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母子終於熬過了難耐的四個多小時的乘長途火車的光陰。隻見他們背、拎著自己的背包兒和手提帶兒,走出了查票口;當他們來到了站前廣場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黑鴉鴉的一片人群。而李建母子從他們說話的口音中判斷出,他們都是全國各地前來齊齊哈爾市各大專院校來報到的學生和送他們的家長。

    其中,韋燕春的父母各自抻著一撇旅行囊的帶兒,並排抬著它在車站廣場上邊走邊張望著。韋燕春暫時還在搭訕李建說“你和阿姨坐什麽車去學校報到?”擠在人群中的李建說:“坐接站的校車”。

    “啊”韋燕春答應著。

    “那你們呢?”李建問。

    “我媽說出租一輛小汽車去!”她說著,正一下自己的眼鏡。

    “那好哇!反正一輛出租小汽車坐不下五個人,我和我媽就坐學校的”接站車“去學校好嘍!”

    韋燕春親昵地向李建擺了一下手,追她父母去了。

    在入學潮掀起在齊齊哈爾火車站時,停靠在車站廣場前沿的一排排“接站車”拚成了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在車子的正前方立著醒目的塊塊標語牌兒,上麵分別寫著“齊齊哈爾大學、理學院、數學係”,“齊齊哈爾大學、外語學院、英語係”……等標誌。

    當李建貼進一輛標有“齊齊哈爾大學、理學院、數學係”字樣的車子邊兒上時,他看見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教師手裏抓著話筒在喊:“請99級數學係的新生憑《入學通知書》上車!、、、、、、”這時,他蹲下來開始找自己的《入學通知書》了。他把書包帶兒從兩肩膀上擼下來了,抽出了手,他想從自己穿的高梁米色夾克上衣內兜掏出自己的“證件”。可是,第一把沒有掏著。他想“難道是自己掏火車票時不小心弄丟了?還是怎麽著?”總之,在這十萬分危機的時刻,他忘記了。就象陳景潤自己剛剛赴美講學時,見到熟人還問鄧小平總理身體如何一樣(惹得別人莫名其妙的想:“你不是剛從祖國來嗎?還問別人?);站在他一旁的母親更是一個“出門盲”,她不但沒有引導兒子慢慢地在各部位的口袋裏找;反而喋喋不休地指責他說“你的能力也太差了,好的大學你沒有考上;這個大學看來也白考了;沒有了《入學通知書》,人家大學也不會收留你啦!”而且,她向一旁的一位藝術係的女生說“我看你的《入學通知書》?”那女學生不加思索地遞過來自己的《入學通知書》給李建他媽看;她媽一看,是藝術係的《入學通知書》,就又還給了人家。看樣子,她惟恐人家撿到了她兒子《入學通知書》了似的。看到母親的神情,李建心想“她怎麽不是丁瑩呢?丁瑩從來不用這樣的惡語來傷害自己的,她還鼓勵過自己說”到了大學不比在高中了,那裏是半個社會,希望你更加成熟;ok?”那麽,眼前站著的這個女性,她必定是自己的媽媽呀!就算是她用即將法挖苦我吧!其實,如果真的沒有了《入學通知書》,可怎麽辦?”他冷靜下來之後,又在自己的周身搜了一遍;終於在自己穿的高糧米色夾克上衣的另一個兜的夾縫中,摸著了一個東西;他用兩根手指頭夾出了象手絹四分之一大小的、疊著四菱的《入學通知書》。可是,此時,他們最先遇到的“接站車”已經開走了。要等這輛車再往返迴來接新生的站,還得一個多鍾頭。因此,他們隻好租了一輛紅色的夏利小汽車,講好車費12元錢的。盡管李建明知道車主盡懵外地人索要高價車費的,但是,為了盡快地到學校報道,眼下多花幾個路費錢也認了。其實,還是李建有心計,他對司機說“師傅,您不要繞道走啊!我們給您12元錢車費就是了。”這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司機還真的開車走了近路;李建他們娘倆還先“接站車”一步到的學校呢!大約在8、30分左右,學校的門衛把小汽車擋在了門外;他們檢查過了李建的“證件”之後,“放行”了。李建伴著媽媽走在通往“理學院。數學係”教學樓的林陰道上時,他們才鬆了一口氣。李建這才正式地摸一摸書包裏的書,知道夾在裏麵的存錢折還在。他把身心都投入給了“這筆錢”,他為了它的安全,竟然差一點丟了《入學通知書》。

