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扶著丫頭往梅林那邊奔去。士衡和元秋相處了幾年,怎會不認得元秋的身形。他見元秋隻帶了織夢出來,心中一喜,忙快步向元秋走去。

    元秋看樹上一簇簇的紅梅,便笑著和織夢說:“你看他家的紅梅,為何長的比我的好?織夢,你看那株紅梅尤其奇怪,別的梅花都是五瓣的,怎的那株梅花就是六瓣的?甚是稀奇。”

    織夢還未答話,便聽身後有一人笑道:“這是有名的宋梅,父親去超山報慈寺問方丈求迴來的花枝,找人種下的。”元秋聽見聲音忙迴頭去看,隻見一少年穿著血紅狐狸皮大鬥篷,不是士衡是誰?

    元秋見到士衡,不禁微微有些臉紅,撇了頭去看梅花,嘴裏問他道:“你不是到前廳去喝酒了,怎麽到這來了?”

    士衡笑道:“我換了衣裳出來,可巧一扭頭就看到妹妹了,真是緣分。”

    元秋聽了忍不住笑出聲,迴頭唾他道:“你和誰學的油嘴滑舌的?也不怕讓人聽見告你的狀。”

    士衡低了頭道:“我卻是沒什麽好怕的,單單隻怕妹妹不理我。”

    元秋聞言隻得歎口氣道:“你這是何苦來?”

    士衡長歎口氣,扭頭和織夢說道:“你去林子外麵守著吧,若是遠遠地瞧見人影,你便進來和我說一聲。”織夢嘴上應了聲,眼睛卻去瞄元秋,她見元秋沒有反對的意思,忙低了頭退到林子外麵。

    士衡慢慢走到元秋跟前,細細地瞅了元秋一番,輕聲歎道:“妹妹怎麽瘦了?”

    元秋聞言抬手摸了摸臉頰:“我倒沒察覺出來,許是擦了胭脂才顯得臉頰清減。”

    士衡聽了抬眼瞅了元秋一眼,遂笑道:“我說今日比往日還明媚幾分,原來是塗了胭脂的緣故。說起來妹妹也不小了,是該好好打扮了。我前日聽人說有自己淘製的上好的胭脂膏子,都是拿花瓣做的,用起來又香又美容,等我拿幾個讓人出來給妹妹送去?”

    元秋隻“”了一聲,便伸手去摸樹上紅豔豔的梅花。士衡見元秋半日沒反應,便猶豫片刻,向元秋走了一步,低聲說道:“我知道這話和妹妹說,沒得辱沒了妹妹。隻是它藏在我心裏也是塊心病。如今這裏也沒人,我就大著膽子問妹妹了,妹妹心裏可曾有我?”

    元秋聽見士衡到底是問了出來,隻得迴頭望他道:“你是世子,皇親國戚的,將來皇上必定給你指個好的姻緣。你何苦現在想這麽多折磨自己。”

    士衡忙道:“

    你卻不知,我雖是南平郡王世子,卻是不必被皇上指婚的。你也曉得我祖父廉親王有大功於先帝,因怕功高震主便放下兵權做了閑散的王爺。當年我祖父遠離朝堂之時,和先帝要了允許兒孫自行婚配的聖旨。”

    士衡表白(更完)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加班,太悲劇了,到了11點才開始寫文。感覺顧山這段寫的沒有太多感覺。

    下章就來點暴雨吧。

    對了,之前在這章打過正分評論的讀者,如果再次評論請打零分,以免被係統認為是刷分。謝謝

    士衡忙道:“你卻不知,我雖是南平郡王世子,卻是不必被皇上指婚的。你也曉得我祖父廉親王有大功於先帝,因怕功高震主便放下兵權做了閑散的王爺。當年我祖父遠離朝堂之時,和先帝要了允許兒孫自行婚配的聖旨。”

    元秋笑道:“那又能怎樣呢?”

