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公主見人走了,小聲道:“嶽家這姑娘倒是不錯。教養也好,沒有小家子氣,她那表姐舉止上可就要差上一些了。不過瞧著性子倒是不錯的。”湊近一點,她道:“陳嬪娘娘,我在母妃那裏見過幾次,很是溫柔的樣子。”


    林靜姝也壓低些聲音:“看來她和惠妃娘娘相處倒是不錯?”


    “可不是,和珍妃娘娘也能說的上話,我母妃也就罷了,到底有個皇子,對嬪妃們示好偶爾也會接著的,但是珍妃娘娘隻有五妹妹一個女兒,那可是萬事不沾手的。”沉默一會,她繼續道:“你說會不會是珍妃娘娘察覺到什麽?陳嬪在父皇心中有非同一般的地位?”長興公主一直對陳嬪的得寵十分不可思議,要說美貌,自然極美,但是和程貴妃比還是差上一些,倒是那一身溫柔如水的氣質十分吸引人,不說珍妃就是走溫柔的路線,她親眼見過一個低位的貴人那也才是將溫柔刻在了骨子裏,也不過被寵上幾日就丟開了。怎的這陳嬪偏偏就立起來了呢?


    林靜姝自然不好說,她長的像你父皇心中的真愛,隻能說道:“若是這次孩子能平安落地,那後宮也算是掙得了一席之地。現在說來還早。”


    長興公主古怪道:“我聽母妃那意思,父皇派人護著她呢,隻要她不蠢,這孩子定是能生下來的。”而能哄的父皇幾乎獨寵的女人,怎麽會蠢,不僅不蠢,還十分聰明。


    林靜姝忽然就想到她莫名其妙的那封信,問道:“對了,我的迴信你收到了沒有?”


    長興公主含糊:“恩,收到了,那會不好出宮,我央求母妃幫著送的。”


    林靜姝瞬間了然,不再提這事,她到底是今兒的主角,換了衣裳和長興公主一起去招待過來觀禮的貴女們,用過飯後,一一送走了,看著留下來的張晚晴,心知她留到這會,定然有話對她說,笑著邀請:“表姐,去我院子坐坐吧。”


    張晚晴微笑點頭:“自然是好。”


    到了有容院,雲芝紅梅幾個上了茶水點心,又給她們淨手,等兩人相對而坐,這才帶著小丫鬟們退到了一邊,林靜姝喝著茶水,也不急著開口,張晚晴看著麵前這人,神色有些複雜,漸漸長開的少女,越發掩不住那一身風華,想到前些日子的流言,她問道:“表妹和那榮家九公子?”


    林靜姝輕聲道:“表姐,那日你也是在的,什麽情況你也知曉。”


    張晚晴一怔,轉而笑著說:“我明白了。”她眉頭微皺:“我聽兄長說,邊關那邊,又起了戰事。”這幾年真是越發的奇怪了,以往的例子都是年關將近,冬日的時候,蠻族才過來打上一場,可現在卻是,時不時地就來上那麽一下。簡直一刻都沒法放鬆。


    林靜姝心中微動,確實如此,北地如今也在籌備戰事,前年那一場也不過是小打小鬧,隻是這迴醞釀這麽久,怕是有大動作。而前門關,她懷疑和韓子秦有些關係,不然,也不會瘋狗似的,簡直沒完沒了。往往打上幾場就退迴去。不過張晚晴說起這個,難道是擔心長生,她這執念倒真是深厚。


    見林靜姝隻看著她不說話,她依舊平靜道:“我很擔心他。”即使知道他會平安歸來,可是時間上她現在也說不準了,若是耽擱下去,她隻怕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母親也不會再依著她等下去的。


    林靜姝輕聲歎息:“表姐,你能等的時間不多了對不對?”


    張晚晴坦言:“確實如此。母親答應再給我一年的時間。”這也是母親極為寵著她了。不然早就給她定親了。她心裏也知道,這也有母親看好的那幾家少爺也不大的緣由。


    林靜姝直言道:“表姐,這事主要在於長生。我答應你,會問問他的先生,對他的婚事有什麽打算。”想來葉先生也不會獨自做主,定是要問問長生的意思。


    這種結果,張晚晴已經十分滿意,左右她還有另一招,到時候做了最後的努力,若不能得償所願,那她就聽母親的話嫁人,當然要避開前世那一家子畜生。抿了抿唇,不過依著那人的性子,她的打算有九成可以如意。感激道:“多謝表妹了。”


    送走了張晚晴,姐姐很快就過來了,笑著問她:“晴姐兒有事?”


