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大人,您不能這麽做!如果希沙姆男爵被咬傷或者抓傷的話,是很容易被黑暗侵染的,到時候我們隻能把他帶走淨化。”


    看到夏爾讓自己的部下跟一名暗夜教徒進行戰鬥,一直謹慎的看守賈巴爾的曦光教士站了出來,發出了很嚴肅的警告。


    他是聖萊蒙教堂第二巡夜隊的隊長卡諾,一名第八位階的誦經修士,而聖萊蒙教堂隻有兩支配屬齊全的巡夜隊,經常會接觸到各種黑暗侵染事件,他比誰都要清楚一個暗夜超凡者有多麽危險。


    握著木劍哆哆嗦嗦的希沙姆男爵心中頓時升起了希望,殷切的看著自己的領主老爺,哀求的眼神在黑夜中是如此的可憐。


    “如果一個領主因為恐懼而不敢麵對黑暗,他有什麽資格為他的領民提供保護,暗夜教徒前幾天在我的領地上殺了幾百個人,作為一名高貴勇敢的貴族不應該鼓起自己的勇武去維護祖先的榮耀嗎?難道他隻會縮在自己的城堡裏眼看著我們的領民去死嗎?”


    夏爾說出的話像冰一樣的冷,嚴厲的指責連卡諾這個巡夜隊隊長也包含了進去,作為一名光明的仆人,他才是應該保護平民不被黑暗侵染的人,現在洛林教區內出了半山村這樣的事情,他們必然負有失察的責任。


    卡諾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也沒有再堅持說什麽,反正到時候燒死的是夏爾的屬下,不管他一毛錢的事。


    暗夜教徒賈巴爾對曦光教會的巡夜隊顯然很忌憚,拿著木劍不知道該為了一頓肉上去砍人,還是為了不被火燒跪地求饒。


    “你,不許用牙齒,不許用爪子,打贏了吃肉,打輸了吃火!”夏爾對著猶豫不決的賈巴爾冷然喝道。


    “你,穿上盔甲,戴上頭盔,打贏了繼續做你的男爵,打輸了就失去你的所有!”


    “............”


    希沙姆聽到了夏爾的話,心裏總算有了一點兒信心,他是半山村事件的經曆者,知道暗夜教徒的兇猛殘暴,但是如果對方不能用爪子、牙齒,隻是用一把木劍的話,那基本上不會


    他趕緊吆喝著自己的扈從幫自己穿戴好盔甲,趁著心裏還有勇氣,大吼一聲向著賈巴爾衝了過去。


    “嗷!”


    暗夜教徒賈巴爾同樣發出了憋屈的嚎叫,掄起了自己並不擅長的長劍,跟衝過來的希沙姆戰在了一起。


    他確實是暗夜教徒中的奇葩軟蛋,要不然也不會幹出投降這種事兒來,這麽多年來整個洛林地區就沒有抓住過活的暗夜教徒。


    但是賈巴爾被俘後的遭遇又讓他感到了深深地屈辱,什麽是“不能用爪子”?什麽是“不能用嘴咬”?


    我特麽是駕馭超凡的夜行者,不是沒有思想感情隻知道殺戮的奴兵好不好?


    再說就算我是奴兵,我能咬穿金屬盔甲嗎?


    賈巴爾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衝動,他現在真的希望自己能夠被對麵這個重裝甲士殺死,一了百了死了幹淨。


    可惜希沙姆男爵沒有成全得了這個一心求死的暗夜教徒,他那笨拙的表現完全不符合一名貴族子弟應有的水準。


    希沙姆剛開始還憑著一股血勇之氣跟賈巴爾纏鬥,騎士劍術使得馬馬虎虎,但是勝在盔甲精良,賈巴爾這個暗夜教徒也不是力量型的選手,手中木劍更不能給他造成致命的殺傷。


    但是隨著戰鬥的進行,暗夜教徒賈巴爾慢慢的陷入了瘋狂之中,黑夜仿佛成了他的力量源泉,他的身影逐漸飄忽不定,他的動作逐漸如鬼似魅般迅捷,整個人繞著希沙姆不斷的砍刺,木劍擊打在金屬盔甲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希沙姆男爵很快就氣喘籲籲支持不住,一身堅厚的盔甲確實給他提供了足夠的保護,但是也成了快速消耗體力的累贅,他已經無法有效格擋賈巴爾的進攻,隻能徒勞的轉著圈圈,連暗夜教徒的尾巴都摸不到。


    “唉!”


