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英雄傳 第四十七迴 橘中之計

    “哼哼哈嘻!”古傑一如以往,在訓練場裏灑著汗,練著功。他手執著由砍頭三人重新焊接的長戟,練習著他最得意的絕技《霸王迴馬槍》和《無敵大風車》。

    “我要把迴馬槍練到無槍頭也刺得穿,把大風車練得能夠讓我飛起來!”古傑意誌堅定,十年如一日地鍛煉著自己。

    “作為大王的守衛,如果還要大王來保護的話,就太不恥了。所以,至少要比大王強!”古傑的目標明確,努力發奮地追求著。

    由於除三餐之外,古傑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練武,所以生活各方麵的事情比較隨便,屋子更是幾個月都沒有整理過。屋裏最幹淨的,就是他每晚睡的床和每天打開的拿衣服的櫃子,其他桌桌椅椅的,都已經染塵了。地上更是雜物堆積,難以入目。砍頭三人看見古傑不停地揮耍著他們灌注愛心重鑄的長戟,心裏十分感動和滿足。

    “伍長大人耍戟的時候最帥了。”割顱感動地說。

    “還是長戟適合伍長大人啊,其他的武器都是垃圾。”砍頭既尊愛戟,也敬愛他的伍長。

    “伍長那麽專注地練著長戟,屋子好久沒有整理過了,不如我們幫他整理一下吧。”斬建議說。

    “也好,我們這個營就隻有我們幾個人了,從前伍長都有幫我們整理,現在我們也該幫他整理一下。”割顱說。

    “那就快行動吧。”砍頭表示同意說。

    砍頭三人推開古傑的房間,看見屋內滿布灰塵和雜物,就馬上翻高衣袖,開始打掃清潔了。砍頭負責清潔桌椅床櫃,斬首負責整理書架,割顱負責掃地、抹窗和擦牆。三人想著他們尊愛的伍長,用力地在屋裏清潔著。“啪”的一聲,從衣櫃頂掉下了幾冊經典。

    “斬首,有書在這裏,你來撿一撿。”砍頭對斬首說。

    “哦。”斬首馬上就撿起了那幾冊書,然後分門別類放迴書架上。

    “文學類放這層,武學類放這層,策略類放這層。這部《安柱之術》……該放哪層呢?”斬首手上拿著一部《安柱之術》,不知道該分類到哪一層好。

    “光看名字,完全分不出是哪一類的書,看起來好像是蓋房子用的書,伍長大人還學過蓋房子嗎?”斬首未得古傑的同意,不敢擅自打開書來看,於是就拿著書跑到訓練場問古傑。

    “伍長,伍長大人,我有事情要問您。”斬首邊跑近古傑邊唿喊著說。

    古傑停了下來,把長戟插到地上,用衣袖擦了擦汗,問:“什麽事,斬首?”

    “伍長大人,這是什麽用途的書?”斬首拿出《安柱之術》問古傑說。

    古傑看見斬首拿著《安柱之術》,馬上臉紅起來,一手搶過書,吱唔地說:“唔……這是……這是……策略類的書。”

    斬首伸手向古傑取書說:“哦,原來這樣。那請伍長交還給我,我們三兄弟在幫伍長大人整埋房間,我把書收迴書架上吧。”

    古傑拒絕交迴書說:“謝謝你們啊,這部書不用收迴書架了,我馬上就看。”

    “哦,這樣啊,那好吧。”斬首也不覺得奇怪,便轉身跑迴古傑的小屋裏繼續幫他整理書本了。

    “他應該沒有翻過吧?還好沒有翻過吧”古傑拿著《安柱之術》心裏忐忑著,“雖然說這部書是我國軍事上的要典,命令每個士兵都得閱讀。但他們是特種部隊,應該還沒有看過。如果讓他們自個兒看見了,而不是由我傳授的話,他們一定會認為我收藏邪門淫穢之書的。”