    林靜姝十分無奈:“她一心想嫁給長生。我已經答應問問葉老長生的婚事是個什麽打算,也算是探探長生的心思。”


    林文茵皺了皺眉頭:“長生這些年沒迴京城,他能有什麽心思?你是說穆家?”怕穆家插手他的婚事。會提前做安排。


    林靜姝捂嘴輕笑:“長生雖說年紀不大,但是成婚,要麽長輩做主,要麽他自己有心儀之人,求得對方家裏同意,他如今勢頭不錯,哪裏會甘心有朝一日別穆家掌控婚事,再來,這些年,他雖然放下不少,但是到底不太想和穆家接觸。表姐,自然是想知道他的打算,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林文茵想到長生的性子,隻怕不會喜歡晴姐兒那性子。放下這事:“你要參加文淵會,我找了一些從前題目,還有一些書,你仔細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就去問問蘇先生。”


    林靜姝那些資料,很是開心,甜甜道:“多謝姐姐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給葉老送了信之後,也就放開張晚晴這事,開始閉門讀書。題目她先是做了一遍,而後拿給蘇先生看了,繼續對著剩下的那厚厚的資料啃。筆記做了一摞,也拿給蘇先生了。蘇先生一一看過後,給她講解了一番,最後感慨道:“許是比我想象的能走的要遠一些。”


    林靜姝貧嘴道:“那也不看我的先生是誰。咱們名師才能出高徒!”


    蘇先生抽了抽嘴角:“這厚臉皮的功夫,我可沒教過你。”


    林靜姝笑的甜蜜蜜的:“那是我無師自通的,再說了師傅,您怎麽能說是厚臉皮,明明就是有自信。”蘇先生最近壓力有些大,嗓子都有些不舒服了,她隻能彩衣娛親一下,讓她放鬆一下心情了。


    蘇先生微微笑起來,她自然是明白小姑娘的一片心意的,叮囑道:“這些資料我都看過了,你的錯處我也都寫出來了,迴去之後,仔細看看。有不明的地方再過來問我。”


    六月底的時候,林靜姝過了第一場考試,七月中旬過了第二場,八月過了第三場,九月順利進入第四場,如此還剩下兩百人,下一場考試會刷掉一半人。


    嶽慧書本該在她及笄禮之後就迴京,隻是她二哥有事要在京城呆在年底,是以她依舊住在陳家,這會聽到林靜姝進入了第五場考試,十分興奮:“清姐姐,你若是進入百名榜,那些流言什麽的可就不用愁了。”


    林靜姝笑著道:“放心吧,我進不了的。”無論她資質有多好,終究年紀在這裏,若是百名榜這麽好進,那也不會被天下人所推崇了。


    九月過半,林靜姝考完了第五場,這段日子崩的太緊,打算出去玩上一圈。心血來潮拿著新得來的一幅畫,去外院給父親品鑒一下。引泉和滴泉守在外頭還有姐姐身邊的紫蘇,她笑了笑正要進去,卻別引泉攔下了,不管不顧的走近幾步,引泉自然不敢太過攔她,突然她臉色一變。


    “父親,你現在出京的話,不太合適,女兒身邊有精通改換容貌的,隻要稱病在家,定然不會惹來懷疑,再說了,茂哥兒失蹤這事,牽扯太大,您和祖父守在京城才最是最好的選擇。”


    林靜姝心驚肉跳,隻覺的頭暈目眩,她猛地推開門,冷靜的問道:“姐姐,你說茂哥兒怎麽了?”


