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證據不足無權扣壓,林鈴當天即被釋放。如果金達把紙條拿出來丁伯父便有借口繼續進行審問,但金達並沒有透露紙條的事。他認為林鈴是因為弟弟的緣故不直接說明而是用紙條,他不想難為林鈴。

    金達決定獨自前去縱靈找解藥,當他正要走進縱靈集團分公司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人,您去縱靈幹什麽?如果您覺得無聊,我可以陪您去比這兒更好的地方解悶兒。”

    原來藍冰站在金達身後,她瘮人的笑容使他頭皮發麻。怕她真的言出必行金達趕忙將小惠中毒的前後經過一一告知。

    藍冰聽完沉思片刻,嘴角往上一勾開始有節奏的搓起手指。這是一個標誌!當她帶著微笑的時候意味著有恐怖的事即將發生,當她搓手指時意味著她想殺人已經想到手癢無法按耐;兩樣一起發生的時候金達還很少親眼見到過,他已潛意識感覺到大事不好。

    “恩、恩人?”

    “別擔心,我隻是一想到那女人給您下毒稍微有些失態。”說著藍冰捧起金達的頭發吻了吻。

    金達不禁打個冷顫,他覺得今天的藍冰似乎比平常更——怎麽形容呢,總之有危險的感覺。

    “不是林鈴的錯,她也是被逼的。”

    藍冰冷笑一聲;“您太天真了,不過您這點最可愛。說起來那女人算得上是我所遇到過心機最深的可怕角色,您被她騙得團團轉也是理所當然。”

    金達覺得不可置信,第一反應是藍冰對林鈴有很深的誤解。其實說起來金達的社會常識少到可憐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在他遇到李情之前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環境裏,對外麵的世界的認識都是他從書本上所學。至於普通人的生活方式、社交等他從未經曆實踐過。

    他沒有懷疑林鈴,即使他對林鈴塞給他的紙條感到奇怪:林鈴被丁伯父問訊期間根本沒機會接觸筆紙,也就是說塞給金達的紙條是她在很早以前便寫好;而且紙條上用‘解藥’這個詞,證明林鈴開始所說她不知道藥中有毒是假話。但是金達相信人性是善良的,更何況林鈴是他的朋友,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林鈴下藥後感到後悔於是早早偷寫好紙條找機會交給他,至於她推說不知藥的毒性是為減輕罪責。

    藍冰和他不同,由於職業關係她有較為豐富的社會經驗,認人看事極為準確。根據金達所敘述的過程她立即得出結論——林鈴給金達的紙條是個陷阱。

    “恩人你誤會了,林鈴的弟弟在他們手裏,她是因為被脅迫才作出那種事。”

    對於金達的話藍冰深感有趣。弟弟?那家夥真有弟弟還是騙局?如果她沒認錯,林鈴其實是……而金恩決不可能命人給金達下毒,所以投毒鐵定是那女人自己的意願。那女人引金達到縱靈打著什麽主意,被金恩知道她對金達下毒豈不是自尋死路?

    藍冰把臉貼近金達:“信不信是您的自由。假如您決定要去,請讓我跟您一起去,別忘記您的命已經交給了我。”

    迫於壓力金達隻好艱難的點點頭。

    於是他們兩人一起潛入縱靈集團。不,確切的說是明目張膽的走進。憑借藍冰胸前所別的火焰徽章他們幾乎暢通無阻,唯一的缺點是迎接他們的‘熱烈’目光是平常的n次方。人人都好奇這對俊男美女是哪個部門的,但鑒於俊男(藍冰)放射出強烈的‘近我者死’的強烈氣息,大家都隻鑒於注目禮狀態。

    兩人四下走走,又研究了一下牆上貼著的樓層標識圖,很快他們發現這座樓的設計有古怪。明明有八層樓,所有電梯都是標注‘g-6’層,g層估計是地下停車場,一層到六層是辦公樓,沒有標明用途的第七層似乎隻有通過安全梯才能上去。藍冰懷疑第七層是機密存放處和高層幹部及董事長辦公室所在地。一聽有可能是縱靈集團高層所在處,金達當下決定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林鈴所說派她下毒的人的線索。

    兩人準備先坐電梯到第六層,再從第六層走安全梯。進入電梯時金達踢到電梯門差點摔倒被藍冰一把攬住,扶住藍冰胳膊的金達看見藍冰手心的傷口驚叫。

    “恩人,你的手受傷了?”

