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低頭掩口而笑,微紅的臉蛋分外妖嬈。


    雲凡無奈曆言,趕緊轉換話題,“說正事,說正事。你們剛才說仙路堂的仙旨到底是怎麽迴事?”


    曆言故意低聲嘀咕,“我說的也是正事。”大家都當作沒聽到。


    鳳青說:“仙路堂此次可謂效率奇高,又出奇地一致,幾乎亙古未曾有過。那****一番建言,九大當日就同意實施。然後一麵傳信天下各大勢力,一麵齊赴中州,各種細節俱在途中議定,一到中州就立即予以施行。”


    各大勢力跟九大長老身邊的人多少都有些關係,所以,消息一路源源不斷的傳出來。


    已經議定的有,以現在實控區域設立九大王國,仲康封淮王,陽暄封寧王,陽昀封秦王,祖立封黔王,冉羿封吳王,俞雍封北王,應衍封益王,梅毓封湘王,昝···昝胤封南王。您被封為公爵,封地就在龍丹津。


    王爵無權為人請封公爵,隻能提請侯爵以下,公爵仍然要皇帝請封。


    王國之中,現有的公爵,可以申請設立單獨的公國,不屬王國轄製。


    公爵可以提交伯爵以下請封。


    公爵以下無立國權。


    中州城單列出來,跟九大的山門一樣,不歸屬任何一國,為皇帝直屬,以一城賦稅供養皇室。


    其餘王國,公國都需給仙路堂上交一定賦稅,以維持仙路堂運作。


    至於具體的王國、公國享有哪些權利,承擔哪些責任,繳納多少賦稅等,還在商議中,不過大體已經確定。


    各國之內,政治、軍事、區劃、管理、乃至律法,由各國自理,似乎有觀察、比較誰做得更好的意思。


    “······我聽聞的也就這些,再多再細的還沒有傳出來。”


    雲凡、曆言、雲山聽後,各有所感。


    雲凡其實早就料定九大一定會同意的。天外飛仙失聯,不止是俗世蠢蠢欲動,就是九大也各有盤算,說不染指俗世政權,他們自己都不會信。而九大沒有了‘太上皇’的約束,再想一致,絕無可能。所以東洲誰屬,遲遲拖延而未決,那就根本解決不了。


    現在各家先吃定一塊,落袋為安,其餘再徐徐圖之,何樂而不為。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可能再有陽睿、雲瀚之類,以整個天下對抗仙路堂的可能。天下分裂,仙路堂卻更穩固。


    至於同意分封公國,就值得琢磨了,是妥協?雲、沈、陶、朱、石、冉六家幾乎掌控了天下經濟,而且一直以各種方式向九大滲透,也就是說九大多數門派與五大世家及冉家都有牽扯不清的關係。


    是分化?世家各自立國,利益再難一致。冉家本為吳州豪門,但其實力遠比不上其餘五大世家。現在冉家封王,還是吳王,比之那五家的公爵要高一級,豈會再聽雲家等的指派。


    自己被封公爵,隻是一個笑話。一言就可封公,公爵也太不值錢了。何況龍丹津彈丸之地,何以立國。


    不過自己還得接受,不然就是與整個仙路堂相抗。這大概也是擔心自己入了雲家,加上劉、柳,雲家實力飛漲,變相迫使自己與雲家分離吧。看來自己又成了某些人的棋子。


    迴到九大的磋商會議。


    儲嚴出人意料地道:“封雲凡為公爵如何?昝家不是因為昝鈺誤殺其母之事,把龍丹津賠償給他了嗎?就讓他在那立國。”


    易賡詫異道:“有那必要嗎?雲凡何德何能,竟然封公?”


    沈葆反應稍快,“有道理。雲凡封公,立國於瓊州,跟徽州萬裏之遙,而且劉、柳必然跟隨,於是他們斷然去不了雲家。”


    關雅讚成道:“甚好,理由嘛,就說其一言止息天下紛爭,而且,承襲鎮國公餘蔭,封公就說得過去。不是都言鎮國公功高蓋世麽,這也算仙路堂對其的褒獎吧。”


    雲澄等人無所謂。


    葉嵐卻道:“龍丹津彈丸之地,何以立國。”


    儲嚴說:“他公國的大小,與我等何幹。不過就是那麽個意思罷了。你我都清楚,所謂允許雲氏等設立公國,實則是分散各世家的力量。各自立國,自然各自為政。至於雲凡,棋子罷了。”


