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基,靈海穴受創。這種傷一般無法治愈,隻看輕重待死而已。


    “這麽嚴重?”唐寧思緒飛轉,朱明軒傷了道基,哪怕能暫時壓製傷勢,也無法複原。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以他的年歲來說,生死最多隻在十年之間。


    “現在朱伯崇寸步不離朱家殿堂,不許人出入,說不定傷害比傳言的還要嚴重呢!”


    “我要隨時知曉朱明軒傷勢情況,你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唐寧拿出一張折疊字條遞給他:“你把消息送到這個地方就好了。”


    丁建陽接過字條:“你們內部到底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存在。”


    “隻有我、杜師兄及本部科執事,其餘人皆不知曉,這已經是部科最高級別的保密了。”


    “那麽,你們在什麽情況下會對朱家動手?”


    唐寧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說現在就動手你相信嗎?這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事情。”


    丁建陽沉吟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既然你們不會對朱家動手,那我為什麽還要和你們合作呢?”


    唐寧笑了笑:“你的目的是什麽?消滅朱家?還是讓他們滅族?如果是這樣,你有三條路可以走。”


    “第一,自己靠修行足夠強大,強到整個朱家都無法對抗的地步。”


    “第二,和魔宗勾結,待魔宗攻取中原後,而朱家又負隅頑抗,堅決不從魔宗,然後你可借魔宗之勢鏟除他們。”


    “第三,和我們合作,隨時報告朱家情報,一旦他們有倒向魔宗跡象,宗門就會出手。”


    “這三條路你覺得哪一條最容易實現?”


    丁建陽默然不語。


    “還有一點,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乾易宗不是你說用就用,說甩就甩的器具,上了這條船,還沒有能跳船離開的人,除非他死了。”唐寧淡淡道:“你是我們重要的棋子,但也僅僅是重要而已,不是必不可少,你明白嗎?”


    丁建陽冷冷一笑:“這是在威脅我嗎?”


    唐寧笑道:“你可以認為是,但我更傾向於是客觀陳述事實。今天的話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就當一陣風吹過,下次我不想再聽到這麽愚蠢的話。”


    “那樣會讓我覺得我這個重要的線人非常愚蠢,如果他還有什麽不著邊際乃至於叛逆的思想,我會考慮是不是直接放棄他。”


    “這個世上活著的人,要麽聰明,要麽忠誠,要麽強大。”


    “愚蠢叛逆而又弱小的人,是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的。”


    丁建陽麵色鐵青十分難看。


    唐寧也不管他,翻出一個儲物袋,扔給他到:“這是你的酬勞。”


    說完便身形一縮,遁地離開了,丁建陽此人自命不凡,自視甚高,他必須嚴厲敲打敲打,否則以其心性,說不定腦子一熱,真敢脫離關係。


    唐寧迴到情報站,將朱明軒傷了道基一事,寫了卷宗呈奏與宗門。


    …………………


    乾興殿內,掌門魏玄德與眾人議完事,宣布議事結束,眾人紛紛起身離開。


    彭萬裏自外走來,入了殿內,與眾人交錯而過。


    魏玄德方要起身,見他來了又重新坐下:“彭師弟迴來了,你們談的怎麽樣?”


    “璨華宗那邊堅決不肯出兵相助,但它們說可以給我們一些力所能及的財力支持。”彭萬裏道,此次他與水雲宗、青陽宗兩宗修士,前往老港和璨華宗談判,懇求他們出人相助,助新港玄門鏟除魔宗。


    不管怎麽說,新港現在的局麵和璨華宗脫不了幹係,若非璨華宗掌教晉至元嬰,並放出豪言,那幽魅宗和新月門怎會一窩蜂的逃至新港。


    你說你剿魔就剿魔吧!偏偏隻說不幹,雷聲大雨點小,分明是有意將他們往新港驅趕。


    璨華宗掌教此招不可謂不高明,兵不血刃就將本地魔宗清除的一幹二淨。


    甚至可以說,新港如今局麵,璨華宗是“罪魁禍首”,這也沒有辦法,誰叫形勢比人強呢!


    幽魅宗和新月門逃往新港後,又完成宗門整合,可謂過江猛虎,盤踞在齊、吳兩國境內,幾乎將他們一半的勢力地盤給占據。


    這些年,更是有許多家族改弦易幟,投靠他們。在這般下去,魔宗勢力越來越大,發展越來越強,玄門怕是要潛身縮首,人人喊打了。


    無奈之下,新港玄門三宗一商議,決定向璨華宗求援,以一百年軒躍山靈礦的所屬權為本,請求他們相助。彭萬裏便是因為此事,作為乾易宗代表前往老港與之談判。


    “哦?璨華宗那邊出多少靈石支持?”魏玄德問道


    “他們支援我們每個宗門十五張二階玄乾弩,五副二階赤紅戰甲。”


    一張玄乾弩市場價格在六萬左右,而一副戰甲市場價在十二萬,十五張玄乾弩和五副戰甲,差不多一百五十萬靈石,三家宗門和在一起也就是四百五十萬靈石。


    “璨華宗提了什麽條件?”


