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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珠連忙命人去找湯盅,幸好丫鬟沒有來得及收拾,湯盅在案頭原樣擺放著。


    丫鬟端了過來,裏麵還剩有半盞湯水和一些湯料。


    佘太醫取了湯勺,小心的用舌尖沾了沾湯汁,舌頭直覺微微麻意,這湯絕對是有問題的!


    但從韋王爺的症狀來看,雖然來勢很猛,但並不危及生命,佘太醫料定這問題絕不是出在毒物上,而是別的地方,比如食材新鮮與否,香料分量多寡之類。


    佘太醫喚丫鬟取來一隻碟子,一勺勺將盅底的湯料舀在碟子裏,小心撥動底料查看,有若幹食材,還有一些香料碎屑。幾片茴香和四五隻八角。


    佘太醫正查看著,一旁一個丫鬟猶疑地小聲說道:“這不大對啊……”


    “怎麽不對了?這裏是你說話的地兒?”雲珠責道。


    身為鴻禧院的頭等丫鬟,雲珠不但有伺候太福晉的職責,也有著教導眾丫鬟的職責。


    看見這丫鬟有些不得體,雲珠忙出口阻止。


    “等等,你倒說說有何不對?”蔣氏愛兒心切,顧不得丫鬟規矩。


    “是,”那丫鬟指著湯料說道:“這不過是一盅的料,怎麽會有這麽多八角呢?八角味重,燉湯統共也不過放**粒罷了。”


    蘭福晉忙道:“是,我們總共也就放了這麽多,怎麽這裏會有這麽多粒呢?難不成是丫鬟都舀到這盅裏了?”


    “這倒要問問你自己了,這到底怎麽迴事啊?”金福晉語帶譏諷反問。


    “是啊,好好的湯,喝了人就這副模樣了,不問你們燉湯的,倒問起別人來!”一旁的瑾福晉見金大福晉開火了,哪有不加大火力的,忙趁機踩上一腳。


    蔣氏眉頭皺起。


    原本她擔心的是王爺的身體,現在情況好轉了,這一點她也不擔心了。


    可接下來得弄清怎麽迴事啊,喝個湯都能喝得要死要活,不由讓她想起當年龔福晉的事兒來。


    這種事,不查清,必有後患。


    蔣氏沉聲問道:“夏福晉,蘭福晉,這個,你們能脫得了責任嗎?難道做湯連香料的分量都掌握不好麽?又或者舀湯的時候,也是胡亂來的?”


    夏福晉和蘭福晉一時無言,整件事情完全莫名其妙,燉湯的全程不可謂不小心,夏福晉一再檢查了各種餐具,都沒有問題。


    怎麽還是會出這種事呢?


    佘太醫卻緩緩搖頭說道:“不對,這個絲毫不會有什麽影響。哪怕把所有八角舀到湯盅裏,王爺喝了也不會有事。這都是煮過的香料了,隻有不直接吃,完全不會有什麽不妥。”


    “那這是怎麽搞的呢?難不成中邪了?”蔣氏不解道。


    “慢著!”佘太醫突然眼睛一亮,用勺子舀起一粒八角來,仔細端詳,隨即提高嗓音脫口而出:“是八角,是八角的問題!”


    “啊!”


    所有人都不由驚出聲來,八角的問題?八角能有什麽問題?


    “這不是八角!”佘太醫接著說了一句更炸開空氣的話。


    不是八角?


    “太福晉,各位福晉,看!”佘太醫將勺子遞到前麵:“八角為什麽叫八角?因為它大多是有八瓣尖角,少的也有七瓣的,多的也有十瓣的,但不會再多了。而這個遠遠不止!”


    有這種事?


    大家圍看後,有人不由喊了起來:“這些八角,哦,不是八角,這些東西竟然都是十幾個角!”


    碧珠取了幾粒,細細一數,少的有十一角,多的竟有十三角,這哪裏還是八角!


    “還有這些角,頂端全都有個尖利的小鉤,而平常的八角的角鬥士平整圓潤的!我現在可以確定這是什麽,這個市麵上也有買,是治病的藥材,卻有少量毒性,其毒性反倒可以對付一些病症,這東西叫莽草!”


    “啊,莽草?怎麽湯裏有莽草?”


    眾人一陣喧嘩,最後都將目光投向夏蘭二人。


    湯是她們倆做的,沒有旁人摻和,湯裏有異物,夏蘭二人如何能撇清!


    蔣氏壓著騰騰躥上來的怒火,對佘太醫表示了一番謝意,又留飯,佘太醫稱因為宮中還有事務繁忙不便在此吃飯,蔣氏便交代碧珠準備上好的點心送給佘太醫,當作誤了飯點的補償。至於錢費,按照慣例都是年終一次性批到帳下的,省了一次次的付錢。王府氣派,自然和尋常人家大不一樣。


    這裏佘太醫走了,蔣氏冷聲朝眾人說:“都去鴻禧院。”


    這裏畢竟是王爺書房,辦朝中公務的地方,況且府中內務,後府糾紛,蔣氏一向不喜歡在王爺麵前處理。


    到了鴻禧院榮壽堂,蔣氏再也忍不住,怒聲喝道:“給我說!這到底是個怎麽迴事!”


    蘭福晉聞聲當即跪下,夏福晉也跟著跪了。


    二人百口莫辯,又滿腹委屈。


    明明是好好的湯啊!


    想到在膳房時候,夏福晉說的話,“便會讓姐姐在府中一落千丈!”,蘭福晉一下子眼淚都出來了,這真是天大的天大的冤屈啊!


    哭道:“太福晉,妾身真的不曉得這是怎麽迴事啊,真的不曉得,半個字都絕不會欺瞞太福晉!夏福晉和妾身在膳房燉湯,一步不曾離開案台,整個過程都小心謹慎,生怕有什麽問題!絕對不是我們做的啊!”


    蔣氏未開言,金大福晉帶著嘲諷的笑問道:“咦,這就奇了,你不過是燉個湯,談什麽小心謹慎,生怕出問題呢?莫非你是怕有人害你?還是你留著心意害人呢?”


    “金大福晉,你不要落井下石!我蘭芝琴素日和你是有些不睦,可也沒有深仇大恨吧,你這是將心要栽贓我嗎?”蘭福晉帶著哭腔朝金福晉說。


    平日裏,蘭金二人說話間,金福晉總是有些語帶機鋒,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不過蘭福晉總是忍讓退避的。今日想來是逼急了,顧不得正庶之別,自保為上。


    “蘭福晉!你身為王府福晉,又是資曆深出身好的一位福晉,今天怎麽說出這種話來?這讓外人聽了,我們王府還像什麽話,還叫做有詩書禮儀的大戶人家嗎?快些收起你的這些胡話!”蔣氏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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