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這樣好,你要不要給我一點獎勵呀?”沈善瑜順勢將小手伸入他的衣襟,輕輕撫摸著他肌肉噴薄的胸膛。蕭禹臉上立時紅了,張皇不已,要推開她:“阿瑜,不要鬧。”


    “我沒有鬧呀。”沈善瑜輕咬他的喉結,“我好喜歡你,我好想要你呀。”


    嗓音帶著少女獨有的嬌軟,仿佛一把火在蕭禹腦中點燃。沈善瑜很滿意的被他抱著躺在床上,衣裳被他的大手剝離得幹幹淨淨,還不忘撩撥:“好想要阿禹……”


    蕭禹咬著牙,看著渾身都帶上粉紅色的沈善瑜,低聲道:“小東西,可不要哭。”


    “我絕不哭。”沈善瑜很得意的說道,張口咬在他肩上,淩虐人的快感簡直太要命了。


    嗯,沈善瑜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哭,反正最後縮在床的一角,臉上掛著眼淚花兒抽抽噎噎嚷著蕭好人欺負人不讓他抱的少女才不是自己。


    對於這小丫頭的變臉,蕭禹早就習以為常,等她睡著之後再去抱著她。約莫睡了小半個時辰,沈善瑜才有了些力氣,換了衣裳,往東宮去了。


    “哦?”沈璉聽妹妹說明來意之後,又見她走路姿勢有些別扭,心中大概明白這幹柴烈火的妹妹妹夫多半是白日宣淫了,引了妹妹坐下,他才娓娓道:“實則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雖然還未曾看到折子,但蕭禹斷然拒絕了陳閣老的拉攏,隻怕很快就會呈上來了。”


    皇帝久病不愈,朝政已然由沈璉暫代,所以什麽東西都會經過他手再轉交給皇帝。“若真如你所言,蕭禹縱兵搶糧的罪名成立的話,先要治王興業玩忽職守的大罪!他這番行事,置我大齊數萬大軍於不顧,往後好男兒誰還敢為大齊賣命?”


    “正是如此。”沈善瑜覺得哥哥說得很在理,“王興業彼時的舉動,分明是要阿禹親手將把柄交到他手上去。不能說不狠辣,現下若是坐實了這個罪名,隻怕阿禹兇多吉少。”說到這裏,她又皺著小眉頭,“二哥哥,這些事兒,到底也不該由我過問,隻是……若如阿禹所言,他曾經向京中呈了折子,卻是泥牛入海,軍中送報,都是六百裏加急甚至八百裏加急,什麽人才能將這樣的折子截了?”


    沈璉神色複雜,大齊所有上奏給皇帝的折子,事先都要經過文淵閣,也就是這些輔臣閣老們篩選,選出最為重要的呈給皇帝。若真是泥牛入海,那麽隻能說明,文淵閣之中有問題!這是朝廷最為精悍的棟梁,若是其中出了什麽問題,必然威脅到國本!


    沈璉眉頭一蹙,就他個人而言,他自然不願妹夫給人彈劾,因為那樣必然讓妹妹不好做人。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蕭禹被彈劾的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麽驚天的秘密。王興業是一方重臣,不可能不知道剿匪的重任,誰給他的底氣扣下蕭家軍的補給?二來,則是文淵閣之中,誰這樣大的膽子,將蕭禹的加急快報給截下了?若蕭禹所言屬實,那究竟是何人,要這樣的陷害蕭禹,讓他陷入這種被動的局麵?


    若是不作為,在那樣的天氣之中,蕭家軍勢必被活活凍死餓死,到時候就是一個領兵不善致使傷亡慘重的重罪;若是作為,便像如今一樣,送了把柄到人手上去。


    明擺著是要把妹夫往死路上逼!


    沉吟片刻,沈璉低聲道:“阿瑜,事不宜遲,你隨我進宮去麵見父皇。若真如我想的一般,這事必然牽扯甚廣,隻怕連朝中的根基都要被動搖!”


    沈璉如今雖是監國,但到底隻是“監”,所以這樣的事,自然是要上報皇帝的。皇帝今日下午睡了很久,臨到傍晚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聽罷兄妹倆的話,立即冷笑起來:“陳汝培是愈發的無法無天起來,得了這樣的折子,不先上報,倒是給他拉幫結派提供了便利!”