    藍冰隨意的應一聲,心中微感尷尬。她被波伊森襲擊昏迷,醒來後發現自己毫發無傷。她懷疑自己的傷口消失是因為她有什麽神奇的愈合能力,於是用卡片狠狠的在手心……真蠢,怎麽可能有快速愈合傷口這種事。估計之前她一開始根本未真正受傷,是波伊森對她進行的暗示之類造成自以為受傷,暗示消除當然身上沒傷口。

    電梯上升途中閑得無聊得金達開始研究電梯上的按鈕,他敲敲按鈕下的鐵板,鐵板發出空洞的聲響。金達將鐵板向上一扳竟露出晶瑩透明的數字鍵盤!

    密碼盤!金達與藍冰驚訝的對視。藍冰伏下身仔細觀察鍵盤後搖搖頭。

    “被擦得很幹淨根本看不出指紋。胡亂按猜中的幾率極小,還有可能觸動警報。”

    金達猶豫的問到:“我心裏有串數字一閃而過,我想試試看可以嗎?”

    藍冰點點頭,金達鍵入數字,原先顯示g-6層按鈕的下方有一塊鐵板從中間自動裂開,顯露出裏麵的按鈕,其中的一個按鈕上刻著火焰的標誌,另一個刻著逆五角星。

    ‘果然,金達雖然沒有來過這裏,但是和他共用身體的夜大人曾經來過,所以金達在意識深層對密碼有印象。’

    思考中的藍冰稍微沒注意金達,隻見他興衝衝的指著逆五角星的按鈕驚喜叫道:“哇,有按鈕!好帥!”

    上升中的電梯一抖居然開始迅速下降,原來金達一不小心把按鈕按下去了!藍冰目瞪口呆,驚的是金達的神經大條,驚的是電梯的運作不符合邏輯。他們上來的時候先按的是‘6’,即使後來按別的層數也應該先到六層再下來,電梯的電路板一定被改過!

    電梯直線下降,眼看著液晶顯示的數字漸漸減小到‘g’時電梯仍繼續下降一層,等停下時液晶顯示著逆五角星的符號。

    門,開了。藍冰走出來站在狹窄卻明亮的過道中。

    “嗬,原來如此,地下停車場之下還有一間地下室,加上上麵的八層這棟樓總共有九層。”

    隻是不知道是在寫照天堂的九重,還是地獄的九層。

    藍冰迴過頭,發現身後沒有金達隻有緊閉的電梯門。

    不會吧?!

    此時電梯內的金達——“電梯怎麽自己關門上升,有鬼!救命啊!!!”

    古怪的電梯在g層停下,門打開,金發披肩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站在電梯門口驚訝的麵對電梯裏放聲大叫的金達。

    金達停止尖叫,露出痛苦的表情直直的瞪著電梯門外的人。

    “是你,殺死李情的兇手!”

    ****

    此時藍冰才發現從外麵看電梯上方有塊標誌鐵牌,刻著大大的中英文雙語:

    “董事長專用電梯”

    啊!怪不得可以隨便改樓層不用停,是因為單人專用的緣故。這麽說電梯之所以自己關門升上去的原因……不用為金達的安危擔心了,但要是她被金恩逮到可就糟糕,不死也得脫層皮。

    她可還不想這麽早就去和閻王爺喝茶,找找看有沒有其他上去的路線得趕快溜。想著藍冰當即行動起來,她順著地下通道往深處走,越走前方越陰冷。她打開幾間房門,裏麵充滿拷刑的器具和血腥味。她恍然大悟,逆五角星有火焰的含義,同時也有‘神的背叛者’的意思。逆五角星的符號所代表的樓層,是對叛徒和敢於對抗統治者的人進行刑罰的處刑所。

    “未免太冷清了,處刑所應該更有人氣才對,沒有犯人總該有些看守吧?”她喃喃自語道。

    “那是因為迎接貴客需要場地。”

    戲謔帶有磁性的聲音從通道的另一端傳來,帶著鬼麵具的人向藍冰走來!

