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輕聞言並不滿意,她想讓薑延年立刻帶她離開。


    這個鬼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薑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薑延年心痛的替她擦幹眼淚,“你不是一直想找到自己的父親嗎?我想你已經找到了。”


    “薑先生,”夏蘭輕故作驚訝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您說什麽?”


    “其實,我就是——”


    “薑先生!”一道微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特調局可不是你們互訴衷腸的地方。”


    薑延年身體一僵,轉過頭去,正好對上桑鯉諷刺的眼睛。


    “你把這裏當什麽了?”


    薑延年低頭看向撲在自己懷裏,梨花帶雨的夏蘭輕,急忙將她塞進了被窩裏。


    “桑鯉,你怎麽在這兒?”


    桑鯉麵色淡淡的說道:“薑先生忘了,我也是特調局的一員。”


    薑延年站起身,看著西裝上的眼淚和鼻涕,動作自然的脫下了外套,“我來特調局是有事要和夏小姐說,請不要打擾我們。”


    “不好意思,”桑鯉看了夏蘭輕一眼,見她縮在薑延年身後,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


    薑延年猶豫了一下,“什麽事?”


    “可以到邊上的休息室嗎?”


    薑延年迴頭看了夏蘭輕一眼,安撫道:“我去去就迴。”


    夏蘭輕咬了咬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充滿了怨恨,薑延年明明就要承認她的身份了,桑鯉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


    她一定是故意的!


    夏蘭輕的指甲深深紮進掌心裏,恨不得狠狠給桑鯉兩巴掌!賤人!


    “能不去嗎?”夏蘭輕抬起頭,乞求的說道:“我一個人害怕。”


    薑延年頓時又心軟了,“那我……”


    “薑先生,你隻有一次機會。”桑鯉不耐煩的說道:“你如果不想跟我交談,下次,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薑延年揉了揉夏蘭輕的頭發,“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帶你離開。”


    夏蘭輕閉上眼睛,心知自己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接觸,心中把桑鯉罵了個半死,很怕薑延年中途發現桑鯉才是他真正的女兒,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薑先生,我等你迴來。”


    薑延年離開房間,和桑鯉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你想說什麽?”事到如今,薑延年對桑鯉的印象依舊偏好,即便是她親自把夏蘭輕送進了特調局,他依然對她恨不起來。


    “薑先生,你曾經跟我說過,夏蘭輕是你遺失在外的親生女兒對嗎?”


    “是,有什麽問題嗎?”


    “經過陳隊長的觀察,他懷疑夏蘭輕其實已經知道自己是你的女兒,所以才一次次找你幫忙。”


    薑延年愣住,“這怎麽可能?”


    桑鯉深深看了他一眼,“可如果夏蘭輕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女兒,那她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幫忙?你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她跟你關係不熟,你不見得會毫不保留的幫助她,與其這樣,她為什麽不找自己的助理和經紀人,偏偏找你?”


    薑延年再次愣住,迴想起跟夏蘭輕接觸的這些天,似乎從第一天見麵起,夏蘭輕就表現的極為熟稔,總是不停的找話題跟他聊天。


    並且在聊天的過程中,還數次表達過想和父親生活在一起的願望。


    他當時隻覺得夏蘭輕太重視親情,並沒有思考太多。


    現在想想,她真的隻是單純的傾訴嗎?


    “薑先生,恐怕在你還沒有做親子鑒定的時候,夏蘭輕就已經知道你和她的關係了。”


    薑延年默然望著她,遲遲說不出話來。


    既然夏蘭輕知道,那她為什麽不親自來找自己?而是要兜這樣一個圈子?


    “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夏蘭輕和你之間的關係存在問題,如果她是有備而來,恐怕這一切隻是一個局。”


    “她也有極大可能,不是你的女兒。”


    “不可能!”薑延年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怒氣衝衝的盯著她,“我親自做的鑒定,不可能有假!”


    夏蘭輕的頭發,是他自己拿到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


    “薑先生忘了嗎?我們抓夏蘭輕的理由,是她和邪祟有關聯,如果她有邪祟幫忙,想調換一根頭發,那實在太簡單了。”


    “她是被冤枉的!”薑延年找了親生女兒這麽多年,現在告訴他夏蘭輕也是假的,他根本無法接受,“特調局也沒有在她身上查到異常。”


    “薑先生不相信我?”桑鯉看著他,眼中帶著濃濃的失望,“看來是我多事了。”


    說完,桑鯉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薑延年叫住她,“很感謝你跟我說這件事,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即便蘭輕早就知道我是她的父親,那也是她母親提醒過她,我並不會對她產生任何不滿,相反,我很高興這麽多年,她沒有對我產生任何怨恨。”


    “我會加倍補償她。”


    聽到這句話,桑鯉已經無力吐槽。


    她忍不住笑了笑,“薑先生說的對。”


    她再一次後悔自己多管閑事,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僅沒有讓薑延年清醒過來,反而讓自己變成了挑撥離間的小人。


    虧大發了。


    她暗自搖了搖頭,離開了休息室。


    薑延年看著她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許久。


    他扶住額頭,心裏亂的厲害,他既想相信桑鯉的話,再次跟夏蘭輕做親子鑒定,又怕自己的行為傷害到夏蘭輕。


    他不能拿一個猜測來揣度夏蘭輕的身份。


    她明明是那樣期待和父親生活在一起。


    過了許久,薑延年才迴到了房間裏。


    夏蘭輕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見到薑延年滿臉疲憊的迴來,她眼中露出了一絲驚喜。


    “薑先生!”


    “你先躺著,”見她從床上坐起來,薑延年沉聲說道:“你的事情,我會盡量想辦法。”


    夏蘭輕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語氣裏的疏離,僅僅隻和桑鯉說了幾句話,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薑先生,您怎麽了?桑鯉是不是跟你說我的壞話了?”


    “沒有,”薑延年微微笑了笑,目光靜靜的看著她,“你不要多想,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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