,自己在鬼穀子他們麵前想要跟夏依依裝一下夫妻都裝不成了嗎?


    淩軒沉下臉說道:「本王的事情可是很多的,可沒有時間到處閑逛,來這裏是有事找你。」


    依依哼了一聲,說道:「哼,每次找我都沒有什麽好事,都你有難題了,就想到找我幫忙了。過上次你找我解密信的事情,到最後你也沒有告訴我,我那種解法到底對不對?」


    「你的解法是對的,已經找到正本了,解出密信了。」


    依依倒是放下心來,想來那封密信很重要,不然也不會用密語寫了,能解出密信,也是給北疆軍營裏做出了一份貢獻吧,雖然依依很好奇密信裏到底寫了什麽,但是依依知道不該問的就不問,這種軍方的秘密,自己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依依便說道:「哦,那就好,既然我解出密信了,那你就把錢付給我吧,我後來也沒有去你府上拿錢,你可是答應過我,把以前欠我的錢一起給我的。」


    「本王知道,所以今天特意把錢給你送過來了。」淩軒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出來,交給依依,依依也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鬼穀子一見這麽多的銀票,當即就笑著走了過來,說道:「小丫頭,你看,老夫就說了吧,對你最好的人,還是軒王吧。」


    依依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鬼穀子從依依手裏那一疊銀票裏隨手就抽了幾張出來,一看,居然都是一百兩銀票一張,她手上這麽一大疊,起碼得有幾千兩銀票了吧,簡直就是個大款啊。


    鬼穀子說道:「小丫頭,你解了個啥密信?居然有這麽多的傭金,簡直比老夫去給別人看診賺錢還快。」


    鬼穀子連忙將那幾張銀票就往自己懷裏塞,依依就趕緊去他手裏搶,鬼穀子便把手連同銀票揣在了兜裏不拿出來,依依直接將手伸進了鬼穀子的衣襟裏麵搶,鬼穀子連忙跳了開來,有些責備地說道:「小丫頭,別以為你穿了男裝就是男人了啊,這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麽能往老夫衣服裏搶銀票呢?你要是這樣子,當心王爺不喜歡你了。」


    依依啐了一口,說道:「我怎麽樣,管他什麽事。而且你怎麽能說我搶你銀票?明明是你搶我的銀票啊,你憑什麽搶我的銀票?這是我辛苦掙來的勞務費。」


    鬼穀子說道:「早晨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你這些天都沒有管過這些事,哪一樣不是老夫出錢的啊?你這個就當作是補償老夫貼的生活費。」


    依依說道:「哪裏就需要幾百兩銀票了?而且以前都是我出錢,我也沒有管你要過生活費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吃飯,你們兩個也都吃了啊。」


    嚴清見鬼穀子連一個小姑娘的錢都搶,簡直對師父無語了,而且這些天買菜的錢都是嚴清自己的錢,師父哪裏出過半文錢了,居然大言不慚地說是他出的錢,還要夏依依補償生活費,嚴清看在他是自己師父的份上,都不好意思當眾拆穿他的謊言。


    鬼穀子諂媚著臉說道:「勞務費?是不是就是上次你去王府,王爺說有事找你那次?老夫看你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出來了,那麽短的時間就賺了這麽多勞務費?師父,要不你教教老夫?下次老夫也幹這行去。」


    依依說道:「怎麽可能啊?你不知道他杜淩軒是一個大摳門嗎?就一次勞務費能給這麽多?這可是他以前拖欠了我好多次的勞務費,這才一次性還給我罷了。」


    鬼穀子撇撇嘴說道:「那還差不多,要不然老夫這研究了一輩子的醫術,結果診費還沒有你辦一次事的錢多,那老夫的心裏可要不平衡了。」


    依依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這錢就算送你了。」


    鬼穀子這才將緊握著銀票的手鬆了開來,從衣服裏拿出手來,依依邪惡地一笑,作勢就往鬼穀子那裏去,鬼穀子的手連忙又揣進了衣服裏,往後一跳,跳了開來,說道:「你怎麽使詐?不是說了送給老夫了嗎?」


