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許給山兒豈不是好事一樁?”

    顧禮想了一迴道:“往日我聽夏元的口風,他也有意與我結為兒女親家,隻是我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想讓元秋許給子息呢。”

    李氏道:“子息倒是個好孩子,隻是元秋年紀還小些,還有兩年才能定親。更何況哪有不管長兄先給她定的道理?”

    顧禮聽了尋思一迴,這才點頭說:“那你明日去夏府打探下口風,若是他家也同意此事,就找人下聘早些把親事定下來再說。”

    李氏笑道:“明年老爺就要迴京了,我也覺得在迴京前把親事定下來才好,等後年夏府迴京述職,那時候紫嫣也及笄了,正好可以辦婚事。”

    顧禮看著李氏眉眼上都是笑意,不禁笑她道:“你瞧你,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樂成這樣。”

    李氏嬌嗔地睨了顧禮一眼道:“明日就有一撇了。”

    顧禮見李氏眉目帶笑,便心下意動,隨手摟著她的腰把她壓到床上,羞得李氏忙推他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嫌羞。”

    顧禮隻親她道:“離晚飯還有一個多時辰呢,這時候又沒人來迴話,你怕什麽。”李氏想著此時也是歇午覺的時候,也不怕泉哥、妞妞過來,便半推半就順了顧禮。

    翌日,夏府早早就叫人準備好了茶點,李氏一到就見屋裏樣樣都是齊全的,便笑著和夏夫人道:“你倒是有心的,知道先準備好東西伺候我。”

    夏夫人隻拉了她坐到榻上笑道:“你卻是個不知羞恥的,昨日吃完郡王府壽宴,今日又跑我家蹭飯吃,難道顧大人的俸祿養不起你不成。”

    李氏聽了隻笑著說:“從小就伶牙俐齒的,如今都這般歲數了也不知道穩重,也不怕人笑話。”

    夏夫人搖頭說:“如今在任上,又沒公婆在跟前,哪裏還忌諱那麽多。”

    李氏歎道:“我也是跟著我們家老爺在外麵才享了兩年清福,等明年迴京,怕是再沒有此番自在了。”

    夏夫人聽了也歎了一迴,然後才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怎麽昨日見了也沒聽你提起,反而今日巴巴送了帖子來要到我家來說。”

    李氏說:“你也是個糊塗的,外麵人多嘴雜,哪裏說的了事情。我今日找你來卻是件大事。”

    夏夫人道:“你有什麽大事和我商議?我才不信,你先說與我聽。”

    李氏笑道:“顧山和紫嫣的親事算不算大事?”

    夏夫人聽了忙道:“嗐,不是我先定了元秋嗎?”

    李氏笑道:“我也是喜歡子息這孩子的,隻是元秋畢竟還小些,我瞅著顧山和紫嫣站在一起也是挺般配的,就動了這個心思。難不成,你把紫嫣許給別家了不成?”

    夏夫人搖頭說:“紫嫣倒是沒有許人,隻是我舍不得元秋罷了。我早就相中她做我媳婦,怎麽到你這就變了?”

    李氏拉了夏夫人說悄聲說:“我本來也沒這個心思,隻是瞧見那兩個孩子都有些意思,便不得不為他們打算了。”

    夏夫人聽了驚訝道:“可真有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李氏笑著說:“我不過是自己揣測罷了,他們都是大家子出身,你還不放心?”

    夏夫人想了半晌,方才笑道:“你說的是,隻是這事,還得我們家老爺做主才是,等他迴家我說與他聽。”

    李氏點頭說:“正是此話,我昨日也和我們家老爺說了,他說正好今日有事要找夏老爺,順便也商量下此事。”

    夏夫人聞言不禁笑罵道:“你卻是個奸詐的,原來早就和你家老爺商量好了。我說我本來相中的是個媳婦,怎麽如今變成了女婿?”