    李建懸掛著的一顆心暫時平靜了下來,好象是小鳥曆盡了千辛萬苦才找到鳥巢一樣地暢快。他想“盡管自己是”違心“地''投胎''到了這所大學裏來的,那麽,即然選擇著了自己喜歡的專業;也算是沒徹底”的絕望“!現在,也得入鄉隨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緊時間到係裏辦手續。”他一邊想“轍”一邊信步穿行在通往數學係教學樓的林蔭大道上。恰巧遇見了迎麵前來接他們新生的師哥——柏樂。

    柏樂胸前佩戴著標有“齊齊哈爾大學”字樣的徽章,他雖然跟李建是萍水相逢,可他友好地接過了李建媽拎著的手提袋兒;順便掛在了他的手腕上了。在他跟李建並排走路時,李建媽發現,他比李建矮半個頭。然而,看上去,他顯得比李建精明和帥氣。

    柏樂作為誌願者接洽了李建他們娘倆,而且,三個人經過短暫的竊竊私語之後,柏樂便引領李建來到了在路邊安營紮寨的“新生入學接待站”。李建抬頭望去,那裏擺著幾張辦公桌椅,每張桌子上又都擺放著“花名冊”、“榜單”、“簡介”等文件。而坐在桌子前麵的幾位老師,他們正伏案接待“入學新生大軍”呢!在李建投入地審視這些陌生的麵孔時,柏樂向坐在左起第三張桌子前的一位女教師介紹說“麻老師,這位高個子新生叫李建,我剛剛看過榜單了,他是您班級的學生啊!”他對她說完,又轉過頭對李建說“這位是你們班級的視導員——麻如晶老師。聽完柏樂畫龍點睛般地介紹,李建上前問候了一句”老師,您好!“他這才仔細地端詳了那位女教師一番。隻見那女教師打扮得非常時髦,紅領口、一身寶石綠色的西裝點綴著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一頭烏黑的短發襯托著她美麗的圓臉龐,她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說”你辛苦了,請在這兒簽個字吧!“她邊說話邊用手指著”花名冊“的一個”點“。

    李建在她這裏,闖過了入大學的第一關;知道自己是“齊齊哈爾大學、理學院、數學係(99級)三班的學生了。隨後,他又在柏樂的指點下,準備辦理交學費、領取學生證等手續時;他確遇到了麻煩,首先,他被學校院內的中國工商銀行的營業員給擋了迴來。那女的遞過來了李建交給她的“存折”說:“學校的微機‘死機’了,什麽時候修上不保;我勸你到‘齊市’其他的‘工商銀行’去試一試!”李建一聽,好像是五雷轟頂一樣地發蒙;他說:“老師,我是聽說學校‘工商行’有這筆業務才帶的‘存折’,咋又、、、、、、”那女的說:“你就快去辦吧,一會兒別的單位也下班了呀!”李建沒有辦法,隻好帶著媽媽一起去幾站地以外的市裏找“工商行”去了。

    幾經周折,跑遍了大小‘工商銀行’的幾家營業點,都沒有說服工作人員給李建取出現金,時間是一九九九年九月四日下午兩點鍾了。帶著幾絲遺憾幾分煩惱,李建和媽媽又折迴了學校找到了麻老師。他們一見麵,李健說:“老師,我的學費是帶的‘存折’,學校和市裏‘工商銀行’都取不出現金來,咋辦?”麻老師肯定地說:“那不行,除非你明天把現金學費帶來,否側,要交數字不小的滯納金的;那是學校的規定。”李健說:“老師,沒有交上學費,我的住蓿用的被褥、生活用的臉盆、暖瓶等還沒有領呢!”麻老師說:“除了學費你要想辦法明天交上以外,其他的物品你可以用我發給你的《學生證》去領就可以了,我勸你還是先吃飯,然後,在辦事吧!”李建答應說:“謝謝老師,讓我先給我父親打個電話吧!”他說完,就去公用電話處打電話了。很快,電話接通了。李健說:“爸,請你給我籌到五千元現金,我媽今天連夜迴去取,跟人家說,等有時間用‘存折’取了錢再還給人家。這裏的微機‘死機’了,取不出錢;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兒子這個忙啊!爸爸,辛苦你和媽了!”他爸說::“兒子,別急!咱們是有‘指行’的,爸爸會把事情辦好的。”他們撂下電話,各自忙去了。