    士衡鼓足勇氣上前拉住元秋的手道:“若是能娶你為妻,今生無憾。”

    元秋倒不沒想到士衡如此直白,不禁愣了一下才收迴手來,斂起笑容道:“這世子妃或許是各家閨秀爭搶的位置,但我卻不稀罕。人,不是有了身份地位就會快樂。我求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

    士衡和元秋一起長大,怎會不了解她的性子。元秋是個極其看重感情的人,對兄長對弟妹無一不是真心付出真心喜愛。雖然和元容感情略淡了些,但隻要元容舉止言行不過分,元秋也不會真和她計較什麽。說起來,士衡這幾年隻有瞧見過元秋幾次臉色不好的時候,偏生都是麵對她那些姨娘時候才有。

    士衡閉門想了一個月,又看盡了自家內宅的妻妾爭鬥,他怎麽會不明白元秋的想法。況且士衡也對父親的姬妾爭風吃醋感到厭倦,又不由得為母親心疼。他若是真心喜歡元秋,自然也不願意她和自己母親一般,每日在房裏偷偷流淚。

    元秋見士衡半天不說話,便歎了口氣轉身便往外走,士衡忙拉住她胳膊道:“隻要有了你,我不會納任何姬妾。一生隻有你一個人。”

    元秋聽了身形不禁晃動了下,有些吃驚士衡會說出這話來。說起來,元秋自然是希望能過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但這是個不給丈夫納妾是有損婦德的年代,是個男人從來把納妾當成天經地義的年代,元秋早就把自己的這個願望埋藏心底,隻希望以後能嫁個略微平凡點的丈夫,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不會有愛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煩惱。所以她從沒打算嫁給士衡,隻因為她和

    士衡有著少年情分,怕自己以後會愛上士衡,重蹈郡王妃的覆轍。

    元秋聽士衡這話又悲又喜,喜的是:想不到士衡如此懂自己,也不枉兩人的年少情分。悲的是,縱然你有這番心意,但是在這封建禮教下,哪裏容得下你做主?到時候你雖不會像南平郡王一樣滿府姬妾,但豈能會一個妾室都沒有?

    元秋想了一番便掙開士衡的手,看著他道:“你才多大?別忘了你上麵還有老王妃、郡王妃和王爺。”

    士衡忙說:“當年我祖父廉親王也隻有我祖母一個人。他那時還是皇子身份,我怎麽就不行?”

    元秋聽了剛要說話,就見織夢跑進來道:“暖閣有丫頭過來了,怕是來找姑娘的,我們迴去吧。”

    士衡怕人瞧見會影響元秋的閨譽,便忙和元秋道:“你們從前麵出去,我從後麵走小路。”說著撩起袍子拐了個彎匆匆離開。元秋目送士衡離開,才整了整袖子,帶著織夢出了梅林。

    郡王府的小丫頭看見元秋出來,忙笑著迎上來道:“太妃娘娘吃了幾盅酒就想起姑娘來,問了一圈方才知道姑娘出來了,就趕緊打發奴婢來找。”元秋聽了忙跟著她匆匆迴了暖閣,老王妃見元秋進來,忙招手笑道:“你跑到哪裏去了?”

    元秋忙上前笑道:“剛才喝了幾杯酒,隻覺得有些臉熱,便扶了丫頭出去透氣。我又瞧見那南坡的梅花開的好,誰知就看住了,也忘了迴來陪太妃娘娘吃酒,可真是該打。”

    老王妃笑道:“你這孩子倒是口齒伶俐的,我那些孫女都不如你。往日我隻說你母親,要她帶你來陪我說話,她卻寶貝似的把你藏家裏,難道怕我搶不成?”

    元秋隻得笑著說:“每日在家裏做針線來著。”老王妃笑道:“你每日在家裏做什麽,我可清楚的很,休得瞞我。得了閑,還要多來瞧瞧我才是。”元秋隻得笑著應了。老王妃才放了手讓她迴去坐。眾人又說了一會話,直至下午,筵席放散。

    元秋跟著李氏坐馬車迴去,腦子裏一直想著士衡說的話,李氏見她自從郡王府出來就神情不定,便問她道:“你想什麽呢?可是剛才出去的時候遇到什麽人了?”