    第95章


    抵達


    林思允見女兒臉色慘白,看了眼還杵在一邊的引泉,使了個眼色,見人退出去了,書房裏隻剩下父女三人。他說的有些艱難:“姝姐兒,北地前些日子和魏國打了一場,茂哥兒他失蹤了……”要說沒一點後悔,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他唯一的兒子,戰戰兢兢養到這般大,現在卻下落不名,他爹知道消息當時就暈過去了,如今他卻不能亂了方寸。保證道:“父親一定會找到他的。”


    林靜姝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姐姐說的對,陛下近來脾氣不對,咱們不能行差就錯,不然若是被尋了麻煩,茂哥兒那邊可就更顧不得,林家不能亂。姐姐已經定了親,稱病並不是好法子,所以,還是我去一趟吧。”


    林思允自然不同意,林文茵卻道:“父親,我同意姝姐兒的說法。”左右妹妹知道了,若是不讓她去,隻怕她會偷著跑去。而且妹妹的功夫找人很有優勢。


    林靜姝保證:“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的。”她雖然理由說的再好聽,但是若她爹不同意,那姐姐也不會幫著她,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偷著跑出去。


    林思允皺著眉頭,想到女兒打小就知道護著兒子,歎了口氣,叮囑道:“我派人跟你一起去,遇事需得小心謹慎,萬不可衝動。”


    林靜姝一刻都等不得了,迴了院子,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又寫了封信讓人帶給嶽慧書,蘭芝手腳麻利幫著收拾了了東西,想了想又將做好的男裝取出來,自己先換上了,又對著林靜姝說道:“小姐,這在外頭,換了男裝也方便著些。”如今不比從前,到底及笄禮都過了。


    林靜姝接過衣裳,莫名其妙道:“你換衣裳做什麽?我帶著紫蘇姐姐去就行了。”蘭芝雖然因為在千迴山的事學了些拳腳,但是到底不比紫蘇打小就受過訓練的。


    蘭芝忙道:“小姐,奴婢雖然學武的時日還短,但是騎射可是一直練著的,您出門在外總要人照顧的。紫蘇姐姐到底不比奴婢是自小跟著您的。”這主子在外頭吃苦,反倒她們做丫鬟的留在家裏享福的。


    最終出發的時候,帶了蘭芝紅梅和紫蘇,另有羽藍帶著父親派給她的人出城再會和。依舊出城將馬車換掉,騎馬趕往北地。


    估摸著時間,趕在天黑找了客棧住下來,安頓好之後,林靜姝靜靜坐了一會,直到羽藍迴來,她問道:“怎麽樣?可查探出來,這一直跟著咱們的是什麽人?”出京第二日,她們就發覺有人跟著,隻是當初離著京城近,不好動手,一直忍到這會,眸中閃過一絲狠意,這次不管是誰伸手她都要剁了那人的爪子。


    羽藍將被蒙住臉的兩人朝著林靜姝跟前一推,林靜姝走上前,揭開麵巾,平凡的麵孔,若非羽藍出身凰羽衛,怕是也抓不住著兩人,問道:“兩位也跟著我這些日子了,說說吧,主子是誰?我也好迴敬一二。”


    那兩人不說話,林靜姝不以為意,淡淡道:“處理掉吧。”


    那兩人神色大變,其中一人道:“小姐還是仔細著點,不然踢到不該踢到的板子,麻煩的可不止林家了。你那兄弟可還指望著你們家呢!”


    林靜姝笑容甜美,輕聲道:“我踢沒踢到鐵板不知道,但是我確定你們踢到鐵板了。給他們個痛快,到底在別人的地麵上,謹慎著點,不然擾到這店裏的客人可就是咱們的不是了。”


    羽藍已經卸了那兩人的下巴,這會兩人麵上終於浮現上了恐懼,嬌嬌滴滴的世家小姐,一出手就這麽狠辣,倒是能理解林家居然讓她去北地了。林靜姝一直等羽藍迴來了才躺下休息,臉色卻十分難看,這麽看來茂哥兒的失蹤許並非是意外,難道和那位有關,她微微眯起眼,看向皇城的方向。


    蘭芝睡在外頭,時刻注意著動靜。好在並未有什麽事,到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她們就起身繼續出發了,這迴她更加謹慎了些。


    在遇上兩撥刺殺之後,半個月後到了襄寧,蘭芝小聲道:“再經過泉興淮餘也就到了北地了。”


    林靜姝雖然十分焦躁,但是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而襄寧和泉興離的比較遠,中間她們沒法投宿客棧,隻能住在外頭,她說道:“羽藍姐姐,這會可是好機會,咱們好好休息,怕是下半夜有一場惡戰呢。”