    古傑吸了一口氣,打開久遺了的《安柱之術》,一頁又一頁地跳讀著。

    “咦!”古傑留意到了其中一篇。

    “這一篇以前看過,不過沒有太留意。最近被練武一事困擾著,鑽研一下吧。”古傑看的此篇,是《安柱之術》的《柱子‧;武具篇》。

    篇中記載,凡武器可分為陰陽二具。陰具包括一切無棍類的武器,陽 具包括一切有棍類的武器。而陰陽二具,又根據各自的特性和用途,細分成了太陽、少陽、少陰和太陰四類。棍、戈、戟、矛、薙刀等有棍的長武器,被總歸為太陽類。短戈、短矛、短戟,大刀、劍等有棍的短武器或者無棍的明武器,被歸為少陽類。短刀、短劍、菜刀、匕首等無棍的明武器因為也可以被用作暗器,故被歸為少陰類。而各類暗器,則被歸為太陰類。篇中還介紹說,練武選武器應以陰陽調和為重,不要過陽或者過陰。篇中說,過陽,則難舉;一陽,則難柔;二陽,則難侍;過陰者,則不泄;陰者,則不剛;二陰者,則不用。意思就是說,用一把極長的武器,由於長度和重量的關係,變得很難揮灑自如,發揮不了武器的威力;用一把長武器,因為明刀明槍,很難以暗技取勝;用兩把武器,雖然攻守威力較強,但要同時操作兩把武器,很難練得爐火純青;用暗器的人,很陰險,會被人不屑,視為不恥,篇中的泄字應該是錯用;用短武器的,因為長度不足,無法與長武器正麵較鋒,隻能用暗技取勝,所以不剛;而同時使用兩種暗器或者短武器的,實際沒這個必要。

    “我用的一直是長武器,屬於太陽類。”古傑邊看書邊喃喃地說,“一陽,則難柔。難怪我練來練去都總覺得欠了些什麽,原來是缺了柔啊。”古傑看來有所得著,“二陽則難侍,難怪我使雙戟的時候雖然利害,最後卻被挑斷戟頭了。”古傑繼續翻著書,“唉,陰陽調和,說來容易,天下間哪有武器既陰又陽呢?”古傑苦思著要找出陰陽調和的武器。

    “莫非……”古傑似乎想到了什麽,“莫非要練弓箭?”古傑翻遍了《柱子‧;武具篇》,發現篇中並沒有把弓箭武器歸類。“這一定就是當中暗含的玄機!弓箭就是陰陽調和的武器!”

    古傑恍然大悟,決心要開始練習射箭。古傑把書翻到了篇中最後一頁,呆了一呆,看見上麵寫著:“弓箭、連弩與槍炮類不屬上述分類,在《柱子‧;射擊篇》中另作介紹。”

    “那我到底要練什麽!”本來意誌堅定的古傑變得茫然,坐倒了在地上,苦思著。

    為國事著急的秦王換上了布衣,喬裝到了九日子所住的橙樹村找九日子出謀劃策。橙樹村仍舊保持著那種和諧的氣氛,九日子也仍舊在千年橙樹下拿著橙子跟姑娘們嬉戲著,講著故事。秦王迴想起第一次到橙樹村拜訪九日子,那時李斯還在,趙高還在,自己尚未娶妻,國家也太平。如今的秦王,已為人父了;李斯趙高等,隻能在史冊裏麵才能再看見他們;而變遷最大的,莫過於秦國的國運了。跟六國打過仗,發生過成矯、嫪毐、雍城山賊等內亂,如今又被魏國的太陽神教弄得如此狼狽,使秦王慨歎橙樹依舊,人事全非了。

    九日子依舊打發了姑娘們,請秦王到所住的草廬喝茶去。秦王在桌前坐了下來,也不作聲。九日子翻起了蓋在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給秦王,然後又倒了一杯給自己。

    “請用茶吧。”九日子說。

    “嗯。”秦王神不守舍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被水燙到了。

    “大王小心。”九日子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在想著事情,一時沒注意。”平時若是在宮裏,秦王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哪有人敢倒燙嘴的熱茶給秦王喝。

    “大王請說吧,看在下有什麽可以效勞的。”九日子開門見出說。

    秦王認真地問九日子說:“先生可否出山相助?”

