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了期待中的激蕩,隻是將牽腸掛肚的女子緊緊裹在懷裏。因為貪心,男人常常不願抉擇,而抉擇原來很輕易。。。。。。

    溫熱的大手翼護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奴兒,朕該怎麽做,你才肯對朕笑一笑?”不欲見她刻著淡淡憂傷的眉心,他不忍,原以為自己是個心如鐵石的男人。

    “也許——我不該透露那個秘密。”蘇醒的良心,讓雁落羽隱約開始後悔,“我不想看到你去傷害誰,更不想變成利用薩克提作孽的卡莉。一個女人不願露出妖孽般的嘴臉才會以最純真的心乞求唯一。”

    “遺憾的是占有你的男人是個皇帝。”

    “皇帝就不能有愛情了嗎?不是唯一就沒有愛情可言。”

    “朕總說:是神,就不能有凡人的感情。”

    推開他的手,徐徐坐起身,望向櫃閣上陳設的書卷,“我在書裏看到有個男人,他叫項羽。他是神,也有愛情。”

    “有美人名虞,常幸從。”念著記憶裏太史公的筆墨,起身將她連錦被一起裹進懷裏,“駿馬名騅,常騎之。。。。。。落羽,你不覺得那個故事太悲情了嗎?有時朕在想,因為美人去了,霸王才不肯渡江。一個柔弱的女人陪著他征戰天下,他還能用什麽報答她?”

    轉頭注視著他深邃的眼,細細感受著他不為人知的一麵。

    “你希望朕同項羽一樣嗎?”

    肯定地點了點頭,“有時候會胡思亂想。我相信他是戰神轉世。”

    “嗬,嗬嗬。。。。。。”她不會明白他的苦笑,戰神終究要重返天界,隻有劉邦那樣的酒色之徒才能雄霸天下。一個重情重義的王者,注定隻是太史公筆下的曇花一現,而人間隻能被“貪婪”統治。

    “你笑什麽?”昏暗的燭光下,那張本就猙獰的臉不免讓人覺得恐怖。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很可愛,朕打算留下來多陪你幾日。”

    聖駕連日未歸,那隻赤金紐扣卻已輾轉到了赫連皇後手裏。正所謂“善惡皆是業”,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母後,這扣子是前日花重金從市井間買來的。除了父親,怕是沒人敢用這團龍的樣式。”講話的正是公主寶音。

    “問清來由了嗎?這扣子又是怎麽到了你的手裏?”

    “古玩行的老板說,送扣子來的人仿佛是一名山野樵夫。他打眼一看像是宮裏的東西,收了卻不敢賣,直接送到了那個白癡兮兮的拓跋餘府上。”

    皇後柳眉一攢,沉聲嗬斥,“那是你皇弟,不可無禮!你是怎麽當人家姐姐的?”

    “那家夥向來就是雲裏霧裏,這麽大的事都不曉得來稟報母後。”

    “那樵夫找到了嗎?可有問過話?”

    “怕是沒有,別指望那白癡會長這個心眼!”一說起拓跋餘就像鬥架的公雞一樣紅了眼。

    “那還不快去找?事不宜遲。自從那個狐狸精在宮裏消失了,你父皇出宮的次數就越發頻繁,哀家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粉指撚著扣子,若有所思,“這事兒你不要插手,設法把這扣子送到高嬪手裏。”她料定,有人比她更熱衷於弄清萬歲的行跡。

    就這樣,一枚金紐子經過服侍公主的小丫頭到了世嫡皇孫拓跋浚手裏,“這是誰的紐子?”這麽一咋唿,幾個伴讀的半大孩子都圍了上來。

    “師傅說,天底下的每一件事物都由禮製而定。看起來仿佛很尊貴的樣子。”眾人跟著附和,“是是是。”

    “許是父親的。”拓跋浚當即想起了連日來憂思成疾的父親。印象裏父親還從未這麽憔悴過,私下裏聽說是因為惹惱了皇祖父。

    奉旨伴讀的馮婉兒忽然插進話來,“主子,奴婢見過這扣子,是萬歲爺爺的。”腦海裏迴放著這輩子唯一一次見駕的情景。

    “是嗎?奇怪,怎麽到了我的書案上?”

    “許是什麽人拾到的,有意讓皇孫轉呈也說不定。”來自公主身邊的小丫頭借機在一旁幫襯。

    “那就快給皇祖父送去吧。婉兒,皇祖父喜歡你,由你去送最合適。”

    “喏,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

    馮婉兒捧著紐扣在內院裏轉了半大圈,終於從內侍的口中得知萬歲幾日前出了宮。這麽尊貴的東西總不能再帶迴去,萬一弄丟了誰也吃罪不起。思來想去忽然想起往日一起在廚下當差的那個歡兒姐姐。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朝高嬪的住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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