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澈從童真真的態度中,看到了轉機。他大步走到床前,就把童真真抱了起來。

    “別……”對君冷澈的怨恨未悄的童真真想反抗。

    但是被抱得緊緊的,君冷澈沉沉地說,“你身體不好,要多休養。”

    童真真想了一下,順從了,讓他抱到了餐椅上。她看到茱麗和厲明兩個人互相擠了擠眼。

    老友和厲明倒是很合拍啊?她心中一喜。茱麗,是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為人又大大咧咧的,對一般的男子都看不上眼,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蠻欣賞厲明的。

    童真真不由心生撮合之意,於是,也不再板著臉了。

    她的變化,落在君冷澈眼中,讓他心情輕鬆了一點。不抗拒,是不是意味著會慢慢挽迴?

    “真兒,這可是我以後找老公的標杆啊。”茱麗指指君冷澈,衝著童真真豎起了大拇指。

    童真真笑笑,“是嗎?那我覺得厲大團長可比他好多了。”

    “啊?”正埋頭吃菜的厲明,冷不丁聽到提起自己,不小心嗆了一下,猛咳嗽起來。

    茱麗笑彎了眼,圓潤的臉寵泛起紅光。她不認生地拍拍厲明的背,很直接地就問,“怎麽樣?我們試試?”

    厲明應該是第一次碰上這麽直接的女子,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厲大團長,我朋友配不上你嗎?”童真真假裝不樂意地,拉長了臉,唱起了白臉。

    “沒……沒……沒,”厲明忙擺手否認。他也是一個爽快人,“如果茱麗小姐願意,那是我的榮幸。”

    茱麗一拍手,“好!爽快。我喜歡!”

    童真真看著茱麗和厲明如此順利地開始,心裏泛起一些酸楚。怎麽自己的愛情,就那麽多的劫難呢?情不自禁地,她就看向了君冷澈。

    君冷澈呢?他正深情地望著她。

    童真真趕緊收迴了視線。她知道,兩人之間的鴻溝越發大了,除了媽媽的仇還有自己孩子的命。這些都是要清算的。

    不過,這頓飯,因為有茱麗和厲明在,氣氛還是很融洽的。

    別看厲明長得五大三粗,可是性子真好,任茱麗如何調侃,都是好脾氣地笑笑。

    童真真為了不破壞好友和厲明之間的和諧,乖乖地,由君冷澈替自己夾菜。

    真像厲明說的,君冷澈真的很體貼,就是魚肉,都幫她把刺給剔了。她

    堅持硬起心,不去被他感動。

    吃完了以後,還多下來不少。茱麗和厲明出去買保鮮膜迴來封存。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君冷澈看到童真真嘴角有一顆米粒,伸手過去,拿了下來,很自然地放到了嘴裏。

    “你……”反倒是童真真吃了一驚。他不是有潔癖嗎?

    君冷澈也發現了自己所做的,也是一愣。

    “不能浪費糧食。”他迅速掩飾地說。

    童真真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平靜地問,“我們什麽時候去離婚?”

    “什麽?!”君冷澈蹙起了眉頭,一眼望到她的眼中,想看出究竟。

    她的眼中,平靜無波,看不出悲喜。

    君冷澈一把抓住她的手,“想都別想!”

    童真真卻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怪我,恨我,可以。但是,我決不會放開你!孩子,沒有了,我也很難過,你知道嗎?”君冷澈的眼裏浮上了濃濃的哀傷。

    “你還有一個孩子,忘了?”童真真抽迴了手,站了起來,不再多說,進了洗手間。

    君冷澈愣住了。

    對了,林木槿不是說映初是他的女兒嗎?

    為什麽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有的是驚,卻沒有喜呢?

    為什麽隻認為童真真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呢?

    君冷澈走到洗手間門外,一拳砸在門上,“丫頭,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但是,現在,將來,我都不會和你離婚的!”

    童真真站在洗手台盆前,打開水龍頭,掩去他的聲音,眼淚還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語言是這世間最不可靠的東西了,她不是已經體會過了嗎?

    而且,她的孩子都是因為他,才不能到這世上來的。

    她恨他!

    君冷澈頭抵在門上,恨不得衝進去,但又怕會讓她更加反感。

    他都有點看不懂自己了,怎麽在她麵前,現在變得束手束腳的了。

    過了很久,童真真才再次收拾好心情,從洗手間出來。

    君冷澈就守在門口。

    “讓讓。”她推開他,迴到床上,打開了電視。

    看到她的冷漠,君冷澈卻束手無策,走到了沙發,坐下。

    電視裏,歡聲笑語,更顯得病房

    裏的寂靜。

    等茱麗和厲明迴到病房,童真真和君冷澈一個坐床上,一個坐沙發上,電視開著。

    茱麗看了一眼兩個人,皺了皺眉頭,宣布晚上就住在這個堪比酒店設施的病房裏了,陪童真真。

    夜裏,茱麗一直旁敲側擊地化解童真真的心結。

    童真真都是淡淡地繞開,因為不想讓好友擔心,她有很多真相,沒有告訴茱麗。所以茱麗並不知道,她之所以成為君冷澈的妻子是為了報仇,而孩子的流產,也是他造成的。

    第二天下午,很早就來病房陪護的君冷澈,去辦出院手續。

    茱麗拿起了他帶來的報紙看了起來,突然叫了起來,“呀,龍天禹上報紙了!”