    李氏笑道:“隻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卻是不能換親的,要不然把元秋許給子息也沒什麽。”

    夏夫人唾道:“隻會說說哄我開心罷了,誰敢這麽不要臉麵的去換親,說出去沒得讓人笑掉大牙。”

    夏夫人和李氏說笑了一番,這才正了神色和認真商討起親事來。那邊,顧禮私下也找了夏元,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說與他聽。夏元隻想和顧禮結為親家,誰娶誰嫁卻不是十分在意。兩家商定了結果,隻等著好日子,三書六禮,好正式定親。

    因那日壽宴,士衡也沒聽到元秋是何想法,便匆匆離開。因此這幾天神魂不定,就怕元秋覺得自己造次,失了體統。但老王妃壽辰的正日子雖然過了,但是流水席仍然不斷的要擺上一個月,士衡卻不好此時離府去看元秋,隻得耐住心裏的焦躁,不停的派人去找顧山說話。

    兩家初步達成了一致,李氏便把顧山叫到上房說道:“我和你父親給你選了門親事,待下個月就給你定親。

    顧山一聽宛如五雷轟頂,往日士衡隻催他和父母表明心意,他因懼怕會惹顧禮發怒,因此一直不敢提及。如今聽李氏說要給他定親,顧山不由得心裏後悔,隻跪下流淚不語。

    李氏見顧山如此,心裏便

    把元秋的話信了大半,隻是麵上卻仍冷哼道:“你這是幹什麽?”

    顧山流淚叩頭道:“兒子已經心上之人,望請母親取消定親。”

    李氏麵色不動,隻端了一杯茶來喝,半晌才道:“既然如此,罷了,我便豁出去這張臉和夏府說聲,叫他們家把紫嫣許配給別人家吧。”

    顧山叩頭正叩了一半,聽見李氏的話,不禁當場愣住。

    士衡誤會

    李氏拿著茶盞睨了一眼傻愣在那裏的顧山,不禁“撲哧”一笑,顧山見李氏神情舒緩,猜得這事十有**是真的,當即跪在那裏也“嘿嘿”地笑了起來。李氏撇了他眼道:“你看你可還有個公子的樣子?那些禮儀廉恥也不知道你學到哪裏去了。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看不捶你?”

    顧山忙認了錯又給李氏磕了頭方才起來,坐在李氏身邊說了好些話哄她,聽得李氏心花怒放地半摟著他道:“如今你也是大人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胡鬧,再不許三日兩日往夏府跑。雖說兩家是世交,但如今你們也都大了,哪裏像小時候一樣在一起混玩?況且定了親更是不能碰麵的。”顧山忙諾諾的應了。因李氏還有好些事忙,囑咐了顧山幾句便打發了他出去,自己拿筆擬那聘禮單子。

    士衡自從那日見元秋後,整日心神不寧,就擔心那天自己忘情有些造次了,惹得元秋心裏不快。以元秋的性子,雖然平日裏待人接物都極其寬容,但是一旦觸犯她的底線,怕是自己再沒甚麽機會見她一麵了。

    士衡每每想到此,就恨不得飛到顧府去,當場拉住元秋問上一問。隻是老王妃壽辰要辦一個月,士衡又被南平郡王拽著每日見各方官員講些經濟學問的話,著實走不開,隻得每日親筆寫了信叫人送去,但都不見元秋迴信。士衡隻當元秋生氣了,心裏焦躁的不行,暗自算自己出府的日子。誰知沒過幾天,就聽到了夏府和顧府要結親的消息。

    士衡早就聽聞過兩府曾提及元秋及夏子息的婚事,卻不想定下來的如此快,心裏不由得慌了神,扭頭就往老王妃的屋裏跑。

    老王妃正在炕上摸骨牌,剛聽見丫頭報說:世子來了。就見士衡急匆匆進來一頭紮在老王妃的懷裏。老王妃見士衡紅著眼眶,聲音哽咽,隻當他怎麽了,忙抱他到懷裏哄了一通,才慢慢問話。士衡仗著老王妃疼愛他,便把丫鬟都趕了出去,隻悄聲和老王妃說想娶元秋為妻。