    藍冰手臂下垂黑卡落入指尖。她知道自己的實力與泰若伯相比差距太大,不全力以赴恐難逃厄運。

    “聽你的口氣好像專門在等我。”

    “沒錯,我是在等你。”泰若伯迴答,“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不可能,即使泰若伯知道她會來也不可能連時間地點都算得正好,除非——藍冰拔下徽章扔到地上一踩,一枚微小的竊聽器隨著徽章變形破碎。

    “連同伴都監視,可怕的家夥!不過我和金達談話時說要去頂層,你為何不在頂樓等我們?”藍冰問道。

    泰若伯取出一柄遙控器:“所有電梯都連接著安全係統,一旦發現入侵者直接送往底層。即使你們沒找到密碼的開啟方法沒有按來底層的按鈕,我仍會在這裏招待你們。隻不過我沒想到你們居然乘得是董事長專用電梯。”

    藍冰臉一紅幹咳兩聲轉移話題;“假如我們爬安全梯上,你豈不是在這裏白等?”

    泰若伯詭異的笑道:“根據檔案以你的性格肯定會乘電梯。至於金達,不管他到哪裏,隻要進入縱靈集團這裏便是他的地獄。”

    藍冰汗顏,她的確是覺得少爬一層算一層。這個恐怖的家夥,居然把她的性格摸透。

    “我不會讓你見到金達。”

    藍冰臉色一沉準備好攻擊的架勢,但是對方絲毫沒有可被偷襲的空隙。

    泰若伯輕鬆偏頭笑道:“以你,差得還遠。”

    話音剛落藍冰的脖子被從後方扼住,她的耳旁傳來泰若伯的低笑聲。

    “我幹嘛要見金達?師傅剛剛抵達中國,隻要金達踏入縱靈集團師傅絕對主動去見他,到時候用不著我動手他自己便墜入地獄!”他在等著金達因自己的罪痛不欲生躲到心靈的角落裏,換成那個罪魁禍首出來——邪教天啟真正創始者=上神,夜!

    “活活掐死女人是波伊森的惡癖,看到你的屍體後師傅一定認為是你金達帶來縱靈集團,之後波伊森依照師傅的命令殺死你。所以,金達來到縱靈集團遇到金恩純屬由你造成的‘巧合’。至於後麵還會發生什麽,很可惜你沒機會看到了。”

    泰若伯扼住藍冰的手掐的更加緊,藍冰咬牙用下巴暫時頂住泰若伯甚至超過波伊森的握力,感覺到下巴都要脫鉤。她抓住泰若伯的手臂用力握試圖將其捏碎,握力的抗衡就此開始。

    “怎麽不用對付波伊森的哪招,我和他不一樣,被打中心髒可是會死。”

    在藍冰聽來泰若伯的聲音已經開始朦朧不清,可她依然艱難的吐出字句:“你……是……他……的……他……的……”

    泰若伯突然鬆開手,藍冰摔落到地上貪婪的唿氣緊接著咳嗽著笑起來:

    “你……和他一樣,有一雙美麗的眼睛。你靠出賣給金恩忠誠來換取的他活命嗎?金恩的性格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放過他,所以你想先下手為強……”

    泰若伯眼色一變,藍冰卻笑了。

    “我們合作怎麽樣?”

    “我們合作,我幫你對付金恩,條件是你別碰金達,他是我的獵物。”

    聽完藍冰的話泰若伯放聲大笑起來,然後朝藍冰走來。

    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踩亂藍冰唿吸的節奏,她緊張得指尖微微顫抖。像所有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一樣,藍冰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第六感,雖然這第六感總是慢一拍。

    這一次也是,當她感覺到鬼麵人的威脅時已經來不及脫身。

    當藍冰感覺到劇痛低下頭,才看到泰若伯的拳已在她的胸口砸出駭人的凹陷。緊接著從泰若伯陷入她胸腔的拳頭裏傳來一陣衝擊,穿透斷碎的肋骨攪亂她的內髒,藍冰退後一步扶住胸口半跪下。

    “哈,哈哈哈!和我合作?你有談判的資本嗎,小姐?”

