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道:“我哪敢和魯師兄斤斤計較,隻要他不故意為難於我,自然唯命是從。”


    “我早說唐師弟是識大體的人,有你這句話便行了,我也好迴去覆命,你們再補一張申請靈石補助的卷宗報告即可。”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杜元凱起身告辭。唐寧將他送出地下室,見他遁光遠去方迴。


    “請許道友到我房間來。”唐寧迴到地底情報站,開口說道。


    “是。”孔濟應道。


    沒多時,許清婉便來了:“唐仙使,有什麽吩咐?”


    “哦,沒什麽,煩你再寫一份申請補助的卷宗報告。”


    “好。”許清婉應道,遲疑了一會兒問道:“我聽聞方才杜仙使來過了?”


    “沒錯。”


    “那,這是他的意思?此次上宗能批準靈石補助申請嗎?”


    唐寧笑了笑:“是上麵的意思,這次應當沒什麽問題。”


    “那便好,妾身告退。”許清婉道,她從鄭威處知曉,唐寧和乾易宗某些人有矛盾,而杜元愷是另一方的代表,看來兩方應該是和解了。


    不到半日,申請靈石補助的卷宗報告便做好了,許清婉送給唐寧過目了一遍,唐寧讓孔濟送往了宗門。


    ………………


    江東鳳蓮郡,城東兩百裏的道觀內,一道遁光落下,徑直朝殿中而去。


    汪旭權聽見異響,睜開雙目,正要出聲,房門大開,一名皓首老者信步而來。


    汪旭權趕忙起身行禮:“弟子拜見杜師叔。”


    杜元愷微微點頭:“唐師弟前段時間到這裏找到你,都讓你做了什麽,你從頭如實說來,不許有一句虛假。”


    “是,那日唐師叔…”汪旭權從頭說了一遍。


    “那個顧唯雍,你可識得此人?”


    “不識得,唐師叔似乎早知曉他會出現,早早的將他畫像交給了我,讓我緊盯著黃耀祖。”


    杜元愷左手一翻,拿出一張墨綠色符籙,朝上一點,符籙散發淡淡微光;“將你方才所言再說一遍。”


    “是。”汪旭權又從頭講了一遍。


    杜元愷收起符籙:“這是部科內部秘密調查,屬部科最高機密,今日的事不可泄露一句,倘若傳了出去,你知道後果。”


    “弟子不敢。”


    杜元愷不再言語,出了大殿,化遁光而去。


    汪旭權見他遠去,輕輕鬆了口氣,他明白自己不經意間可能已卷入部科上層鬥爭去了。


    ……………………


    玄鷹在千鈞山上空盤桓了一圈,直到聽見一聲哨響,它俯衝而下,落至一人肩頭,嘴裏吐出折疊的封紙,男子接過封紙,撫了撫它腦袋,玄鷹展翅騰空而去。


    孔濟拿著手中卷宗來到唐寧房外,敲了敲門,得到迴複後,他推門而入,行了一禮:“唐師叔,宗門傳迴的卷宗,已同意咱們情報站的靈石補助申請,經費已下發至部科。”


    唐寧接過卷宗看了一眼:“我知曉了,你去吧!對了,朱家那邊近日可有消息來?”


    “暫時還沒有。”


    唐寧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孔濟悄然退出房間。


    入夜,唐寧出了地下情報站,化遁光而去,行了一兩日,迴到落雲山脈,一揮手,符籙穿過光幕遞了進去。


    很快,光幕消融出一角,他徑直入內來到中指峰魯星弦洞府拜見。


    “你來了,坐吧!”魯星弦神情不冷不淡。


    唐寧依言入坐,兩人之前雖鬧了些摩擦,但麵子上還是得過的去。


    “朱家的事你得多上些心,宗門也很重視。”


    “我知曉。”


    “你們情報站申請的靈石補助在陳師弟處,你去部科財務廳領取吧!”


    “是,那我告辭了。”


    魯星弦點了點頭,唐寧出了洞府,來到財務殿,殿內弟子見到他趕忙起身行禮:“唐師叔,有何吩咐?”


    “陳玄師兄呢?可在此間。”


    “陳師叔並不在?可要弟子去通稟?”


    “去吧!”