    一群人抓緊時間休息,可惜沒等到後半夜,就有一群人將她們包圍了,黑暗中,林靜姝將配好的藥撒過去,然後聲音清晰的說道:“一個不留。”


    蘭芝知道自己實力不行,早就躲在邊,像林靜姝教過她的唿吸法門唿吸,果然沒人注意到她,林靜姝被圍在中間,不時的將針甩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對方的人都被殺掉了。羽藍很有經驗的處理現場,將人堆在一起,一把火燒掉了。


    她們這邊死了三個,傷了七個,上了藥,羽藍靠近她,壓低聲音說道:“我讓人檢查了屍體,並未發現線索。這一批和前幾次不同,應是死士。”


    林靜姝早有推測,能讓她們林家的暗衛,以及姐姐派過來的凰羽衛受傷,自然不是前幾次那些人能比的上的。她道:“接下來咱們更加小心謹慎就是。”


    第二日雖然天色還早,林靜姝還是決定在進入泉興的第一個小鎮上住一晚,蘭芝帶著人仔細檢查了一遍,昨晚經過一場惡戰,眾人定是都疲憊了,是以都早早休息了。半夜,林靜姝忽然醒來,捂住蘭芝的口鼻,自己也屏住唿吸,心裏一跳,是了,她大意了,以為對方不敢在城鎮動手,昨夜的跟本就是障眼法,今兒才是正餐。眼神一冷,對著蘭芝使了個眼色,見對方點點頭,將人放在了床底下。自己則躺迴床上,調整唿吸心跳。


    等人進來,林靜姝先發製人,將針一根根甩出去。心中冷笑,倒是看的起她,單單是對付她就有九人。好在被她廢掉了三個,這六人一起像她圍過來,到底寡不敵眾,剛解決掉她前麵的兩人,隻覺的利刃狠狠刺來,這個角度她躲閃也隻能保證不被刺中要害。隻是沒等刺痛襲來,卻見房間裏又進來一群人,那人被一劍刺中後背躺下來了,她則被人拉到身後。


    顧文堂沒說話,隻護著林靜姝看著屬下將人都殺掉。林靜姝小聲道:“我的那些護衛都怎麽樣了?”


    顧文堂說道:“放心,他們還算警醒,折損的不多。”說起來,他是有些驚訝的,一個不怎麽出門的世家小姐,居然知道提前配置解藥,迷煙效果雖然不比迷藥,但是若沒提前布置,隻怕,林靜姝這一群人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林靜姝心下鬆了口氣,好在她將解藥都發了下去,並交代泡在水壺裏,以防萬一。看著顧文堂的屬下將人利索的抬下去。林靜姝懷疑道:“這家客棧有問題?”不然這麽大的動靜不會沒人出來看。


    顧文堂陰沉著臉:“原來客棧的掌櫃怕是已經被害死了。”


    林靜姝沉默一會:“到底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在城中動手。”


    顧文堂說道:“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雖然手段還稚嫩了些,但到底剛毅果決,他自問趕路速度很快,可隻不過晚了三日出發,直到現在才趕上不說,之前的那些人,竟然靠著她自己全都解決掉了,印象裏她一直都是個心軟的孩子。是以他好奇道:“之前我攔住一個送消息的,攔你的人一個都沒迴去?”


    林靜姝比他更莫名其妙:“不處理掉,等他們迴去給我添堵麽?”又問他:“是陛下派的人?”林文茂在北地的事,陛下定然知道。


    顧文堂神色有些凝重:“不是陛下的人,但是陛下未必不知道。三殿下察覺到程家近幾年十分不對勁。”這事還是林文茵率先發現的。聽說是程家小姑娘談了首曲子被林靜姝聽了去,林文茵因此起了疑心。


    林靜姝眼神一閃:“那你為何出京?”


