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童真真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君冷澈的容顏,心中五味俱全,怎麽就和他糾纏在一起,難以分開了呢?

    莫不是前世的冤家,她自嘲地一笑,不想,就看到他睜開了眼。

    她像隻受驚的梅花鹿,慌忙起了床,跑進了洗手間。

    他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背影。

    在餐桌上,君冷澈想到了出遊的事,迫切地問茱麗,“看胡楊林的事,有計劃了嗎?”

    “我早搞定了。”茱麗得意地打開ipad,給他看。

    不錯,這個安排,完全考慮到童真真的體力,夠休閑,夠舒服。“好。”君冷澈拿從銀包,取出一張信用卡,“可以麻煩你嗎?盡快。”

    茱麗毫不客氣地接過卡,“行,就當幫你們策劃蜜月旅行啊。對了,租了房車後,還要準備帳篷和睡袋。我們去買吧?”

    三個人吃完早餐後,正好厲明打來電話說,幫君冷澈取迴了車,剛到地下停車場。

    君冷澈讓他直接在下麵等。

    出了電梯,三人就向厲明說的車位號走去。

    沒想到,唿啦啦圍過來很多人,舉著單反和攝像機就一陣猛拍。

    鋪天蓋地的提問就來了。

    “童小姐,龍天禹先生婚變的對象就是你吧?”

    “你不是結婚了嗎?”

    “米雪兒自殺了,你知道嗎?”

    “據說,你以前就是龍天禹先生的戀人,是嗎?”

    ……

    童真真覺得就像被一群蒼蠅圍住了,耳邊嗡嗡地響。

    君冷澈迅速將她抱了起來,讓她貼緊自己的胸,不讓人拍到她的臉。

    他昂然闊步地向前挺進,冷冷地命令,“住嘴!都讓開!”

    聒躁的記者們被他冰冷霸氣的眼神掃視後,都有點心寒,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埋首在他的胸前,聽著沉著而有力的心跳,她覺得很安心。

    失神片刻後,記者又擁了上來。

    君冷澈側過身子,用肩膀頂出一條路,繼續走向約定的停車位。

    堅定不移的像一個英雄。

    在紛至遝來的詢問中,童真真關注的隻有一件事,米雪兒自殺了。

    是真的嗎?

    那天米雪兒走的時候,明顯是充滿了信心,怎麽會去自殺呢

    ?童真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想不清楚,好像霧裏看花。

    這時小區的保安在監視器裏也發現了記者的圍堵,跑過來很多人,去阻攔記者們。小區裏住的業主都是非富即貴,安保係統的嚴密性是賣點之一,怎麽可以讓業主被騷擾呢?

    有了保安們的奮不顧身,四人得以駕車離開。

    “天啊,這些人亂說什麽呀?簡直就是捕風捉影。”茱麗鼓起了腮幫子。

    童真真聳聳肩,“沒辦法。記者不就是要挖掘大眾關心的焦點,有時要滿足大眾的偷窺欲嘛。隻是奇怪,怎麽這麽精確地就找上門來了呢?”

    坐在副駕位的厲明迴過頭來說,“這可是記者的吃飯的本事。過會,嫂子還是去買副墨鏡吧。”

    “切~我又不是名人,哪這麽容易受關注。”童真真不是很在意。

    唯獨君冷澈一言不發,卻想到出院那天的那個男子。

    莫非是龍天揚在背後搞鬼?

    以龍天禹的性格,是不會讓童真真被曝光在大眾麵前,之前,他就壓製過這類報道。

    至於米雪兒,愛惜名聲,也忌憚龍天禹,同樣不會自揭醜事,再次說出童真真的事。

    而且聽記者的話,米雪兒自殺了,沒有時間來做這件事。

    這龍天揚,自己還沒去找他,竟然先來惹他的女人,看來活得太舒服了!

    利用輿論,這招不錯。

    應該讓龍天揚也體驗一下被圍堵,品評的滋味了。

    君冷澈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打,眼中凝起狠厲的神色,如同準備出擊狩獵的猛獸。

    到了戶外運動用品商店,君冷澈讓童真真三人先選,他說有點事去辦,稍後來接她們。

    “到時你打厲明的手機,我的手機丟了。”童真真有點鬱悶,這手機沒了倒無所謂,就是存在裏麵的電話號碼就麻煩了。

    君冷澈專注地看著她,“上次你落我車上,我幫你收好了,在家裏。”

    童真真覺得對著他的眼睛,心裏就有點不自在,轉身拉著茱麗,就走。

    采買完後,君冷澈也及時地返迴了,帶著三人去了一家海鮮城。

    童真真發現事情並不像她想象那樣,不過隻是些記者關注龍天禹的婚變事情。

    她們去包房的路上,遇到一些人,在後麵指指點點。

    更過分的

    是,有一個矮胖,穿得豔俗的中年婦女的舉著報紙就跑到她麵前,往她臉上甩,“不要臉的小三!”