    圍觀的一眾年輕騎士和私軍戰士都暗暗發出了一聲歎息,看向希沙姆的目光中也全是失望之色。


    大陸貴族圈中有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一個貴族子弟可以不識字、不識數,但絕對不能不習武。”


    貴族的榮譽和地位都是祖祖輩輩用武力搶來的,有武力就有一切,不識數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領主在對待平民的時候是不會吃虧的,二五一十五可以,三五一十四也可以,反正我不識數,我說是多少就是多少。


    但是一個貴族必須要為領主而戰,必須要鎮壓自己的領民,這都需要武力的支持,所以每個貴族從小都要接受武技訓練,待到成年的時候都會打磨出一副強壯敏捷的身板兒。


    “這個該死的希沙姆,真是丟了我們洛林貴族的臉!”


    “他隻是老男爵的遠房侄子,老男爵的兩個兒子都死了,才輪到他繼承爵位,一個新堡礦山上工頭的兒子,哪裏算是貴族。”


    而希沙姆男爵不但武技稀鬆,體力也明顯不行,而且連勇氣也明顯欠缺,看看領主大人臉色陰冷的樣子,他們這群洛林本土貴族也是感到臉上無光。


    “噗通!”


    希沙姆男爵兩條腿別在了一起,一下栽倒在地。


    賈西姆打發了性子,掄起木劍就要砍希沙姆的頭,卻被一大塊飛來的生羊肉砸了個趔趄。


    夏爾接過管家羅伊遞過來的雪白手巾,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油膩,看著沙西姆冷冷的說道:“你應該感到幸運,因為這裏不是殘酷的戰場,你的背會也沒有需要依靠你的戰友兄弟,你的懦弱無能不會牽連到其他正在浴血奮戰的同伴。”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成為一個騎士扈從,像你的祖先那樣在戰場上博取功勳爵位,要麽我給你一個莊園,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夏爾靜靜的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希沙姆,等待著他的迴答,但是他隻等來了希沙姆委屈幽怨的哭聲。


    “唉!”


    圍觀的所有的人都徹底失望了,因為希沙姆做出了最錯誤的選擇。


    “布魯特,你去跟那個暗夜教徒較量一下,不要穿盔甲,要公平!”


    “好的老爺,我一定不給您丟臉!”


    夏爾的貼身騎士布魯特立刻跳了出來,十七歲的少年看起來稚氣未脫,但身上卻有著一股強烈的戰意。


    暗夜教徒賈巴爾剛剛狼吞虎咽的吃下一塊羊肉,就看到一個嘴巴沒毛的小子雀躍著跳了過來。


    剛才的一戰讓賈巴爾找迴了曾經的尊嚴,他砸吧砸吧嘴,抄起木劍迎了上去。


    但是這一戰卻跟剛才完全不同,無論賈巴爾怎麽繞來繞去,少年布魯特總是遊刃有餘的捉到他的身影。敏銳的感知、紮實的騎士戰技,不可思議的反應速度,都牢牢的壓製住了賈巴爾。


    “我怎麽感覺布魯特比我要厲害一些.......”


    憨憨少年尼奧.格裏夫特在心中暗暗對比著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布魯特,最後覺得自己好似不是他的對手。


    “領主大人不是讓你在看布魯特有多厲害,是讓你在看那個暗夜教徒厲害不厲害。”聰明的帕賽爾.達內特盯著兩個搏鬥的人影,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個暗夜教徒嗎?沒什麽了不起,我肯定能打死他!”


    “對,領主老爺就是要讓我們知道,暗夜教徒並不可怕,但是如果你懦弱了,你就什麽也沒有了!”


    幾分鍾之後,首次麵對暗夜教徒的布魯特終於抓住了對方的破綻,一劍敲在賈巴爾的脛骨上,結束了這場精彩的比試。


    “好!”


    “布魯特,幹得漂亮!”


    無毛少年布魯特得意的做了一個答謝禮,享受著平生第一次熱烈的歡唿。


    夏爾拿著一隻火把走到了賈巴爾身邊,這個暗夜教徒嚇得直往後出溜。


    那種恐怖的光明之力他可是見識過的,隻要一絲絲就可以讓他迴到暗夜之神的懷抱,要是直接吃下去......


    “呃!”


    賈巴爾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肚子,他這會兒又不想死了。


    火把貼在了賈巴爾的胸口,因為夏爾遮擋的原因,別人看到的是火把燒上了他的身體。


    “你不會裝慘叫嗎?要不要來點兒真的?”


    賈巴爾愣了愣,趕緊拚命的嚎叫了起來。


    奇葩軟蛋就是奇葩軟蛋,一輩子都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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