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二 章  故事要從六年前談起……

    自從黎凡和馮智山在常委會上相識以後,多年的情人,彼此間有多少相思之苦。由於相互間的青春都以不複存在,那種相思的激情對中年人來說,有點格格不入的味道。當黎凡得知馮智山的妻子早年過世,如今又是沿江公安局局長。從那以後,是屬於他們的暮秋愛情。偷戀的愛情不是長久的,但是最讓馮智山吃驚的事,後來董緒元沒有和黎凡生過子女,而且經過黎凡的證實,小莉卻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們間的秘密一直到了兩年前,終於被董緒元發現。為了顧及自己的名譽和地位,這個綠帽子的最終結果就是——離婚。黎凡認為這是最好解決方式,所以在財產和女兒的歸屬上並沒有作過多的計較。

    本來以為隻要離了婚的黎凡,董緒元從此就不會對自己糾纏不清。事情往往不是人的思想所能把持的,因為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和陷阱,在等待著這位非常善良無知的女人。命運是從岸崗鎮那起文物被盜案開始,生性善良的黎凡並未知曉,厄運終於來到了他的麵前。那天夜深,馮智山敲響了黎凡鄉村小屋。黎凡見到他的時候,非常地吃驚問道:

    “智山,你怎麽深夜來這裏,有話明天不能說嗎?要是讓左鄰右舍看見了,農村的傳言,你是知道的。”

    站在門前的馮智山一副神情舉喪的姿勢,黎凡知道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黎凡一麵替馮智山脫下製服,睡意全消地問道;“智山,我跟你說了對少遍,農村你是最好不要來,看你有多大事,非得到這裏來談。”

    “電話,電話要是能說得清楚我就不來了,你那個丈夫在要挾我,條件是放一個人,而且要我絕對的保密。”

    “是誰?”黎凡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江獻忠的兒子,就是現在外貿局局長江源,林楠書記的親戚。”

    “他怎麽參與了文物盜竊案,這真是有點不可思議,他並不是缺錢和地位的人。”

    “我看哪,這事情不那麽簡單,上麵都出麵來調解,幸好蔣科還不了解內幕,噯,人哪,平生最怕有短處落在別人手裏,何況,現在組織上正調查我個人情況,因為市政法書記的任免,就是最近的事了。”

    “董緒元他憑什麽要挾你,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這個糾纏不清的東西,我就不能去市委告他。”

    “不必了,我看不是他的意思……對了,你知道《石榴亭》嗎?是顧愷之的畫。”

    “那幅畫不是你的傳家寶嗎?”

    “岸崗那座宋代的古墓中,也挖出了一幅保有完好的《石榴亭》。”

    “不可能,哪有幾幅《石榴亭》的。”黎凡打來了洗臉水,端到馮智山的麵前說到;“先洗把臉吧。”

    “你看……”馮智山從內衣裏掏出一幅畫說道;“這就是從宋代墓中挖掘出來的《石榴亭》,江獻忠以及省廳的人都說這是顧愷之的真跡。”

    “你的那幅畫呢?”黎凡睜大了眼睛問道:

    “移花接木的伎倆,既然他們不義,我就不仁。反正這幅《石榴亭》,在誰的手裏都是一樣。”

    “移花接木,你們這不是在監守自盜嗎?國家法度何在,這樣會斷送你一生的名譽,智山,我看明天你還是送迴去為好。我們現右側想過安穩的日子,智山,你明白我說的話了嗎?”

    “糊塗,真是婦人之見,你以為這個時代名譽值多少錢,林楠書記就會原諒我。那些沿江的小報記者們,群眾的議論。我的市政法委書記,不全部都成泡影嗎?”馮智山看了看擺在麵前的《石榴亭》繼續說道;“再者說,我這樣做完全沒有違反國家法律,什麽監守自盜,是他們將我的贗品拿走。”

    “……”黎凡沉默了,看著眼前自認為是兩袖清風心靈純潔的他,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種恐懼的“官欲”。這是他從來沒有發現的,在黎凡往日心目中的大公無私一身正氣公安局長。然而麵對一幅價值連城的國寶,身為一個共產黨人的尊嚴和原則而不顧。他為了滿足自己的欲念,而拋棄親生女兒和自我。

    “阿凡,你怎麽啦,難道你不願意我這麽做,不用擔心這是天衣無縫,沒有人會知道,再換句話說,誰不知道我有《石榴亭》。”

    “不用擔心,你是在說謊,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再說咱們的女兒還不知道,你是他的親身父親。”

    馮智山望著麵前的女人,她是那樣的善良樸實無華的外表,從小她們倆小無猜青梅竹馬,而今現在已是年近花甲,多少辛酸的往事在他內心深處像針紮一樣難受。命運的戲弄,就好像是一切天意蓄意安排的結局。他也想和黎凡在一起,將董莉抱在自己的懷裏,彌補一下做父親的責任和撫愛。

    聽到這裏的蔣科仿佛就在夢中,他在為黎凡而感到由衷的不值。像馮智山這種為了個人私欲,而玩弄善良女人的感情,實屬無恥之徒,麵對自己的女兒被人奸汙而無動於衷。

    “馮局,身為公安局長,你認為是她背叛了你。所以你才起了殺人之心,難道在罪惡的靈魂深處,沒有一點對她憐憫。”宋濤直唿姓名的問道;

