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陽光是那樣燦爛明媚,一縷縷金色的光芒,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照在蔣科熟睡的身上。清晨,外麵下了點薄薄的霧,布穀鳥的鳴叫聲,從遠處的天空間傳來。蔣科深深地打了一個寒顫,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周圍。值班的範東琳伏睡在辦公桌上,宋濤也躺在長椅上打著唿嚕。劉宏根用一本小說書蒙在臉上,他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警服原來是宋濤的。蔣科微微一笑地站起來,拿起一件衣服躡手躡腳的走到範東琳背後為她披上。  來到門外的蔣科,深深地唿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感覺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他看了看手表是臨晨六點四十分,再過一個多小時,要去接一個貴賓式的人物,此時的他即興奮又緊張。其實在蔣科長久的心目中,他是幾乎接近完美。然而人最不能看表麵,尤其是對自己崇拜的人。這個人物在官場,十分善於偽裝,幾乎想躲避法律的製裁。關於對他采取行動,蔣科誰也沒有透露。但是在法律麵前,對他那不是抓捕,蔣科深知這違反有關法律程序。所以,現在蔣科要想辦法,讓呂敏霞盡快獲得有關證據,來有法可依正式地逮捕他。

    上午八點四十分,蔣科和宋濤在機場出口前,焦急地等待著來人的身影。宋濤不知道是接誰,疑惑不解地問蔣科:“蔣隊,這麽神秘幹嗎?難道我們是來接公安部長?”

    “甭問了,來了就知道,我可警告你,目前必須要保密,就是陶順鎧問你,你絕對不能說,這是紀律問題我可警告你。”蔣科焦急站在那裏一眼不眨注視著機場的出口。

    “蔣隊,我們辦案總是在提防著什麽人似的,省廳專案組是我們的上司,他們不知道,這樣符邏輯嗎?”宋濤眨著眼睛在蔣科身旁問道:

    “專案組知道了,我們誰也逃脫不了責任,我就得停職,問題就是這樣嚴重。”

    “難道……”宋濤的難道還沒有說出來,隻聽蔣科對他說:“來了,來了。”

    宋濤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心裏想說的話:“那不是馮局嗎?他一下明白了剛才蔣科所說的人,蔣科熱情上前緊握住季紅波的手,激動地說:“紅波,你們辛苦啦。”

    宋濤像木雕泥塑的菩薩一般,站在蔣科的身後獨自暗忖:“馮智山是怎麽讓季紅波他們?我明白了,那天會議上蔣隊說得山東,可又不對勁,這趟航班不是山東的啊。”

    蔣科用一種異樣地目光看了看馮智山,相互在機場的出口處。對峙了大約三分鍾誰也沒有說話,彼此都明白意味著什麽,但是相互間的心照不宣,大概誰都不希望在這種場麵。蔣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轎車的黑色玻璃裏,問站在身旁的季紅波:“那幅畫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是不知道真假。”季紅波拍了拍蔣科的肩膀,笑著說:“他是隻老狐狸,那邊的情況,險些讓他遛掉,戲曲性的是我們早到了幾分鍾。蔣隊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在那邊。”

    倆人一邊交談,走出了機場大廳。

    馮智山沒有被送進公安局,而是被蔣科押到一幢不太的舊房子裏,這裏是蔣科早就安排好的,這院子不大,分東西房兩間。幾天過去了,馮智山在這裏從未見到蔣科,看著他的人也不是市局的人。馮智山心裏開始沒底了,不知道蔣科葫蘆裏究竟賣的啥藥。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箱子裏的那幅畫,一旦讓蔣科知道是真跡,自己很有可能被送往拘留所。

    那麽,為什麽蔣科要將馮智山秘密關押起來,原因是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認為他觸犯了國家法律。另外一個因素是箱裏的那幅畫,他派莫英明去了一趟省城,經過嚴遙專家仔細的鑒定,確認馮智山的那幅也是假的。那麽顧愷之的《石榴亭》真跡呢?他是目前唯一見到過那幅畫的人。蔣科心想該是碰一碰馮智山的時候了,潘強的意見是利用旁敲側擊的手段。但是,他是老公安了,對審訊程序一目了然,想從他的嘴裏說出線索,非得想個萬全之策。潘、蔣倆人正準備去審訊馮智山,隻見範東林從外邊領進幾個人來,一看便知是市檢察反貪局的人。蔣科心想他們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得知馮智山的風聲。

    “蔣隊你好,好像你不歡迎我們呢?”來人進門就大喊起來;

    蔣科連忙站起身來,相互一陣寒顫之後,“哪裏,反貪局的人也是我們的朋友,那有不歡迎之禮,請坐……請坐。”

    “現在,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江源失蹤了你們知道嗎?”

    “這是什麽意思,曹科長我姓蔣的,在公安這個位置上,大概時間不比你短,江源的問題,作為市局應該采取什麽行動。難道要經過你們的批準,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

    “蔣隊長,你們市局把我們一年多來的心血,全部都化為泡影了。江源有重大的受賄賂問題,由於你們的監控,才使反貪局無從查起,這個責任在誰,我會向組織請示。”

    “你們為什麽早不查,一旦市局插入。人走了這跟我們市局有什麽責任,換句話說,江源現在那裏,我們並不知道。我看,你們反貪局也管的有點過分了。”蔣科麵對這種興師問罪的態度,極其反感所以說話的語氣也略微大了點。

    潘強見勢不妙,趕緊站起來打圓場說道:“曹科長,您請坐這件事咱們也討論過,市局非未知曉你們反貪局也在查他。看來江源肯定是知道了風聲,要不然怎麽會從我們眼皮底下遛走呢?”