    顧文堂道:“殿下使了手段,讓我去北地查探,暗中讓我帶了人,務必保護好你。”


    林靜姝遲疑道:“你說,魏國有沒有摻和一腳,我總覺的近來這批人十分奇怪。”她慢慢思索,動手的時候,到底是什麽被她忽略了過去,對了,是手勢,幾人配合的時候使用的手勢。她手慢慢移動,將依稀記下的那些手勢都做了一遍。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顧文堂咬牙切齒:“程家居然敢通敵賣國!”這套手勢,他恰好在皇宮的藏書閣裏見到過,是魏國皇室訓練暗衛配合時的做法。


    林靜姝憂心茂哥兒的處境,她道:“我必須盡快趕到北地,不然隻怕茂哥兒就兇險了。”


    如此,兩撥人結伴前行,速度沒減,安全了許多。又過了半個月,才到達北地。先去了離著駐軍最近的集市找地方住下來。


    蘭芝連夜將衣服給她改出來,嘴裏念叨:“小姐,這一路上可是瘦了不少。”


    紅梅幫著她換了衣裳,輕聲道:“這腰更加纖細了。”


    林靜姝看著兩個丫頭:“也不是隻我一個人瘦。”說完帶著兩人出去了,她要去打聽一下消息。集市十分熱鬧,根本看不出來,正在打仗,顯然都已經習慣了戰爭。不過倒也反應出,這北地的將軍十分有能力。


    第96章


    石頭


    蘭芝看看她的臉提醒道:“小姐,您和少爺長的太像了些,不若改一下妝容吧。”少爺是在這裏曆練,寄信什麽的定是要來這集市的,少不得有人見過,何況長的這般紮眼,相信見過一次的都忘不了。好在昨晚她們到的時候,天都上了黑影,小姐又蒙著臉。


    林靜姝拍拍腦袋:“瞧我,糊塗了,這臉我等著還有大用處,先易容一下吧。”


    羽藍進來,手裏拿著一張臉皮,紅梅被嚇了一跳,林靜姝想到姐姐說的,她手下有擅長的易容的,若是這般人皮麵具,確實能稱得上擅易容。仔細給林靜姝貼好,蘭芝拿著鏡子給她過目。鏡子裏的那張臉帶著少年的英氣,膚色依舊是白皙的隻不過比她本身要粗糙許多。摸了摸,問道:“用什麽的做的?雖然不太舒服,但還算透氣。”


    羽藍解釋道:“是用特殊的材質加上些藥材熬成的,再經過精細的雕琢,才做到如今這樣,而且很少,到現在也隻有五張。另外三張臉都是用過的,這張是新麵孔。”


    林靜姝帶著羽藍出來,正遇上店小二,羽藍換了聲音問道:“小二哥,這集市上可有什麽熱鬧的地方?”


    那小二十分熱情:“順著往裏頭走就是,越往裏越熱鬧,走累了,就去會安茶樓休息,那裏頭的說書先生,這兩日正說到熱鬧的地方。”笑嘻嘻的接過賞錢,打了個千,繼續忙活去了。


    她們一路走過來,看似放鬆,實則一直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茶樓的位置十分醒目,因為人氣十分旺,有不少圍在外頭的人,隱約能聽到說書先生在說書,細細聽,林靜姝發現說的是前朝著名的姚澤之戰,正是那一戰奠定了燕華長樂公主獨一無二的地位。那時候,除了燕國,還有當時被舊朝封為姚澤王的羅姓家族與之對峙,衝過去,半壁江山就有了,衝不過去,隻怕也不會有大燕了,她曾特意找來史書看,輕描淡寫的幾筆,依舊能看出裏頭的驚心動魄,最後贏了,但是大燕這邊也隻是慘勝,姚澤血流成河,白骨無數,自那以後,燕華長樂公主不再輕易出站。


    林靜姝兩人順著人群進去,上了二樓找了地方坐下,邊喝茶,邊聽人說話。做兩人旁邊的許是行商,正讚歎於將軍。


    “上次那場仗,咱們到底是勝了。”


    “那是當然,有於將軍在,魏國那些人也就是送菜來了。”


    先開口的那人壓低了些聲音:“這才咱們損失了一位小將,聽說也是近來才開始冒頭的,於將軍已經讚賞過幾次了。可惜了……”


    另外一人好奇道:“小將?”


    “可不是,聽說才十五六歲的年紀,這前頭一次戰鬥的時候,領兵的一位副將重傷昏迷,是那位小將帶著人破開了個口子,帶著人突出重圍,援軍一到反殺了迴去。”


    “那這次如此危險,十五六歲還是個孩子,又是這麽個好苗子,依著將軍的性子,豈會不派人保護,怎麽就?”


    那人四處看看,湊到問話的人耳邊,輕聲說道:“這軍中可不是都像於江軍人品貴重……”說完一臉的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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