    陳汝培是陳閣老的名字,為君者最怕朝臣結黨營私,現下陳閣老扣了彈劾的折子,反倒是用來拉攏蕭禹,他如何不氣?唯一讓皇帝感到欣慰的是蕭禹的反應,他沒有因此而和陳閣老走得更近,這點讓皇帝老懷甚慰——到底是自己給女兒選的駙馬,腦子還是有的。


    兄妹倆忙勸皇帝寬心,因政事女子不便插嘴,沈璉替妹妹說:“父皇,此事關係甚大,若蕭禹所言乃是實情,王興業做出這樣的事,棄蕭家大軍於不顧,更是棄隴右道百姓於不顧。若真是如此,分明是他作孽在先,卻成了他反咬蕭禹的證明,其心可誅!更何況,閣臣之中,誰將蕭禹的折子給扣下了,致使京中竟然一無所知。”


    皇帝沉默,雖然蕭禹在京中之時,身邊大多時候有暗衛盯著,後來蕭禹去了隴右道後,他是相信這個未來女婿的軍事才能的,所以便命暗衛撤了迴來。誰知道就是因為暗衛撤了迴來,這樣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越想越氣的皇帝不住的咳嗽,沈善瑜忙上前去撫他的胸口:“父皇息怒,為了這樣的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雖然她才是最氣的那個人。她是完全相信蕭禹的。一來因為她本就從沒有懷疑過蕭禹什麽,其次,這幾年的接觸,她對葉清儀的佩服也達到了頂峰,這個女子從來都是言笑晏晏,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貴氣,行事更有她自己的準則。蕭禹是她教養出來的,是以沈善瑜絕對不懷疑蕭禹話的真偽。


    “讓蕭禹進宮來。”皇帝板著臉吩咐道,帝王的王霸之氣顯露無疑。多年上位者,他知道蕭禹定然是會被世家盯上的,但不想世家竟然胃口這樣大,寧肯犧牲一個隴右道行軍大總管都要將蕭禹給拉下馬。


    這群養尊處優的簪纓詩禮之家,委實該好好管管了!


    蕭禹被傳喚進宮,見沈璉和沈善瑜兄妹倆分坐床榻左右。他忙行禮道:“見過陛下,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五公主。”又望向沈善瑜,見她並無什麽不妥,也是放下心來。旋即又自嘲起來,沈善瑜在宮裏可謂是橫著走,又怎會有人敢欺負到她頭上?


    “蕭卿,自隴右道迴來,你就不曾休息過吧?”皇帝似乎有些疲倦了,靠在軟墊上,很是無力的樣子,揮手示意蕭禹起身,“既然如此,朕便先卸了你的兵權,你好生休息,多陪陪阿瑜。你可有異議?”


    原本還在擔心父皇會不會把自家蕭好人怎麽樣,但聽到最後一句,沈善瑜立時紅了臉,囁嚅道:“父皇……”


    “阿瑜不想他陪?”皇帝笑起來,話裏話外淨是溺愛,“那就不必讓他陪了,日日進宮來跟父皇和你母後作伴可好?”


    沈善瑜鼓起小腮幫子:“父皇又欺負阿瑜,阿瑜不喜歡父皇了。”又想到蕭禹有長時間可以陪在自己身邊,她心兒一蕩,旋即羞澀的低下頭去。蕭禹是手握兵權的武將,素日裏上完朝後,便是去校場練兵,陪她的時間並不多,加之還有襲香板著一張死人臉說無宣召駙馬不得入公主府的祖宗家法。


    現下蕭禹被卸了兵權,倒是徹底閑下來了。


    “謝陛下隆恩。”蕭禹早已做好了準備才會來皇宮之中的。王興業當日之舉,他雖然憋氣,但後來王興業來道歉,他擔心著軍情,也就沒有深究,後來蕭家軍勢如破竹,他更是將這件事拋之腦後。誰知道王興業竟然是如此的宵小之輩,將這件事當成了把柄彈劾他。


    皇帝又咳了幾聲,淡定的看著女兒女婿。以他多年上位的經驗來看,王興業應該是得了某人或者是某個黨派的指使,這才敢來彈劾蕭禹。畢竟這件事若真如蕭禹所言,乃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不利舉動,所以連蕭禹受封為從二品鎮軍大將軍之時,王興業都不敢跳出來彈劾蕭禹。


    但現在,蕭禹尚了阿瑜,官拜從二品,又有定國侯的爵位,可謂是榮極,現在急吼吼的跳出來,渾然的捧殺。念及此,皇帝冷笑連連,蕭禹若是有罪,王興業更是罪大惡極!棄蕭家軍於不顧,棄隴右百姓於不顧,為一己私利,竟想將大齊為國而戰的好男兒活活凍死餓死……


    皇帝沉吟片刻,低聲道:“阿瑜,你告訴父皇,你想你姐姐麽?”