    依依停了下來,叉著腰笑了起來,說道:「是送給你了啊,不過我剛剛想嚇唬嚇唬你,逗你玩罷了。」


    鬼穀子的臉色有些紅,罵道:「你個小丫頭,做什麽嚇唬老夫,老夫一大把年紀了,當心被你嚇得暈厥了過去。」


    一旁的淩軒見剛剛夏依依居然往鬼穀子的衣服裏搶錢,又逗鬼穀子玩,淩軒倒是沒有吃醋,看得出來,夏依依對鬼穀子並無男女之情,他們更像是父女,鬼穀子也就是要夏依依教他東西的時候才叫師父,平時都是小丫頭小丫頭的叫著的,夏依依在鬼穀子麵前,倒是能放下平日裏那股子冰冷的氣息,變得像個小丫頭了。


    淩軒覺得既然鬼穀子他們住在這裏,夏依依也有個伴,平時也就沒有那麽冷清孤獨了,既然如此,反正自己也要打算過段時間就上戰場了,那就讓鬼穀子在這裏陪著夏依依吧。


    淩軒說道:「夏依依,本王今日找你確實是有事,我們進屋談吧。」


    依依說道:「好,那我可要看事議價了,反正以後你要是再有事找我,我可不幫忙,我要勞務費。」


    「行」


    「那還差不多,走,去我屋裏談。」


    鬼穀子連忙說道:「師父,你帶著老夫唄,老夫跟你學學,怎麽賺外快。」


    依依說道:「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啊,你要問這個大客戶同不同意你跟著進去啊。」


    鬼穀子看了一眼軒王,他那張臭臉都拉這麽老長了,還怎麽跟他開口進去啊,怎麽這夫妻倆,一個這麽好說話,一個一點都不好說話,難怪離了。鬼穀子便訕訕地說道:「算了,下次有機會再學吧。」


    依依笑道:「就知道你沒膽子跟他提。」


    依依帶著淩軒進了房間,淩軒便要天問留在院中,淩軒跟依依單獨在屋中的時候,淩軒說道:「上次夜影去北疆的時候,你送了他好一些東西,本王聽著似乎很有些用處,本王打算過段時間就要去打戰了,你能不能也送一些東西給本王?」淩軒頓了頓,又說道:「本王跟你買也行。」


    依依說道:「你說我送給他的那幾樣啊?那幾樣也不值多少錢,我就當是迴饋老顧客,就送給你吧。」


    「本王還想要一些他沒有的,更有用的東西。」


    「也行,我到時候給你送過去。」


    「有的東西能不能多弄個幾十套?本王分給屬下。」


    依依拔高了聲音說道:「杜淩軒,你以為我是哆啦a夢啊?你要啥我就能從口袋裏掏出來啊?我的東西可是有限的,給你了,就沒有了。」


    「要不這樣吧,你給本王一些,本王自己找人去仿照做一些。」


    「好吧,不過賣武器給你,還允許你仿造,這就相當於給你授權了,這價格可要高一些了。」


    「可以,本王還想要一些藥品,本王看你的麻藥就挺好的。」


    「你知不知道我的麻藥有多珍貴?那可是全麻的藥啊。哪能給你多少?我帶過來的藥很少的,所以那些麻藥用一點就少一點的,我自己平日裏救人都捨不得用這麻藥,我能用麻沸散代替的小手術就用麻沸散代替了。」


    「這樣啊?」


    淩軒想到上次她就捨不得用麻藥給自己縫合腿上裂開的手術傷口,自己當時又不想等麻沸散藥材熬成藥,硬生生地忍著她給自己直接這麽縫合傷口。原來她的東西數目是固定不變的,自己還以為上次在密室裏偷看到的她的那個漂浮的虛渺小房子裏的東西是可以用不完的呢,就像再生盆一樣,用了又變出來。看來她那個虛渺的小房間功能也不是很強大嘛,隻能當儲物室用用。