    老王妃聽見不禁笑道:“我當是什麽事,這也值得你哭天抹淚的?倒唬了我一跳。我

    瞧顧府三姑娘脾氣性情都是好的,模樣也配的上你。”士衡聽了隻點頭道:“老祖宗說的是,我也認為顧妹妹極好的,既然老祖宗也喜歡她,那就趕緊使人提親去?”說著起身就要喊人去。老王妃忙伸手拉了他道:“你急什麽?哪有這麽不尊重的?況且,親事還要兩家商議定了才能下聘。你身為大家公子,怎麽連個規矩也不知道?”

    士衡聽了百般不願意,隻求老王妃現在就叫人提親去,老王妃知道士衡素來是個懂禮的孩子,從來也沒這般沒規矩過,不禁拽了他問道:“你突然說起,各種東西都不齊全,若是冒失去了豈不是有失體統?不僅我們府上沒麵子,豈不是也打了顧府的臉。你隻管安心玩你的去,等這陣過去了,我自叫你老子娘幫你籌備,你說可好?”

    士衡聽了隻得紅了臉低聲說道:“隻是我聽說夏府要和顧府結親哩,我怕晚了顧家妹妹就被夏子息定去了。”

    老王妃驚訝道:“有此等事?顧夏兩府有意定親?若是顧府和夏府商議好了要將元秋許配給夏家小子,我們自然是不能強行拆散人家的。你沒聽說強扭的瓜不甜,更別提********了,你是南平郡王世子,萬不能做此等下作的事。”

    士衡聽了不禁五雷轟頂,隻坐在一邊掉眼淚,老王妃見他此番模樣,不禁有些心疼,便好生勸慰他道:“許是你聽錯了,我叫人打聽去。等有了準信再告訴你。”

    士衡聽了這才罷了,老王妃見他無精打采,也知道他近些日子跟著南平郡王有些累著了,便高聲叫了一丫鬟進來吩咐道:“你和郡王爺說去:世子今日留在我這陪我了,讓他自去應酬,叫他放世子一天假罷。”丫鬟笑著應了,自去迴話不提。老王妃招手把士衡拉到跟前道:“你素來是個野的,把你關在府裏半月有餘沒得委屈了你。也罷,今兒就放你一天假,你出去放鬆放鬆,別隻顧在家裏抹淚了。”

    士衡謝了老王妃,忙退了出來,直奔馬廄,叫小廝牽了自己的馬出來,翻身上馬,直奔顧府。

    角門的婆子們都認得士衡,見他騎了馬來,都紛紛行禮,士衡下馬後隨手將韁繩丟給小廝,自己則先去書房找顧山。偏生今日來了一個什麽官員,隻說聞得顧山學問好,要見上一見,顧禮便把顧山叫到外麵書房去說話。

    丫鬟不敢讓士衡幹等著,隻得先去迴了元秋。元秋此時正在屋裏做香囊,聽見士衡來了,倒覺得有些稀奇,便扶了織夢去了書房。

    士衡坐在椅子上吃茶,門口立著的丫鬟見元秋來了

    ,忙掀起厚厚的簾子,嘴裏笑道:“三姑娘來了。”士衡聽聞忙站了起來,幾步就要迎上去。元秋低了頭進來先給士衡福了一福。士衡瞅見元秋落落大方的笑著行了禮,自己這樣奔過去倒顯得沒有禮數,隻得迴了禮,嘴上笑道:“幾日不見,怎麽覺得妹妹清瘦許多?”

    元秋笑道:“怎麽每迴見我,你都要問這句話?難不成我非要吃成胖子才成?”士衡聽了笑道:“確實顯得瘦了些,你自己要注意身體才是。”元秋笑而不語,隻坐了一邊拿了茶來吃。士衡左等右等也不見元秋說話,隻得自己現開口道:“妹妹這幾日在忙什麽?”