    沈善瑜知道父皇和哥哥必然是著手調查此事,她是絕對相信蕭好人清白的,所以根本不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被怪罪。正鬆了口氣,又聽到皇帝這話,心兒一熱:“阿瑜很想大姐姐。”


    “既是想念阿璐,就讓你和蕭卿一起去吧。伊勒德派人傳信,誠邀大齊派使者入阿木爾,若是拒絕,未免卻之不恭。你既是想念你姐姐,就讓你們去,也好見識一下阿木爾的風土人情。”皇帝淡淡說罷,神色疲倦,“朕也有些想念你姐姐了。”


    因在病中,皇帝難免有些傷感。五個女兒裏麵,老二明豔,老三爽利,老四靦腆,阿瑜自不必說,是個古靈精怪又討人喜歡的,但真要說省心,還是阿璐最讓人省心了,也是最為乖巧的孩子。可惜,當日不得不舍了她去和親,若是另給她尋覓一個夫君,隻怕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長歎一聲,皇帝拍了拍沈善瑜的手:“好好去看看你姐姐。”


    *


    次日,皇帝下旨,命從二品鎮軍大將軍蕭禹為使,不日出使阿木爾。不幾日,又傳出隴右道行軍大將軍彈劾蕭禹的事,皇帝和太子力排眾議,依舊命蕭禹出使阿木爾,朝中一片嘩然。


    謝閣老剛下了朝,迴府上換衣裳,外麵有人飛快的走進,打了個千:“老爺,王興業王大人派人送信來了。”


    謝閣老目光一深,旋即將信接在手裏,對那人道:“知道了。”又尋思片刻,攔住那正要下去的人,“等一等,你親自去隴右道一趟,麵見王興業,讓他小心謹慎一些。”


    那人頷首稱是,謝閣老這才匆匆進了書房,其子謝行已等候在其中,見他迴來,忙迎上去道:“父親,現下可成了?”作為世家子之中的翹楚,謝行也是個年輕有為的,不過弱冠之齡,以官拜從三品。對上白衣出身的朝臣,世家子總覺得自己要高貴些,對於比他年長一歲卻壓了他兩級的蕭禹,謝行很不待見。


    謝閣老擺手道:“不必再說,隻怕成不了。”看來,陳汝培那老匹夫,果然是將王興業的折子給截了,現下又放了出來,但以陛下和太子的反應來看,多半是早就知道此事了。不然以蕭禹縱兵搶糧的罪名,被打入大牢以軍法處置都綽綽有餘,如何還能命蕭禹為使者出使阿木爾?


    皇帝陛下和太子雖然疼愛五公主,但絕對不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換言之,隻怕兩位早就知道其中的內情,這才隻是卸了蕭禹的兵權,並沒有對其作出實質性的打擊。


    早在謝閣老等人授意王興業扣下蕭家軍的糧草之時,就已經在為今日做準備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將蕭禹捧到最高點,再讓他摔下來,讓白衣們以為自己總算是揚眉吐氣的時候,讓他們萬劫不複,哪怕是犧牲一個王興業都是可以的。


    可現下……陛下的意思,倒是愈發的不好判斷了。


    見父親愁眉不展,謝行也很知趣的不再深問,隻歎道:“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作想的,讓一個被彈劾的朝臣出使阿木爾,惹惱了伊勒德,這可怎生是好?”


    “這不是你我應該擔心的事。”謝閣老擺手,大公主和五公主姐妹情深這點不假,但應該不止這一個理由。何況,伊勒德好端端的,竟然會要求大齊派使者前去,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這樣多年了,今上的心思,他還是猜不透啊。


    “事不宜遲,通知下去,告訴王興業謹慎一些,嘴緊一些。若是因為他牽扯出了一大片世家,我非要殺了他不可!”謝閣老當機立斷,決定了下一步,“現下蕭禹被彈劾,陳汝培那群人比咱們更慌,咱們隻需不變應萬變。陛下若是早就知道此事,難道會不追究陳汝培自行扣下朝臣折子的罪名?另者,若再有人跟王興業聯係,不可以書信形式,選個嘴緊的心腹,不能落人半點口實。否則,一子錯,全盤皆輸!”