    童真真聽了茱麗的咋唿,皺了下眉,龍天禹不是一直很低調的嗎?

    於是,她走到了茱麗身邊,湊過去看。

    新聞報道指出龍騰集團的董事長近期傳出將與發妻離婚的傳聞。

    “那個爛人,不會昨天被我一罵,就行動了?”茱麗搖著頭,嘖嘖歎道,“四年前,我去罵他,他可是屁也不放一個。”

    童真真很不讚同,“龍天禹做事從來不衝動的。恐怕沒那麽簡單。他怎麽可能會放棄米雪兒背後的勢力呢?”

    “管他呢。”茱麗一甩頭,“收拾一下,帶我去參觀你的金屋。”

    金屋?是牢籠吧?可惜自己現在不能離開,童真真自嘲地搖搖頭。

    “童真真!”尖利的女聲,讓在看報紙的兩個人都抬起了頭。

    進來一個戴黑超大墨鏡的女人。

    茱麗就站了起來,“你誰啊?這麽沒禮貌!”

    童真真一看不速之客的標誌性chanel套裝和愛馬仕的鉑金包,就知道是誰了。她不由捏了捏眉心,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米雪兒。”

    “呃?”茱麗認識米雪兒,當年她很得瑟地攜著龍天禹來炫耀過。

    難道米雪兒又是來吵架的?

    茱麗聯想到了剛才那條新聞還有昨天龍天禹的出現,馬上就去攔米雪兒。童真真的心傷還沒複原呢。昨天夜裏,她可是看到睡著的老友,眼角還不斷流出眼淚。

    大出意料,米雪兒關上門後,就摘下了墨鏡。

    童真真和茱麗都大吃一驚。

    米雪兒就像是帶了一張麵具,臉上精致辭的妝容都浮在臉上,特別是

    眼袋和黑眼圈非常明顯,一下子老了有十歲。

    “童真真,你高興了吧?”米雪兒淒涼一笑,“我現在這麽慘,你可報了當年之仇了。”

    童真真搖搖頭,“米雪兒,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所以你過得好和壞,對我而言都沒有影響。”

    “沒有關係。我多希望啊。”米雪兒晃了下身子,又克製地挺直了腰板,“天禹,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

    “不可能!”童真真本不想跟她多說,但是她的糟糕,還是讓人同情,“龍天禹,你跟他做了這些年的夫妻,不了解嗎?他是個凡事都要計算的人。我,對他而言,還達不到這麽值錢的程度。”

    “那他為什麽要跟我離婚?”米雪兒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找不到理由,潛意識覺得歸罪在童真真身上,最少有個出氣的對象。現在被點破了,支撐著的戾氣也消失了,她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童真真拉住了要趕米雪兒走的茱麗,心平氣和地勸解,“米雪兒,你不如去找龍天禹,如果開出的條件夠好,他一定會接受的。”

    米雪兒疑惑地看著童真真,“你為什麽給我出主意?你不是應該恨我搶走他嗎?”

    “可以搶走的人,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呢?就算沒有你,還會有張雪兒,王雪兒。”此時童真真可以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也是經過了傷痛,不甘總結出來的。

    “天禹,真的不是為了你嗎?他在我麵前說要娶你。”米雪兒還是不敢確定。

    “你覺得我會跳進同一個坑兩次嗎?”童真真目不轉睛地盯著米雪兒,透出內心的堅決。

    四年前就派人調查過童真真的米雪兒,加上這幾次的交鋒,還是了解童真真的表裏如一的。

    “龍天禹,他就不會愛上別人嗎?”米雪兒的眼眸暗淡無光,充滿了絕望,“難道隻有利益才能打動他嗎?”

    為愛所困的女人總是執迷不悟的吧?

    童真真心中一動,“龍天禹內心還是渴望家的溫暖,如果你可以讓他感受到,也許會換來愛吧。”

    聽了童真真的話,米雪兒仿佛看到了一點希望。她也不沒想到,假想敵會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予指點。

    “童真真,說‘謝謝’太沒有份量了。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米雪兒站了起來,臉色比剛來時好多了,眼神也有了光彩。“那個……你多保重,你還年輕,……會有的。”

    說完,米雪兒戴上墨鏡,揮了揮手,開門出去了。

    走廊處,有一個男子看到米雪兒從病房裏出來後,離得遠遠地跟上,同時打電話,“龍二少,我跟著米雪兒到了醫院。她本來是氣勢洶洶地去看一個叫童真真的病人。但是,出來的時候,情緒就穩定了。我這就跟上,過會再報告。”

    這個男子與辦完手續的君冷澈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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