    滿慶陰沉地說:“雲凡之言正當其時,以允其各家立國為名,分而化之。待各大王國穩定局勢,再挨個一一收拾,看他們還如何猖狂。”


    易賡點頭,“行,雲凡封不封爵,由我等隨時裁決。先給他,等到沒必要時,還可以取消嘛。”堂中幾人嘿嘿奸笑。此等隱秘之語,外界自然不為所知。


    廻仙樓,雲凡喃喃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鳳青鳳茹一聽,誇張地睜大眼睛,“你早知道,豈不是未卜先知?”仙路堂此舉可謂改天換地,東洲無不訝異,偏雲凡篤定如此。


    雲凡一笑,“什麽未卜先知,稍加分析就清楚了。”將自己的理解那麽一說,二鳳聽得雙眼電光亂閃,桃花盛開。這人也太厲害了,高階靈士的功力,已夠讓人震驚了。現在,天下的紛繁,與他來說,似乎也不過是指掌之間。


    雲凡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以一句‘春秋戰國來臨,有好戲看了’作為結束。他人再問,卻顧左右耳言他。


    雲凡問及當地的風土人情,物資特產,有名人物,社會形態等。二鳳尤其是鳳茹頗為熟悉,一一道來。相談投機,不覺時間之快,似乎轉眼間,天色已晚。


    依依惜別之際,竟有些不舍。青春美女於陽剛少年的吸引力不言而喻,除非他的某種功能有障礙。雲凡也不例外,況且這二位並非那種矯揉造作,扭捏作態之類,都是靈動活躍,灑脫無忌的個性。


    雲凡於二女,更是如飛蛾眼中的燈火,碎鐵旁邊的磁石。相貌,出身,武功,談吐,地位,才華,無一不佳。關鍵是言語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對女性的尊重,更是致命迷藥。


    在東洲,未婚女子,可以驕縱,但無地位,最大的價值,就是用來籠絡附庸或政治聯姻。婚前能得到的武技、資源隻有力士階的,再往上,那是婆家的事。


    嫁人後確實可以修煉,但比男性,已晚了不止一步,由此,弱勢是必然的。


    雲凡的思想裏主體,都是前世男女平等,甚至女士優先的概念,話裏話外怎麽都不會出現對女性的輕視。


    告別之際,雲凡無意邀請道:“你們如果不急著迴家的話,可以去我那裏住。我三爺爺走後,莊園裏空房子多得是。”


    二鳳瞬間鬧了一個大紅臉。掩麵、低頭、轉身,很是不好意思,不不好迴答。


    曆言則哈哈大笑,“好弟弟,你也太心急了些。放心,到梧州後,讓爺爺為你上門提親,包你將這一對絕色雙嬌收入帳內。”


    二女更是羞澀難當。雲凡卻稀裏糊塗,“姐~,說什麽呢。”這一聲拖長音調的‘姐’,聽得二鳳心旌搖蕩,隨便換一個男人來,可能就是另外兩個字,‘閉嘴’。男人的事豈容女人置喙,何況羞惱之時。


    曆言對雲凡早已知之甚深,渾不在意,對二女揮揮手,拉著雲凡走了。


    迴去的路上,經曆言一解釋,雲凡才知道鬧了一個笑話。東洲習俗,男人帶女人迴家,就像前世談戀愛,帶迴家見父母一樣,算是確定關係的一種方式。


    二女再是心動,再灑脫,也不可能今日就隨雲凡迴去的。


    而雲凡則根本就沒這意思。吸引歸吸引,也隻是賞心悅目兼談得來,絕無談婚論嫁的想法。心中對於明鳳,雖然印象有些模糊了,畢竟那時不過十一二歲,現在該是大姑娘了,但有一分責任在。隻要明鳳沒許給其他人,他肯定不會作其他選擇。據曆言和雲漪處得來的消息,明鳳一直在等他。


    這樣一來,雲凡就有些不好意思見那兩位姑娘了。該死的東洲習俗,隨意的一句邀請,竟被誤會成求親。還不知人家迴去怎麽罵他這個登徒子。


    雲凡本計劃再休息幾天,讓曆言將她在此地認識的那些‘廢蟲’聚攏來談談,看看是否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怪才。現在不行了,怕再遇二鳳而尷尬。決定第二天一早啟程,該迴家了。