    謝行忙頷首稱是,也明白父親所言甚有道理,也就親自出門去,知會同僚行事多多謹慎,不過幾日光景,世家一黨便安靜了下來,倒是顯得白衣一派十分的活躍,活躍到讓人生疑的地步。


    自小被嬌養在宮裏,沈善瑜這是第一次實打實的接觸到朝堂爭鬥。對於王興業彈劾蕭禹的事,她雖然嗤之以鼻,但很快就看到因為這事的發生,謝、陳兩位閣老代表的兩派都被扯下水後,也是好笑得很。


    害人者,人必害之,還真不是胡說的。


    而另一件很讓人為難的事,現在才正式提上日程。


    “我已然知道了。”蕭老夫人正在抄寫《妙法蓮華經》,她字跡飄逸,極有風骨。盡管蕭禹和沈善瑜分立身邊,她也沒有抬頭,“阿瑜也想念大公主了,自該去見見才是。”


    “是,阿禹此次出使阿木爾,阿瑜也會跟去。”沈善瑜臉上有點發紅,“隻是阿瑜的意思,還請祖母與咱們同去。畢竟家中無人管照,我與阿禹也都不放心。”


    蕭老夫人盈盈含笑,提筆笑道:“我雖然久在家中,也不曾出府去,但到底不是聾子瞎子朝中之事,我並非一無所知。”見蕭禹出現窘迫的神態,她笑得從容,“阿禹給人彈劾了是麽?那件事,你固然有不對之處,但也是無奈之舉,陛下和太子殿下心中都是明白的。此次讓你出使,未必不是讓你遠離這風口浪尖,好生去才是。”


    “隻是將祖母一人留在家中,孫兒於心不忍。”老太太到底上了年歲,就算有下人照料,但讓他怎麽過意得去?


    “你怎知將我一人留在家中不是好事?”蕭老夫人平靜反問,“阿禹,莫忘了,你現在是被彈劾的人。”


    聞言,見蕭禹還要再說,沈善瑜拉了他一把:“別說了,祖母說得有理。”蕭禹現下是被彈劾的戴罪之身,盡管皇帝和沈璉理解他的難處,但做了就是做了,這點如何都賴不掉。此次皇帝肯讓他出使,本就是看在他事出有因和沈善瑜的份上。但若是他闔家都從京中離開,皇帝如何作想?大臣們如何作想?畏罪舉家潛逃?


    見沈善瑜明白了,蕭老夫人微微一笑:“阿瑜明白就好,留我待在京中,寬陛下的心,也寬了那些想要陷害阿禹的人的心,何樂而不為?”她說到這裏,又笑得十分狡黠,“可不要真將老婆子一人扔在京中不管不問了啊。”


    蕭禹拳頭攥得生緊,又對蕭老夫人行了跪拜大禮:“是,孫兒必然會盡快趕迴來的!”


    雖然蕭老夫人的顧慮十分有道理,也將沈善瑜和蕭禹說服了。但畢竟老太太傷了年歲,將她一人了留在府上,未免太讓人不放心。故此,沈善瑜隻能去求了幾個姐姐,請她們在蕭禹和她不在的日子裏照看老太太一二。


    因昨夜跟蕭禹做那檔子事,沈善瑜非要作天作地要他換姿勢,把蕭禹鬧成了個大紅臉,最後隻好聽了她的話。誰知因為鬧得太久,第二日起身,沈善瑜說自己腦仁疼,命太醫來診,才發覺是害了風熱證。


    坐在床邊,蕭禹輕輕撫著她的小臉,因為有些發燒,她都成了煮熟的蝦米,全身都紅豔豔的。感覺到他粗糲的手掌,沈善瑜睜開眼,一雙眸子霧氣蒙蒙的,滿是委屈。輕咬了他的手,沈善瑜撅著嘴,苦兮兮的說:“都是你鬧得……”


    蕭禹失笑,吻她的額頭:“好,都是我鬧得。”


    沈善瑜委屈兮兮的點頭:“就是你鬧得,你昨天要是聽我的,不忸忸怩怩,動作快些的話,我一定不會得風熱證的。”


    蕭禹好笑至極,往日他在軍中,偶爾閑下來聽老兵們吹牛打屁,都說男人婚後如狼似虎。到了他這裏,分明是阿瑜這小妮子如狼似虎,到了晚上那小眼神恨不能把他生吞入腹了,每次都要纏著做那事,最後都淚眼汪汪的求饒,對他連抓帶撓,哭兮兮的央求他快點結束。


    還不忘補上一句“壞阿禹欺負人”。


    微紅了臉龐,蕭禹低笑道:“那……下次我不忸怩,動作快些,阿瑜不要惱我好不好?”