    泰若伯說著一腳踩在藍冰扶住地麵持牌的右手上,骨格的碎裂聲從他的腳底傳出。藍冰的左手迅速擊向泰若伯的腳踝卻被泰若伯的右手抓住關節,‘咯吱’一聲她的手關節被扭脫。泰若伯低頭用手指夾住藍冰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用充滿寒意的黑瞳打量藍冰。被之前的氣功正中要害的藍冰根本無法反擊隻有任其擺布。

    “以你的程度隻夠我解悶兒,要不是為欣賞你痛苦掙紮的模樣一開始早就解決掉你。說什麽別碰你的獵物?哈哈哈!從未聽過這麽好笑的謊話,你根本對那個妖魔下不了手,你已經被他迷住了!”

    又一腳狠踢向她胸腔受創的部位,藍冰終於忍不住喉頭的腥鹹吐出一口鮮紅。

    ‘怎麽迴事,剛才他抬腳的時候明明有空隙,為何有種莫名的恐懼壓製著我使我無法抓緊機會反擊?’藍冰納悶不已,不過現在不是納悶的時候,她得想辦法擺脫眼前的哥吉拉。泰若伯隻是在和她玩玩而已,她的半條命卻快被玩掉。

    可惡,這家夥的程度比戴爾大哥有過而不及!她居然挑釁這種家夥?死定了,剛才她還說出這家夥的秘密,一定會被滅口!

    “你究竟是從哪得知我和‘他’的關係,除你外還有誰知道?”

    泰若伯貌似溫和的問訊裏夾雜著奇妙的陰森,藍冰不由心中叫慘。

    “我其實是亂猜的。放心,我的口風很緊,再說‘他’與我也關係非淺。況且即使我不說遲早都會曝光,畢竟你是‘他’的……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不知道。”被泰若伯一瞪藍冰趕快討好的撤迴前言。

    藍冰越來越感覺到泰若伯身周形成一種無形的恐懼和壓迫令她無法喘息,如果不是她意誌力較強恐怕不單是像剛才對泰若伯的口頭討好,心理上肯定也將實質的屈服,莫非——?

    “你對我催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現在藍冰一遇到無法解釋的現象全歸結為催眠暗示。

    泰若伯一拽將藍冰的胳膊拉脫臼同時將她的手腕關節捏碎,毫無心理準備的藍冰忍不住低哼一聲。

    “你認為是催眠,就當作是催眠好了。”

    說著泰若伯鬆開藍冰,衝她勾勾手指。藍冰莫名其妙的瞪泰若伯,忽然她感覺到腰間一鬆,原先插在她身側的槍自行劃出扣帶漂浮在空中,黝黑的槍口指著她的頭顱!

    “再見,肅殺之影。”

    富有磁性的嗓音仿若來自地獄,將藍冰帶入從未有過的絕望。

    “砰!”

    不是槍響,而是槍摔到地上的聲音。藍冰頭前懸浮的槍自行落地,泰若伯正看著藍冰的身後。

    “恩人!”

    金達飛奔過來,途中在光滑的地板上自己絆倒自己平趴在地上,像一隻過馬路途中被碾死的青蛙。

    藍冰無奈的搖搖頭,轉瞬發覺泰若伯眼中的訝異,似乎不敢相信是這樣一個傻瓜阻止他。

    ‘泰若伯也是異能者,而金達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幹擾泰若伯的能力,造成失去控製的槍從空中落下。’藍冰很快有了結論,‘但泰若伯不是負責處理異能與神器之外的事,統帥縱靈集團作為普通人類的兵力嗎?難道連金恩都不知道他是異能者?’

    容不得藍冰多想,一個打死她都不想見到的人沿著金達跑來的路線走近,正是金恩!