    二鳳迴到住處,紅鳳貨棧在南鳳的分店。撇開侍衛,遣走侍女,急慌慌關閉閨房,同時噗嗤一笑,又雙雙無言。隻覺臉上燥熱,心跳如鹿。說不清什麽感覺,有一點惶恐,有一點羞澀,還有一點甜蜜,大概還有一點期盼。真是欲罷不能,欲說還羞,卻無人煞風景地道一個‘天涼好個秋’來轉移思緒。


    良久,兩人幾乎同時出聲,“要是······。”相對一愣,又同時笑起來。


    突然鳳茹驚叫,“壞了,壞了,他要真的上門求親,我哪去找一個妹妹,那不是露餡啦。”


    名鳳青的,頓時一臉喪氣,“哎,他跟我哥哥還有殺母大仇呢,這可怎麽辦?”鳳青本名昝青,是昝鈺的同胞親妹。


    鳳茹說:“不行,我們要趕快迴去。雲凡的下一站就是梧州,萬一他,他真的去了,家中還不知是個什麽態度。你想啊,他無緣無故地上門提親,還一次要兩個,我父親不知情,豈會應允,那他······。可別鬧出什麽事來。”


    昝青連聲應和,“對對,我要趕迴去跟我哥說說,兩家放下仇怨,和睦相處豈不是好。”


    並非二女花癡,甫一見麵就想嫁人。實在是雲凡的為人,在整個東洲,都是獨一份的別樣風景。特別是他對女性的尊重,在女子毫無社會地位的東洲,由不得未婚女子不喜歡,不被吸引。


    山清水秀,清風拂麵。朝霞陽還未露臉,青龍會的大旗就在晨風中搖曳。派人給伊雄送了一份感謝信,雲凡率隊上路了。


    前後有兩百雲家護衛隊,一色高頭大馬,精悍威武。中間是十幾輛大車,還未恢複完好的傷員置於車中。三十多名青龍會眾,連傷帶殘,還剩二十幾人。柏富所帶隨扈,也有二十左右。


    不過人人心中,再無千障原之前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一派輕鬆。些許傷感,隨著時間,隨著場景,漸漸消散於清風。


    早上行人不多,偶有奔馳而過的軍中信使,或是為劃定界域而奔忙。戰爭休止,緊張氣氛不再,道邊零星村落,炊煙嫋嫋,有人荷鋤勞作,有童嬉鬧玩耍,不複懼怕、躲避車隊的景象。


    因為有傷員,車行較緩,及至中午,才走了五十裏。路邊有專為大型商隊歇息的場所。


    傷已盡好的柏富,來請示是否在此打尖。


    雲凡也不趕時間,於是一行人停車歇馬。大隊人馬隻能就地休息,雲凡,二老和曆言在柏富的安排下,來到一家店堂就坐。


    店麵很簡陋,不過麵積不小,坐幾十個人沒問題。


    整個店子裏,隻有雲凡他們這一桌人。柏富吩咐店家給外麵兩百多人盡快準備熱食。


    坐不多時,聽得後麵又來了一個隊伍。


    來者正是紅鳳貨棧的車隊。本來英姿煞爽,騎在馬上的昝青鳳茹,一看青龍會的大旗,慌忙棄馬避入車內,躲著不出來。


    兩人身邊的親衛暗自好笑。在南鳳時,看似兩人單身出行,但或遠或近跟了不少衛士。這些人對兩位小姐與雲凡的交往,清清楚楚。


    車隊為首的是,鳳茹的二哥鳳桐。正要命令隊伍停車歇息,卻見妹妹和昝小姐突然鑽進車裏,並讓侍女告訴他不要停留,趕快離開。心下驚奇,這兩位平時可是玩瘋了的主,怎麽會如此怪異。


    詢問二女的親衛。親衛等了一會,看旁邊車內並沒有傳出喝止的聲音,就如是匯報,特別是雲凡邀二女迴家之事。


    鳳桐愣了,這可是大事,有心去認識一下雲凡,但家裏的事他還做不了主。如若對方提及,他無以應對。看來是要快點迴去,雲凡早不走晚不走,與妹妹她們一見就急匆匆上路,怕不是真的要去提親。


    鳳桐一邊責怪親衛不早點告訴他,一邊下令全速前進。


    曆言看到紅鳳的旗號經過,打趣雲凡,“咦,雲凡,你看那是鳳青她們家的車隊,要不要攔下來問問美人何在。”


    雲凡避都來不及,哪敢招惹,“好姐姐,你明知我是無意間犯錯,你就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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