    “這是你們市局失職,是嚴重的失職。”那個自稱是反貪局的科長一拍桌子,用手指著蔣科的臉罵道;

    “你去林書記那裏來告我,我蔣某人不怕,失職你給我定個失職罪,抓起來不就得了。哦……你們沒抓住江源,到市局來撒野,告訴你們邱春林局長,刑警隊也不是吃素的。”

    “你……”反貪局的人一甩袖子,迴過身來氣乎乎地對蔣科說:“我說,這事不是那麽簡單,要是市委真的怪罪下來。恐怕市局也是有責任的,何況人家是反貪局的人,咱們可惹不起人家。”

    “老潘,這是預謀,是人為的預謀。我看此事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看要不這樣,我先去那個地方,你留在局裏,說不準一會兒市委會打電話來。”蔣科氣急敗壞地對潘強說。

    “不管是預謀,還是陷阱,我看這是他們有意在拖延我們的時間。看來,他們真的到了清理門戶時候,我看馮智山那邊得再增加幾個人,我估計肯定有人知道他已經迴到沿江。”

    “哎,我們好像坐在一顆地雷上,稍有不慎就會引火自焚。這件事我認為,該讓一個人出場了,才能打開老狐狸的嘴巴。”

    ……

    蔣科和馮智山對麵相坐,彼此間都在沉默,他們相峙了大約有五、六分鍾,蔣科首先問到;

    “馮書記,你讓我們好找啊,那曲雙簧演得不錯,可惜你看錯了一個人。他就是董緒元,他比你高明多了,一具乞丐屍體作替身,大概這不是你策劃的初衷吧?”

    “在我麵前你別提什麽董緒元,哼……他算什麽東西一堆狗屎。”馮智山拿起紙杯喝了一口茶,冷笑幾聲說道:“小蔣,今天我栽在你手裏,我算是認了,別忘了你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沒有做任何違反法律的事,你抓不了我,我去青海,完全是度假。至於說什麽屍體,我一點都不清楚,林楠書記是知道的。”

    “算了吧?別把市委林書記來壓我,告訴你馮局,雖然你是我的老領導,老上級咱們今天就談談你的問題,如果不交待出來,後果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交待問題,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向你交待啥問題,我有組織來對我調查。蔣科你是聰明人,你對我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有本事你把我上交組織。”

    “這個你就甭想了,我還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的那幅也是贗品,被人騙了還不知道,我真有點替你感到不值。”

    “你說什麽,那畫是假的。蔣科,你在撒謊我不相信,除非你有證據。”

    “證據,那幅難道這樣對你有吸引力。你甚至可以殺掉知情人,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用作殺人工具。難道那幅唐朝的贗品,如此讓你喪心病狂,你不是人,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蔣科知道隻有從他內心的恐懼中攻擊他的弱點,這樣才能達到一定效果。但是對於一位在公安戰線上,工作多年的人來說,一切審訊的結果隻不過是局限集中的過程。

    “阿凡不是我殺的,你不能捏造胡編。我承認黎凡是我的情人,蔣科這一點你是最清楚。”

    “嚴遙,你總該認識吧?”

    “哪個嚴遙,我不認識,他是誰?”

    “他是省文化廳的專家,文物鑒定的權威。馮局你真是好記心,你的那幅是送給他做的鑒定,看看吧,都什麽時候了,你對我還隱藏著什麽?”

    原來,是一封嚴遙寫給馮智山的信,信中告訴他那幅畫是贗品。同時還動真情勸說他,把問題交待清楚,組織上肯定有一個妥善的解決方式。原來嚴遙和馮智山的父親是故交,這一層的關係馮智山當然知道,看罷信後馮智山如陷霧中連聲地說: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你們編造的謊言,謊言。”

    “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那麽有一個人敢肯定相信江獻忠,你對他大概不會陌生吧?”

    “誰?”

    “他是你們這場騙局中的一個重要人物,《石榴亭》已經落在他們的手中。”

    “混蛋,這些王八蛋早該死了,噯……我如今真得是老了。到頭來我還是鑽進他們早已設計好的圈套,不過蔣科我沒有觸犯任何法律,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你是隻老狐狸,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的美夢隻是空歡喜一場。”

    “是江源,是江源那小子,陷害了我一生,他的父親也是個騙子,騙子。我算是完了,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那個人你們是永遠對付不了的,那個人……。” 馮智山用手指著天花板說, 蔣科看著暴發雷霆之怒的馮智山心想:“私欲,是私欲將他的情婦送上了一條不歸之途,而且還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馮局,我看你還是談談黎凡之死的前因後果吧,我相信你沒有殺人。”

    “小蔣,我對不起阿凡,更對不住小莉,董緒元這個兇手,是他的行為,導致了阿凡的死,是這樣……。”馮智山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陷入了深深地迴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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