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聽了,心下疑惑:顧老太太素來是最厭惡自己的,怎會找自己打牌去湊趣?隻是老太太叫了,李氏又不敢不去,隻得隨著吳氏去了上房。

    李氏和吳氏剛到了顧老太太跟前,孫氏也撩起簾子進來了,三人彼此見了禮。顧老太太已在桌前坐好,正在自己摸牌玩,李氏三人上前去行了禮。顧老太太抬頭瞅了李氏一眼,便抬起下巴朝下位一點:“坐下罷。”

    李氏三人這才按照規矩各自坐了,婆媳四人打著牌,嘮著閑話,更多都是老太太和三房問顧禮在杭州的事情。李氏少不得打起精神來,一麵看著手裏的牌,一麵應付老太太和孫氏的纏問。

    李氏想起昨日老太太緊著誇元秋的話,心裏早有了數,果然吳氏三句兩句就扯到元秋身上,先誇了元秋的模樣氣派,又說元秋給各院送的針線活計好,一看就是靈巧的人。李氏隻笑著不接口。孫氏聽了一會,便開口接話道:“美玉姑娘也是心靈手巧的,我聽說都有侯爺府相中她了?”

    吳氏聽了麵上帶著得意神色,李氏想顧廉不過是七品的小官,秉性又差,如何能攀上侯爺府,心下不由得奇怪,便開口問吳氏道:“是哪家的侯爺府的少爺?”

    吳氏正要顯擺一番,聽了李氏來問,忙接話道:“就是輔國公的孫子,他家可是三代世襲呢。當日老太爺做官的時候和輔國公素來交好。前些日子輔國府老太君壽宴,老太太帶美玉去了。你知道我們家美玉長的自不必說,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又有旺夫旺子之相。輔國府的老太君見了美玉就喜歡的不行,忙拉了我們老太太私下裏問了美玉的八字去。”

    李氏聽了便知道吳氏說的哪戶人家,隻是滿腦子想了一圈也不記得他家府上有適齡的男子,隻得問吳氏道:“我記得輔國公有三個兒子,通共有七個孫子,最小的一個孫子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紀了。這給美玉說的是哪一個?”

    吳氏聽了臉色略微變了下,便揚起笑臉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輔國公家三老爺家的李姨娘有一個兒子,當年因生的嬌弱,一直養在內宅沒有叫人知道。直到五六歲了才給他起了名字。如今他也有二十歲了。去年他媳婦生病沒了,老太君便想尋覓個有旺子之相福氣人給這小公子,結果一眼就相中美玉了。”說著自己拿著帕子一通得意地笑。

    李氏聞言不禁訕笑了下,美玉長的又白又胖,難怪會被輔國府的老太君認為有旺子之相。隻是一個庶子還是繼室,就這樣一個還未定下的婚事就讓吳氏樂成這樣,不禁讓李氏有些啞然。吳

    氏本來想聽李氏的奉承,誰知李氏聽了竟像沒事人一樣,仍低了頭看牌,心下便有些不樂意。

    老太太瞟了眼李氏道:“雖說孩子是個庶出,又是娶過的。但好歹前邊夫人並未留下子嗣,美玉若是嫁過去,那立馬就是少奶奶。況且又是公侯之家,這不知道是多大的臉麵呢。老爺在世的時候雖然做到了三品大員,但我們家畢竟根基淺薄,比不得那些世代為官為宦的人家,美玉若是能得這門親事,便是祖上燒高香了。”

    李氏倒不想老太太能說出這樣一番有條有理的話來,不禁抬頭看了她一眼。孫氏在一邊聽了,慢悠悠出了張牌,才笑著說道:“美玉離及笄還有三年,那輔國公家的小公子不知可等得?”

