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先生,你能留在這裏陪著我嗎?”這個時候,夏蘭輕不敢再讓薑延年跟桑鯉接觸,故作柔弱道:“我有點害怕。”


    “當然,”薑延年坐在椅子上,替她把被子蓋好,“我在這裏看著你,快睡吧。”


    夏蘭輕乖巧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不敢讓自己睡著。


    薑延年突然的變化讓她決定下一劑猛藥。


    薑延年在守了她很久,見她唿吸平穩,睡顏恬靜,不自覺想起桑鯉跟他說的話。


    夏蘭輕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兒。


    薑延年心情複雜至極,目光落到夏蘭輕的頭發上,動了再做一次親子鑒定的心思。


    或許,他不應該把桑鯉的提醒當做誤導自己的謊言,桑鯉也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更何況,他心裏已經產生動搖了。


    他猶豫了片刻,很快起身去找陳嚴。


    聽見關門聲,夏蘭輕驀然睜開了眼睛,她就知道,這個薑延年不是好糊弄的。


    她暗自握緊拳頭,摸出了一直藏在被窩裏的匕首,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你想要夏蘭輕的血樣?”搞清楚薑延年的來意之後,陳嚴皺起了眉頭,“可惜我們這邊還沒有采集到。”


    “這怎麽可能?薑延年露出了詫異之色。


    陳嚴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位夏小姐不好接近,一靠近就大喊救命,用各種各樣的理由為威脅我們,特調局的人都不怎麽想跟她說話。”


    可見對夏蘭輕有多厭惡。


    薑延年沉默片刻,“既然沒有血樣,那特調局能幫我拿到她的頭發嗎?我想重新做親子鑒定。”


    “這個簡單,”陳嚴笑著說道:“待會兒有人會過去給她做心理疏導,順手的事。”


    “多謝。”


    “說這些做什麽,舉手之勞。”


    從內心深處來說,陳嚴並不希望夏蘭輕和薑延年有關係,這代表夏蘭輕無法掌控,隨時都能離開特調局。


    走出辦公室,薑延年沒有立刻去找夏蘭輕,而是站在走廊裏冷靜了片刻。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究竟對不對,但他不想讓自己疑心重重。


    正在這時,夏蘭輕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你哪裏來的刀?你快把刀放下!”


    薑延年心頭猛然一跳,想也不想的衝向夏蘭輕的房間,用力推開屋門後,隻見夏蘭輕單腳站在窗邊,手中拿著一把鋒銳的匕首,刀刃直抵脖頸,目光決然的看著眼前的心理疏導師。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沒有做過那些事?為什麽你還要誤導我?你們這些人自詡為華國的公職人員,實際上卻想逼死我!好啊!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說完,夏蘭輕手指一用力,竟然割破了脖頸上的皮膚,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薑延年瞳孔猛然一縮,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夏蘭輕,你在做什麽?”


    他不敢相信,自己隻是離開了半個小時不到,這些人竟然就把夏蘭輕逼到自殺的地步,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裏,夏蘭輕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薑先生?”看到薑延年衝進來,夏蘭輕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你還來做什麽?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我沒有走,”薑延年著急的過去搶奪她手裏的匕首,“我不是答應過會幫你的嗎?”


    “是嗎?”夏蘭輕大聲喊道:“離我遠點!否則我死給你看!”


    薑延年動作一僵,不敢再靠近她。


    “薑先生,你是真的想幫我嗎?”夏蘭輕的視線落到他身上,眼中帶著濃濃的失望,“可你隻是說說而已,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信任過我!”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眼淚也漱漱落下來,“你知道我無依無靠,隻有在走投無路時才會聯係你,能信任的人也隻有你,可你做了什麽?嘴上說要帶我離開,實際上卻一直在猶豫!”


    “不是的!”見她這樣痛苦,薑延年滿眼苦澀,心中自責不已,“我沒有騙你,我說要幫你,就是一定會把你帶走。”


    “可你跟桑鯉談完之後就改變了主意,你不相信我了,你也懷疑我做錯了事,不是嗎?”


    薑延年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夏蘭輕對人的情緒竟然這樣敏銳。


    他明明表現得那麽平靜,她還是察覺到了異常。


    “既然你都不相信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夏蘭輕喉嚨裏發出一聲嗤笑,“與其被這些看似像人,實際跟魔鬼沒什麽區別的研究員控製,我寧願死。”


    說完,她更加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脖頸,鮮血不停的從她的脖頸上流下來,有一瞬間,讓她看起來仿佛折翼的天使,無助又脆弱。


    薑延年見狀,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他都已經決定要把她接迴薑家好好照顧,為什麽要因為桑鯉的幾句話,就讓她陷入這樣的絕望中。


    他根本不配當父親。


    他才是那個真正該死的人!


    “蘭輕,你不要衝動,”薑延年紅著眼睛,心痛至極的說道:“你不是想找到你的父親嗎?你不是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嗎?”


    “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你的父親,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母親,我也可以毫不保留的愛你,你不是沒有人可以依靠,你放下刀,求求你,爸爸可以做任何事!”


    他用盡所有力氣喊出了這句話,悔恨至極的看著夏蘭輕,“你別嚇爸爸啊。”


    桑鯉和陳嚴走到門口,正好看到這戲劇化的一幕。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都格外複雜。


    本來薑延年都已經動搖了,夏蘭輕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薑延年注定隻能迴心轉意,因為他不敢拿女兒的生命來打賭。


    比起桑鯉的幾句忠告,他更心痛夏蘭輕的處境,也隻會相信夏蘭輕說的話。


    所以,他不僅不會懷疑夏蘭輕,反而會對桑鯉產生怨言。


    如果不是她挑撥離間,他不會突然懷疑夏蘭輕,也不會讓夏蘭輕落到這個地步。


    他是個罪人。


    “你……”夏蘭輕怔在原地,整個人仿佛都傻住了,她呆呆看著薑延年,喃喃道:“你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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