    淩軒說道:「你是不是不會製藥啊?」


    依依給了他一個『你行你上啊』的眼神,依依說道:「你以為我是全能的啊?啥都會?我隻知道那些藥怎麽用,我可不知道怎麽製藥。」


    淩軒說道:「本王倒是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哦?」


    「鬼穀子他十分善於煉藥,不如你把藥給他,他可以根據裏麵的藥物成分來煉製出藥來。」


    「他這麽厲害?」


    「那是,他可是可以拿到別人的藥,甚至是毒藥,他就能仿製出來,他在醫術和煉藥方麵絕對可以稱為天下第一。而且你與他的關係又好,他現在都是你的徒弟了,你要他煉藥,他一定會答應的。」


    依依撇了撇嘴,說道:「你剛剛也看到了,他那個財迷樣子,連我的銀票都要搶,他哪裏把我當成一個師父了啊?他剛剛可是一直想跟我幫你辦事情來賺錢的,他又怎麽可能輕易答應我,幫我煉藥呢?況且,他這麽財迷,估計會獅子大張口的,他開得價錢我可付不起,虧本生意我可不要做。」


    淩軒輕笑出聲,依依說道:「你笑什麽?」


    「你這麽財迷的師父,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是財迷的了。」


    「切,說得好像你不財迷似得。反正我不管,他要是開價高的話,我把藥賣給你,我也要提高價格。」


    淩軒說道:「本王哪裏有這麽多的錢給你坑?本王還需要籌錢準備打戰呢,你跟鬼穀子砍砍價去。」


    「他那老頭子,我可對付不了他。」


    「本王相信你的本事。」


    依依翻了個大白眼,相信,相信有個毛用啊?你咋不去跟他砍價去?你就知道跟我砍價。


    「本王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十天後,你把東西給本王,至於藥品,你們能煉製出多少藥來,就給本王多少藥。」


    「十天?你不早點去戰場?」依依有些疑惑,現在不是正在打戰嗎?怎麽他現在不去打戰,卻要等十天以後才去?


    淩軒冷哼一聲:「本王為什麽要去戰場?」


    「現在戰事那麽緊急,你又已經恢復健康了,你為什麽不去?你不去的話,戰場上就會死傷更多的人。」


    「你不懂!」


    「那你告訴我原因,我聽了就會懂了。」


    「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依依冷哼一聲,說道:「不說就不說,不過我猜,你也不過就是和他們那幾個人的博弈罷了,最後也就是為了爭取各自的利益罷了,哪裏會真正去關心百姓的死活,百姓隻是你們博弈的棋子罷了。」


    淩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是聰明,她的外表雖冷,可是她的內心依舊是火熱的,心裏裝的還是百姓,隻是這不適合皇權中的爭鬥,否則隻會死得很慘,她可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吧。淩軒說道:「本王有本王的打算。」


    既然兩個人沒有共同語言,談不攏,就沒必要再談了,自己一個理想主義者,還能要他放棄那些權利之爭,一心為百姓,隻管上陣殺敵不成?何況這東朔皇室的人本就都不是什麽好人,也許他說的是對的,他若是不使點手段,他隻怕會死得更快。


    依依嘆了口氣,說道:「好了,你今天找我的事情就是這些了吧,你走吧。十天後,我會把東西給你送過去,或者你來拿吧。」


    淩軒皺了皺眉,她每次都是一談完合作的事情之後,她就不想跟自己再多說半個字了,總是急著走,要麽就是急著趕自己走。


    淩軒環顧了一下周圍,看著這個小小的臥室,裏麵十分的整潔,也許是她作為大夫的職業習慣吧,有些潔癖?屋子裏的家具都擦得一塵不染,衣服也疊得十分整齊,可是床上那床被子怎麽迴事?