    元秋迴過神笑道:“倒沒碰到什麽人,隻聽兩個小丫頭說今日老王妃頭上戴的金釵是當年廉親王親自畫的樣式讓人打造的,真真讓人羨慕。”

    李氏聽了睨她道:“丫頭們嚼舌根,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去聽?”元秋忙抱住李氏的胳膊撒嬌道:“人家路過那裏不小

    心聽到的嗎?哪裏是故意聽了。母親,你可知道廉親王和老王妃的故事?講給我聽聽。”

    李氏和元秋在馬車上,趕車的又是自家人,也不怕人偷聽去,於是挑了些能講的說與元秋聽:“廉親王年少時和先帝一起養在皇後身邊,太妃是皇後的娘家侄女,年少時經常被召進宮陪皇後說話。廉親王和太妃都在皇後跟前,從小感情就好。後來廉親王要了旨意,娶了太妃為妻。因他和太妃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不肯納妾,自願放棄成為太子的機會,隻願當一賢王,替先帝征戰沙場。後來兵擁天下後,又自願放棄兵權,當了閑散王爺。他唯一求的聖旨便是子孫的自主婚配。”

    元秋聽了感歎道:“想不到老廉親王是這樣一個人,南平郡王倒是一點也不像他。”

    李氏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既然你今天說起來了,我也要囑咐你一句。你如今大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天天和世子一起混鬧了。他因為自小來,出入後院慣了,如今倒不好硬攔著他,隻是你自己要有個數,平日裏盡量不要和世子碰麵,也要知道個男女大防。等改日元容定下婚事來,正好有借口把書房搬到前院來,也省的讓人說我們家沒規矩。”

    元秋聽了忙問道:“二姐姐要定親嗎?許的哪家?”

    李氏道:“還和你父親商議呢,你姐姐的婚事是麻煩些,我卻不好多說什麽,還是要你父親做主才是。倒是你哥哥,今日好些家的夫人問起來,怕是都有那個意思。”

    元秋笑道:“其實哥哥的倒不勞母親費心,眼前有個極好的不是?”

    李氏聽了奇道:“哪家姑娘極好?”

    元秋笑著趴李氏耳邊說了個名字,李氏想了點頭道:“她倒是極好的。隻是我還有別的思量。”元秋笑道:“隻怕哥哥是有這個心思呢。”李氏雖有些驚訝,但總歸還是可以接受。因元秋畢竟是姑娘家,李氏有些事倒不好商議,便閉目養神不去理她。

    李氏迴府便打發元秋迴屋休息,自己叫過張媽媽來問道:“你覺得夏家姑娘如何?”

    張媽媽笑道:“紫嫣姑娘自然是極好的,模樣性子夫人又都是知道的,光是那氣度,怕是一般府裏的姑娘都比不得。”

    李氏點頭道:“她倒是好的。隻是之前我聽夏夫人的意思是想讓元秋許配給子息。我想子息又會讀書又孝敬,人又穩妥,元秋嫁過去倒是不會吃虧。隻是今日我聽元秋意思,怕是顧山看上紫嫣了。”

    張媽媽聽了笑道:“三姑娘

    還小些,沒有兄長沒訂婚妹妹就先許配了人家的。再者說,我看南平郡王世子怕是對三姑娘有意呢。”

    李氏歎道:“世子身份高貴,人又極好,隻是這事倒不是我們說的算的。”

    張媽媽笑道:“老王妃最是寵愛世子的,若是世子有那心思,隻怕老王妃必不會攔著。更何況我們三姑娘又是知禮的,又入的了老王妃的眼。”

    李氏聽了沉吟片刻道:“怪道今天那麽些人,老王妃隻拉著元秋不放,隻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倒把元秋羞了個大紅臉。”