    “師傅,這女人心懷不軌想謀害您,我一時激動沒有請示您便與她衝突,請您原諒。”

    藍冰聽到泰若伯惡人先告狀氣得想吐血。但迴想起來之前泰若伯的確沒有明言要背叛金恩,全是她自己單方麵猜測。

    “是你給那個人下毒?解藥在哪裏?”金恩冷冷的問道。

    泰若伯故作驚訝:“說起毒藥不是該問大師兄?我對毒可是毫不在行。師傅,您不該是在懷疑我對您的忠誠吧!您該比誰都清楚我無法違背您。”

    兩三句把關係撇得一幹二淨,若不是藍冰早先見識他的奸詐恐怕也要信以為真。

    金恩沉默片刻,算是暫且接受泰若伯的辯解。

    金達爬起來跑過來攙上藍冰,兩人在金恩的帶領下離開。金恩並沒承諾幫忙找解藥,但藍冰相信他為那位大人一定會將解藥送來,這件事算是到此為止。

    從縱靈集團出來的路上注意到金達的臉色藍冰感到不解,等到走出很遠才悄悄問金達。

    “您討厭金恩?”

    金達身體一僵,扭過頭看藍冰的眼神在發直;“他是殺死李情的人。”

    如果不是為找到被他一時疏忽拋棄在底層的藍冰,他也不會強忍憤怒請求金恩幫忙。

    藍冰更加奇怪:“你是說幾年前風靡全國的通緝犯,邪教天啟的教宗李情?”

    金達站住身,被他攙扶著的藍冰也隨之停下腳步。

    “李情是我的朋友。有人為奪取他的軀體命令金恩殺死他。”

    藍冰知道金達所說的是誰,除夜大人外還有誰能給金恩下命令。看來金達找迴一部分從前的記憶,他在為李情的死自責。

    “您把李情的軀體毀了?”

    金達驚愕的無法言語,他想不出藍冰怎麽知道。

    “您的性子就是這樣傻得可愛。”她說,“在我看來李情死後他的身體隻是一堆沒用的蛋白質,要是死後能夠給自己的朋友提供幫助,他高興都來不及。既然您已經浪費資源就算了,雖然很可惜。”

    “是我害死李情!”金達激動的喊道。

    藍冰忽然咯咯笑起來,身上的傷使她不敢笑太用力。

    “就憑您?您的情商還沒高級複雜到想害死誰,連捏死個螞蟻都反會被螞蟻咬傷。就算真是您害死李情,李情可曾說過他後悔成為您的朋友?”

    金達想起當他和周念恩發現李情與天啟的關係加以追問,才得知他患有腦瘤時的情形;想起李情孩子般錘打著地麵,喊著要死也要世界陪葬。李情明明是個孩子,卻將許許多多的秘密自己承受逼著自己走絕路。

    金達想起他臨死前絕望的笑顏,想起李情用那張蒼白的臉責怪自己不該追來;他說他不怕那是陷阱,隻怕被自己看到他逐漸冰冷的模樣。

    金達又想起他奄奄一息的描述著與自己相識的快樂,想起那雙執著的抓住他不放的手。

    李情至死都在擔心著他!

    那個曾被死亡的恐懼壓得喘不過氣,情願毀滅世界的孩子,臨死前唯一的依戀竟是想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裏金達淚如泉湧。他恨自己,甚至希望自己不要找迴這段記憶,可是他恍然發覺自己遺失的還有藏在迴憶深處彌足珍貴的東西。他隻顧得自己痛苦,忘記那些愛著他也被他所愛的人們和他一起度過的寶貴時光。他才明白周念恩先生曾告訴他無論如何都不放棄希望,是想讓他找迴麵對真實的勇氣!

    “用不著把一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讓一切責任都由自己來背負,別忘記您並非孤獨一個人。”藍冰在金達耳邊輕聲道。

    “恩人,”金達感動的看著藍冰,“你說的對,我不該自暴自棄。”

    “嗬嗬,所以以後要多聽我的話。現在天氣很熱,您應該把上衣脫了。我來幫您脫~雖然我兩隻手受傷不能隨便動,但幫這點小忙還是沒問題……”

    說著藍冰不老實的想用嘴‘幫’金達解開領口的紐扣,當然還未得逞就被堅決迴絕。

    有時候,不,是很多時候金達都覺得藍冰像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色狼。

    不是像,根本就是!

    看著金達哭笑不得的表情藍冰忽然嗬嗬笑起來,金達明白過來剛才是她想幫他恢複精神故意逗他,於是也跟著她笑起來,將所有的不快暫時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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