    淩軒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那還是一床軟軟的棉花被嗎?分明就像是一塊被刀削好的豆腐啊,四四方方地,菱角分明,好像這被子裏塞得不是棉花,而是石板。


    淩軒從輪椅上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床邊,用手撫著那床豆腐塊的小被子,手一摸上去,手感軟軟的,裏麵確實是棉花沒錯啊,淩軒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迴頭問道:「你怎麽疊出來的?」


    依依這是以前在特種部隊裏養成的習慣了,說道:「就這麽用手疊的啊,還能怎麽疊啊。」


    淩軒摸著被子的手一捏,抓住被子就是一甩,剛剛還是一塊豆腐樣的被子就被攤開來,軟軟塌塌淩亂地鋪在了床上。


    依依走了過去,問道:「你這是要幹嘛?好端端的,把我鋪好的被子給攤開來。」


    「本王就是想要你再疊一次,看看你是怎麽鋪出來的,本王從未見過一床被子能疊成這樣。」


    依依抬頭看著他,揚眉說道:「你自己迴去琢磨去啊,你剛剛不還嘲笑我不會煉藥嗎?你這麽能幹,怎麽連這麽簡單的一床被子都不會疊?」


    依依還是頭一次見淩軒站了起來,平時他坐在輪椅上的時候,自己比他要高,自己也習慣了俯視著他跟他說話,可他這一站起來,依依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矮的可憐,連淩軒的下巴都沒有到,腦袋剛剛在他的肩膀位置,依依離他又近,這麽仰望著他,脖子確實累的很啊。從下往上看,淩軒的那張臉的輪廓就顯得更加分明了,可以看見他的睫毛長長的,半遮擋著那一雙清冷的眼睛。


    依依低下了抬得有些累的頭,眼睛平視的視線就正好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衣服應該是裁剪得很合身的,可是他的胸肌太發達了,將衣服撐的緊緊的,印出了兩塊大胸肌的輪廓,從那輪廓似乎可以看見那兩塊大胸肌的形狀以及硬梆梆的觸感。依依的眼睛似乎被這兩塊大胸肌給電了一下,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眼睛,再不敢在淩軒的身上亂瞅了。


    依依有些奇怪,上次淩軒中箭的時候,自己給他拔箭,又給他縫合傷口,當時為了方便,可是把他的衣服給剪開了的,當時就不僅僅看了,還摸了這兩塊大胸肌,可是當時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隻是摸著一塊豬肉罷了。怎麽現在又沒有摸到,而隻是看了眼還裹在衣服裏的胸肌,自己反倒有些窘迫和害羞呢?可能當時自己是以一個大夫看待病人的心態吧,沒有設男女之防。


    淩軒的身高給了依依一種壓迫感,依依覺得跟他靠得太近了,自己的唿吸都要有些不暢快,依依往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了一點距離,這樣再看他的眼睛的時候,腦袋就不會抬得那麽辛苦了。


    依依抬眼看到淩軒的時候,發現淩軒的眼睛裏卻沒有剛剛的清冷,反倒有一絲戲謔和性感?


    淩軒嘴角勾抹起一絲壞笑,眼睛裏的戲謔更加深了,說道:「你剛剛瞅啥呢?看了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


    依依的臉上頓時就飛起了兩朵雲霞,說道:「沒瞅啥啊。」


    「你剛剛就是在盯著本王的胸看,你占本王的便宜。」


    「呸」依依啐了一口,說道:「隔著布看,也是占你的便宜?」


    淩軒往前走了兩步,與依依的距離又拉近了,說道:「你想怎麽看?」


    依依本想說她上次已經看過他的裸胸了,可是一想起他上次戴著麵具警告的眼神,依依便閉了嘴,自己就當作是沒有認出他來吧。


    依依說道:「我不想看。」


    依依被淩軒的那雙魅惑的眼睛給電得臉有些發燙,依依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依依忙別過臉,不敢與淩軒的眼睛直視。


    淩軒見以前兇巴巴的人現在卻變得有些膽怯了,更是想戲弄她一下,淩軒就又往依依的身前走了過去。「不想看你還看那麽久?」


    依依感覺到自己麵前突然之間就襲來一大片陰影,淩軒的身影遮住了自己眼前的光線,依依連連往後退,不料一腳就踢到了床前的腳踏上,一時不妨,身子就往後倒去,「啊」地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想抓個東西來穩住身子,便伸手一撈,就抓住了杜淩軒的胳膊。