    “不好。”沈善瑜撅著嘴,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除非阿禹親親我。”


    病中都不往賣乖撒嬌。蕭禹歎了一聲,吻了吻她溫熱的雙唇:“好像又燙了些,吃藥吧。”


    沈善瑜不喜歡吃藥,不過看在蕭禹的美色之下,還是將藥吃盡了,又喝了一大碗蜜水,這才問他:“要是我出發之前好不了,你會不會不帶我去了?”要是去不了,可就見不到大姐了。


    “我會等你好起來再走。”看著她通紅的小臉,蕭禹忽然有些惡趣味,伸手捏她的小鼻子,疼得她直叫喚,“往後可要收斂一些了,你這想男人的小浪丫頭。”


    “我想我的駙馬我的夫君,有沒有想別人的男人。”沈善瑜不依,又咳了幾聲,蕭禹忙收了手,淺啄她的額頭,“你呀,我說什麽你都能頂迴來,這小嘴愈發的能說會道了。”因為生病,她嫣紅的雙唇有些發白,蕭禹抵著她額頭,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輕吻她:“早些好起來,咱們去見大公主。”


    外麵卻又很不合時宜的響起了襲香的聲音:“駙馬爺還在其中?依著祖製,駙馬爺即便前一日留宿,現下也該走了。我大齊的駙馬,怎能如此不懂規矩?”


    明月才進來,見兩人的親密,退到了外室,聽了這番話,也是惱了,掀了簾子出去:“嬤嬤這是什麽意思?公主病著嬤嬤不知道麽?駙馬若是現下都不陪著,這也能稱之為夫妻?”她說到這裏,愈發的生氣了,“公主看在嬤嬤是伺候過老太後的人,對嬤嬤諸多禮讓,嬤嬤倒是愈發的擺不清自己的地位了。駙馬爺也是嬤嬤能啐的?”


    聽罷明月的話,沈善瑜無比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她。襲香是帝後派來的,加之她伺候過老太後,沈善瑜一直是給足了她臉麵,誰知道這貨一點都不知道收斂,遇事則“祖宗家法”“祖宗家法”,規矩固然重要,但也該視情況而定才是,連法都尚且容情,更不說規矩了。


    見沈善瑜小臉都拉了下來,蕭禹忙勸她:“她不過說我不懂規矩罷了。你何苦置氣?如今又在病中,不要傷了身子。”


    “你是我的駙馬,我的夫君,說你就是說我。”沈善瑜勉力支撐起身子,蕭禹忙將她抱入懷中,免得她因為體力不支而跌下去。


    外麵又傳來襲香的聲音:“我隻依規矩辦事,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派我來,本就是為了公主府的和睦安定。既然是教養嬤嬤,下管奴才,上則要為公主分憂,公主為了駙馬違了祖製,我自然該勸。駙馬爺如此不懂祖宗家法,更應好好訓誡。”


    沈善瑜在其中勃然大怒,她在將軍府午睡,襲香要管,說她和蕭禹不懂祖製;她不慎起晚了,襲香要管,說她不該和蕭禹做夫妻之間的運動,應該存天理滅人欲來遵守祖製;現下她臥病在床,蕭禹憐她體弱而陪伴,襲香還要管,說蕭禹不走是違背了祖宗家法。


    勞資信了你的邪!祖製為了造福子孫後代,讓子孫後代行止有個標杆,不是給這老刁奴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資本!連父皇都說要蕭好人多陪伴自己,這老刁奴哪裏來的底氣張口閉口說蕭禹留在公主府是違背祖製?


    明月都給襲香氣得手抖了,她知道沈善瑜的脾氣。為了襲香曾經伺候過老太後這一點,已然是對她諸多忍讓,但是襲香從不領情,張口閉口祖製,連一點情形都不看。現下要是蕭將軍走了,別說帝後如何作想,就是明月都會看不起他。


    正想著,沈善瑜已然從其中出來了,因為風熱證未好,她披了一件薄披風。蕭禹怕她站不穩,高大的身子充當人形拐杖,讓她緊緊靠在自己身上。


    這畫麵落入襲香眼裏,讓她眉頭一蹙,給沈善瑜請了安後,則道:“公主,光天化日之下,和駙馬行止如此親密,未免讓人看了笑話。更於祖製……”還未說完,她臉上已然挨了一著。沈善瑜怒不可遏:“你是什麽東西?!張口閉口祖製祖製,是要拿來彈壓我麽?我看你是伺候過皇祖母的老人,對你諸多忍讓,更尊稱一聲嬤嬤,你卻愈發沒完沒了,仗著父皇母後的信任,在我這公主府之中生事!”她說到這裏,重重的咳了起來,蕭禹忙給她撫背。