    即便李建的爸爸能把錢籌到,那麽,李建媽還必須得連夜趕迴家去取籌錢,然後,她再返迴學校給李建交學費,最後,再等抽出時間到“工商銀行”取現金再還給借人家的錢。

    直到下午2。35分多鍾,李建才辦完了除交學費以外的各種報到“手續”!等真正地加入大學學籍——那還得明天交上學費以後再做定論、、、、、、、、、、、、

    現在,李建跟他媽才想起來得找一個“飯館”填飽肚子去。他們剛一踏出男宿舍走廊門兒,就遇見了迎麵溜達過來的韋燕春一家三口人。由於他們早上及時地從火車站打小汽車來報到的,自然早一步到的學校。所以,他們已經吃過飯,準備逛街了;然後乘火車迴家的。然而,沒想到,韋燕春一家人這會兒在大學校園裏邂逅遇見李建娘倆,格外親切。三位家長立在路邊兒寒暄著,韋燕春卻神秘地對老鄉李建說“李建,咱們數學係一共有四個班,你是三班的,我是一班的;四班是”擴招生班“。”李建說“哇,你怎麽這麽快就”揭穿“咱們係的”迷底“了,啊?”韋燕春湊進李建身邊小聲對他說“這個係有一位老師是我的姑姑,我們在她家吃飯時,是她給我們介紹了這裏的基本情況的。”李建點了一下頭,神秘地笑了一笑;然後,他們就立刻告別分開了。

    在來到學校附近飯館兒等待服務生上“飯菜”時,由李建他媽盯著服務生的一舉一動,李建乘機從白襯衫的右上角小兜裏摸出了一個重疊著的小紙塊兒,這是丁瑩在他臨走前一天交給他的“緊囊妙計”,並囑附他到了學校再讀!李建把它藏在了丁瑩送給他的一個日記本裏;剛才來吃飯之前,他把它臨時轉移到白襯衫的右上角小兜裏的;現在才拿出來展開看呢!

    信裏麵說“李建你好:從此沒有了你這位保母先生,我也隻有孤軍奮戰了。希望你每吃一頓飯前都替我祈禱三遍(regard me as your good!)祝我成功!對了,不管怎麽說,你也要當老師的吧!練字吧,讓我再嘮叨一千遍;我的這位公關老師的字就跟你有的拚了。

    告訴你吧,一位剛剛考上托福的學子說過“無論環境好與壞,隻要有教室,我就能學習!”看來環境自然能影響人,但是,人的意誌卻才是人真正的主宰!

    好了,其實這些話本不該是對你說的。因為,至少我始終相信你是一個意誌相當堅強的人,這是我最欣賞你的一個優點。

    聽我的,好好鍛煉身體吧!隻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才是實現理想。完成學業乃至成功的大前提。你過去吃虧在體質弱和好生病上麵的,我要對你重複說的是:你的聰明智慧+我的健康體魄=我們倆的完美組合。答應我,等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你會變成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我說的是無論是成績還是體質方麵的變化。

    好了,就寫到這裏吧。沒事兒時,打個電話寫封信;別忘了,你可是我的保母先生啊!“

    x月x日丁瑩

    五分鍾過去了,李建把此封信默讀了兩遍,他心中泛起了思念的波瀾!很快,服務生把四個包子。兩碗綠豆大米粥。一盤土豆絲炒青椒絲。一盤蘑菇炒肉端上來了,他們母子準備共進早餐+午餐了。

    在開始吃飯時,李建跟他媽對臉兒坐在角落裏的一張小方桌子前準備用餐,眼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心事。李建媽想“作為母親,自己心存很多遺憾;最感覺自己失敗的原因就是每逢關鍵時刻,都沒有給兒子傳達一分強有力的自信心;釀成了他迴迴考試前生一場病的”魔咒“,這正是自己遺傳給了他懼怕走進考場的”基因“。是的,造成今天兒子與”清華“失之交臂,走進了這個”教書匠“的搖籃裏,而且,因為小事兒還埋怨兒子;真是赤裸裸地暴露了自己教子無方的悲哀!如果兒子考前不染病,考取了第一誌願,走了”清華“;那他將會把個人的數學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準能成為一名工程師或者是科學家的。可是,如今,他隻能學”教孩子“的本事了。咳!”

    她一想到這些,就很難過,情緒顯得重度消沉。

    而坐在她對麵的兒子,象是鑽進她心窩裏看透了她的心事似的,所以,他微笑著對母親說“媽,吃啊,菜都涼了。”他一邊說話一邊把菜盤兒都移到了母親這一邊兒。借此機會,他操著親切的語調安慰他媽說“媽,我知道,我走了這所大學,不是您的本意;可是,學費也低呀!每學年才1500元錢,也會大大減輕你和我爸的經濟壓力呀!再說,將來我可以在這裏繼續考研啊!您說,不是嗎?