    杜淩軒被她的手一抓,見她往後倒了過去,卻半點力氣也沒有用,反倒跟著她的力氣被她給拽倒了。


    依依還沒有反映過來,自己就已經後仰著倒在了床上,還拉著杜淩軒的胳膊,把他一起也拽了過來。淩軒壓倒依依的瞬間,便用另一隻手撐住了床,手掌撐在剛剛那床攤開的被子上,將自己的身體平撐著,與依依的身體保持了一公分的距離,他的臉便幾乎貼在了依依的臉上,唿吸出來的溫熱氣息灑在依依的麵龐上,他嘲笑道:「你還說你不是想占本王便宜?你都把本王拽床上來了。」


    混蛋,他那麽高的武功,還能拿不住我一個女人?他一定是故意倒下來了。


    依依瞪了他一眼,說道:「起來!」


    淩軒一臉壞笑地說道:「本王沒力氣起來了。」


    「杜淩軒,我數三聲,你再不起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還能對本王怎樣?」


    淩軒見她又恢復迴以前在軒王府的時候,一觸即怒的炸毛狀態,淩軒的心情就變得十分的好。她這狀態才是對的嘛,她這離了王府之後對自己有些恭敬又有些疏遠的規規矩矩的狀態,自己還真的是不喜歡。淩軒就喜歡她這炸毛的小野貓的樣子,一看她這樣,自己就忍不住要多作弄她幾下。


    這時,門嘭的一聲打開,天問和鬼穀子、嚴清三人一臉驚訝地站在了門口,看著他們兩個人在床上的一上一下的姿勢,床上的被子已經淩亂,他們三個再怎麽蠢,也能明白他們兩個在幹嘛吧。


    淩軒此時的姿勢有些尷尬,被他們給看到了,而且剛剛他和夏依依的曖昧氛圍也因為他們的到來一掃而空,依依便使勁將他推了開來,有外人在場,淩軒也不好再壓著她不放,便撐起了身子,淩軒心中十分惱火,對這三個不開眼的人恨入骨髓,他怒氣衝天地說道:「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鬼穀子和嚴清見勢不妙,他們這不是闖了依依的閨房,破壞了他們兩個的好事嗎?難怪軒王這麽生氣,他們兩個脖子一縮,連忙開溜,好似一陣風似得立即溜迴了自己的房間,把門給鎖上了。剛剛還有些擁擠的門口便隻剩下天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飄搖。


    天問暗暗咬了一下牙,那兩個可真的是小人,說好的患難與共呢?剛剛可是鬼穀子他們慫恿自己撞門的,現在卻跑得比兔子還快,徒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承受軒王的怒火。


    天問說道:「剛剛我們聽到夏依依叫了一聲,他們以為有危險,非要進來看看。」


    「本王不是還在屋裏的嗎?能有什麽危險?」


    淩軒的聲音裏充滿了怒氣,那股怒氣幾乎要將天問給震了出去。天問站在那裏嚇得不敢迴話,他哪裏能想到他們兩個都已經和離了,還能在屋裏幹出這事來?


    依依給杜淩軒翻了一個大白眼,冷哼一聲,嘲笑道:「就是因為你在屋裏,我才有危險。」


    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依依抬腳就出了房間,臨走前說道:「下次再談事情,得開著房門談事情。」


    淩軒一聽,臉色都變得黑乎乎的,這個夏依依,這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色狼來防了嗎?可是今天可是她把自己給拉到床上去的。呃,不過自己也確實是故意的,本來自己是可以拉住她的。而且以後她要開著門談事情,那豈不是再也沒有今天這樣的曖昧發生了?


    不過都怪這幾個人太沒有眼力見了,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衝進來呢?