    “他們要求我們簽署宣雲山靈礦的售讓權。”


    “哦?”魏玄德微微一驚,沒想道璨華宗會提這般要求。


    宣雲山靈礦處於齊國境內,原屬水雲宗轄下資源,現在已被新月門奪去並占領。


    璨華宗的意圖很明顯,它是要掠奪新港資源的,但又受限於玄門之間的規則。正好魔宗在新港起勢,璨華宗便趁此機會一步一步蠶食新港資源。


    隻要水雲宗簽署了這份協議,那麽今後宣雲山靈礦就歸璨華宗所有了,哪怕新月門退去,水雲宗又奪迴原先地盤,靈礦也不再屬於它。


    “水雲宗那邊怎麽說?”


    “自然是不肯的,水雲宗隻能接受租售靈礦年限,目前他們還在談判,我便先行迴來了。”


    魏玄德微微點頭,璨華宗想趁勢在新港橫插一腳,奪取水雲宗原屬靈礦,哪怕兩者達成協議,也沒乾易宗什麽事,水雲宗不可能拿自己靈礦的所有權去換取三家玄弩、戰甲的支持。


    除非乾易宗、青陽宗共同承擔它的損失,給與水雲宗一定資源的補助。但那些也得水雲宗與璨華宗談完了再說。


    “這次我順便跑了一趟齊韻島,聽聞到一些消息。”彭萬裏道。


    “什麽消息?”


    “牧北草原那邊近年來似乎不大太平。”


    魏玄德笑道:“牧北草原什麽時候太平過,那裏形勢複雜,玄魔妖三足鼎立,再加上本地世家,商會,各種新興及隱藏勢力縱橫交錯,能太平有鬼了。”


    “這次可不一樣,我在齊韻島親眼見大批精銳修士乘坐戰船戰車遮天蔽日掠過清海,一打聽,才知曉原來他們是青州內陸鏡月宗弟子,是去支援牧北草原的。”彭萬裏道


    “連鏡月宗都出動了?”魏玄德微微一驚,鏡月宗可是青州一等一的大宗門,若非局勢緊迫,定然不會驚動這個級別的玄門:“到底出了什麽事?”


    “具體什麽事沒有打聽到,隻聽說牧北草原要發生大戰,傳聞妖族和魔宗有連結之勢,要將玄門勢力趕出牧北。”


    魏玄德沉吟道:“梁州前線的戰事還沒有結束,妖族和魔宗又在牧北草原起勢,背後定然有人在指揮。也不知牧北草原的玄門勢力能否頂住妖族和魔宗的反撲。”


    “是啊!我正擔心這點呢!要是牧北草原丟了,妖族和魔宗肯定壓向青州,給玄門壓力,屆時咱們清海一帶的玄門可真不知該何去何從,齊韻島很多人都在討論此事。”


    魏玄德道:“咱們新港處在清海最北,一旦牧北草原玄門敗退,首當其衝遭災的就是我們,此事得密切關注,不能寄托於其他玄門的消息渠道。”


    “我擔心一旦駐守牧北草原的玄門勢力敗退,那些大玄門會直接放棄清海諸島,轉守內地。”


    魏玄德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


    唐寧盤腿坐在屋室內,神識探入靈獸袋內觀察著犀甲蟻的變化,這幾個月來,五十餘隻犀甲蟻經過那金黃色顆粒物的喂食,周身靈力漲了不少,體型也稍微大了些。


    問題是雌性犀甲蟻仍然沒有與雄犀甲蟻進行交配。


    他用另一隻靈獸袋將七隻有翅膀的犀甲蟻單獨放入其內,每天給它們喂食大量金黃顆粒,希望它們能盡快成長,交配及產卵。


    可幾個月過去了,仍然毫無動靜,他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它們思想,在那小小的腦殼裏,每天除了吃還是吃,一點沒有交配的欲念沒有。


    不知是未到時機還是缺少什麽條件。


    屋外敲門聲響起。


    “進來。”唐寧收起靈獸袋,孔濟推門而入,將手中卷宗遞給唐寧:“師叔,這是秦川情報點送來的消息。”


    唐寧接過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螟蟲已成功潛伏。


    螟蟲本名傅明華,年二十,本一介散修,世居秦川,十二歲那年被散修陸愴收為徒兒,後其師被屍傀宗弟子殺害,蓋因在一次小型競拍會上,與其爭價,拍下一件極品法器,被那屍傀宗弟子跟蹤,並殺人越貨。


    秦川情報站點推薦了他,鄭威調查了他的身世,祖上三代皆是凡人,沒有與魔宗有勾連的可能。


    於是唐寧批準將他發展成屍傀宗內線,秦川情報點弟子與他接觸,得到他同意後,唐寧便安排了他進入了屍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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