    推開他的手,沈善瑜瞪著捂著臉的襲香:“我大齊民風開化,我和將軍乃是至親夫妻,行止親密一些有何不可?偏生你這老貨做耗生事。要是打量著我年輕臉皮薄,就想在我這府上再鬧出三姐府上當年奴大欺主的事,你怕是錯了主意!你有能耐就去父皇母後跟前告我去,來日我死了見了皇祖母,自給她老人家賠不是。”


    襲香自打伺候在老太後身邊,便是一路青雲直上,何曾被人掌摑過麵頰,但也不敢說什麽,唯恐將五公主氣得更慘,隻行了一個大禮:“老奴有罪。”


    “你自然是有罪!”沈善瑜不肯善罷甘休,今日實在是將她氣狠了。看在襲香伺候過老太後的份上,沈善瑜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得啐她幾句,從未真的發落過,依著往日的氣性,襲香早就被狠狠的修理了,“明月,吩咐下去,襲香嬤嬤頻頻衝撞主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了將她送迴母後宮中去,待我好了,自然進宮去向母後迴稟其中原委。”


    明月大喜,忙命人將襲香給拖了下去,襲香見狀大驚:“五公主……”


    沈善瑜本就勉力支撐起來,現在頭暈眼花提不起半點力氣,現下已然渾身軟了,蕭禹忙將她抱起來往屋中去,聽了襲香的聲音,目光一凜,怒道:“別逼我。”


    他身上肅殺之意立顯,將襲香給震驚得說不出任何話來,仿佛再說一句話,他就能擰斷自己脖子一樣。襲香渾身癱軟,她忽然覺得,往日公主和駙馬從來不說什麽,隻是給她臉麵而已


    沈善瑜被抱迴了屋中,因為出了一口惡氣,她神清氣爽的睡去了。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一日沒吃東西,活活被餓醒的,睜眼則見蕭禹半倚在軟榻上,修長強健的手臂撐著腦袋,正在熟睡。躡手躡腳的起了身,沈善瑜輕輕勾勒著蕭禹的眉眼,他五官深邃而英氣,陽剛之氣立顯,讓沈善瑜著迷不已,正要親一親他,忽然被握住了手腕,整個帶到了軟榻上,男性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住。


    假意掙了幾下,又被蕭禹攬住腰兒往身邊帶了帶:“阿瑜餓了?”


    “嗯。”沈善瑜扭著身子,因為休息得很好,所以她基本都恢複了,見掙不開他,索性轉身抱他的脖子,“阿禹,人家好餓呀。”


    “要吃什麽?”蕭禹原本就沒有睡熟,因為擔心她晚上忽然加重病情,幾乎是一夜沒睡,直到見她的確沒有什麽大礙了,這才小憩一會子,誰知道這丫頭又來擾他。將她抱起來,蕭禹笑眯了眼:“想吃什麽?”


    “想吃你。”沈善瑜一麵說,一麵輕輕勾開他的衣襟,“阿禹讓不讓我吃?”


    衣襟給他勾開了些,因為如今臨近夏日,衣裳本就單薄起來,露出其中的中衣。蕭禹臉色緋紅,又怕她跌了,隻好順從的將她抱著。因為兩人是麵對麵,沈善瑜儼然是貼在他身上,照著他性感的鎖骨一咬,又輕笑:“阿禹,你覺不覺得,我最近好像豐滿一些了?”


    蕭禹微微一怔,旋即低頭去看她,從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胸口正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去。柔軟的感覺讓蕭禹腦子都糊了,慌忙將她放下:“阿瑜……”還沒等抽身離開,沈善瑜又纏了上來:“阿禹,你看我是不是豐滿了一點?”


    臉都快燒起來了,蕭禹看著她的胸部,磕磕巴巴的說:“或許、或許是吧……”沈善瑜根本就不理他,撲進他懷裏,賣力的用小臉蹭著,又抬頭,亮晶晶的雙眸滿是挑逗,又將他的手拉到心口放定,“阿禹真害臊,咱們已經是夫妻了還臉紅。”又跳起來抱住他,他來不及收迴手,手指壓在她胸前的柔軟上,鼻尖一熱,慌忙退後一步,拿手巾緊緊壓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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