    淩軒對著天問就是一通怒火,罵道:「你有沒有帶腦子出門?」淩軒憋了一肚子的氣,跟天問撒了一通氣,就抬腳就往外走,剛要到門口,又想起什麽來,轉身迴去坐迴了輪椅上,繼續裝起殘疾人來。


    天問連氣都不敢吭一聲,默默忍受著軒王的怒火,然後走上前去推著王爺迴王府。


    下一次,打死天問他也不會再相信鬼穀子他們的話了,自己若是沒有聽到王爺的命令,再也不敢闖進去了。


    等軒王一走,鬼穀子便立即將房門打開,滿臉壞笑地走到夏依依麵前,說道:「嗬嗬,丫頭,你下手挺快的啊。這邊剛失戀,那邊就跟前夫合好了?」


    依依說道:「什麽啊?剛剛那隻不過就是一個誤會罷了,你別亂想。」


    「老夫沒有亂想啊,老夫誤會什麽了?這不是親眼所見的事實嗎?」


    「你看見什麽了?我們啥都沒有做,我們不是都穿著衣服,好好的嗎?」


    「那是因為我們進去得早。」鬼穀子笑道,若是他們進去得晚,隻怕看見的就更是一副香艷的場景了,隻不過那樣的話,軒王就不僅僅是發一通脾氣就能放過他們的了。還不得剝了他們的皮啊?


    依依說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剛剛隻是往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絆到腳踏了,就摔倒在床上,淩軒他來扶我罷了,正好你們就進來了。」


    「然後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床上,還不小心把被子也打開了?」鬼穀子一臉的壞笑。


    依依翻了個白眼,這個鬼穀子,他剛剛不是隻看了一眼,就被杜淩軒給嚇跑了嗎?怎麽還能注意到這些細節啊?依依內心裏對杜淩軒這個害人精咒罵了幾百遍,好端端地非得看她疊什麽被子,還故意倒下來。現在被人誤會了,怎麽說都說不清了,自己的清白啊,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依依說道:「剛剛他隻是看我的被子疊得好,就攤開來,想讓我再疊一遍給他看。」


    「嗬嗬,你這話騙得到誰啊?兩個人在屋裏把被子攤開了,就光是想看你疊被子玩?他閑的慌啊?」


    依依有些怒了,說道:「對,他就是閑得慌,你愛信不信吧,反正就是我剛剛說的這一迴事。我跟他啥事也沒有。」


    鬼穀子看著依依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小丫頭,還知道害羞了。」


    依依迴了房間,一看見那淩亂的被子,不自覺的又想起來剛剛的那一幕,總覺得這屋子裏的溫度有些高,似乎還充滿了一種曖昧的味道,經久未散。依依便去將那床被子給疊好,緩緩心神,冷靜了一會,便打開了軍醫係統,從裏麵挑了一些藥出來,用藥箱裝著出去找鬼穀子。


    鬼穀子一見她背著個藥箱出來,便連忙迎了上去,一臉諂媚地說道:「師父,你這是要去哪裏看診啊?帶老夫去吧,老夫也學學,你都沒有怎麽教老夫呢?」


    依依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剛剛不是還嘲笑我來著嗎?怎麽這會兒還想要我教你?」


    鬼穀子說道:「師父,你別這麽小氣嘛,你放心,你跟軒王的事情,老夫是不會去跟許公子說的,行了吧?」


    「你愛說不說」


    「唉呀,師父,你怎麽還生氣啊,老夫以後都不提了,就當作沒有看見,行不行?你這是要去哪裏?來,你看這個藥箱挺重的,要不老夫來幫你拿藥箱吧。」鬼穀子說著就要去幫依依拿藥箱。


    依依哼了一聲,說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靜苑呆著。」


    鬼穀子便一臉歉意地說道:「老夫跟你道歉,行不行?要不,下次老夫再也不闖進去了?」


    依依真是要被他氣死了,跺著腳說道:「沒有下次,都說了這次是一個意外啊!」


    「好,是個意外,老夫信了你,還不行嗎?走,咱們去外麵看診去。」


    依依背著藥箱就往大廳走去,將藥箱放在桌子上,看著後腳就緊跟了進來的鬼穀子,依依兩眼眯起,笑著說道:「鬼穀子,你想不想賺錢?」


    「想啊,怎麽師父出去看診,要給老夫分錢了?」一般說來,學徒期間的徒弟是沒有診費,客戶隻會給師父出診費,師父也隻是會給徒弟一些生活費罷了,隻有等學徒出師了,師父才會分診費給徒弟的。而鬼穀子都還沒有學到夏依依教的多少東西呢,根本就算不得出師了。


