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停在阿城站僅有兩分鍾的工夫,它就從阿城站嘁噔咣當地起動了。它像是一條舞動的“紅火舌”一樣,從茫茫的夜幕中緩緩地竄向黎明。而坐在車廂裏的部分旅客,他們從淩晨2。45分鍾湧進這輛車廂始,就倍受著擁擠。站立和嘈雜聲兒的煎熬!惡劣的旅行環境,促使他們的目光緊盯著有座位的旅客,巴不得有一個小站停車,他們就會走下車去,騰出空席位自己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懷著這種心態的人也包括有李建和他的同學。這時,正好站在他一邊兒的韋燕春對他說:“李建,我就是圖這趟火車從阿城站始發之後,它直達齊齊哈爾站,我才選擇坐的;真沒有想到,這列像80年代農家屋子一樣破舊的車廂裏,人竟然都上摞,像螞蟻一樣的多。”她是捂住嘴巴在說這番話的。

    “可能也是正值九月份大學開學的高峰期吧,其實,我也是像你那麽想的,我從昨天晚間8。45分鍾就從家裏出發,在阿城火車站候車室等了足有六個多鍾頭的火車,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坐臥不安,由於自己是第一次出遠門兒嘛!所以,好像生怕被這趟火車給丟下不管似的;純屬受罪無悔!”李建是用右手的二拇指扶一下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框在說話。此刻,他站在列車廂過道兒正緊緊地護著自己背的書包呢!那裏邊雖然沒有裝太多的“銀子”,可是,開學報道要繳納的5000多塊錢的存折,可正在包裏麵“藏著”哪!再說,他早就聽別人說過:“小偷在火車上有各種各樣的作案方式的。比如,他們利用乘客上廁所或者打盹兒的機會,就會把行李架上的包兒給調換掉的,也會利用掏衣袋兒的手段巧妙地“鉤”你的錢包的;還會用小刀割你提拎著的兜子的。總之,小偷的盜竊行為給旅客帶來的傷害,不亞於他們受天災的損失;從某種意義上說,它也會給人的心理造成抹不去的恐懼感的。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李建父子把5000元人民幣存進了中國工商銀行——阿城龍滌儲蓄所裏了,所以,存折本身就是一款安全的“保險箱”的。而在做這件事之前,李建是仔細地諮詢過此家銀行的營業員的。當時,他詢問一位年長的營業員說:“阿姨,我是一位即將乘火車上大學的大學生,由於家離學校路途較遠,我要帶幾千塊錢坐火車,恐怕不方便,我們同學說可以通過中國工商銀行設卡號匯款的,您說可以嗎?”李建端莊的瞅著她在問。隻見那位四十多歲的梳著短發、長著小眼睛的女營業員客氣地說:“小夥子,請你先把你們學校的地址拿出來給我看一看,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問一問是否開通了微機服務業務。”李建由於要匯款,所以,有關一切證件他都帶在身邊呢!隻見他把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了“入學通知書”及“須知”遞給了那位女營業員;那位女營業員接過來看後,她照著李建學校的電話號碼和通訊地址撥通了電話,對方毫不猶豫地迴話說:“可以,大學生可以通過中國工商銀行匯款的。(她根本沒有料到微機是會“死機”的)”這樣的一句話,讓那位女營業員傳達下來之後,李建高興得簡直是一蹦八丈高起來了!就這樣,李建父子把帶在身邊的5000元人民幣開個戶頭之後,存了進去。取了存折子之後,一直如獲至寶地把它放在家裏保密的地方了。如今,李建是帶在他貼身的書包裏的,而李建為了這筆錢,他即便是困著,也不敢打一下瞌睡,更不敢打個盹兒的;再說,他的書包裏還裝著一個日記本呢!裏邊夾著數張照片和各種卡片不說,上麵還清清楚楚地記載著他的一位女同學——丁瑩的日記和名人的格言呢!丁瑩是李建的高中同班同學,他們的友誼曾經是純潔無瑕的,李建念念不忘丁瑩對他的好,丁瑩曾經把李建稱之為她學習上的“保姆”,李建把丁瑩稱之為他生活和活動上的"保護傘"!如今,他們各奔各的大學去讀書了,此刻,李建為了保護自己的“入學錢”,他時刻提醒著自己的精神,而給他最大的精神力量的人是她的好朋友丁瑩。現在,她不在他的身邊了,隻是她的日記本子還在。他也隻能借用默讀丁瑩記錄的《南國賞花詞》(周瘦鵑)來想她的影子了。李建用心在默讀著:“最愛無花不是紅,羊城處處有春風;當年碧血萇弘血,此日化妝分外濃……”