    九日子馬上遙頭說:“不行。”

    “函穀之外,已盡為魏境了。秦國的國運危在旦夕,先生若不出山相助,眼看便要覆亡了。”秦王把事情的嚴重性說了出來。

    九日子還是不改初衷,說:“大王,在下乃斷背之人,無力出山相助,給大王一點意見倒是可以的。”

    秦王著急地說:“斷背斷背,我可以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治先生的斷背之症,先生就不要推辭了。”

    九日子搖頭說:“能治的話,早治好了。如今隻要不太操勞,不動他,就沒有大的憂慮,所以,還是在這裏逍遙自在好。免得出山三日,便命送黃泉。”

    “先生,都這種時候了,您怎麽還這麽……這麽……”秦王不敢把“自私”一詞說出來。再說,秦國的國運就是秦王的命運,秦王來求九日子相助,某程度上也是自私的行為。

    “其實如果高宏在的話,大王可以去問他意見的。他是李斯的高徒,熟讀李斯的經典,對政治行軍等事應該非常熟悉,要破一個太陽神教,也不是難事。”九日子向秦王舉薦高宏說。

    “別提高宏這個人了,先生料事如神,應該已經知道他被斬了,為何事所斬的。”秦王說。

    “這樣的話……”九日子想了想,說:“在下暫時想不到別的適合的人選可為大王分憂。”

    “眼前不就有一個嗎?”秦王語氣頗重,變得不客氣了。

    九日子搖頭說:“在下非能人,替大王出一個緩兵之計倒是可以的,根治的方法實在想不出。”

    “請說,緩一時之急亦可。”秦王說。

    九日子說:“如今函穀以外,皆為魏境;而函穀之內,盡是秦境。也就是說,函穀關就是關鍵。隻要函穀關不破,秦國就無大憂;函穀一破,天下局勢必有大變也。”

    “如此說來,應死守函穀一關?”秦王問。

    “重兵駐關是必須的事。但同時必須注意,魏國贏你非用武,而是用人心。要阻止太陽神教的教義傳入國境,才是上策。”

    “對!先生說得有道理。”秦王認同說。

    “秦國失函穀以外之疆土,形同失了五分之一的國力。這時很容易又會挑起六國共討秦國……”九日子欲言又止。

    “那怎麽辦?”秦王急切地問。

    “應派使節出訪其餘五國,遊說他們不要與魏國結盟。最佳的結果當然是讓他們起兵來討伐魏國。不過……”九日子又停了下來。

    “不過什麽?”秦王萬分焦急。“不過,天下之大,能擔此重任,遊說五國與秦結盟伐魏的能人,尚未出現。”九日子說。

    “那怎麽辦?”秦王問。

    “緩兵之計。一方麵守住函穀關,另一方麵派人對五國說明魏國太陽神教的恐怖之處,要他們提防,以免重蹈秦國的覆轍。這樣他們至少就不會跟魏國結盟了。”九日子條條有理地說。

    “對,對對!對極了!先生果真神人也!”秦王得此良策,至少能守住疆土了,高興得一手拍到九日子背上。

    “噴!”九日子口吐鮮血,倒了在桌上,抖顫著。

    “糟了!”秦王無意間擊中了九日子的斷背要害,眼看九日子性命危在旦夕了。

    “藥……藥……”九日子手顫地指著掛在牆壁上的一個葫蘆。

    秦王馬上把葫蘆拿了下來,取出藥丸,讓九日子服了下去。

    隻見九日子服下藥後臉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紫又一陣紅,然後漸漸地坐直了。

    “大王,能替我推推骨嗎?”九日子氣虛地問。

    “可以,怎麽樣?”秦王問。

    “坐到我背後,看見脊骨有何異常之處,使內力將之推迴就可以了。”

    “好的。”秦王馬上坐到九日子背後,把他看見的九截斷骨推迴原位。

    然後九日子又運了運功,總算活了過來。

    “對不起,先生。我差點害死您了。”秦王愧疚地說。

    “所以說,我不能出山,否則三日必斃命。”九日子說。

    秦王問九日子說:“敢問先生的斷背之傷,從何而來?”