    吳氏聞言不禁一滯,便抬眼去看老太太,老太太聽了惱羞成怒瞪孫氏道:“就你知道的多。”吳氏本來要顯擺一番,此時被孫氏一句話噎了迴去,不禁心下惱怒,便有意無意挖苦孫氏道:“寶珠和美玉是一年的,如今也沒聽二哥二嫂說有相應人家。二哥的官雖然比我們家老爺高了一級,但寶珠生的單薄,不比美玉福氣,將來還不知道能許給什麽樣人家呢。”

    孫氏聽了心下不覺有些氣憤,隻是三房得勢已久,加上又在老太太麵前,她還不敢露出生氣的模樣來。隻沉默了半晌才冷笑道:“隻要是原配夫妻我就心滿意足了,總不會送我們家孩子給人家當繼室去就是了。”

    吳氏聽了心下惱怒,正要發飆,就聽顧老太太喝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美玉要真是嫁給了輔國公家的小公子,隻怕連你們家老爺都能借上力,將來你指望三房的日子多著呢。快說起這句話罷,省的將來打了嘴。”孫氏聽了隻得怏怏地閉了嘴,吳氏得了老太太的助力,更加傲慢,得意洋洋的撇了孫氏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顧老太太本來交代了吳氏一些話,叫她引出自己的話來。奈何她光顯擺自己閨女,早把老太太交代的話忘到腦後去了。顧老太太隻得自己開口說道:“那日輔國公老太君做壽時說起她有個侄孫子,十五歲年紀,正要尋個合適人家的女兒。老太君說不拘家世如何,隻要女孩子相貌好,又要賢淑才成。當日眾多官眷都聽了老太君此言,想必都想將自家孩子送去。我想元秋年齡相當,大老爺又有前程,不比那些人強?若是和老太君說了,一準同意此事。”

    李氏正想開口,就被吳氏打斷道:“雖說那孩子比不得小公子生在侯爵之家,但好歹是侯爵府的親眷,家裏也是做官的,也不會辱沒了元秋。”

    老太太忙接口道:“可不是,老二家的倒想替寶珠應了這門親事,我還不許呢。就是為了給元秋留著這門親事的。”

    李氏直到兩人把話都說完了,才站起來笑著迴道:“老太太、三太太原是好意,隻是元秋這孩子已經許了人家。昨日本想就和老太太說的,誰知人多又吵鬧,一下子給混忘了。”

    老太太聞言十分不樂意,當時就摔了牌指著李氏鼻子罵道:“元秋許了人家?你們兩口子可真成啊!山兒、元容、元秋這三個孩子的婚事哪個同我說了?當我是死的不成?你就一味的調唆你們家老爺不孝,連親生母親都能忘到腦後了。”

    吳氏見狀忙起身到了老太太跟前,又是捶背又是揉胸的,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勸住了才迴頭和李氏說道:“元秋許的什麽樣的人家?依我說,普通人家就罷了吧,哪裏比的上侯爵府的親戚?大嫂子還不趕緊應了老太太。”

    李氏見兩人一唱一和也不開口,直到兩人把話都說盡了,才慢悠悠地說道:“元秋許給了南平郡王府世子,隻怕這門親事退不得的!”

    李氏語音剛落,老太太和吳氏兩人都驚住了,就連孫氏都抬頭不眨眼地看李氏,半晌吳氏才勉強問道:“元秋許給了郡王府世子?”李氏笑道:“可是呢!”

    吳氏憋著嘴悶了半天,直坐在一邊吞吐沫,孫氏隻抬頭看著李氏,也不言語。老太太抬頭瞅瞅李氏又瞧瞧吳氏,麵色陰晴不定。幾個人悶了半天,吳氏才試探問道:“元秋是先於世子妃之前過門還是在世子妃之後過門啊?”

    李氏把吳氏嫉妒地神情看了個夠,才笑著一字一句道:“元秋就是定給南平郡王世子的正室呢。”

    老太太這才迴過神來,幹巴巴地問道:“那元秋豈不是就成了世子妃了?”