    韋燕春立在距離李建站的“地兒”不遠的地方,是由她的父母共同陪伴著去大學裏報到的。

    韋燕春是李建初中時代的同學,父母隻有她這麽一個獨女,並把她視為掌上明珠般地捧著。誰也不知道他們給龍滌中學的尹校長施了什麽樣的“魔法”,而這位校長也常常“屈尊”地向任課老師過問韋燕春的學習情況呢!這女孩兒不負眾望,擔任班裏團書記職務來著。直到中考過後,由於她不幸沒有考上重點高中,才與李建他們分開念的高中。最使李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別三年都沒有謀過麵的兩個人,今年竟然不謀而合地考入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係了;盡管李建是走了最後的一個誌願,她走了第一誌願;但是,他們又都迴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了。恰巧今天又都乘同一列火車出發到大學裏去報到。他們倆的邂逅相遇正應了一句古語:“男女有緣來相會,男女無緣不相逢嘍!”

    其實,這次韋燕春他們的父母完全有理由不做這趟火車的,而是去哈爾濱站加入“動車一族”到齊齊哈爾市送女兒的。不過,僅僅是因為他們這次為女兒帶的手提電腦。背包。食品。水果。書籍等物品太多,所以,他們固執地認為,這列火車是在夜間行駛,肯定不會有太多的人坐它出行的。因此,他們才決定從家門口阿城站坐火車出發抵達齊齊哈爾市的。可是,當他們真正上了火車之後才發現,他們的腳是站在別人的腳與腳縫兒之間的,尤其是韋豔春的母親身軀高大如鬆,她正窩在那裏;身子和腰是直不起來的;幾分鍾過後,就酸得要命。然而,即使是在這“悶罐”般的窒息的環境裏,韋燕春站在火車廂末尾座位的過道邊兒上,她也仍然操著熱情和希望與李建攀談著有趣的話題。由於他們倆僅隔兩個人那麽遠,所以,對方互相說話都是清晰可以聽見的。

    “唉,高中時代已經成為過眼煙雲了,我們正處在上大學的路上了;‘真是人生如夢。轉眼就是青年’了呦。”韋燕春首先拋出話題眼睛盯著李建在說話。

    “是阿,大學生是一個什麽概念?上大學不就是從小就憧憬的目標嗎?小時候聽老師說:‘大學生是最有文化的人兒’,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當我背井離鄉地想去讀大學時,心情卻是高興不起來了”。李建一邊兒把身子又換了一個姿勢,一邊把手從一個位置的邊兒上轉移到另一處;一邊兒在跟對方說話,看上去,他已經疲憊極了。而李建的一舉一動,被“送”他來上學的媽媽深深地印在了腦子裏了;她自己也不舒服地靠在座位邊兒上受罪呢!

    這會兒,韋燕春一高一矮的父母也正站在一個“地兒”為女兒看著架子上的“堆兒”呢!可韋燕春屆時又對李建說:“我們倆不是在一個高中念的書,卻不約而同地走了‘齊大’的數學係,可謂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用’了啊!恕我直言,你作為重點校的學習委員,走了這等的二類院校,你不窩心嗎?你數學學的那麽好,白瞎了啊!不過,既然我們倆走的是同一所大學又是同一個數學係;以後可要多多指教我呀!”

    李建再次正了一下眼鏡框說:“沒有什麽的,我不那麽認為,我恰恰認為現在提倡終生的教育製度,我如果真的有實力,可以在這所大學裏考研究生啊!另外,你的英語好,也可以幫助我學習英語呢!”韋燕春聽了李建的話,她頻頻地點著頭。正在他們倆熱烈地交流的過程中,李建用手緊緊地護著他的書包呢!因為他發現有的旅客從行李架上慢慢兒地取下自己的行李。背包和箱子等物品,正準備下車了。此時,女列車員也在用溫馨的語氣廣播著:“旅客們,哈爾濱車站到了,有下車的旅客,請您準備好您的物品,準備下車!”……

    當列車駛進了哈爾濱火車站後,人流像潮水般地湧下了火車,湧向了站台;他們又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了。暫時靜臥在鐵軌上的列車車廂裏的“容積”,立刻有了很大的鬆動;車廂擁擠的壓力開始緩解了;等下車的人走光了的時候,韋燕春一家三口和李建及他媽才有了座位坐的。

