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輕進特調局之後,李勝英和王天師等人也紛紛就係統的事,對她進行反複的審查。


    然而,係統已經陷入了深度休眠期,他們並沒有在夏蘭輕身上發現任何異常。


    “這就怪了,”王天師看著手裏毫無反應的符紙,一臉費解,“桑鯉找錯人了嗎?”


    李勝英眯起眼睛,透過窗戶麵無表情的盯著夏蘭輕,他的占卜術對夏蘭輕也不起作用。


    這代表,她極有可能就是個普通人。


    “那股力量太過狡猾,這很可能是它的障眼法。”李勝英收起符紙,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


    “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她有關,現在這樣的情況,才更加讓人警惕。”


    一股能隨時出現又藏匿的力量,沒有人知道它將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


    王天師被他嚇了一跳,說道:“那股力量不是已經被打傷了嗎?我們花點功夫,把它引出來就行了。”


    “這可不是好事。”李勝英說道:“除非,有人能殺了它的宿主,讓它不得不逃出來。”


    王天師的表情僵在臉上,“不至於殺人吧。”


    李勝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起身離開了觀察室。


    王天師猶豫了一下,抬腳跟了上去。


    “陳隊長,可以放我走了嗎?”


    房間裏,夏蘭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像傻子一樣圍著自己團團轉,“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清白的。”


    “夏小姐,這件事不是你說了算。”陳嚴當然相信桑鯉的判斷,她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


    “那股力量被桑鯉重創,已經逃到了你的大腦深處。”陳嚴眯起眼睛,神色冷漠的說道:“你以為我們找不到它,你就可以洗脫嫌疑?”


    夏蘭輕麵不改色,“可你們也拿不出證據,非法拘留是違法的。”


    陳嚴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個人會為這件事負責。”


    夏蘭輕沒想到他這麽死腦筋,頓時有點頭疼了。


    特調局的人雖然並沒有做出實質性傷害她的事,不過他們一直在拖延時間,長此下去,她就不能活動在觀眾的視野中,也不能賺取信仰值。


    真是礙事。


    “我要見薑延年,我有話要對他說。”事到如今,她能依靠的人隻有薑延年,隻要他能為自己動用關係網,給陳嚴和特調局施壓,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有什麽話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帶話給他。”


    “我要親自跟他說。”夏蘭輕表情堅決,“我隻相信他。”


    陳嚴的神色古怪起來,目光更加淩厲的打量著夏蘭輕。


    她為什麽要找薑延年?


    明明薑延年還沒有告知她的真實身份,也沒有讓她認祖歸宗,然而她表現出來的卻格外反常,仿佛無論做什麽事,薑延年都會幫她。


    是什麽給了她這樣的底氣?


    看著她勢在必得的眼睛,陳嚴懷疑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薑延年女兒這件事,所以才能有恃無恐的跟他叫囂。


    她是故意的!


    可她是怎麽知道的?是薑延年露出了破綻,還是她一開始就知道?


    “夏小姐,你和薑延年無親無故,他憑什麽過來見你?”陳嚴不動聲色的問道,視線卻沒有離開她的臉。


    夏老師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直接說道:“他是對我最好的人,我當然相信他。”


    “可以,”陳嚴鬆了口,“我馬上給薑延年打電話。”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腳步聲遠去後,夏蘭輕從係統空間取出了一把匕首,這是係統陷入沉睡之前,她特意要來的,用完之後,她可以隨手放迴係統空間,十分的方便。


    沒多久,薑延年便西裝革履的出現在了特調局門口,這幾天,他找了許多關係,想把夏蘭輕從裏麵撈出來,但那些人都勸他三思,夏蘭輕觸碰到的事,可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


    這關乎到許多人的命運。


    薑延年沒辦法,隻好去找多年前的一個老友,請他想想辦法,還沒到老友家,他就接到了陳嚴的電話。


    夏蘭輕有話要跟他說。


    薑延年不做遲疑,當即調轉車頭,迅速來到了特調局。


    陳嚴想了想,打電話給桑鯉,讓她過來幫忙。


    “夏蘭輕已經知道自己是薑延年的女兒了,”他頗為無奈的說道:“她如果執意要薑延年幫忙,特調局壓不住她。”


    桑鯉比他還要無奈,“我最近的學習已經落下很多了。”


    陳嚴:“我這邊私人出錢幫你找補課老師?”


    桑鯉:“你覺得我缺補課的錢?”


    陳嚴:“……”


    薑延年走進房間裏,夏蘭輕正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她眼神怯懦,渾身頹廢,仿佛遭遇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夏小姐!”薑延年見狀,急急走到她麵前,心痛至極的看著她,“你怎麽了?特調局對你做了什麽?”


    “薑先生,”看到靠山,夏蘭輕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她迅速的抓住薑延年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道:“薑先生,你救救我,在這裏,我活不下去了……”


    薑延年身體一僵,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短短一周不到,夏蘭輕竟然生出了死誌。


    怒意從他心底瞬間蔓延到眼睛,他看著夏蘭輕瘦削的麵容,恨不得殺了折磨她的人。


    “別怕,”他心疼的把夏蘭輕抱進懷裏,“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全力幫你。”


    “……薑先生,”夏蘭輕聞言痛哭流涕,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不是我不配合調查,是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我是被冤枉的……”


    她眼中充滿了絕望,死死攥著薑延年的衣袖,“數不清的人質問我,他們說我是叛徒,是魔鬼的宿主,可我不是,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孩,隻想找到我的爸爸……”


    “這些我都知道,”聽到她的哭訴,薑延年心裏痛苦至極,眼中劃過一絲決然。


    原本他想從長計議,以最平和的方式把她從特調局接出來,但現在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遲疑。


    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受罪。


    “別怕,我會盡快帶你離開這個地方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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