    童真真扯下扔在臉上的報紙,一看,竟是報道米雪兒自殺的新聞。

    那個中年婦女雖然被一臉鐵青的君冷澈拉開了,還在不停地罵。引來很多人圍觀。

    什麽情況?

    被無辜痛罵的童真真,倒好奇起來了,自己又不是明星,而且報紙上也沒有自己和照片,這女的怎麽認出來的?

    “大媽,你信不信,我這就扭你上派出所,告你誹謗!”她可不是隨人欺負的性子,“瞧你這麽激動,難道我搶了你的老公?!”

    茱麗也看不下去,“真是吃飽了撐的,米雪兒是你女兒嗎?不對,看你這副尊容和口德,養不出來吧。”

    中年婦女一愣,原以為童真真年紀輕輕,被人在大庭廣眾下唾罵,會羞愧,沒想到竟是反唇相譏。一張胖得肉都擠出來的臉馬上漲成豬血紅。

    “你們先進去。”君冷澈墨瞳裏陰雲翻滾,死死盯住被握住手腕的中年婦女。

    被注視的中年婦女渾身一抖,嘴立馬閉起來了。好像大冬天的掉進了冰窟。這個男子雖然麵無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就像暴風雨前的海麵,平靜之下,蘊藏著驚天的怒潮。

    厲明張羅著兩位女士去包房,圍觀的人看沒什麽好戲也就散了。

    “說,誰派你來的?”君冷澈旁若無人地站在大廳裏,隻是冷冷地看著中年婦女。

    倍感壓力的中年婦女咽了幾下口水,說出一個名字。

    “不認識。”君冷澈不滿地皺了下眉。

    中年婦女不由一抖,“我聽到那人接了個電話,稱對方龍二少。”她現在有點後悔,為了五百塊就惹上了這個煞神。這麽斯文的人手勁怎麽這麽大,都要捏碎她的手腕了。

    “哦。”君冷澈證實了心裏的推測,鬆開了手,“滾。”

    別看她胖,跑起來真快。

    君冷澈捏了下拳,對這個三番兩次來惹自己的龍天揚極為生氣。他掏出手機,吩咐對方,“明天開始!”

    然後,他才掛上電話,走去包房。

    這個小插曲,讓童真真有點惱火,真想打電話臭罵龍天禹。就是因為他,老被人往頭上按屎盆。可惜,沒有這爛人的電話。

    茱麗也是氣憤填膺。

    “好了,好了。讓我們化氣憤為食

    量吧!”厲明忙給兩人消氣,夾起一個最大個的蝦子就放在了茱麗碗裏,然後筷子不停地給她布菜。

    經曆過一些事後,童真真對厲明的印象很好,覺得如果被他愛上了,一定會把愛人寵上天的,所以樂意撮合他和茱麗。

    暫時打起精神的童真真,挑了下眉頭,指指自己麵前空空的碗碟,“咳咳,厲明,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厲明憨然地笑笑,“照顧你,可是冷澈的專利。我怕挨揍。”

    茱麗馬上幫襯地說,“真是的,你可是一直有專人伺候。怎麽,還來眼紅我啊?真是的。”

    “啊呀,女生外向啊。你跟他認識沒多久,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童真真衝著茱麗眨眼睛,吐了一下舌頭。

    茱麗假裝惱了,伸手來刮童真真的鼻尖。

    “厲大團長,快快收了你們家的母老虎吧。”童真真嚷嚷著,笑看厲明。

    被調侃的厲明臉一紅,好在膚色夠黑,讓人看不出來。他趕緊夾了一個大蝦給童真真,“嫂子,瞧你說的。來,一視同仁。”

    童真真見好就收,也不再多取笑他和茱麗了,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厲明同誌是個好同誌。”

    已經戰鬥上的茱麗,嘴裏塞得滿滿地,還捧場地點點頭。

    厲明遞給茱麗一張紙,體貼地說,“慢點,慢點。”

    看到老友幸福的樣子,童真真心裏也暖暖的。她拿起蝦子,正準備剝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我來。”

    然後,她手中的蝦就被剛進來的君冷澈拿走了。

    他坐在了她的旁邊,自然而然地就替她剝了起來,“殼腥,弄髒手。”

    童真真愣了一下。高冷傲的他,竟然低頭做起了觀音兵?

    厲明也張大了嘴,作為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可從沒看到君冷澈有這麽體貼入微的時候,就是跟林木槿在一起,也是對方喂給他吃的。

    “瞧瞧吧,這可是你學習的榜樣啊。”嘴裏塞著蝦的茱麗點點厲明的額頭,指著君冷澈。

    厲明嘿嘿憨笑,點點頭。

    “小真真啊,家教不錯喔。”茱麗衝著童真真擠眉弄眼的。

    “吃你的吧。”童真真白了她一眼。

    “來。”君冷澈把剝好的蝦,遞到童真真的嘴邊。

    童真真遲疑了一下,還是張開嘴,吃了下去。

    這頓飯

    ,氣氛不錯。

    美食一餐的四人,就打道迴府。

    當君冷澈準備開車進入小區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齊柏林橫衝了過來,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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