    可是,又有一股人流從哈爾濱站湧進了車廂裏,他們像是飛流直瀉的瀑布一般地兇湧澎湃,立刻“溢滿”了車廂裏。盡管如此,李建他們還是沾了早一步“登場”的光了,就是他們已經從下火車人的“棄座兒”中,尋覓到了硬座位置。而且,李建的位置還緊靠著車窗子的,也是由於媽媽是在他之前就討到了座位,那是韋燕春她媽先看見有一個空座位才讓給她坐的。所以,這會兒,當李建確定了韋燕春一家和媽媽都安穩地坐定了之後,(當然,由於他們都是擠到的座位,所以,距離就分散排開了。)他才獨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歪著頭顱,把臉貼在車窗子的玻璃上向外張望著。他發現,東方正在漸漸地發白了,火車也緩緩地駛出了哈爾濱火車站台,正在穿過黎明前的黑暗;他又聽到,火車汽笛像野狼嚎般地哀鳴了幾分鍾後,停止了叫!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怕丟錢和東西?李建的腦子裏一直在“畫魂兒”,不敢入睡。他長了這麽大,第一次出遠門兒不說,也真正地在火車上不停地在想念一個人——他的好朋友丁瑩。他想:“在自己心急如焚地等待《大學入取通知書》的那段日子裏,我曾經跟丁瑩等十八位同學遊覽了阿城市‘鬆峰山’原始森林的美景。那時,在自己還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丁瑩主動邀請我跟她在一棵勁鬆樹下拍了張二人合影的彩照呢!至今,那張‘男女相伴’的照片還珍藏在我的一本書裏。說真的,你別看我在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事實上,我這顆年輕的心一想起丁瑩這丫頭,自己就好像吃了蜂蜜一樣的甜;騷動的心總是會在顫抖!這種美妙的情緒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本來,人家丁瑩就是蜜罐子裏泡大的‘小姐’,爸爸是阿城市排水公司的‘第一把手’,母親是在阿城市b中學教書的;正是由於她的媽媽是人民教師的原因,所以,人家考上阿城一中念三年都沒有花一文學費錢——免費。真是‘越有越掙,越窮越蹭’啊!不過,你可別看人家富貴,就是從來不擺小姐的臭架子。自己乍去阿城一中念書時,我就跟她坐前後桌。她是小組長,經常檢查我的作業和讓我填一些有關的表格等等。在接觸中,她知道我的家境貧寒;所以,她一直提供給我水果吃,我不要,她說:‘收下吧,常常麻煩你給我講數學題;這也算是對你的迴報吧!’其實,哪有的事兒,我不是也總問她語文題的嗎?話又說迴來了,就是人家有一棵‘赤友之心''罷了。

    ……三年高中時光一晃就過去了,這丫頭給我留下的美好的印象就是掌燈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哪!咳!尤其是在最後的關頭,我被錄取的消息,也是她第一時間‘發送’給我的呀!準確地說,那張發表我錄取名字的《生活報》,正是她親自到郵局報刊發售點兒為我花錢買的;並且第一時間她通過約我出去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上。可以說,我入學前的幾件大事兒,也都是她陪我一同辦理好的,例如:遷戶口。買火車票等。臨別前,她送給我一個記載著愛情詩篇和警句的小本子,我把它同我們的‘二人合影’一起悄悄地帶在了身邊,讓它們去勾起我美好的迴憶,見證我與丁瑩異性交往的過程。幸虧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秘密沒有被媽媽察覺到!她隻知道我是‘一根筋’的學習委員,丁瑩比我大兩歲,再加上人家生活條件又那麽的好;我跟她之間是不會有愛情的故事發生的。所以,為了掩媽媽的耳目,我這次上大學走,沒有同意丁瑩送我到火車站的,盡管她開學的日期比我晚。她隻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祝福我的,她在電話裏說:‘李建,祝你一路順風,離開你這個‘保姆’的日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學習與生活的,我希望你也是。讓我們在異地不同的大學裏求學,發憤學習,爭取再考上研究生,就你的實力而言,去追逐更高的目標定能實現的!她沒有直接說出對我有感情的話……最後,她隻是吟了柔蜜歐的幾句詩:‘唉,愛是一團煙,歎幾口氣,火苗衝天,煙燒盡了,就化成愛人眼裏那點火焰。煩惱了,又變成海,愛人的淚就是汪洋一片。……’我在這邊接著說:‘這是再清醒沒有的瘋癲,是甜沁沁的蜜……’而後,她在那邊聽到了我在這邊朗讀的詩句時,有一點哽咽了;我借機說:‘thank  you ! i will  do  as  you advise。 bye-bye!之後,她才緩緩地撂下了手中握著的電話。”