    依依說道:「不是去看診,我這裏有一些意外得來的藥,我不會煉藥,想要你幫我煉製出來。」


    「你說的就是你上次給子墨用的那些藥?那些藥老夫還以為是你自己煉製出來的呢?居然不是你煉製出來的,那你是從哪裏弄來的?下次我們再去弄一些過來不就行了?」


    「煉藥的人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那些藥了,隻有我手上的這些藥了。」


    「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比老夫煉藥更厲害的人?」鬼穀子一提起這個就有些不服氣,自己才是世界上煉藥最厲害的人,可是沒想到還有誰能煉製出這麽厲害的藥來,而自己卻不知道。而且也沒有聽說過誰這麽有名氣的啊。


    「我不知道,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先看看這些藥你能不能煉製出來吧。」


    依依將藥拿出來,鬼穀子便隨手拿了一瓶藥過去,用鼻子一聞,說道:「這時上好的止血藥啊。」


    依依的眼睛立即睜得老大了,說道:「你這生了個狗鼻子啊?用鼻子一聞,就知道是什麽藥了?」


    「廢話,老夫的本事可不止這一點呢,早就告訴過你,你收了老夫這個徒弟是你的福氣。」


    呃,剛誇了你一句,你就開始得意忘形了。


    「你能不能煉製出來?」


    「這個藥簡單,用的藥材也是常見的,老夫要迴去分析一下各種藥材的比例,試驗一下再說,不過老夫有信心能將這個藥煉製出來。」


    「那就太好了,這一箱的藥我都給你拿著,你都給試一下,能不能煉製出來。」


    「好好好」鬼穀子便連忙將手中的藥放進了箱子裏,又把另一瓶藥拿出來聞,連連贊道:「好藥,好藥啊。」


    鬼穀子一見著好藥,就好像練武之人見著了天潭寶劍一樣,兩眼發光,愛不釋手,一瓶一瓶地打開來看。看完了以後,鬼穀子將藥箱盒子一蓋,便說道:「你這是要拿去給軒王?你替軒王辦事是有勞務費的,那老夫這勞務費呢?」


    依依就知道他會要錢,要不然就不符合他鬼穀子摳門的本性了,依依說道:「你想要多少?」


    「就這一箱,煉製出來相等的一份就是十兩銀子。」


    「一份十兩銀子?那要是一百份就是一千兩?太貴了吧。」


    「老夫可是不僅僅要花精力去研製,還要花銀子買藥材的啊,老夫這時有成本的買賣,可不像你,你上次給軒王解密信,你就隻要花精力罷了,不用花銀子的成本啊。」


    依依搖了搖頭,鬼穀子果然是不肯降價,依依說道:「也就你的頭一份需要花精力去研究罷了,隻要你研製出來了,往後的你就隻管將煉製方法告訴嚴清,要他幫你煉製就行了。所以以後的那些你也就會花少一些的成本了。這樣吧,頭一份的,我給你一百兩銀子,往後的每一份,我給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丫頭?砍價也太狠了吧?直接腰斬啊?」


    依依眯著眼睛笑道:「雖然我不懂藥材的行情,可是我了解你的性子啊,你不喊兩倍以上的價錢,你還是鬼穀子嗎?」


    鬼穀子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自己剛剛真的應該喊二十兩才對,反正她又不懂,她隻管砍一半價錢,到時候自己還是十兩,唉,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啊,現在要想再改口說二十兩已經不可能了。不過好在自己喊得本來就高,即便是五兩銀子一份,往後批量生產,也能賺得不少了。


    鬼穀子咬了咬牙,略帶悔恨地說道:「成交!」便背起那個藥箱去了嚴清的屋子,跟嚴清研究藥方去了。


    那頭淩軒迴了王府,剛進王府,馬管家連忙迎了上來,說道:「王爺,剛剛宮裏來人了,皇上傳您去一趟宮裏。」


    ------題外話------


    親們,筱洛的文明天上手機精品了,祝賀祝賀。所以這幾天多更呢。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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