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澈的眼睛裏,銳光一閃。他悄無聲息地跟上了男子。

    等到了停車場,男子低頭開門時,君冷澈上前,就把他塞進了駕駛室,一下子扼住他的咽喉,“說,為什麽跟蹤米雪兒?受誰指使?”

    男子瞪大了綠豆眼,“小子,關你屁事,快放開爺!”

    這種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的。

    君冷澈臉色一沉,直接就招唿在他的軟肋處,同時按住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來。

    豆大的汗珠就從男子的鬢角流了下來,本來就長得獐頭鼠目的五官都有扭曲在一起,顯得更是醜陋了。

    這下子老實了。

    “好漢。我就一個小偵探,放過我吧。我說,我說,我是受龍騰集團新任總經理龍天揚委托,要查出龍天禹的情變對象。龍二少剛才通知,說米雪兒和龍天禹大吵一架,就跑了。我就跟來了。”男子全倒出來了。

    “龍二少查這個做什麽?”君冷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男子皺著臉,“好漢,我這就不知道了。”

    “滾!”君冷澈鬆開了手,從車裏站了出來。

    男子趕緊啟動,跑人。

    君冷澈意外的發現,讓他決定要保護好小丫頭,不能讓別人損害到她的一根毫毛。不過,這件事,他暫時不打算告訴她,以免讓她擔心。

    此時,病房裏,茱麗正在發牢騷,“小真真,當初米雪兒有多囂張,多討厭啊。你今天倒好,還成了她的知心姐姐。”

    童真真知道茱麗是為自己抱不平,“茱麗,你知道嗎?當君家的人來看我的時候,我發現有不少人不喜歡我這個孩子。後來,我就想,是不是積怨太多。有太多人不希望我的孩子來這個世上,所以……”

    說到後來,她說不下去了,神色黯然。孩子沒有了,不止是少了一塊肉,而是被挖了半顆心,隻要一想到,她還是撕心裂肺地會痛。

    茱麗歎了一口氣,但是突然想到了一點,“小真真,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容易就沒了?你的身體一向都是棒棒的。”

    “你什麽意思?!”本來再次被悲痛侵襲的童真真心裏一驚。

    之前,一直沉浸在失子之痛和對君冷澈的痛恨中,她忽略了一點。

    雖然,前段時間,有醫生提醒她要注意,但是後來君冷澈特意找了同事來給她看過,結果是一切正常,隻要不是劇烈運動,如打羽毛球之類,像散

    步,遊泳這類運動都是可以做的。

    那天,君冷澈隻是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抓住了自己而已,怎麽孩子就沒了呢?

    細細迴想起來,那天下午腰很酸,她原本以為是累了。

    真的是這樣嗎?

    童真真的心裏越來越涼。

    茱麗看到了她的神情,敏銳地覺察道,老友一定是想到了什麽。看來這個孩子沒的蹊蹺。

    童真真的心裏沸騰起來,如果這個孩子是被人害的,那她一定要查出真相。

    茱麗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融化童真真和君冷澈之間的嫌隙,“小真真,那天你老公是被揍得那麽慘的?他沒有還手之力嗎?”

    “被誰揍的,我不太清楚。”童真真慢慢地迴答,但是想起了,君冷澈的身手不錯,應該很少有人可以如此揍他的。除非是他不想還手。為什麽呢?

    “小真真,我覺得,你老公對於失去這個孩子,一定不比你好過。聽厲明說,他守了你一夜,都沒合過眼。昨天,厲明送他迴去,一上車,他就睡著了。讓你們分開,會不會如了什麽人的願呢?”茱麗覺得有些話還是要挑明了好。

    童真真並不笨,聽茱麗一說,合情合理。但是,她還是執拗地認為,如果有人害她的孩子,也是跟君冷澈有關的。一時之間,仍不願原諒他。

    茱麗看到童真真臉上的神色,明白老友是聽進去了。這下,最起碼是振作起來了。

    過了一會,君冷澈迴到了病房,一臉正常地收拾東西接童真真和茱麗迴家。

    晚上,厲明也跑來了,主動申請當廚師,給大夥做飯。

    從一味的悲痛中走出來的童真真,發現了厲明的殷勤,看著他圍在茱麗身邊轉,心生羨慕。厲明是個喜怒都放在臉上的人,與他交往很輕鬆,而不像君冷澈,真實的想法都埋在了心底。她竟然又為這個想法歎息起來。

    吃完飯,四個人在沙發上看電視。正好看到一檔節目在介紹胡楊林,碧藍的晴空下,金燦燦的胡楊,奪目張揚,美得動人心魄。

    “我們就去那吧!”茱麗一指電視裏的胡楊。

    “可是最美的時間過了。”童真真遺憾地說。

    茱麗跳起來,反駁,“春有百花夏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我難得來次國內,心動不如行動。去吧!”