    九日子捋了捋羊胡子,說:“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哦?願聞其詳。”秦王對九日子的身世甚感興趣。

    九日子慢慢地說:“很久以前,那時我還在奇門地魔滅絕老黎門下為徒……”

    “哦?滅絕老黎?這人據經典記載,應是百多年前的隱士了。”秦王想起曾經在經典裏讀過有關滅絕老黎的書,此人以因地製宜,擺陣困敵著名,是戰國中期的陰陽家著名隱士。

    九日子點頭說:“是的,滅絕老黎他是我的師尊,傳授我陰陽五行,奇門遁甲之術,逝去已有百載了。”

    “如此算來,先生至少已有百多歲了?”秦王對九日子的年歲表示驚奇。

    “沒有,我還很年輕。”九日子說。

    “那麽……”秦王一時間大惑不解。

    “滅絕老黎是一個家族的統稱,始祖是已逝去上百載了,但傳人至今仍在。我乃是上一代傳人的弟子也,讀的是始祖的書。”九日子坦白地告訴秦王說。

    秦王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那麽先生的斷背之傷……”

    “上代的滅絕老黎,為人比較嚴厲,脾氣比較古怪,”九日子說,“每次教授我們的經文,都命我們必須默寫一百篇,以免忘卻。有一次因為下課後碰上了橙子做特價,我跟友人們去了逛市集。迴家後把買來的橙子洗擦幹淨,逐一細細觀賞,就忘卻了要默寫經文一事。次日迴到師門,師兄弟們提起我才驚覺自己沒有默寫,不止,還沒有把經文背誦起來。於是借來了一位師兄所默的經文,抄寫起來。那時候,真的年少不知事呢。”九日子迴想起往事,有點懷念的感覺。

    “然後呢?”秦王問。

    “不幸的事情就發生了,就在我抄寫途中,師尊就進來了。然後以師尊的個性,當然是大發雷霆,然後就不經意見使出了九陽斷背掌,一掌把我的背骨打斷成九截。我當時就馬上暈死過去了。師尊也不理會我,叫師兄弟們把我逐出了師門,拋在路邊。幸好,得一路經的好心人,把我救活過來。這就是我斷背的原因了。”

    九日子把斷背的大概清楚地告訴了秦王。

    “哦,原來如此。”秦王想了想,對九日子能活過來感到神奇,想知道是誰救了九日子,便說:“背骨斷九截,這應是必死之傷,先生尚能活過來,救先生之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輩吧。”

    九日子捋了捋胡子,朗朗地說:“逍遙穀中千年樹,千年樹下百歲人,百歲人手握金橘,金橘道出千世塵。”

    秦王搔了搔頭,不很明白九日子的話。“每當我念起此詩,大家都以為詩中說的是我,其實不然。我沒有百歲,也沒有握金橘,我常握的是橙子。”九日子邊吃起橙子來邊說。

    “那麽……”秦王還是不知其詳。

    “有機會再說,大王還是趕緊迴宮安排守函穀關和派人出使五國的事情吧。”九日子說。

    “好,先生請好好養傷,晚輩日後再來拜訪。”秦王說著,便騎馬趕迴秦王宮去。

    此時,魏國的九陽通天塔內,火令主正向教主華向陽詢問下一步的策略。

    “教主,如今秦國已有五分之一的國土歸我國所有。要繼續加派人手到秦國裏布道嗎?”火令主問。

    “人手暫時不用加派了,命在各地布道的教士繼續鞏固教區就行了。”華向陽背著火令主冷冷地說。

    “教主,我們不趁熱打鐵,攻他一個措手不及嗎?”火令主對華向陽的計策表示不能理解。

    “火令主無需多慮,任何事情著急都是辦不好的。現在要做的事是鞏固民心,以免秦國反擊過來。”華向陽說。

    “那麽,我們也派些教士到其他五國布道去吧。”火令主建議說。

    “不,我們的目標,暫時隻有秦國。”華向陽堅決地說。

    “為什麽呢?教主。其他五國比秦國弱,對百姓的說服力可說是對秦國的十倍,要奪五國的土地猶如囊中取物,為何教主就把目標定在最難對付的秦國上呢?”