    “是。”那弟子領命而去,約莫一刻鍾左右,一道遁光入了殿內,現出陳玄身影來。


    “陳師兄,我是來領取情報站靈石補助經費的。”唐寧迎上前道


    “請稍候一二。”陳玄上了殿內二樓,沒多時便迴來,將儲物袋遞給他:“五萬靈石都在其間。”


    唐寧接過儲物袋,神識掃了一番,簽字畫了押,出了大殿,又來到杜元愷洞府處請其陪自己一道去拜會那些部科的掌權人。


    杜元愷沒有推辭,欣然答應。


    唐寧跟著他先後拜會了戒密院直屬司,元易殿薪資部,元易殿掌印部,並將靈石交到了他們“委托人”手中。


    如此一番忙碌下來,已至深夜。


    唐寧迴到洞府歇息了一日,翌日離開宗門,迴到情報站。


    ……………


    巍峨的府宅內,丁建陽盤坐於屋內,門外傳來一陣喝罵之聲。


    隻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叱罵道:“你們這群廢物,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再出錯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請小姐饒命,我們下次再也不會了。”


    “滾,都給我滾。”那女子聲音由遠至近,來到屋外,一把推開了房門。


    丁建陽睜開雙眼,但見一名麵如冠玉,豔若桃李的美婦滿麵怒氣而來,他麵無表情,內心絲毫不為之波動。


    “丁建陽,我告訴你,你少在我父親麵前挑撥離間,還有你們家那些人,以後少往我們家去。”


    “和我沒有關係。”丁建陽淡淡道


    “沒有關係,那為何我父親對我行蹤那麽了如指掌,若非你丁家在他麵前說三道四,他怎會知曉這些事情。”


    “你自己做得,還怕別人知曉嗎?整個江東誰人不知道朱大小姐月貌華容,最喜白麵小生。”丁建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之色:“你們隔三差五在朱銳樓會麵,就連我這足不出戶的人都知曉,尊父的耳朵可比我靈敏的多。”


    美婦聞言大怒,一隻手抓向他,周身靈力向他狂湧擠壓而去,丁建陽未做任何抵抗,任由著她一隻手掐住自己脖頸:“丁建陽,不要以為你丁家討好了我叔父,父親。你就可以肆意妄為,我要碾死你容易的很,就算殺了你,你們丁家照樣不敢多說一句話。”


    丁建陽笑道:“那是當然了,我們丁家不過是朱家一條看門狗而已,怎麽敢反咬主人呢!你朱大小姐是什麽人?要殺個人還不是碾死螞蟻似的,管他是不是自己名義上丈夫。”


    “你知道就好。”美婦“嘭”的一下將他身體甩了出去:“丁建陽,你到了我們朱家,就安分守己的呆著,我不管你的事兒,你也別管我的事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丁建陽站起身,麵無表情:“多謝朱大小姐的寬容大度。”


    美婦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不知為什麽,她竟隱隱生起了些寒意,眼前這個謙恭之人比之前那個狂躁暴怒的丁建陽更讓她感覺到危險。


    府宅內又恢複了平靜,丁建陽繼續盤腿坐下,煉氣修行。


    “不錯啊!你表現的很好。”倏然間,一個聲音響起。


    丁建陽猛然迴頭,見到那個身影,眼神一凝,低聲道:“你瘋了嗎?到這裏來,此地到處是朱家的耳目。”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寧。


    “你從來不主動找我,那我隻好來找你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忍常人所不能忍,這幾年你變化很多嘛!不過我想你越是這樣,她對你戒備心會越重。”


    “要是被朱雲柔發覺,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丁建陽冷冷道


    “害怕了?放心吧!以她的修為察覺不到我。”


    “我怕什麽?要是害怕,就不會和你們沆瀣一氣了。”


    唐寧微微一笑:“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對朱家其實沒有什麽惡意,這點和你不同。你對他們是恨之入骨,我不過是例行公事。”


    丁建陽冷哼了一聲也不反駁。


    “對了,忘了恭喜你,終於不用守著那處礦石地了。”


    “你散步的傳言起了作用,朱伯崇懼醜,便將我調了迴來,還將她那寶貝女兒痛訓了一番。現在他們把我當做金絲雀,養在這座府裏,不愁吃不愁喝,倒也不錯。”


    “丁家那邊應該替你使了不少勁,聽說你叔父和朱仲殷走得很近。”


    “各取所需而已,你來這裏不是為了找我閑聊吧!有什麽事直說吧!”


    “我不說你也應當猜到了,朱明軒的事兒,你了解多少?”


    “你們還真沉得住氣啊!都過了這麽久才開始找我打聽消息,還是說你們在朱家另有內線?”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是我們在朱家最隱秘、高級的內線。連你都不知道的話,其他人就更不知曉了。”


    “聽說是在外麵負的傷。”


    “外麵?新港之外嗎?”


    “具體什麽地方不知道,肯定不是新港。一年前他就悄然外出了,似乎是尋什麽寶物,傷的很重,能撿迴這條命就不錯了。”


    “現在呢?傷勢依然嚴重嗎?”


    “自迴來之後,就沒有再露過麵,除了朱伯崇沒有人再見過他。朱家封鎖了消息,具體傷勢不清楚,有傳言說,傷了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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