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刺客呢?”

    “今天這件事不準說出去,否則我就處罰誰。”

    “將軍,但是期限將至。皇上會怪罪的。”

    “我有分寸的。走吧!”

    “將軍,你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違抗皇命呢?你醒醒吧!”

    “你給我閉嘴,我的事是你該管的嗎?說了不準再提。就不要再講了。”他漸漸放軟了態度,畢竟這都是和他作戰多年的下屬,而他早已經把他們當兄弟了。

    “依依,他究竟為什麽要放過我?”聽他的下屬說,不是限期將到了嗎?為什麽還要這樣?難道以前真的認識嗎?還有那個聶胤,為什麽一提起他,心就會痛起來?

    “不要想太多了,此地不宜久留。明天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荀依依見到辰浠的樣子,忍不住安慰起她來。

    段文曦自離開那間小屋後,一直心神不安。他仿佛覺得辰浠會有危險,但正當他想趕迴去時,胤卻來了。

    “文曦,找到辰浠了嗎?”風吹過他俊俏的臉龐,吹起他額前的發絲。幽黑的眼眸裏是他讀不懂的情愫。

    “還,還沒有。”段文曦猶豫了一下,但旋即就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是嗎……”眼眸逐漸黯淡下來。

    “嗯,但請你放心。我會趕快找到她的。”看見他失望的模樣,他也不忍。

    “麻煩你了。請你趕快找到她,我似乎感覺到她好像有危險了。”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緊緊地握著段文曦的手。

    “我這就去!”段文曦聽到後也不好受,於是趕緊迴到了那間屋子裏。

    當他趕到時,卻發現屋裏一片狼籍,還有打鬥的痕跡。他的心忽然漏跳了一下。恐懼感又再次襲上心頭。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一把斷劍吸引了他的目光。眼眸便不再空洞,刹那間變得澄亮。

    屋外的天空已經不再藍,取而代之的是灰暗的一片,雲也漸漸聚攏,使原本灰暗的天空更加朦朧。

    風猛烈地吹著,仿佛要折斷屋外的那棵櫻花樹。她,還是那麽的喜歡櫻花。果然一切都沒有變。或者她沒有失去記憶,隻是不想再想起而已。

    心裏咒罵了段文曦千萬遍的辰浠已經被帶到了皇宮的城門外,她瞥見了那個跟著段文曦的侍衛後,就明白了一切。官果然還是貪圖榮華富貴,她不免更加哀傷了。她好像又被人欺騙了。還以為他是例外的,原來天下烏鴉一樣黑呀。她心裏很不好受,好像被什麽利器割傷了般的痛。她不願再做傻瓜了,不願再做被人欺騙的傻瓜了。

    轉眼間便進入了皇宮,她環顧著周圍宏偉的建築,鍍金的柱子,輝煌的裝飾。便開始鄙視當今皇帝的奢侈。她心裏便更加討厭皇帝了。突然,腳被絆了一下,就整個人跪倒在地上,當她想抬起頭看誰是罪魁禍首時,頭頂傳來了惡狠狠的聲音:“見到陛下,還不快點下跪!”

    哼哼!現在不就跪了嗎!她不滿地瞪著那個可惡的侍衛。

    “你們退下吧。”一個庸懶的聲音緩緩響起後,那些侍衛便乖乖地退了下去。

    “哼!還不是一幫走狗。“辰浠低聲地說。聽到皇帝的指令就這麽溫順,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走狗。

    “在下麵嘀咕什麽?”不再是慵懶的聲音,而是淡淡的溫柔。

    “嚇?”辰浠被他莫名的溫柔嚇了一跳。

    沉默 沉默 沉默 ……

    過了半響,當辰浠的頭磕碰到地時,她才被痛醒。(真是佩服,跪在地上都可以睡著)緩緩地抬頭,瞟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上,不看還好,一看就氣死她了。他竟然,竟然在睡覺?(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喂!你不是要盤問我的嗎?”她生氣地撅起小嘴,不滿地哼了聲。

    “那你肯招了嗎?”皇帝微微地睜開眼睛,露出一個不羈的笑容。

    “招什麽?”