    “她沒有背叛我,我也沒有殺人動機,是她自己服毒而死的。這你們也是知道的,是自殺我沒有傷害過她。”

    “那麽,你是什麽時候去了新田村,又是怎麽偽裝出現場。你模仿黎凡的筆跡,是為讓我們去查董緒元,是這樣的嗎?”蔣科喝了一口茶問道;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沒有必要這樣做,但是我的動機最好不要讓人知道我和黎凡的關係,因為這是我最大的顧忌。你們大概也知道我要是真殺死了她,對我有什麽好處。”

    “馮智山,你的女兒遭人奸汙,你知道嗎?”宋濤故意來刺激一下他的感官神筋問道;

    “知道,可是我又不能將他繩之以法。作為父親,看著自己女兒被人躪蹂,而我卻無能為力。黎凡大概因為這事才選擇了自殺,她是個性軟弱的女人。”

    “女人的天性,本身就是脆弱的,何況,你毀了她一生的希望,她能不痛苦疾首嗎?你身為人父,你都做了什麽,一夜風情,你的良心有過譴責嗎?”蔣科用一種十分怪樣的眼神盯著馮智山問道。

    “當我到了新田村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多種,我敲了半天的門。始終沒有開,我就從屋後的圍牆跳了進去,一看黎凡已經躺在床上,當時我以為她是睡覺了,等我到她的床前,摸了摸她鼻子,沒有唿吸了,當時的第一感覺她已經死了。”

    “你害怕過嗎?你為什麽不報警”宋濤由於語氣緊逼著問道。

    “報警,我就是警察,換句話說我和黎凡的關係能公開嗎?小宋,在這種場麵你沒有權利問我。”

    “你違反了法律,是人民的公敵,放下你的官架子,你為了個人的權利和地位,選擇了偽裝現場,作為多年的老形警你幹得並不幹淨,慌亂之中你為黎凡穿錯了襪子,隻是你所有的罪行都瞞不了一個人。”

    “誰,小蔣,是誰能知道我心中的苦惱。”

    “你們的女兒呢,你有沒有盡到作為父親的責任。”

    “她,是不會知道的。她怎麽知道黎凡是因為我才自殺的,對我來說我是對不起我的女兒,但是在我的心裏卻永遠裝著她。”

    “你看……”蔣科用手指著門外,原來是董莉站在那裏,瞧她蒼白的臉頰上淚水直流,抽噎地嘴唇已經說不出話來。粉紅色唐裝穿在她那苗條的身上顯得是那樣不協調,青春對她來說已成為永久地過去。呂敏霞站在董莉的身後,她的目光在偷視著蔣科旁邊的人。

    董莉的出現讓宋濤也感十分意外,他看見了呂敏霞趕緊跑了過來:“敏霞,這麽多天來,一直在她身邊,怪不得蔣隊說得總是那樣神秘。”

    呂敏霞靦腆地一笑,對著宋濤說:“看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不是在這裏嗎?神經過敏了你。”

    “宋濤,你在這裏所見所聞,絕對不能向外界透露。因為,目前我們還缺乏許多案情沒有解開的謎底。”蔣科因為關押馮智山並沒有得到市檢察院的批捕令,另一個原因對馮智山的作案證據還不充分。所以在案沒有真相大白之前,盡量保密,力求給刑警隊有更多的偵破時間。

    馮智山坐在那裏,用一種哀求的語氣對董莉說;“你不是死了嗎?難道是上蒼的憐憫。孩子讓你又迴到我的身邊,該是我們團圓的時候了。”他意外地驚喜間,又有種奇妙的心裏楚痛,眼睛裏那欲流而止的淚,隱在早已精神恍惚的眼眶裏,斷斷續續的語言,像一根根細小的針孔紮在董莉的心肉上。

    “不,你不是我的父親,從始至終你是情感騙子,你說是董緒元殺了我母親,原來我現在明白,我隻不過是棋局中,一顆棋子……一顆棋子。”董莉像是發了瘋的母獸,她那欲撕裂長空說話地聲音,在整個屋子裏迴旋。

    “是,我是個禽獸,但是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孩子,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我和母親在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在哪裏,甭拾好聽的說了,我已不是三歲孩童,馮智山你的戲也該收場了。我知道了一個秘密,是在殺董緒元後才知道的”。

    “什麽秘密?孩子你不能亂說,你現在已經觸犯了法律。”

    “內疚,你不是人,讓自己心愛的女兒作殺人工具,你是個徹底的無恥之徒,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董莉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她說;“我恨不能殺了你,你表麵清廉,實屬是一位官場的敗類。”

    “小莉,算了吧,我隻是讓你知道這棋局中,你隻是最大的受害者。”蔣科拍著董莉的肩膀說;“孩子,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的罪過現在已經夠得上判刑。但是,現在我們還缺乏有力證據,能否定他是否有罪,相信我們,一定會嚴懲兇手的。”

    “蔣隊說得對,小莉,你爭取把毒戒了,明天是屬於我們青春一代的天地。”呂敏霞用情真意切的話對著董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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