    元秋道:“無非是做些針線罷了,悶了就逗泉哥、妞妞玩上一迴兒。”

    士衡點了點頭:“顧山在忙什麽?怎麽也不見他去找我?”

    元秋本想把顧山要定親的事情說與他聽,但又想到,畢竟還沒納彩,此時提及略早了點。因此便掩口道:“跟著先生讀書罷了,他倒沒什麽大事情。”

    士衡和元秋說了些閑話,眼見元秋神情有些倦色,便有些心疼道:“那些東西,原都不值什麽,何苦來把自己累成這樣?”

    元秋聽了隻一臉茫然道:“什麽東西不值什麽?”

    士衡瞅了瞅丫鬟都不在近處,便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要定親?可是連夜在趕針線?”元秋聞言不禁動了怒,橫眉豎目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麽。”

    士衡見元秋麵上有怒色,忙解釋道:“我聽人說顧夏兩府要結親,心裏未免有些著急,說話造次了些,妹妹不要見怪。”

    元秋聽了這話又度士衡神情,便知道他聽話聽差了,隻怕是誤會自己要許給夏子息。心裏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麵上卻不顯,隻低了頭去吃茶。

    士衡本來有一肚子話想和元秋說,如今元秋坐在自己麵前,士衡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又怕自己說話造次了惹元秋生氣,又怕自己不開口以後再沒機會見元秋。元秋見士衡一副左右為難地神情,又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帶著眷戀和不舍,心裏不禁有些心疼,便軟了聲音道:“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的。”

    士衡聞言不禁神情一震,隻抬頭看她道:“那妹妹為何不迴信?”

    元秋道:“我家縱使小門小戶,比不得郡王府規矩大,但也是懂禮的。如今我們一天大似一天,哪裏還能和以前一樣不知禮數。你是世子,自然是懂得。”

    士衡歎道:“如今連你也成日裏把規矩掛在嘴邊了。”

    元秋道:“我倒是想和從前一樣,隻是不能。”

    士衡聽了隻當她是真的要定親,便不由得心如刀絞,臉色蒼白起來,元秋見他神情不對,忙走到他跟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士衡抬頭望她道:“如今也沒什麽可遮掩的了。我問你,你可是要和夏子息定親了?”

    元秋聞言不禁“撲哧”一笑,士衡見她笑的開心,心裏越發覺得淒涼,正待開口,就聽門口有人道:“這不是胡扯!若是元秋和夏府定了親,那我的親事不就生生的黃了?”

    士衡忙抬頭看向門口,隻見顧山站在那笑的不行,彎腰道:“你不是素來機靈,怎麽如今卻糊塗起來。”

    士衡見顧山神情喜悅,又細想了他的話,這才大悟,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元秋見屋裏除了織夢並無外人,這才稍微放了心。

    三兄妹的姻緣

    顧山心裏曉得元秋的擔憂,便和織夢笑道:“院子裏的小丫頭也不知道鬧什麽,勞煩織夢姐姐去管束她們一下,省的吵到了世子。”織夢爽利的應了出去,把院子裏的丫頭都叫到耳房去吃茶說話。

    元秋自然曉得織夢辦事穩妥,有她在外麵也不擔心有人偷聽,這才大大方方的和士衡說道:“剛才士衡哥哥說我定了親,怎的我卻不知道,士衡哥哥知道的比我還清楚?我隻知道我哥哥是和紫嫣姐姐定了親的,難道我許給了夏家不成?”

    士衡聽了忙紅著臉說:“我隻聽人說顧府和夏府定親就慌慌張張跑來了,怎料卻忘了顧山還未定親這迴事,因此才鬧了個笑話出來。剛才我說錯話了,妹妹別生氣。”

    顧山笑道:“元秋倒是沒這麽小心眼的,隻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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