    李氏忙笑道:“可不是嘛!因大老爺要迴京,南平郡王府急著把親事定下來,便催著大老爺換了庚帖。因事情趕的急,也沒叫人送信迴來。想必老太太也不會怪罪罷。”

    顧老太太此時腦袋一片漿糊,隻順著李氏的話說了句:“不怪罪!不怪罪!”

    李氏嫁入顧家十餘載,雖在顧老太太麵前前後不到一年,卻也受盡了苦,今日難得老太太被自己震了一下,頓時心裏覺得舒爽不已。

    老太太和吳氏還在發愣中,倒是孫氏先迴過神來,忙起身拉著李氏的手喜道:“真是恭喜大嫂了,這可是門好姻緣啊!我們家元秋許給了世子,這可是天大的臉麵啊。這可不是什麽侯

    爵府的庶子的繼室可比的上的。”

    吳氏已經習慣孫氏素來的逆來順受,不想今天卻接二連三的被她說的下不來台。吳氏聞言登時就掐著腰順著眉毛罵孫氏道:“又不是你閨女當世子妃,你得瑟什麽勁啊?有本事你把寶珠也嫁個世子去再來和我這樣說話!”

    孫氏冷哼道:“大哥又有好官名又有好家教,這哪裏是別人比的上的?我見元秋當世子妃心裏高興地很呢,倒沒想讓寶珠去比較什麽。隻怕有人心裏吃醋憤恨不平罷,本想把女兒嫁到侯爵府去好教她風光一番,結果八字還沒一撇還沒有顯擺機會呢就已經被人比下去了,真真可笑。”

    孫氏之前去瞧李氏本身就是為了表心意,奈何李氏是個聰明的人,自然不肯輕易信她。於是孫氏才想了這麽個輒,為了揭吳氏的短拆吳氏的台好向李氏示好,就是為了李氏肯和吳氏爭奪管家之權。誰知李氏又爆出元秋的親事,孫氏聽說元秋的婆家竟然是郡王府,登時鐵了心的要抱李氏大腿了。

    吳氏和孫氏正吵鬧不休,顧老太太終於迴過神來了,眼見吳氏和孫氏已經挽著袖子要打起來了,忙頭痛地喝道:“都給我安分些罷!”

    孫氏畢竟是懼怕老太太的,一聽見她發話了,立馬閉了口在一邊站了。吳氏也隻得瞪了孫氏幾眼又罵了兩句才住了口。顧老太太瞅著微笑著站在一邊的李氏,心似五味雜瓶。隻僵硬的扯著臉笑道:“怎麽還站著?快坐下罷!”

    堂妹美玉

    作者有話要說:某卡生病鳥,嗓子發炎,大夏天的真不自在,杯具!

    下一章照樣是空章,後日修改上去正文李氏笑著坐下,吳氏和孫氏也跟著坐下了。四人重新摸牌打牌,老太太和吳氏本來是為了借著玩牌來說元秋的婚事,如今曉得元秋是未來的世子妃,也都沒了玩牌的心境。老太太是內心如五味雜瓶般,她既歡喜自家有了位身份高貴的孫女婿,又擔心以後再不能壓了李氏去。而吳氏純粹是因為心裏不甘,又嫉妒李氏及元秋罷了。兩人接連著出錯了幾次牌,李氏本就不愛玩牌,又見老太太和吳氏沒了心情,便笑和老太太說道:“想必老太太也乏了,不如就散了罷。老太太歇息一兩個時辰,也就該吃晚飯了。”

    顧老太太把手裏的牌推了,扶著大丫鬟顫顫巍巍站起來:“可是呢,跟你們才玩了這麽一會子就覺得乏了,我歇會中覺,你們也迴去躺躺罷。”

    吳氏忙走到老太太身邊,扶著她坐到榻上,又拿厚褥子在老太太身後墊了,才笑著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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