    迴憶是美好的,也是甜蜜的;當李建把這段幾十分鍾以前的“電話記錄”又重溫了一遍時,天漸漸地亮了起來,在途經大慶站之後,有到大慶石油學院去報到的大學新生和他們的家長們都紛紛提著包兒。拎著箱子等下車了。車廂裏又呈現出一片暫時的安寧景象了,因為,在這站上車的人較在哈爾濱站上車的人數稀少了很多。這時,李建看見媽媽趴在車窗台上睡著了,韋燕春靠在硬座位上也安詳地睡去了。隻有他的父母還沒有睡覺,正在望著車外的景色和盯著韋燕春的“堆兒”呢!

    李建一直望著火車窗外,他瞅見那荒原上的一架架鑽井用的抽油機,像是鐵塔上長著一隻鐵嘴巴,從容地從地下抽著油倒進輸油管道裏。而每一個中國人都知道,這片神奇的土地,早年為中國工業戰線樹立了一麵光輝的旗幟,而鐵人王進喜正是這麵旗幟上的頭號人物啊!大慶油田也是東北黑龍江人的驕傲啊!

    當他轉過臉一看,身邊的三位早在東方紅方麵就已經上車的旅客,他們是男女二位60多歲的老頭兒和老太太,還有一位是30多歲的少婦;這少婦梳著燙成苞花卷兒的黃頭,穿著帶葡萄圖案的絨衣,睜著兩隻美麗的大眼睛;她開始在火車窗台上擺起了“北京二鍋頭”小方瓶酒。紅腸。幹豆腐卷兒。麵包。茶雞蛋。法國榨菜和一瓶可口可樂飲料。這位美麗的少婦把他們的餐桌“裝點”得倒像是小孩子們平常玩兒的“過家家飯桌”。這會兒,他們準備在火車上用餐了。那位老一點兒的老頭兒衝著李建說:“喂,小夥子,你也吃一點吧!”李建客氣地說:“您吃吧!我下車以後到學校食堂吃去!”說罷,他拿出了一本《青年文摘》雜誌在閱讀著。突然,那老一點兒的老頭望著火車窗外的大慶油田說:“大慶真是一片開采石油的沃土啊!開采了她,才摘掉了中國貧油的帽子呦!啊!喝酒”。隻聽吧嗒一下,他品嚐了一口酒,又咬了一口紅腸吃下去;他又剝了個茶雞蛋吃一口。那老太太一邊喝可口可樂飲料,一邊吃麵包和紅腸;那少婦接過她公公遞過來的“北京方瓶”吹了幾口瓶嘴兒,皺了一口酒,吃了一口紅腸;辣得她直從嘴中吹氣兒;還用一隻手當扇子,向嘴邊做著擺手扇風的動作。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三人在火車上吃喝完了一頓美餐。那老頭的臉上紅撲撲的,他借機從褲兜裏掏出一張老版的50元人民幣,遞給推車的列車售貨員,又買了三瓶礦泉水,一共花掉了6元錢;他分別送給他的老伴兒和兒媳各一瓶,自己留一瓶喝。在他買水的過程中,他的兒媳和老伴兒把他們用餐時撥下的雞蛋皮。酒瓶。紙屑等用塑料袋兒裝了起來,又放在了車窗低下的垃圾筐裏麵了。那老頭兒一邊打開礦泉水瓶,一邊說:“等到了齊齊哈爾,我們就不怕了;他手指著那少婦說:“兒媳,我小孫女準高興,我給她帶了好多的禮物呢!”又從他們的談話中,使李建揣測出,原來,他們二位老者是被兒媳婦接去串門並去瞧小孫女的。

    幾個小時的顛簸。勞累終於熬過去了,早晨7。45分鍾,李建和他的媽媽伴著韋燕春一家人背。提著各自的物品,走下了列車;穿過了一條隧道,在途經火車站大廳後門時,才知道,這裏要比阿城站先進得多,有安檢傳輸帶。首先,他們便把各個包兒都放在了一條安檢傳輸帶上了,迅速地通過了安檢之後,他們從前門走出了車站大廳;來到了齊齊哈爾站前廣場。李建一眼就望見,在各個水泥柱子上都寫著醒目的標語和掛著大幅彩照。標語和彩照板是用鋼鑄的,再用鐵管兒焊牢在水泥柱子上麵.而鋼板上噴的漆並寫著:“吳若甫牽手家鄉人”,照片是貼在鋼板上的畫布,當然是著名影星吳若甫了.