    “那不一樣,這裏的環境很不適合你的,你是學習型的”坯子“;我聽說師範院校教學”鬆“,這裏也一樣。”李建媽低聲說。

    “媽,隻要我努力了,如果要在校本科生20222人當中脫穎而出,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呢!再說,如果我能在我們數學係156人當中取得名列前茅的好成績,也不能象是躺在炕上吃房梁掉下來的餡餅那樣輕而易舉的;是要豁出命來拚搏才行!媽,剛才我們從本校英語係門前走過時,海報上不是介紹了他們係有考上清華大學研究生的佼佼者嗎?其實,在幾分鍾以前,我還‘過慮’了兩遍丁瑩給我寫的臨別贈言了;她提到:‘一位剛剛考上托福的學子說,隻要有一間教室,我就能學習!’那麽,“我一定把它當成我自己的‘座右銘’好了;您就相信您兒子一迴吧!”李建苦口婆心地勸母親說。

    “好,兒子,你能在這裏安心地學習和生活,媽就放心了,我是怕你不煞心學習呢!”李建他媽媽拿起包子在說話。

    “不會的,別看他們有不到”清華“非好漢的磅礴氣勢,我就不信我的年齡小他們兩歲,我走了這不起眼的大學,是飽嚐了人落破了,就象煤爛了的植物被人看不起眼兒的滋味。不過,我會努力的;媽媽……”

    午飯,終於吃完了,一點鍾過後,當他們母子再次走進8號男寢室時,他們發現,這屋子裏有一位新同學,他正在布置自己的床鋪呢!

    開始,他們之間素不相識,還是那位開朗和健談的學生放下了手裏的枕頭,打開了沉默的僵局並自我介紹說“我叫張食糧,是”齊市“本地人。”李建象是成語接龍般地截住那位同學的話茬兒說“我叫李建。”他又瞧著他媽繼續說“這位是我媽!”說完,他走進張食糧麵前,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下;很快,兩人的右手僅僅地握在了一起。李建媽坐在兒子的床邊上在望著他們微笑呢!

    他們握手過後,張食糧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床鋪、衣物、日用品和書籍。他於是安穩地坐在自己舒適的床上,深情地望著李建好奇地問:李建,你是哪人兒?“

    “阿城人,”李建脫口而出。

    張食糧聽罷,他點了點頭。

    在李建跟張食糧談話時,他發現,媽媽在認真地環視著這間寢室的四周,好象是想把這裏的一切都刻在她腦子裏似的。

    其實,李建也同樣目測過這裏的一切。他知道,8號男寢室共有八張床,分上下兩層設計擺、吊著的。而張食糧與他的床是在同一水平麵兒上擺放著的,又都是下鋪。隻是張食糧的床緊靠窗子,自己的床挨著門邊兒而已。他們的衣櫃是在床底下安放著的,麵積象兩個“一頭沉”下邊的藏書櫃那麽大;是鐵製的,能上鎖的。上鋪同學的衣櫃也放在下鋪同學床底下的。屋子裏每人一張“小型號”的寫字台和配套的椅子,它可以擺書或者學習用。窗台上放著每個人的暖瓶、牙具,還有一部電話機。但是,過道很窄,每次僅能走一個人。由於是在九月份的中午,這裏呈現出“秋老虎”的天氣;所以,寢室開著門,而在屋子裏呆著的人會望見對門就是衛生間……不過,這間屋子是陽麵兒,又是一樓,窗子外邊是安了鐵柵欄的;一直都開著窗子。

    當李建用視覺捕捉到了媽媽的真實想法之後,他對張食糧說“我們學校的聲譽和”硬、軟件設施一般,是嗎?“

    張食糧看了看李建又盯著他媽說“齊齊哈爾大學具有40多年的辦學曆史,占地麵積125萬平方米,建築麵積72萬平方米,享有環湖大學的美譽,我們數學係還是全國一級學科呢!”