    厲明第一個讚成。

    其實,童真真也很心動,想去看一下生

    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爛的胡楊,也就同意了。

    君冷澈知道茱麗是在為他和童真真創造相處的機會。也許換一個環境,一切會不同呢?他欣然同意。

    討論了很久出行計劃,厲明才戀戀不舍地告辭。

    “時間不早了,你們快睡吧。”茱麗將童真真和君冷澈推入了主人房,還貼心地把門關上,站在門外說,“我在客廳裏再上會網,你們不要理我啊。”

    童真真抬眼,望著凝視著自己的君冷澈,竟然有點緊張起來了。

    難道,要和他睡一張床嗎?

    童真真背靠著房門,僵立在那。

    她想離開,可是茱麗在客廳裏坐陣呢,而且客房也被茱麗占了,另外一間兒童房隻有搖床。

    單獨麵對君冷澈單,對她是種折磨,也是種尷尬。

    她僵立了一會兒,就先去了洗手間。

    心神有點亂的她,脫下衣服,進了淋浴房。

    在溫熱的水柱衝洗下,她開始思考流產的事。

    是誰要加害自己的孩子呢?

    她認為應該就是君冷澈和自己身邊的人。君家人來探望的情形,就浮上心頭。

    文心嗎?

    秦之雪嗎?

    然後,她還想到莫楚楚。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這三個人最有可能。

    可是,通過什麽方法呢?

    唉~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想要調查清楚,需要時間,也就意味著,她還要和君冷澈在同一屋簷下生活。

    隻是要如何相處呢?

    漠視他?

    仇視他?

    “嘩嘩嘩”的水流聲掩住了開門聲。

    君冷澈進來了。

    他看到童真真皺緊了小臉,昂著頭,閉著眼,任由頭頂噴出的水柱衝刷,一幅糾結的神情,心裏就是一痛。

    和自己在一起,就這麽難受?

    想也不想,他打開淋浴房的門,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張開雙手從背後抱緊了她。

    明明有玲瓏七竅心,為什麽看不透他的心呢?

    “小丫頭,我要拿你怎麽辦?”他將頭輕擱在她頭上,喃喃吐字。

    因為想得太入神,冷不防,被君冷澈抱住的童真真,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想

    掙脫。

    “不許動!”君冷澈將童真真扳過來,將她抵在牆上,兩人一起站在了水柱之中。

    水柱仿佛將兩個人隔離在塵世之外,沒有旁人,隻有彼此。

    童真真都無法張嘴反駁,也睜不開眼睛因為水不停地流下來。

    耳旁不斷的水聲,聽久了,仿佛隔去了其它聲音。

    突然,水流就變小。

    額頭微涼,她睜開了眼,就看到了君冷澈深邃的眼睛。

    原來是他彎下腰,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兩人的鼻尖觸碰在一起。

    他的氣息帶著溫潤的水氣,唿在她的唇上。

    平時,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此時卻如泡在了水裏的寶石,散發的不是拒人千裏的冷芒,而且渴望被人發現的瑩潤。

    他竟然會如此溫柔。

    她的心一下,一下仿佛也放慢了跳動。

    “小丫頭~”他輕吟一聲,透著無奈。

    這是做夢嗎?

    冷傲,霸道的君冷澈怎麽會有這麽無措的表情,這麽軟弱的聲音?

    他的每一字都在她的心裏飄揚,迴蕩,像在山穀間不斷重複的迴聲。

    “你?”她輕吐一個字,眼睛沉在了他的黑眸裏,隻看得到那最誠摯的注視。

    她在他眼裏,他也在她眼裏。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我愛你,一直都隻愛你。”

    這句話是世間最有蠱惑力的魔音,讓她不禁顫抖起來。一時之間,似乎忘記了應該恨著他。

    他吻上她的睫毛,她不知所措地閉上了眼。

    吻落在了她的閉著的眼上,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霸道地說,“你也愛我!”

    愛他?!這句話驚醒了她。她怎麽可能會愛他?!她和他之間隻有恨!

    她猛得睜開眼,用力推開他,落荒而逃。

    留下他被水柱衝濕,衝涼滾燙的心。

    她還恨著他!

    她的拒絕,讓他的心沉入穀底。但是他不會就此放手的!

    對了,不是要去看胡楊林嗎?換一個地方,也許她的戒備會減輕。

    而他會用盡所有的真心,讓她迴心轉意的!

    如此一想,他站了起來,脫去淋濕後,貼在身上的衣服,任水柱衝去心中的鬱結,開始策劃起在出遊途中

    給她的驚喜。

    等他衝完涼,走到了房裏,她已睡著了。

    縮成一團的她,手心裏握著那顆琉璃球,眉頭糾結。她就是睡著了,也在苦惱。

    他躺在她對麵,凝視著麵前的人兒,用眼神去撫過她的眼眉。

    最後,他攬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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