    李建真沒有想到,昨日在家鄉阿城啟程,坐了4個多小時的硬座火車,今晨真的到達了齊齊哈爾火車站廣場了啊!自己將在這個城市度過4年的大學時光了啊!這裏與北京相比,好比是天上和地下呀!而自己曾經有過的“清華”夢算是成了泡影隨風飄散了啊!

    原來,李建一直是高中班主任周老師眼睛裏的“清華”苗子,可是,他真的走了一所二類院校——齊齊哈爾大學理學院數學係。

    當然,他無緣走進“清華園”的象牙塔裏,都是“心理壓力”做祟惹的禍;就好像是一個技術全麵的世界頂級乒乓球選手,如果他闖不過“心理不成熟”的這一關,也會敗在弱對手球拍兒下的一樣。李建從小到大,他表現出一麵是重點校的初。高中的學習委員,另一麵總是達不到自己預期目標的一個人。追其根源,被老農民做成笑柄說:“不是那‘寵爺’”!(他們愚昧的論斷曾經被一個小姑娘給戳穿了,一個沒有考上清華的才女卻考上了留美的博士生!)而在這個奇怪的問題上,他的同學丁瑩卻用通俗的話語詮釋過“李建現象”的。

    在一次高三摸底考試之前,也是趕在李建過生日之前,丁瑩像是一個鑽進李建心窩裏的孫悟空看穿了李建在考試前總象是懷揣小兔子似的;便及時地送給他一張生日賀卡,上麵寫著:“happy  binthday to  you !” 同時,她也送給他一卷子草紙,其中一張草紙上麵寫著:“ 保姆先生:明天,咱們就要參加高三的一次摸底考試了,希望我的這卷子草紙帶給你自信,讓你睡上一蓿好覺;做一個美麗的夢吧!ok!”

    其實,那次丁瑩給李建作的“心理治療”,還真管用。李建在那次成績揭曉時,才知道,他那次考了個班級第一名。大榜前十名的好成績。那麽,丁瑩的這種“心理治療”為什麽沒有延續到李建走進“清華園”呢?也不是。隻是因為在高考前夕,李建的父親強烈要求他申請一筆企業讚助的大學生助學金;像這樣的向上伸手要錢的做法,要反複寫申請的;這從根本上給李建的自尊心蒙上了一層圖財的陰影兒。由此,李建的“心理”又受到了嚴重的“高壓”,從而導致了他得了一場大病;最後,他抱病走進了考場,終於考了一個二類院校的成績。你想,成績出來了,沒有人相信你是帶病參加的高考!隻有人嘀咕你是一個“窩囊廢”!然而,李建從原來高中時代的一隻“白天鵝”,一下子被輪為高考之後的一隻“醜小鴨了”。他所受到人們“白眼”的侵襲,那是比利劍穿心還要痛上千百倍啊!

    然而,丁瑩並沒有因為李建走了二表一誌願而嫌棄他,不理他。恰恰相反,她知道,在李建頭腦中蘊藏著的巨大的知識能量是不會輕易泯滅的!況且,以高考成績論英雄,還為之過早。

    事實上,她是一個從來不懷疑李建能力的一個人,她總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李建,並與他保持密切的聯係。

    現在,丁瑩很早就起床了,她想:“反正自己也睡不著覺,不如幹脆也整理自己的行囊。書籍。衣物等。因為自己僅僅要晚李建一個星期就要到東北林業大學去報到的”。

    當她觸摸到一本李建送她的《吳健雄轉》時,她沉思著:李建雖然去了偏遠的鶴城去上大學,我在哈爾濱上大學;我們暫時天各一方;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各自的努力,取得好的學習成績,再互報佳音哪!那麽現在,她抬頭望一望自己臥室牆上的石英鍾才知道:當下已經是1999年9月4日早晨7。45分鍾了,。她猜想:“他可能已經到達大學入住了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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