    張媽媽笑道:“我看世子八成把心思告訴了老王妃,老王妃自然是有數的。”

    李氏歎道:“細說起來,這事倒讓人不知是喜是憂。”說著話李氏又看了眼外麵壓低聲音道:“若是士衡像南平郡王一般,將來元秋受的苦就大了。”

    張媽媽想了一迴笑道:“我瞧著世子倒不是那多情的人。再者說,南平郡王就是如此這般,那些妾室再得寵也沒一個越過郡王妃去,三年兩年就人老珠黃失了寵還不是由著郡王妃拿捏。”

    李氏搖頭道:“你還不知道元秋,心裏最是個有主意的,隻怕她不稀罕呢。”

    張媽媽笑道:“三姑娘如今才十二歲,倒是不用著急。即使世子不是良配,這幾年多瞧瞧,還怕遇不見好的?”

    李氏點頭道:“你說的也是,現在南平郡王府怕是有那個意思,我也不好給元秋定親,還是先把元容和顧山婚事選好再說。張媽媽,你叫人去讓管家送給帖子給夏府,就說我明日拜訪。”

    張媽媽笑著應了,兩人說了兩句話就聽顧禮迴來了,張媽媽行了禮後退了出去,自去找管家送帖子去不提。

    ————————————————————————————————————

    李氏見顧禮迴來,忙上前去幫他解披風,顧禮換了家常的衣裳,吃了杯熱茶和李氏道:“你們迴來的倒早一些,老王妃身體可安好?”

    李氏笑道:“老王妃身體康健,我瞧著老王妃著實喜歡元秋呢。”

    顧禮道:“元秋不過是長人意些,比起真正的大家閨秀還差的遠呢。”

    李氏原本想把士衡和元秋的事情與顧禮說下,但因李氏並也不清楚南平郡王府到底是存著什麽想法,也不好把自己的推測說與顧禮聽,隻得轉了話頭問他道:“前些日子我和你說的元容的親事,你想好選哪家沒?”

    顧禮道:“我聽著那些都不太好。可巧今日王大人說起臨安知州林福勇有一個遠房侄子,如今十八歲了,尚未婚配。聽說那孩子今年剛剛考中了舉人,如此說來倒也配的上元容了。”

    李氏點頭道:“年紀又輕學問又好,想必以後也是個有前途的。隻是家世怎麽樣?”

    顧禮道:“家裏隻有幾畝薄地,雖然看起來是清貧些,但是那孩子倒是個長進的,元容嫁過去也不委屈了她。”

    李氏聽了笑道:“老爺都說好了,那必然就不差。趕明老爺再找人去打聽一番,就把這事定下來吧。”

    顧禮笑道:“我省的,明日我就差人去問。”

    夫妻兩個正在屋裏說著話,就聽外麵有人道:“夫人,顧嫂子來迴話。”

    李氏聽了奇道:“這時候迴什麽事?叫她進來吧。”

    管家顧海媳婦低著頭進來,手捧著一個錦盒,給顧禮、李氏行了禮方才迴話說:“剛才奴才送帖子去夏府,夏夫人叫奴才帶了些玩意迴來給夫人。”

    李氏聽了掀開盒子去看,不過是些精美的絹花之類的東西,便去盒子裏取了幾支,剩下的依舊蓋好,叫采雪給元秋和元容一人送去幾支。顧海媳婦又把夏夫人帶的話和李氏說了一遍,李氏隻點頭卻沒多言語。顧海媳婦見顧禮在屋裏,也不敢多留,忙低了頭匆匆告退。

    顧禮見顧海媳婦退了出去,才問李氏道:“你今日不是見了夏夫人,怎麽又給她送帖子過去?”

    李氏笑道:“我正要和你說呢,山兒如今也有十五歲了,也該定門親事了。我這兩年留意了一下,覺得夏家姑娘紫嫣無論脾氣、相貌都是極好的,她家又和我們家相熟,若是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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