    火令主不認同華向陽的策略。

    “五國虛弱不堪,秦國才是強敵。把秦國解決了,五國的土地也就是我們的了。”華向陽解釋說。

    “我看,教主您抱有私心吧?”火令主說。

    “哦?為何這樣說?”華向陽問。

    “我聽教主幾次口中喃喃地說,要找秦國丞相羅誌報仇,難道說一直把矛頭指向秦國,為的就是向秦國丞相報仇嗎?”火令主質問華向陽說。

    “哦?火令主聽錯了。我跟秦國丞相素未謀麵,怎會跟他有什麽仇呢?再說私仇怎麽可以跟國事混為一談呢。”華向陽冷淡地解釋說。

    “我沒有聽錯,我一直跟在教主身邊,怎麽可能聽錯呢?教主提起羅誌一名,至少也有三四次了。”火令主繼續質疑華向陽說。

    華向陽還是冷冷地,說:“火令主不用多疑,我向你保證,我不認識秦國的丞相,也跟他無怨無仇。否則,我願意接受天下教徒的審訊,辭退教主一職,交由你們處治。”火令主聽華向陽這樣說,也就不過問下去,自個兒退了下去。

    火令主才剛迴到自己所管領的火層,就看見有人倒了在門前。火令主看了看那人,也不理會,跨過那人就踏進自己的小室。那人無力地伸手捉住火令主的腿,火令主頭也不迴,摔了一摔,把那人的手摔開了,然後踏進室裏。

    “離人……”倒地的那人氣虛地唿喚著。

    “坎姬,你我還是互以水火令主相稱吧。”火令主背著躺著的那人說。

    離人正是火令主的名字,而坎姬,則是倒在地上,氣虛血弱的水令主的名字。

    “離人,難道你就不心疼我嗎?”倒在地上的坎姬問。

    “你最近沒釣到冤大頭嗎?”火令主問。

    “釣到了,可惜……跑掉了。”虛弱不堪的坎姬挨在門框上說。

    “哦?能在水令主的手裏逃脫,看來不是一般的冤大頭。”火令主冷冷地說。

    “我放他跑的。”坎姬說。

    “哦?那你來這裏幹什麽?找我當冤大頭嗎?”火令主還是語氣冷淡的。

    “哈哈哈哈,”坎姬用力地笑了笑,然後無力地說:“難道離人你不是天下間最好的冤大頭嗎?”說著然後拖著虛弱的身體,緩慢地走到火令主背後,伸手想要摟住火令主。

    “滾開。”火令主一手把坎姬推開,冷冷地說。

    “哈哈,你推我。”坎姬倒在地上,虛弱的臉上落下了點滴的淚光。

    “說過多少遍了,別碰我。”火令主對坎姬說。

    “我連碰碰你的資格都沒有嗎?”坎姬硬咽地問。

    “沒有。”火令主的語氣冷如冰。

    “要不是有任務,你從來都不會找我,也不關心我的生死。難道我死了你就快樂嗎?”坎姬硬咽著說。

    火令主看了看坎姬的臉,別過頭去,說:“你不是一個容易死去的人。”

    坎姬落下了淚,苦苦地說:“對,我是個不容易死去的苦命人,命運坎坷。”

    坎姬忍了忍,拭了淚,啜聲地說:“我現在決定,死在你麵前。反正活下去也隻是坎坷。”

    火令主轉過頭來,看著已成淚人的坎姬,說:“要死的話,不要死在這裏,這是我的房間。”