    “你刺殺朕的原因。”

    “原因?”她冥思苦想了一陣子。

    “難道沒有原因?”他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

    “有。因為我爹。”其實這不是真正的原因,不過不可能跟他說隻是一時興起吧。

    “你爹?誰?”

    “尹轍”她自豪地說,因為在她心裏麵,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個通敵叛國的尹轍?”那已經很久的事了,當他還是剛冊封為太子時的事了。但他隱約記得,尹轍通敵叛國,已經全家抄斬了。哪裏還有這個女兒。

    “你別胡說。我爹不會這樣的。他是被聶風那個卑鄙小人害的。”她聽到“通敵叛國”時,她的心很茫然,爹怎麽會做這些事。她不能相信,不能。

    “但這當年已經查清楚了,證據確鑿。還有,不要胡說,聶風是當朝丞相。你怎麽會這樣說呢?聶胤是聶風的兒子呀。你怎麽會……”他蹙緊眉,甚是疑惑的模樣。

    “聶胤?他究竟是誰呀?我該認識他嗎?”她更加不明白了,那個聶胤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他們都說得她們好像有什麽關係似的。

    “他,他是……”真的該告訴她嗎?看見她期待的眼神,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你真的忘記了?”

    “是!快點告訴我啦!!”她焦急地大吼,心真的迫切想知道自己和他有什麽關係。“皇上!段將軍求見。”公公尖細的聲音適時地從殿外響起。

    “他來邀功請賞嗎?”辰浠不屑地喃喃道。

    “段將軍,皇上還沒有準許你進見,段將軍……”公公擔憂地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表情還是溫和的。才大大地唿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可憐他剛剛大氣都不敢出。真是可憐天下奴才心。

    “小德子,你就先退下吧。”皇上看了一眼擋在辰浠麵前的段文曦,遣走了所有人。

    “段將軍,你這次做得很好。想要什麽賞賜?”他戲謔的聲音在大殿上迴響著,伴隨著段文曦尷尬的眼神緩緩落下。

    “皇上誇獎了。其實,這件事情恐怕是臣的屬下有誤會,事情的真相並未撤查。懇請皇上交還犯人給微臣,待微臣撤查。”段文曦心裏有愧,不敢再看辰浠,隻能將身體護在她身前,一副護著她的模樣。

    “不用了。我已經承認一切了。刺客就是我,不用勞煩將軍你了。”不領情的話語毫無預兆的響起,這就使段文曦無法下台了,他還要用什麽借口接迴辰浠?恐怕現在他在辰浠心中早已是那些貪圖富貴的貪官了。還有什麽可以說?

    即使解釋,也隻是徒勞,或是更加為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摸黑,所以他知趣地放棄了解釋。

    “即使皇上要怪罪辰浠,我都無話可說,但求皇上撤查當年的事,還我爹一個清白。”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先在宮裏住下吧。”真是個敢作敢為的女子,她那堅決的神情,倔強的話語都深深吸引這位高高在上的君皇。何曾有人能夠如此無視他的威嚴,無視他的惱怒。那天在尚府,放過她已經是一個特例,現在隻是為了她的又一個特例而已。

    “皇上,留這刺客在宮中恐怕不太妥當。”皇上該不會在打什麽主意吧?留一個刺客在宮中,未免太狂妄了吧?隻是皇上的作風一直大膽,他自是已經見慣不怪了。

    “有何不可?”旋即挑起眉毛,露出君王不容置疑的威嚴。

    “皇上的舉動恐怕令邊關的軍隊震驚呀。”(邊關的軍隊是段文曦的所屬軍隊)

    “你是在要挾朕?”

    “微臣不敢,隻是為了皇上的英名。”段文曦隱隱覺得有股寒氣從皇上周圍發出,看來他真的是怒了。唉,即使如此有能怎樣?為了辰浠,他絕不後悔!

    “段卿家所言甚是,朕一時糊塗了。那依就依段卿家之言,將刺客押迴,聽候你的發落。朕都要休息了,你們退下吧。”就隻能按他所說的做了,自己的勢力尚要靠他的扶持,否則恐怕江山難保,而明國時常進兵邊關,如果不是段文曦,恐怕這個皇位也難保住。

    “是,微臣遵命。”緊握辰浠欲掙脫的手,微微福身,轉頭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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