    說到這裏,張食糧不無自豪地笑了。緊接著,他又妙語連珠地侃了起來“跟你說吧,念過我校數學係的人,是不會”浪費掉“的,好分配。”

    “是啊,我也聽媽媽的朋友穆子輝說過,”齊師院“的畢業生要比”哈工大“的冷門專業好分配的,所以,我才不遠千裏來到這所大學讀書的”。李建倒出了自己的“心聲”。

    他們聊了一會兒之後,李建媽在一邊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她讀出的時間正好是:4點30分鍾了;接著,她從兒子的床邊站起身來說“李建,張食糧,你們倆先嘮著嗑,我該走了,我要坐晚間7點多鍾的火車返迴阿城的,不過,得先”起著“票。”

    李建說“媽,我送你。”

    他又向張食糧說“對不起,請你先在這裏接待其他的同學吧,我送我媽去啦;我們迴頭見!”

    李建親自陪媽媽乘車來到了火車站,又把媽媽送上了火車,直到晚間8點多種的時候,他這才返迴了學校。

    迴到寢室後,他沒有歇息;立刻從書包裏掏出了信紙,又從文具盒裏抓出了鋼筆;他開始給他的異性朋友丁瑩寫信了;他想用寫信的方式,第一時間向她報個平安。信是這樣寫的:

    “丁瑩你好!

    我已經平安地到學校了,這裏的校園很大,一個數學係的教學樓都比我們阿城一中整個的校園都大!這裏無愧有環湖大學的美譽!這裏的人也很熱情,他們是,師哥—柏樂、老鄉—韋燕春,還有一個是我的鄰床“哥們兒”—張食糧。是他,讓我更深刻地了解了“齊大”的概況。那麽,我就向你介紹一下他吧!他是“齊市”人,他長得有點兒象我們班的尤碩,1、70米高的個兒,黑黑的一雙眉毛,兩隻眼睛雖然不大,可是卻炯炯有神,體態雖然不胖,可是,他顯得很健壯!他的口才讓我欽佩!他有一股勇於社交的熱情,我想,他就是我大學生活中效仿的偶像吧?不好意思,光說我自己的事了,你也快去大學裏報到了,準備得怎麽樣啦?我相信,你的語文。英語成績都是最棒的;但願你即將攻讀的國際經濟學也會取得名列前茅的好成績!另外,你的社交能力較強,是不是在大學時代多讀點書,把自己的理想與刻苦學習精神聯係在一起,盡量減少一些不必要的交往!當然,學校的活動要參加;就你的實力,不隻是僅走東北林業大學這一步,你會實現更大的目標的!請多多保重!代我問長輩好!晚安!

    學友:李建

    1999。9。4。

    其實,在李建給丁瑩寫信的前12個小時,丁瑩就已經給他寫了一封熱情報洋溢的信來鼓勵他了。信上說:

    李建:

    你好,昨天電話裏真覺得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可現在卻又不知道從何落筆了。因為我真的覺得我現在變化很大,思想上、心理上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觀,感覺好象心境老了好多似的,心理覺得很累。對於未來也有些迷惘,我忽然對未來十分擔憂;既非出自名牌兒院校,成績又不拔尖,能力也不很強;在將來大學生遍地的世界裏,我的位置究竟在哪裏?也許就象現在這樣,畢業後也可以得到一份工作,也能賺千八百塊的薪水;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可是,我真的又有些不甘心,不願就這樣庸碌無為地過日子。我也有對美好生活的夢想,可是,現在我卻覺得我的夢想好遙遠,我的力量好薄弱;這個想法漸漸變成了折磨我的痛苦;也成了我努力的動力。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考研,不過,“學然後知不足”這句話現在我是真的明白了。從前,我一直還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底子有這麽差;可現在越來越感到自己的差距;這幾乎已經打擊的我完全失去了自信,不過,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我總是不斷地告訴我自己“走過去前麵是個天,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走過去!”我一向認為,你是一個耐力和毅力都比我強得多的人,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最佩服你的地方。也許,在決定我們未來路上的第一步,我們都走得不夠好,可是現在補救還來得及;也隻有現在還來得及,兩年之後,一切就都太遲了。知道你有考研的想法,我相當高興,不過它不應隻是個想法,更應變成一個決心,一個意誌和生活的重心!其實,對於你這要容易得多,我對你有十足的信心;我心目中的李瀅是絕對不懂什麽叫放棄!我要告訴你:你的未來是你自己的,人生沒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現場直播;沒有“平時”,不要用“平時玩玩無所謂”來安慰自己;這是我的慘痛教訓。被我消磨的時間太多了,以至於現在一聽到“平時”這兩個字就心驚膽顫。我再重複一遍“隻要有教室,我就可以學習”這句話;希望能對你有用。李建,你知道嗎?這幾天,我的狀態一直不好,鼓勵你的同時,也是給自己加油!總之,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都能達成自己的夢想!祝你健康愉快!

    丁瑩x月x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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