    “離人!”坎姬憤怒地喝了火令主一句,然後慢慢地扶著牆邊站了起來,倔強地說:“好,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去釣一萬個冤大頭。”說著,就慢慢地撐了出去。

    火令主雙手收在身後,看著她離去,也不說什麽,做什麽。

    “坎姬。對不起。”火令主心中說。

    虛弱不堪的水令主坎姬本想找火令主離人搏取他的同情,在他麵前撒撒嬌,但她的想法從來不曾實現過。她到了門外,看見一個身披黑衣的教士,馬上搭住了他的肩,然後溫柔地向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扶迴了她所屬的水層,進了她的房間,關上了她的門。然而,那人就再沒有從房間裏出來了。出來的,隻有精神煥發的水令主坎姬。

    坎姬伸舌頭舔了舔上唇,然後又咬住自己的一根指頭,嬌氣地說:“味道不太好,不過總算活過來了。”說著,她翻身一邁,躍出了塔外,輕輕地落到地上,繼續她的任務,尋找龍公主。

    秦王從橙樹村迴到秦王宮後,馬上派人召來了嬴成、郭雄、古傑、李見泉、智發、羅誌等人,在慶泰殿集中。等人到齊後,秦王馬上就召開緊急朝會。

    但主持朝會的秦王發現古傑並沒有在殿中,便問眾人說:“眾卿家有誰知道古傑為何沒有列席?”智發迴答說:“聽砍頭三人說,最近古傑都在閉門苦練武學,什麽人都不見。”

    “這也太放肆了吧!連我也不見?要知道這是國運悠關的時刻,怎容許他耍脾氣!來人,把他拖來!”秦王暴躁地說。

    “大王請息怒,請息怒。”智發說,“古傑他說自己連大王都保護不了,反過來要被大王保護,所以必需得練就一身好武功才敢來,以免拖累了大家。”

    秦王不滿說:“他的武功也不差,用在打仗夠了,現在是危急關頭,少了他不成事。”

    智發替古傑求情說:“大王,聽說古傑已練到瓶頸關口,若現在打擾他,恐怕會前功盡廢啊。其實古傑不來,要他屬下的砍頭三人頂上也是可以的。”

    秦王想了一想,總算放過了古傑,對羅誌說:“丞相,你跟砍頭三人有交情,去跟他們說,讓他們暫時歸郭雄管,等古傑歸隊後他們才跟迴古傑。”

    “是的。”羅誌應聲說。

    秦王歎了一口氣,正式展開他的策略圖說:“如今我大秦國土已縮五分之一,函穀之外,盡為魏地。為了避免餘下城池再有閃失,這函穀一關乃係國之命運。我命嬴成為大將軍,郭雄為先鋒,李見泉為探子,死守函穀關,關隻允許出,不允許進,無論國籍。”

    嬴成、郭雄和李見泉領命。

    秦王然後又說:“我去見過九日子先生,剛才死守函穀關的計策便是他所出,可惜他身患重疾,無法親自助陣。九日子先生同時還獻出另外一策,要求我們派出使者,前往除魏以外的五國進行遊說,最好可以使他們不跟魏國結盟,但最少也得讓他們保持中立。這個任務,天師,就交給你了。”

    智發大吃一驚,搖頭摔手推辭說:“不不不,這個任務我不能接,死定了,死定了。”

    “天師為何這樣說呢?此任務非交你不可。你當日能以一人之言擊退合縱六國,如今也一定能夠成功遊說他們的。”秦王把要智發出使的原因清楚地解釋了。

    智發說:“所以我才不能去啊。大王您想想,當日是誰讓他們丟了麵子的?是誰不費一兵一卒讓他們潰散的?是誰讓他們損兵折將的?通通都是我!六國一定恨我入骨了,我去出使,肯定沒命迴來。大王,您要是狠心想看我死的話,就派我去吧。”智發說得有夠堅定的。

    “上迴你去魏國飲宴,也平安迴來了。”秦王說。

    “性質不同吧。上迴是喜事,本來就不該殺生的,而且當時我們的勢力最大,有誰敢欺負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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